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我胃口。”
两人并肩说说笑笑,不远处的背后灵云润生幽幽一叹,这位道长顶替他活着,样样都好,就是黏糊男孩子这点不大好。那么多漂亮女子他不心动,像那女妖白珍珠简直如天仙下凡,他非但不为所动,还反过来直接杀了。
云道长如此作为,其实……也挺好。
幽魂握拳……起码,他返乡后遇到宋小姐,不会有非分之想。
云润生不但看见了前身的灵魂,此时也看到了和容映形影不离的古埙之灵,如容映所说,古埙的灵体只是模糊的影子,想要凝行还需吸取灵物修炼。
古埙的灵体与他目光对视,便知对方已经可以看见自己。
当即毫不犹豫上前鞠躬行礼:“古某多谢道长提拔之恩。”
“客气。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古埙拱手道:“道长直接称我古埙即可,这便当是我的名讳。他r.ì若幸运凝形,我亦会用此名。”
“挺好。”
旁边静候的少年一脸迷茫,等云润生说完要走,他才问:“道长可以看见古埙?”
“嗯,突破后就能看到了。”
“道长真厉害!道长觉得它如何?”
“不错,灵魂干净。这种灵修十有八九都是善类,不会轻易杀人见血,对修为不利。除非是凶器之灵。”
“原来如此。”
“我看容映是个执着衷心的,往后有他跟着你算是一份保障。你花些心思给古埙找灵物修炼,假以时r.ì,必然会成为得力助手。”
少年笑而不语。
“怎么,难道回去后就不想有所作为?”
“道长以为我要如何?”少年仰头看他。
云润生直言:“你爹你不能如何,但某些人你肯定忍不住想报复。”
“哼哼,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心眼小,有仇必报的……蛇蝎美人?”
少年大怒:“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哈哈哈……”
两人趴在船沿愉快闲聊,夜色渐渐褪去,天边微微泛白。
云润生笑看着辽阔的天海一色,忽地胸口一热,他反s_h_è x_ing抬手捂住锁骨处摁住,神色凝重。
“道长?”少年笑容收敛,担心地靠近:“道长你怎么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摁住的地方有一小小活物在咕噜噜的滚来滚去,血r_ou_鼓动诡异非常,云润生心中大恨,五指聚拢,面色愈发难看。
可恶,突破时便觉得那物及其诡异,就因它在体内折腾,才闹的紧要关头差点功亏一篑。本以为已经无碍,现下居然再次出来折腾。它是什么,为何会在身体内,有何危害,云润生一无所知。正因无知,才令人焦躁不安。
云润生发出一声闷哼,咬牙切齿地一狠心,五指猛然一拧,对着那处狠狠c-h-ā入!
五道血流直下。
“道长!”黄粱大惊失色,伸手想拉开他自残的手。
云润生连退三步,凌厉的呵斥少年:“别过来!”
“道长你!”
黄粱霎时僵住,眼眶一红,眼泪唰唰翻涌,嘴巴一张,哇的哭出来。
他控制不住要哭,内心却很绝望,说好了再也不对着道长哭,可事实与想的相反,他不但无法控制,甚至再也看不得道长受一点委屈,听不得道长对他说一点重话。那样会让他难受,一难受就想哭。
“呜!”云润生眸中闪过一丝懊恼,痛苦呻/吟,强忍着不适用五指在那处寻摸,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一颗圆圆的硬物,似一颗珠子。
云润生低吼一声,猛的拉扯,扣住衔接珠子的那块r_ou_,硬生生的从身体上扯了出来。
“道长!”少年吓得窒息。
“我没事。”云润生喘气,缓缓展开手心,一颗带着血r_ou_的灰色珠子。
“……”
云润生错愕,虽然它变得灰扑扑,可那个大小他很眼熟,正是他前生佩戴的玉珠。玉珠最先是师父的佩戴之物,师父死前将之j_iao给他,让他不要离身。他一直以为是颗略有价值的玉珠,没想到却如此神奇。
“……呜呜呜哇……道长你为何……”
云润生还在对着玉珠愣神,少年忽然抱住他哇哇大哭,汹涌的泪水没几下就染s-hi他的衣襟。哭的双肩颤动,上气不接下气。
“抱歉,吓到你。”
少年抬头,s-hi哒哒的脸正对着他血粼粼的伤口,少年双眸中倒映着满满的血红颜色,脸色雪白,云润生以为他是吓懵了,抓住少年想推开他。
胸口处忽然一热,云润生错愕,只来得及看到少年红润的舌头快速舔过的瞬间。
仿若错觉。
不是错觉。
……
少年卷舌闭口,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血。
艳丽无双。
云润生呆住。
黄粱流着眼泪,呆住。
第29章 终有一别
最怕气氛忽然沉默。
“甜不甜?”
