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李嘉又惊又喜的看着凌安,:“安安?安安你怎么在这?咳咳!安安……”
凌安去喊着大夫,听到他爹咳嗽,又转头回来,帮他爹顺气:“爹!你别激动,我在这,我好这呢。爹你睡了一个多月了!吓死我了!”
李嘉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等他顺了这口气,管家带着一群大夫匆匆忙忙进来。
把脉,喝药,叮嘱静养,勿急。
大夫诊脉完毕,正想出去,看到司徒南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正想行礼,司徒南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管家带着大夫们慢慢退出去。
凌安瞅了他一眼,对李嘉抱怨道:“不知道他怎么救的人,还捆着我不让我去救,爹你都被伤的都躺了一个月了!”
李嘉疑惑着随他视线往外看,愣住了。
是他……
司徒南一进来,把他全身都扫了一遍,视线碰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愣了一下。他刚刚已听到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确定没什么事,转身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李嘉失了魂似的看着他离开。
“爹!”凌安叫了一声。
李嘉回了神,看着清减了不少的凌安,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安安,你都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
凌安心虚的看着他爹,还是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李嘉叹了口气。没想到儿子第一次出来,没找着他却找着他亲爹!到底是不同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随后也庆幸,凌安是去了这,而不是被人绑了。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酸的想,这儿长得那么像他,他应该不会再不要他吧。
李嘉病态的身体容易体乏,再经过刚刚的一惊一乍,他乏极了。
凌安其实有好多疑问想问,看到他爹困倦的样子,还是没出声。
没过一会儿李嘉就睡过去了。
他再次醒来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他有好多疑问想问。但又不好对凌安说。他也不可能去问司徒南,且司徒南自从见了他那次后,就没露面了。
身体也确实还病着,躺了几天。他还是问了凌安,师父的下落。
凌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嘉看到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说:“师父在哪?”
“爹,你不要激动。”
“安安,带我去看看。”
凌安无奈扶着她爹出府内,后面跟着好几个尾巴。
李嘉悲切的看着那眼前的墓碑。凌安张嘴说:“他说,是在那山上某地方找到了,找到师父的时候已……去了好十几天了。”
李嘉说:“师父说过,若哪天陷入那贼人之手,必自戕,勿救。”他说着说着,努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被眼泪盈满了眼眶,划过脸颊。
他去时已知道师父是凶多吉少。可作为徒儿,怎能让师父的遗体留在他最憎恨的贼人手里。
他被凌安紧紧环抱着,用力很大,怕一松就会失去一样。
他转头摸了摸红着双眼倔强不哭的少年,李嘉心疼的想,苦了这半大孩子了。他一昏了之,什么也不管不问。凌安却亲眼看着陪着他长大师父腐烂的遗体,帮着举行葬礼,而爹却昏睡着,不知何时醒来。他很心疼他,却没法给他任何东西,他身体不好,保不准哪天就去了,且身世祸人,陪在他身边的人哪个有好死?这个世间唯一还对他好的孩儿,他不能误。
如果司徒南愿意认他,他不会阻止,他反而会帮着劝着。司徒南能给他常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权力和地位。而他若不是因为他亲娘,他本该从小拥有这一切。当初收养他的初衷已不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凌安一直蹭着抱着李嘉,像以前少时一样。李嘉上一次见他,还没有他肩膀高,现在他只少了他半个头。再过一两年一定比他还高。他欣慰着摸着他的头,这孩子不会像他,过这样的多灾多难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李嘉有一种预感,这种两人相偎的情形,以后只怕没有了。
他俩人一同回去,远远就看到王府门口管家站在门口张望。
他们走近,管家张叔恭敬的对他俩拱手:“寒公子来了,想要见您。”
李嘉听到寒玉来了,赶紧说:“劳驾张叔带路了。”
凌安听到寒玉来了,哼了一声。
引得李嘉疑惑看了他一眼,怎么他一昏,这儿子就和寒玉有过节?
李嘉跟着张叔在后面走,许多迎面走来的仆人都纷纷恭敬行礼,李嘉做了好几年的寒夫人也习惯了,凌安脸色如常,仿佛也见惯了这场面。
走进雕梁画栋的主楼,进入大厅。已有一人在喝着茶。蓝玉武功高强,早已知道有人进来,他却不看。自顾自的喝茶。
李嘉笑着叫道:“阿玉!久等了吧。”
“不久!约莫几个月时间。我一不注意我夫人就跑了,着实让寒某尴尬!”
李嘉无奈的陪笑。
凌安听不得,他不高兴说:“你对我爹说什么混话!”
寒玉挑眉:“凌圆圆!大人说话,你c-h-a什么嘴,叔叔带了一个玩意,你拿去出去玩!”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一个奇特的玩意,递给他。
凌安不爽的瞪了他好几眼:“我不叫凌圆圆!”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凌安烦死他了。圆圆这小名,他爹现在都不叫了,不知这烦人的大人怎么得知的,叫得没完!
