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这时出声了:“你别添乱!”他做了个手势,屋檐下就跳下来一个黑衣人,司徒南指着凌安对黑衣人说:“看住他!让他踏出王府一步,脑袋别要了!”
凌安瞪了他一眼,直闯出去。黑衣人也没因为他还是小孩儿单打独斗。他手一挥,又进来好几个黑衣人,几下就把凌安摁在地上,拿绳子捆住了。
凌安气急了大喊:“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救我爹!你放开!我爹要有事我跟你没完!”
“他轮不到你来救。带下去!”司徒南不愿多看他一眼,挥手让人带下去看着。
蓝玉尴尬的站着,他劝道:“孩子多是听软话。太强硬反而叛逆。”
司徒南心绪不宁,不愿多说:“他要是我的种,一定会去龙牙派!看着少一事。”
蓝玉:……
司徒南自从交出兵权,世人只当他过上了闲散的富贵生活。
却不知道,他私下里养了一批只听他话的暗士,个个武功高强。
成为司徒王后,有了自己的封地还有朝廷给的赏金,更方便壮大他的暗士队伍。
他做这事也没想威胁朝廷,只不过为了自保而已。毕竟,伴君如伴虎。他忠于国家,但不死忠于某个无能又多疑的华帝。
豢养多年的武器,还是派上了用场。
司徒王也贴上了人皮面具,换上普通的灰衣,cao起刀,跟着几个心腹先行出去。
而许多收到消息的暗士,穿着同样普通的灰衣,融进了人群。
凌雪自己一人离开了蓝家堂。出了州口,在客栈更换了男子的衣服。
去邑州的路上,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面具撕下来。露出那张面如傅粉的脸。他不能用寒夫人的脸去救他师父,也不能用凌雪的名字了。他只能用回过去的名字,李嘉。
他在去的路上已寄了封信给龙牙派,信中交代了他的身份,也揽了责任,说是他设计龙牙派少主的局。最后,说了,他已练成地母功,要么放过他师父,要么他运用地母功团灭了他们。
运用地母功的人有很明显的缺点,没有内力,无法使用其他武功,而地母功的使用者只能一击必杀。可趁其不备将人杀掉,就永绝后患了。
李嘉到了龙牙派的前面的路,就隐约听到许多脚步接近的声音。虽没有内力,但他听力非比常人。
李嘉站住了,他朗声道:“张教主可是选择了第二条!”
一阵沉默,有人在百里之外的地方用内力回道:“李嘉,要想救你师父,用你的命来换!若你这个唯一的后人都不在了,我张某也不为难这老儿!”
李嘉知道了,张祥是压根不相信他会带着师父走不与他们计较,也是,血海深仇,谁相信会放下!不如走一步险棋,以绝后患。
张祥这j-ian诈贼人,派了一批人马暗杀他!他和他大部分的人马在几百里之外侯着,刺客能暗杀掉他固然好,若没成功。若他使用了地母功,又没自爆而亡,他绝没法使用第二次,这时再带领人马把他杀死。
好计策。
地母功的攻击范围多大,取决于他曾经失去的内力有多深厚。张祥是猜到了以他过去的功力,不过百里之内。
他听到有人靠近想击杀他,他缓缓出声:“各位可听过地母功一出百里之内生物必绝!”
有人脚步犹疑的停住了。
李嘉一步一步上前,他感受到有人在不安的后退,也有些人继续前行。
李嘉边前行边说:“各位不知道,地母功一出,方圆百里所有事物都将面目全非,你们首先会感受到全身被挤压,然后四肢分裂,最后化为齑粉!世间将再无你们的存在!”
李嘉说着时候,已有贪生怕死之人掉头跑了。
李嘉说着的时候,他已缓缓运行地母功,空气有一丝波动,世间能量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缓缓流苏他体内,他话说完,乌云压顶,空气明显波动。
处在那里的人都感觉空气越来越稀少。生命的本能让大多数人都往回跑,所有人都弥漫着末日般逃亡的绝望。
李嘉前进,前面一大批人仓皇逃命。
就这样,李嘉硬是多逼进了两百里。已看到龙牙派的门口。张祥看着百里之外的李嘉,痛下决心,这种生死关头,只能派出与龙牙派生死与共的精锐部下前行解决李嘉。
李嘉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已经不行了,不能再近了。他已存了玉石俱焚的心,不顾身体容量,尽可能吸收能量。他的身体在隐隐抗拒,他已口吐鲜血,再不释放能量就来不及了。
他擦掉流出的血,缓缓对着前面的龙牙派教众说:“邑山人在地下等你们很久了!”
