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瀛洲+番外 作者:Aliatte(上)【完结】(2)

2019-05-26  作者|标签:Aliatte 甜文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江湖恩怨

文案:

许多年后,江湖传闻、市井话本仍是围绕着一个故事。

那就是当今的容决谷主,在双十年华时候,曾经如何邂逅了一位鲜衣怒马、名扬中原的少年剑客,又是如何历经磨难,将其聘为了连理之枝。

到了那许多年后,或许会有年轻懵懂的闻者问道:到底为何,要历经磨难?

此时说书人便皆要微微一笑:“因为她们,悉是女子。”

向来浪荡江湖、四处云游惯了的年轻剑客陆莲稚,从未体验过何谓“非其不可”的牵挂,更遑论一眼认定的“痴迷”。

直到遇见同是云游四方、独走江湖的亓徵歌,陆莲稚便几乎立刻地,从一阵四海漂泊的顽劣疾风,化为了亓徵歌袖间独一缕的绕指柔。

陆莲稚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时,少年般清越地笑了三声:“我?妻管严?你一定是弄错了何处——她昨日里才在我面前,乖得不得了......”

这话音还未落,亓徵歌便抬了头,语调幽幽:“陆莲稚,想好了你要说什么?”

于是妻管严的年轻剑客,立刻在这凌厉的注视下将话吞回了腹:“没有。我想你说的都对,我什么都听你的。”

少年心x_ing妻管严 x 温柔腹黑御姐s(??)

娱乐向初作,走剧情,主日常。

萌新抖,鞠躬。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亓徵歌,陆莲稚 ┃ 配角:杉迟雪,时宴夜,曲闻竹 ┃ 其它:乐得悠闲

楔引 越半载游方过汴京,倚偏门缘生初相遇

第1章 医者

  离开谷地已半年有余,四方经行,辗转到了中原繁盛无双的汴京之地。

  这一路来租舟赁车,银钱早已所剩无几。眼下繁荣地带里,又不易寻到肯让人临时设座的医馆,由是亓徵歌只好背着药箱,无奈地寻了一方石阶,缓缓坐下。

  此处约摸是富贵人家的偏门,没什么人来往,只有些粗使家仆匆忙地进出。

  亓徵歌理了皂纱的幕裙,正没什么表情地暗自思索前路,就听见偏门内吵嚷了起来。

  “庸医,废物!”

  门内传出一道十分跋扈的女子声音,由远及近,正不住地怒骂着。

  亓徵歌无心多听,便站起身来,意欲离开。却不想红漆的门忽然嘭一声大开,一人被推搡着掼了出来。

  “专门的马车聘请你来,便是让你说什么没救了的么!?” 那声音近了,果然十分骄纵蛮横。

  “滚,让他滚!” 那女子站了出来,亓徵歌粗略瞟了一眼,便发现那竟是十分娇媚好看的一个年轻姑娘,只是面色颇为愠怒,少了分柔美。

  那郎中似乎有意要辩解什么,却并未得到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便被拖着与此地越离越远。亓徵歌低着眉,背了药箱便缓缓地沿着墙根走,打算离开。

  “喂,你!” 身后忽地传来一声不很耐烦的呼喝,亓徵歌听闻,脚步轻轻顿住,神色淡淡地回头望向那门口。

  “来了就赶紧进来!” 那女子瞪了她一眼,说完便噔噔蹬地走了进去,留下几个彪形大汉对着亓徵歌,满眼仿佛写着个请字,面色却又没几分善意。

  竟如此蛮不讲理。亓徵歌心下生出些了许诧异。但此情此景她左右也逃不脱,又念及医者不过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便最终也没说什么,从容随了那些人,穿过偏门进了去。

  繁华地方的大户人家总是富丽无边,更何况这座宅子又建在汴京城最金贵处。亓徵歌走过几道清澈水道上汉白玉琢的小桥,又穿过条廊顶描着梵图的雕花长廊,便到了一处房门口。

  她甫一推门进去,便有一股异样的血腥味道便扑鼻而来。凭着医者的敏感嗅觉,她竟还在其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盈盈淡香。

  方才那跋扈女子现下正坐在床沿,满面忧愁地为床上之人拭着细汗。

  等了片刻,亓徵歌见她没有丝毫起身挪位的意思,便不由得淡淡出声,提醒道:“在下容决谷时青案,还请姑娘让一让,好容我上前诊看。”

  “......容决谷?” 那女子听她说完,立刻蹙紧了眉道:“我并不记得曾传书过贵谷求医,阁下是如何得知......”

