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顾磊站在卓扬前面,跟醉汉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卓扬拽拽他说，“没什么事儿,我刚才把水洒这哥们身上了，没事儿没事儿。”
说着拿面纸给人家擦了擦衣服,“对不住啊，对不住。”
正说着话的工夫,厕所里又涌进来好几个人，驾着那醉汉就要往外走,领头的人拍拍卓扬的肩膀说，“小兄弟不好意思啊，这货昨儿让人给甩了,他要是说你什么了你见谅啊,别往心里去。”
卓扬愣愣的点了点头，目送了一伙人出去了。
洗手间里就剩下卓扬和顾磊两个人，卓扬有些别扭的说，“咱出去吧，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磊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卓扬本来想原路返回包房，却被顾磊伸手拉住了，“我们谈谈。”
卓扬想想也没反对，事情已经这样了，总得想个办法以后继续相处下去，毕竟还有半年才结业呢。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前台把账再结一下”，卓扬掏出钱包，抽了张卡出来。
KTV后门的巷子里，卓扬缩了缩脖子，想把脸藏在棉服的领子里。顾磊低着头站在路灯下，灯光打在身上，似乎少了一些冷漠。
“那天的事……”顾磊犹豫着开了口。
“是我的错，我做的太过分了”，卓扬打断他，“对不起，顾磊，这两天我一直在想，真的挺对不起你的。”
“也不能全怪你”，顾磊抬起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我觉得自己挺有病的”，卓扬苦笑着看着他，“我……其实是想让你喜欢我，但是却做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我是那根弦搭错了。”
顾磊看着卓扬，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卓扬是笑着的没错，可是顾磊总觉得自己好像要是再说点什么他就得哭。
咬了咬嘴唇，卓扬说，“顾磊，算我求你了，那天的事你就忘了吧。”
顾磊迟疑着点了点头，脑子里乱哄哄的。卓扬低下头声音哑哑的说，“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顾磊看着卓扬的背影，烦躁的皱了皱眉毛。喜欢？跟卓扬做了几年同学，今天如果不是卓扬亲口说出来，他根本不知道卓扬喜欢自己。被人喜欢的感觉，很陌生，顾磊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应。
卓扬走到路口，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霓虹灯，又把领子拉紧了些，手伸进外套的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上根烟。冷风吹得头很疼，卓扬叼着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心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说破天不就是失恋么。
“卓扬，这两天没什么事儿吧”，迟钧书下课后拉住顾磊问。
顾磊
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俩好歹也是中学同学啊”，迟钧书摸不着头脑的问，“我看他这两天脸色可不太好，还总咳咳的咳嗽，连话都少了。”
顾磊看向别处说：“我不知道。”
“那，那你好歹关心一下吧”，迟钧书说，“好几年的同学呢，这点感情都没处出来啊？”
“我们……不是很熟”，顾磊说完，甩开迟钧书的手往外走。
迟钧书摇摇头，心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卓扬那个样子，自己看着都挺担心的，顾磊居然一句我们俩不熟就完了。
正想着，卓扬推门进来了，看见他笑了笑。
“什么东西落下了？”迟钧书问。
卓扬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椅背上搭的一件衣服，“该洗了，我刚才忘带走了。”
迟钧书说，“都跟你们说了，弄件旧服放这儿，染上点颜色也不要紧。”
卓扬把衣服叠好说，“这个就是旧的啊。”
迟钧书心说你这旧的看着可跟新的似的，想了想，开口问，“卓扬，你这两天没事儿吧，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感冒了？”