赶来刺杀的龙牙派教众集体都毛骨悚然,空气剧烈流动,那些百里之内的教众猛得睁大眼睛,嘴巴大张,声音还没来的及出来,就被撕裂,化为齑粉。
静寂无声。
映在李嘉眼里是众人被撕裂的恐怖画面,然而身体太弱,那可怖的力量也冲击着他的身体,震得七窍流血,他不甘的看着百里之外的张祥,终无力晕死过去了。
龙牙派门前百里,遍布骨灰,无人敢踏入。
这一次,龙牙派他们遭受到重大打击,一半的教众就这样灰飞烟灭。
张祥硬着头皮带着一些人进去,想去杀掉无力反抗的李嘉。
突然有一大群面绑着黑布的灰衣人冒出来,拿着武器把存活下来的教众一一杀掉。
张祥人头落地前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遭受了灭派。
那些灰衣人敲晕了一无所知的女人们,扔到外面,把所有金银珠宝搜刮完毕,就放火把龙牙派彻底烧了。
司徒南在遍地骨灰中,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嘉。
他下了马,拨开他脸色的黑发,露出他面无人色的脸,正微弱的呼吸。
不容他多想,他半抱李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盒救命的紫丹药。他看那丹药太大颗,李嘉失去了意识。于是他把丹药塞回自己的嘴里,咬碎,凑过去,哺给他。
他看着他吞咽下去。气色好转了一点,松了口气。
接着,他把他抱起来,看着那浓烟滚滚的大火,面无表情。他想,不对龙牙派赶尽杀绝,让人透出一点风声,怀里的人就再无宁日。
他抬头看了头上层层黑云挥手带着手下悄悄离开。
当晚,那乌云密布的天,终忍不住下了场大雨。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龙牙派傍山,地势倾斜,大雨把那百里骨灰都冲刷干净,或渗入地里,或顺着雨水混着泥土流入河里。
龙牙派山下的百姓余茶饭后,都谈论这场春雨实是汹涌,太怪异。
但随后,那龙牙派山下的居民却迎来大丰收,那一场怪异的春雨像是给那山下的土地施了肥,种什么都比别的地方长得好。不过,这是后话了。
大雨停后,没过多久,就传出龙牙派被灭了的消息。江湖议论纷纷,有人说,龙牙派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有人说,龙牙派自作孽,不可活。前一阵子,那少主才死了。那少主如此畜生,养他的爹也好不了哪去。
龙牙派被灭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那在白羽堂赔罪侍奉二老的龙牙派二子也抹脖子了,白羽堂对外的说法是,那二子因被灭派悲痛自杀了。真相与否除了白玉堂也没人知道。
龙牙派是彻底灭了,无人有能力再深查,而那场怪异的大雨。也彻底冲刷掉了本就没多少的罪证。
那第二种说话,就后来居上。再后来,江湖人诅咒那些丧尽天良的人渣,都用这龙牙派的下场。
司徒王府。
管家指挥着一批新来的仆人清理府内的落叶,又快步走去厨房叮嘱一番注意饮食。再去药房看看药熬好没有。
来到药房。
两个妇女边看着药边说着闲话:“好久没见过那么多大夫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妇女搭话:“那李公子回来啊。他一回来,我们可忙了,我那口子都没能好好歇着。”
“确实啊。而且那李公子忒金贵了。手脚不快不灵活的还轮不到侍候他呢。”
“行了,梅姐~就你手灵活!药好了,快点把药端过去。误了时辰,张叔唯你是问!”
“好!你就是嫉妒我!去侍候那公子的,回头都有好几两赏钱呢。”那妇人端着药,正想出去,看到管家张叔严肃的瞪着她们。
“都嫁为人妇十几年了还那么嘴碎!回头让你们那口好好教教你们!”
那两个妇人正是过去将军府的仆人,后直接嫁给府内的护卫,也跟着去王府侍候。
两个妇人忙讨饶,好话说尽。
张叔:“还不快把药端去!误了时辰,少不了打板子!”
两个妇人心里叫苦:万年的打板子!她们也就说说闲话,手脚倒也没慢。
另一妇人,赶紧端药跟着管家往主房走去。
王府主楼内,大房内室。
那偌大的室内,有一巨大的床,床前放下了纱幔。
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人趴在床上,而床上有一个人躺着。那躺着的人被一床大绒被紧紧压着,只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脸,在那大床躺着,更显瘦弱可怜。
那可怜儿,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缓缓睁开眼,太久没睁开眼,他被刺激的又闭上眼。接着,他眯着眼,看着床上。
好熟悉……他缓缓转头看那室内的场景,他意识渐渐苏醒。这不是……那人惊吓的猛的想起身,起的急了,又无力倒回去。这是司徒南的房……
他这动作,直接惊醒了趴在床上的人。
他惊喜道:“爹,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爹,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大夫!大夫!”这人便是凌安。 凌安惊喜李嘉醒来,又看他脸色发白不太舒服,猛的站起来叫大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