李嘉讪笑,他就有次跟寒玉说过,安安小时候的样子,提到他的r-u名。没想到寒玉就这样叫了。
李嘉有很多事要跟寒玉讲,凌安在确实不方便。他接过寒玉的奇特的玩意,应该是个外来的玩意,看起来就不便宜
他递给凌安,摸了摸他头:“安安,爹有事跟你寒叔说,你出去一会儿好吗?”
凌安没法,不甘愿的拿着那玩意,还是顺从的走出去。出去前还瞪了寒玉一眼。
寒玉笑着对李嘉:“你这儿子挺好玩的。我就爱看这小正经,吹胡子瞪眼。”
李嘉看着儿子那反应,估计在他没醒的时候,就在寒玉身上吃瘪多次了。他无奈的看着他。
寒玉站起来看着李嘉,:“雪儿,幸好你没事!你真是太冲动了,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李嘉说:“阿玉,让你担心了。”
寒玉说:“我担心没什么,主要是你没事!幸好有司徒兄,不然我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你了。虽知道你不愿意再麻烦他,但对不住啊,我真不能眼睁睁看你送死,我把你的事都告诉司徒兄了。”
李嘉讶异看着他,他知道了?知道我是凌雪?他想起前几天他醒来时,他面无表情的脸,当他看他时,他似不愿多看他一眼,转头就走了。李嘉苦涩的想,知道他是李嘉后就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吗,他喜欢的不过是那个叫凌雪的女人。但……他还是救了他,因为凌安吗……
寒玉没看到他眼里的黯然,继续说:“我对司徒兄讲完后,他就带着一群人出去了。当晚就把你抱回来。幸好他有些救命的紫丹药,大夫说,要是没有那丹药,缓缓,你都可能活不到回来。后来过了几天,就传出来龙牙派被灭的消息。龙牙派不灭,雪儿你麻烦更多了。要是那些人把你的武功传出来,世人知道了,你就永无宁日。司徒兄对你真是情真意切。”
李嘉不可置信的听着,他没有那种司徒南对他情深意浓的感觉,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也是,司徒南难得对他温情的时候,他要么在装睡,要么完全晕死过去了。
李嘉无话可回。蓝玉对于他与他的关系认识来源于那流言。认为不过因为是司徒老夫人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男子在一起,他们才分开。
蓝玉瞅着他,知道他和司徒兄还没说开,有意提醒。
“雪儿,你们邑山的武功世人都忌惮。你可知道为何单单龙牙派会去杀你们族人?”
李嘉说:“师父说过,我们邑山虽不大,但却长了很多珍贵Cao药和神奇的植物,邑山几百年来过的都是封闭自给自足的生活,却从未有人饿死,且那很养人,多出俊男美女,长寿安康。龙牙派原先是个邑山外的一个小派,垂涎邑山已久。听说是,张祥与朝廷某个宦臣相勾结,多次向当今的华帝说些邑山威胁论,还说邑山有绝世美人,且多珍宝,有能让人长寿的五百年人参!那时,战乱平定,皇帝也动了心思,派了好几批精兵以龙牙派的名义对邑山进行血洗。”
“是了!龙牙派就是你们邑山人几乎灭绝后发展起来的。我也知道一点皇家秘闻!邑山百年人参有,珍贵Cao药也有,就连绝世美人也有。当今体质多病的梅妃就是从你们邑山抢掠过来的。我有一好友有姐姐在宫中,那位出去游历,就带回来一位民间美人,用那美人体弱多病为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除了那位和照顾的宫人。”
蓝玉看到李嘉听到还有族人存活,就满脸着急。
蓝玉叹了口气。:“雪儿,我提起这些往事,是告诉你,处境危险。邑山惨遭血洗是那位和龙牙派造成。龙牙派是朝廷的鹰犬,突然一夜间被灭了,常人都各种猜疑。更何况是那位多疑的帝王。邑山灭绝后,他已派出一班人马去查明真相了。如果他要知道你的存在,司徒兄除非要造反,不然他也无能为力留你在这。况且那梅妃,已为那帝王生了好几个儿女,没有一个是在她膝下长大的,都送给无子的妃嫔抚养。那位虽沉迷美色,门儿却清。不就怕梅妃对他们所生的子女说些什么,怕他们以后造反吗。先不说你进不了门禁森严的宫门,即使是进去了,救了那梅妃,你们一辈子都将会在逃亡中度过。况且有那几个孩子在宫里,梅妃不会跟你走。梅妃没有一死了知,她已做出选择。为了活着也好,为了孩子也好,保持现在的局面,对你们都好。你自身难保,可千万别生出那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