卓扬愣了一下，随即说，“前两天冻着了，感冒一直没好。”
迟钧书说，“多穿点，别为了漂亮冻着，划不来。”
卓扬点点头说，“知道了，迟老师，我先走了。”
迟钧书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该赶上上下班的高峰了。今天白恒要来家里吃饭，迟爸迟妈嘱咐了好几遍，让迟钧书早点去买菜。迟钧书不敢耽搁，下了课直奔菜市场。估计白恒自己一个人住也吃不着什么好吃的，迟钧书这样那样的买了不少。
到家二老还没回来，迟钧书先把菜都洗好择好，又把客厅拾掇了一下，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看起了电视。
等老两口回来，又给迟钧书分配了擦地板的任务，迟钧书拿着拖把边拖边埋怨，“挺干净的，有什么可擦的。”
迟妈妈说：“让你擦你就擦，哪儿那么多废话，小白难得来一次，不得收拾干净点啊。”
迟钧书翻了个白眼，“他来就更犯不上这么麻烦了。”
迟妈妈说，“你不懂，我一想起他没爸没妈的，我这心里就不得劲儿。”
迟钧书沉默了，白恒从小没爸，家里只靠他妈妈一个人的收入维持，所以上学的时候才显得那么寒酸。白恒以前说过，长大了以后没别的想法，就想让他妈过得好一点。可是，他妈在他高二那年就过世了。
迟钧书还记得出殡那天白恒通红的眼睛，他就那么站在墓碑前面，不哭也不说话。迟爸迟妈要赶回去开店，又放心不下白恒，就嘱
咐迟钧书一定要看着白恒，有事儿就打电话给他们。迟钧书陪着他从早上一直待到晚上，天开始黑了，白恒还是不动，迟钧书有些害怕了，拽了拽白恒的胳膊，小声的说，“白恒，回家了。”
白恒转过头看他，那个眼神，迟钧书直到现在都记得，每次想起来，心都跟让针扎了似的。
敲门声响起，迟钧书回过神来，拿着拖把去开门，白恒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好几袋子水果。
“直接来就行了呗，还绕道买这些东西干嘛”，迟钧书把白恒迎进来，冲厨房嚷嚷，“爸，妈，白恒来了。”
白恒跟迟家二老打完招呼，把水果交给迟钧书，看了看迟钧书手里的拖把，“干活呢，我帮你啊？”
迟钧书说，“不用不用，你都忙活了一天了，坐会儿吧，我还差一个屋就擦完了。”
白恒咧嘴笑笑说好，然后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迟钧书把最后一个屋拖完了，洗好拖布，收拾妥当，就陪白恒坐着。
也不知道是多心还是怎么着，迟钧书觉得白恒好像比前几天好看了。白恒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迟钧书挠挠头，“头发又修了？”
白恒点点头，“店长给修的，好看么？”
店长，不就是张云逸么，迟钧书不太喜欢那人，不过还是得承认，人家不光长得好看，手艺也确实在那儿摆着呢。
“不好看？”白恒有点失望，“早知道不让他剪了。”
“没有没有”，迟钧书赶忙说，“挺好看的，我刚才是琢磨他怎么剪的呢，新买的衣服？”
“嗯”，白恒顺着迟钧书的目光低头看看自己，“也是店长要求的。”
操，赵晓乐难得说准一回，这他妈哪是理发店，这他妈就是牛郎店。迟钧书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听白恒说话。
“以前买衣服都是你陪我一起去”，白恒嘀咕着，“你不去，我都不知道买什么。”
迟钧书听得有点难受，白恒回来之后两人又分手又吵架又折腾的，没一刻心平气和的，白恒的行李就那么一个箱子，衣服什么的自然是都扔在那边了，也不知道降温那两天是怎么熬的。
“那，这几件是你们店长给挑的？”迟钧书试探着问。
“嗯”，白恒说，“他念叨了好几次让我去买衣服，我都没买，他就从他那儿挑了几件给我。”
迟钧书扒了个橘子给白恒，“等你有空，我陪你去买，咱把衣服还给他。”
☆、第八章
白恒的衣服,一直都是迟钧书包办的,刚毕业那会儿两人都没什么钱，温饱能维持好就不错了,穿着上也没什么追求。成手之后情况才逐渐好转，手里也有些闲钱,才开始买买衣服什么的。
白恒从小穷惯了，对衣服的要求简直简单的令人发指。迟钧书可不一样,家里本来就是开理发店的，对形象的要求打小就比较高。因此,白恒的形象工程就完全由迟钧书承接了，好在白恒也不挑剔，迟钧书给买什么,他就穿什么。后来也不知道是衣服越穿越好看,还是人越长越好看，反正白恒越来越玉树临风了。迟钧书一方面觉得很自豪，一方面又觉得羡慕嫉妒恨。自豪是因为白恒这行头都是他置办的，羡慕嫉妒恨是因为同样的审美品味下，白恒比他帅了。
白恒第二天就跟店里请了半天的假，张云逸瞅瞅他说，“干嘛去啊？”
“我想去买点衣服，这两天又降温了”，白恒老实的说。