  亓徵歌摆摆手打断了她,一边取下了头上幕离搁在身旁矮案上,拆开了药箱:“在下不过游方至此,恰巧路过贵府偏门,方才还是姑娘有缘,将我叫住。”

  那女子陡然见亓徵歌取了幕离,细细一望不禁面上一红,起了身退开:“在下戎昇庄杉迟雪,方才多有冒犯,还恳请时姑娘切莫记怪。”

  先前幕离那长长纱遮阻了视线,杉迟雪只瞧得亓徵歌朦胧在其中,似是身姿极为袅娜。言谈间又间或听得她音色,极为沉磁雅致。杉迟雪便有过猜想,她或许是极好看的一个人物,而现下陡不防她取下幕离,便露出其下,果真是一段绝好风姿。

  纤又非弱,柔而挺拔,身着一袭墨色衣裙更是衬得肤白若雪,质气如仙。杉迟雪无意冒犯她,因此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很快错开了视线。

  杉迟雪将视线落向榻上陆莲稚,她本以为陆莲稚便已是红尘中难得的一段绝色,却不想今日还有人,竟能略微胜过她一二。

  “无妨。”那厢亓徵歌正取着几样物什,心下也明白杉迟雪先前无理,多半只是因着极为担心这病人。念及此,她便也并未在意。

  亓徵歌拿着包银针,向榻边行去,浓浓的血腥味愈发近了。

  掀开垂帘便能瞧见帐中躺了个女子,呼吸清浅,胸口衣襟敞着,伤处缠了几圈上好的轻纱布,渗着丝丝血迹。

  亓徵歌伸出手,一点点拆开了纱布。她极力将目光从那宽松布料中隐约露出的玉色肌肤上挪开,面不改色地,只将视线凝在自己的手指动作上。

  “此伤何来?”亓徵歌动作极为小心,完全避开了任何可能的肌肤触碰。她声音极轻而淡,向一边杉迟雪问道。

  “......前些日里我们在外押货,不防遇上伙穷凶极恶的贼人。其中一人持一重锤,稚儿她当时替我吃了一下......”

  杉迟雪语气颇为担忧,替亓徵歌递了把小剪子:“当时她只笑说小伤无妨,哪想竟是淬了如此棘毒?”

  她一时捏着拳头想要发作,无奈又不好登时动火扰了病人,只能恨恨地说一句:“当时就应即刻乱刀砍死那伙贼人,剥了皮曝尸荒野替稚儿出气。”

  亓徵歌听闻此言,抬眼看了看杉迟雪。

  剥皮曝尸,这位大小姐还当真是跋扈暴戾。

  然而只是稍稍心下微澜,很快亓徵歌便不再多想,将心思凝回了眼前。

  她取了银针,挑起一抹污血,凑在鼻尖细细嗅了嗅。

  毒伤无疑,却并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用毒,只是坏在毒已散扩。先前那郎中言说此伤无药可救,也并非全无道理。这伤于一介江湖郎中而言,或许到底还是太过棘手。

  “......这不似新伤。为何不早就医?”亓徵歌心下有了判断,思绪落定,便抬头开始向杉迟雪问道。

  “那些时日是荒山野岭的,随行的大夫又遇了难。且这个死人,竟瞒着我只说无事无事,恐怕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底子,还以为百毒不侵呢!”杉迟雪说到这个就来气,顾不得别的,便登时骂了几句。

  “嗯......” 亓徵歌放下银针,看着那伤思索了片刻,道:“姑娘暂且放心,这并不是没救了。”

  说完,她立即娴熟起笔,边沉声道:“毒只是寻常的噬肌毒而已,不过这姑娘硬撑了数天,加上似是行动又比常人要多,这毒便散了开。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这四个字看则轻巧,实则需要着非比常人的从医经验与果决判断。

  杉迟雪听她言语似是极为老道,一时不禁又是喜又是疑,面色精彩得很:“先前那郎中,也说是噬肌毒散,还说此毒本就难解,散了已然无药可医,姑娘既说此毒寻常,难道姑娘有把握能医?”

  “或许……确实是有几分棘手罢…….”亓徵歌并不是很诚心地应了她一句,仍只是神色淡淡,道:“不过不至于没救了的。在下虽才疏学浅,谷中基本还是学了去,这毒于我并不难解,倒只难在排去余毒。对此,我可制几味殊方,九成把握无碍。”

  言谈间不过须臾,亓徵歌便写完了方子,无论行止还是话语都仿佛极为熟练。她语调清浅而沉稳,加重嘱咐道:“切记这一味苎根,还需用冬至那一日挖出的。别的日子全不做算。” 说完,她又瞥了一眼四周,察觉到了一丝颇为疾劲的风源,微微蹙了蹙眉道:“且这屋子不宜开窗,都合上罢。”

  “另还请杉姑娘备个浴桶。方才开出的三张方子分别是内服、外敷和药浴所用,今日便要开始了。”

  杉迟雪微微愣怔,有些叹服于亓徵歌的果决与迅速,只觉得她那模样,仿佛是个沙场征战的将帅似的,竟令她生出十分服从来。

  杉迟雪在这边听着,一一也都应下,嘱咐了下人加紧将药抓出来。

  一番忙乱过后,杉迟雪看向亓徵歌,问道:“依时姑娘所言,稚儿她要几日方能见好?她已昏逾半日了,我着实担心......”

  “无妨。戌时前,这姑娘便能醒来。”亓徵歌拭净了银针,虽没有药童协助,她却也已十分迅速地拾掇好了药箱,淡淡应道:“至于毒,在下已制殊方,有望七日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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