诺埃尔面对她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平静如水——原来如此,宾看待自己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吗?
“那……可以的话,下次休假愿意来我家吃晚餐吗?”
“我一年只有几天休息。”
“没事的……一个中午的时间就够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来也没关系……”
诺埃尔对于拒绝这样一个少女内心稍有罪恶感。但没有办法,他不想耽误一个善良的人。
“……抱歉。我没有时间。”
“啊,没关系……我知道了……”
少女的眼睛里有一层眼泪,她在努力憋回去。诺埃尔转头离开,他觉得被自己看到哭泣会使对方更狼狈。少女看着诺埃尔的背影离开,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样英俊,高大,出色的青年,目光却从来不在自己身上,让她十分悲伤。
诺埃尔回到宅府二楼的时候,四处寻找着本应还在床上睡懒觉的宾。
“竟然让少女流泪了,真是罪恶的男人啊。”
诺埃尔听到宾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到宾悠闲地坐在窗边喝茶的,窗外赫然就是刚才自己被少女叫出去说话的空地。
罪恶的男人不是我,是你。
诺埃尔在内心有些恼怒地想着。如果是以前的我,没有遇见过你的我,被这样温柔美丽的少女告白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的事情。虽然并不富有,但是他们可以结为夫妻,过着安稳普通的小日子,以后也许会有孩子,孩子也许拥会有一个花的名字。
但因为宾的存在,诺埃尔发现自己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对方的身上移开了。
是眼前这个罪恶的男人剥夺了自己爱上别人的权利和可能x_ing。
“偷窥可不是好习惯,”诺埃尔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窗户靠内侧的那一层纱质的帘子拉上,至少不让阳光直s_h_è 进来,“虽然阳光对您没有危害,但直s_h_è 在皮肤上多少会有些难受吧?”
“一点点而已,就和你吃茄子时露出的为难表情差不多……但没办法,我挺喜欢晒太阳的。”宾笑道。
“我可以吃茄子。”诺埃尔下意识地反驳。他不喜欢被宾调侃挑食,这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个孩子。
“好的好的。”
宾敷衍的语句让诺埃尔内心更加焦躁。
看着我啊。
好好地看看我啊,我已经在你毫不知觉的时候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x_ing了。
他已经比宾还高一些了,身材也因为干活比对方壮上不少。只要他想,应该可以轻易地……
“怎么了,表情这么难看?你究竟多讨厌茄子?”宾疑惑道。
“不是的……没事的话,我先去后厨取您的早饭了。”
诺埃尔察觉到自己险些伸出手想要将宾按倒在地上侵占的冲动——他突然惊醒一般,转身落荒而逃。
坐在原位的宾放下茶杯,看着诺埃尔离开的方向,笑容消失在脸上。在思考什么一般,轻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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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你们做数学
主角文章开头1866七岁,1879这年二十岁
宾先生大概200多岁,1879这年和主角相遇10年整
10
[1880]
诺埃尔发现宾开始不带着他了。
以前他和宾是寸步不离的,尽管他才是年幼的那一个,但宾的懒惰真的匪夷所思,连穿衣洗脸这种小事都让他来代劳,久而久之,在生活琐事这方面,诺埃尔才是更像老妈子的那个。所以就连私密的情事过后,帮宾穿衣服也是诺埃尔的工作之一。但诺埃尔逐渐发现,宾开始支开自己,独自去见他的那些“猎物”了。这让他有些无措。
他大约知道宾突然冷淡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在不久之前,他控制不住内心的蛊惑,在宾做`爱的时候悄悄打开了房门,只有一小条缝隙而已。诺埃尔自觉做得悄无声息,至少宾的床伴没有发现。
宾坐在那人身上,光滑的背部弯曲成一个弧形,发丝因为汗水黏在额头和后背上,半仰着头,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美妙声音。
诺埃尔无法动弹。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画面时,宾冰冷的目光就突然刺探过来,尽管他没有立即停止身体上的动作。
他那么敏锐,肯定察觉到了。
诺埃尔一瞬间恐惧地倒退了几步。和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一样的恐惧。那时候是害怕死亡,这一次是害怕宾对自己的厌恶。
诺埃尔心慌地逃开了,这件事一直像一把利刃悬在他头顶,我以为宾会找时间和他谈谈,于是在忐忑中,诺埃尔发觉几个月过去了,宾完全没有试图提及此事,只是默默地疏远了一些距离。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去试试女人如何?”
某天宾出门前的一句状似随口的建议彻底点燃了诺埃尔。
“你既然不想耽误好人家的闺女,那去试试花街的女人吧。”
“您在开什么玩笑。”诺埃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过考虑到你母亲的因素,也许你也不愿意……好吧,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对年轻人感兴趣的名媛哦。心怀感激吧。”
“我对女人没兴趣!”
宾笑道:“哦,真是大胆的发言。该不会是被我带坏了吧?建议你还是别把话说得那么死。年轻人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
“我对别人没有兴趣!”诺埃尔爆发一般叫着,仓促地拽住即将转身出门的宾的衣袖。
他强调了“别人”一词。
在场的除了宾,再无他人。
宾看着诺埃尔的眼睛,沉默了半晌。
“有些话藏在心里就好了。”宾用另一只手将诺埃尔拽住他的衣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不,我要说出来。我不说出来,您就装作不知道——”
“这是不对的。”
宾半合上眼睛:“你只是呆在我身边太久了,所以看不到周围其他的事物而已。所以你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
“我不可以吗?”诺埃尔凑近一步,将宾夹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这是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最为不敬的一件事了。
宾神情冷静地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不,已经不是少年了。
“他们可以的事,我不可以吗?”诺埃尔激动得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粗暴地拉下自己的衬衫领子,露出脖子,“还有血……血也是的。我的不可以吗?”
“他们只是我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而你在我身边很久了,并且之后也会陪伴我好一阵子。”
诺埃尔知道自己的神态一定十分狼狈。
“我不懂啊,宾……你在说什么呢?既然我会陪伴你更久,难道你不应该更重视我才对吗?难道我不比他们更重要吗?”
宾的回答有些不得其解:“……是我之前太粗心了。你已经这个年纪了,也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
“可我的生活里……只有您啊……”愣在原地的诺埃尔下意识回应道。
“……去试着自己找点乐子呗。”宾轻描淡写地说道,绕开诺埃尔,从房间离开了。
诺埃尔觉得宾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11
大约是为了赌气,诺埃尔脑子一热,真的去了城里的花街。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独自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来往的男人们和招呼客人的女x_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