张云逸停下手里的活儿，“那是应该去了，你有几件衣服我都能数出来了，你一个人去？”
“不是”，白恒挠挠头，“我朋友陪我去。”
“眼光怎么样啊？”张云逸问，“我记得你在广东的时候挺会穿的啊。”
“那些就是他帮我挑的”，白恒笑笑，“我自己对穿着不是很在乎。”
张云逸一挑眉毛说，“得，我现在觉得我当初把你招进来算是招错了。”
正在烫头的女顾客忍不住笑了起来，白恒有些窘迫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张云逸摇摇头，“算了，好在你这手艺我没看走眼。”
迟钧书领着白恒在各大商场男装那一层逛了一下午，其实白恒挺不好买衣服的，因为大部分衣服他穿起来都还不错，挑来挑去就容易挑花眼。迟钧书整个下午都笼罩在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中，对着镜子扯扯自己的脸，迟钧书想，他必须得承认，现如今白恒比他帅得已经不止一斤半点了。
一下午买了好几件衣服，有两件剪了价签直接穿着就走了，当然了，这也是迟钧书的意思。
“直接穿着走吧，你这外套太薄了。”
“哦，好。”
“这件也直接穿着走吧？”
“啊？不用吧。”
“用，张云逸那件腈纶太多，起静电”，迟钧书嫌弃的说，“赚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干什么。”
白恒乖乖听话穿着走了，迟钧书拎着好几个袋子得得瑟瑟的笑着问，“晚上想吃什么？”
白恒想了想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迟钧书愣了愣，点头说好。
刚到广东的时候，他们都很穷，根本没钱在外面吃饭。两
人就尝试着自己做饭吃，经过几年的磨练，迟钧书的厨艺不说有多好，但是做出来的东西还算得上可口。
“怎么想起吃这个来了？”迟钧书嘟嘟囔囔的切着菜。
白恒穿着新买的绒衣倚着门框站着，“很长时间没看你做饭了，就是想看看。”
“嘁”，迟钧书撇撇嘴，“说那么多没用的，还不是奴役我给你做饭。”
白恒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有些怀念的说，“以前每天累的要死，兜里叮当乱响的，你总给我做吃的，可是这两年……越来越少了。”
迟钧书一怔，回摸摸了白恒的头发，有点心酸，刚回来的时候，他自己理直气壮，可是现在，每次看见白恒，他总觉得心酸，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亏欠一样。可是仔细去想，又不知道到底欠了他些什么。
“对了，你店面看的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白恒问，“上次那个去看了么？”
迟钧书夹起块鸡肉放进白恒的碗里，“那个不行，地段是挺好的，但是租金太高了。”
白恒听着，皱起眉头，“那怎么办，还有别的么？”
“慢慢碰吧”，迟钧书笑笑，“这种事急不来，一急肯定出差错。”
其实，迟钧书还是挺中意那个店面的，不光地段好，格局什么的也好，真要在那儿开店，装修起来也简单。不过租金太贵，这点真是没辙。虽说爸妈也说，钱要是不够就吱声，但是迟钧书不想开那个口，爸妈年纪大了，身边得留着点钱。再说那钱是他们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攒下的，自己哪好意思伸手要。
“我大概收拾了一下”，迟钧书擦着炉台说，“哪儿不干净你再自己拾掇。”
“你要回去了？”白恒看了看表，“已经末车了。”
“我打车回去好了”，迟钧书擦了擦手，“你也早点睡，明天不还得上班么。”
白恒勾起嘴角笑笑说，“那我明天要是不上班呢？”
迟钧书回头看看他，新剪的头发，新买的衣服，新……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这么个笑法，看的迟钧书心里痒痒，衣服是自己挑的，人也是自己挑的，迟钧书捏住白恒的下巴吻上他那勾起的嘴角，一边亲着一边还嘀咕，“跟谁学会勾人的。”
卓扬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翻杂志，正着翻完一遍又倒着翻了一边，家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爸妈做生意常年在外跑，以前孩子小还有点顾忌，现在孩子也大了，就更不在乎了。
真没意思啊，卓扬伸了个懒腰，拿过手机，想找个人出去玩。屏幕一解锁，拇指下意识的向右一拖，顾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那是张他罕见的
笑脸，卓扬用手机抓拍下来，当宝贝似的留着。