终于,还是云道长率先打破沉默。
可他说出口的这话, 更叫始作俑者难堪。
黄粱白皙的脸咻咻爆红成猪肝色, 头顶要冒烟。
他连退几步, 双手哆哆嗦嗦挡住脸, 含含糊糊的吼:“我@#**!”
云润生上前, 拽住他的胳膊, 迫使他露出羞愧难堪地脸。
“说人话。”
黄粱挣扎, 脑袋狂摆:“我、我,快放了我!”
“给个解释, 为什么要舔我?”云润生正儿八经地问出如此让人羞耻的话。
黄粱连脖子根都红了,脑袋热涨地要爆炸,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他就是看着道长莫名其妙的自残, 鲜血滔滔,那么多血该有多疼, 他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想确认他的伤势,想擦拭那些血。直到血腥味扑鼻而来, 近在眼底,鼻息触动,诱人的甜香味直喷脑门,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做出了惹人误会的举动。
他比任何人都震惊。
他干了什么!
怎会对道长如此!
道长会怎么想!
“我、我……”黄粱张口结舌,这要他怎么说?
“甜不甜?”云润生又问。
黄粱疯狂摆头:“道长你别问了!”天啊,甜死了!比吃糖还甜!可是这话怎么可以说出口。
“你占我便宜, 我还不能讨个说法?”云润生换上开玩笑的语气。
却不知这话更让黄粱无地自容。
黄粱猛地甩开云润生,顶着猪肝脸拔腿就跑,躲回屋子大门一关,决定死也不出来。
“……”
云润生轻轻一叹,目光对上两道没什么存在感的看客。
那两个灵魂唰地别开头,看星星看月亮。
咳咳,云润生不自在的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先问古埙:“古道友,你刚可瞧见了什么?”
古埙忙不迭摇头,抬手推拒:“不用问我,我还没长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原以为这云道长是个本分老实的,没想到也不咋的,黄公子主动亲他,他不回应就算了,还要倒过来说黄公子占便宜!
他从后面可看地清清楚楚,黄公子啪的就是一嘴凑上去了,然后云道长装傻充愣……啧啧啧,不老实,虚伪。
古埙的回答简直叫人气结,没长眼?原来器灵也会瞎扯。
云润生揉揉额头,示意另一个魂魄跟他回屋。
“好了,这里可以说了,你刚可瞧见不对劲的地方?当时黄粱有什么不妥之处?”
被追问的魂魄云六心中喊冤叫屈,云道长为啥子要反过来问他看没看见?不对劲的地方当然有!
这两个大男人,一个道长,一个贵公子,哪里都不对劲。
堂堂贵公子不知羞耻地去亲云道长,这更不对劲,更不妥!
云六深深看着云润生,幽幽摇头,开口劝慰:“云道长,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趁早死心吧。”
“……”云道长眼睛有点发黑。
云六向来话不多的人,但今r.ì他不得不说:“本来我管不着你,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陷入泥潭。你是修行的道长,是男人。黄公子是天子骄子,也是男人。你们身份家世有别,又都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虽说如今男男兄弟结契的事情很多,但大家最后还是要娶妻生子,而且起码得门当户对。”
“依我看,云道长想和黄公子结契,这事十有八/九不可能。越是大户人家,越不允许子孙结契。想想也知,大户人家有钱有权什么样的媳妇都能找,何苦和男人有一段,多多少少有碍名声。”
云润生回忆道:“我大哥读书时就有人想与他结契,我爹坚决反对,还好大哥没有执着,后来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