可是现在，卓扬打开文件管理，犹豫着要不要删除。想来想去，还是没下的去手。顾磊是他长这么大第一个喜欢的人，喜欢的自己都觉得有点魔怔。但是顾磊应该一点都不知道，他本身就是个挺冷漠的人。
想想自己那个混乱的生日，卓扬叹了口气，从电话簿里找出哨子的号码，拨了过去，“嘛呢？”
“杀人游戏呢”
“别杀了别杀了，吃饭吃饭。”
“又没人陪你吃饭了？”
“谁，谁说没人陪我吃饭”，卓扬心虚的反驳道，“我不是寻思着咱们这帮人好长时间没聚了么。”
“上个礼拜才去唱过K啊。”
“靠，记错了不行啊”，被戳穿的卓扬有点恼羞成怒，“我想起来，我今天晚上约人了。”
“啊？没听说你有对象啊。”
“管着么你”，卓扬抑郁的挂上了电话，从沙发上坐起来，抓起搭在扶手上的羽绒服，气哼哼的准备出门，不就是吃个饭么，自己一个人也能吃。
一个人，也不能吃什么大餐，卓扬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饭口时间，餐馆里人都不少。卓扬走走停停，想进去，看见里面每桌都是两三个人，两三个人的，就不想进去。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家面馆门前，以前初中的时候，他们经常来这儿吃午饭。卓扬想了想，推门进去。面馆的环境不是太好，桌子上有擦不掉的油渍，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卓扬觉得很亲切。
卓扬坐好，点了盘炒面，又点了个鸡蛋柿子汤，然后就耐心的等着。面馆里依然有不少学生，他们穿着校服，大声的讲话，嘻嘻哈哈的笑着。卓扬从筷笼里挑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蹭了蹭上面的细刺儿。
在这里吃饭，总能碰上顾磊。他好像特别喜欢面食。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碰见他，还是自己也喜欢上面条，反正来吃面条的次数越来越多。
吱嘎，面馆的门轴好像还跟以前一样缺油，每次推门都伴着很大的噪音。室内外温差太大，门口起了一大团白气，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门口的客人似乎是跺了跺脚，把鞋底的积雪跺干净之后，才往里走。
等到卓扬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立马就傻了。顾磊看见他，也愣住了，但也只是一会儿，回过神来就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卓扬结结巴巴的说。
“晚饭没着落，就想起这儿来了”，顾磊说着，然后转头跟服务生说，“来碗鸡丝面。”
卓扬低头看着筷子，想了半天说，“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就挺喜欢来这儿的。”
“你不是
也挺喜欢这儿的么”，顾磊也挑了双筷子，“那时候来这儿总能看见你。”
“我……”卓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是因为想碰见你才来的？
“你……不会是因为想碰见我才来的吧？”顾磊看着他问道。
“怎么可能”，卓扬嘴硬的说，“我，我本来就喜欢吃面条。”
“那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顾磊说完便不再做声，一会儿，卓扬的炒面就端了上来，不用吃，光闻就知道味道跟以前一样。卓扬夹了一筷子炒面塞进嘴里，却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撂下筷子，卓扬看着顾磊说，“其实……我就是想看见你。”
☆、第九章
卓扬的手紧紧的攥着筷子,低下头也不敢看顾磊什么表情,炒面的味道很香，他却不知道怎么往嘴里送。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顾磊有些抱歉的说。
“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儿。”卓扬笑笑说,“咱们能别说这个了么。”
顾磊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一顿饭吃得卓扬消化不良,草草吃了几口就跑了。可惜了那么好吃的炒面，卓扬皱着眉毛想。
刚到家,就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嘱咐这个，嘱咐那个的,末了来了一句,“理发也该学够了吧，我和你爸想让你出国呢。”
卓扬头疼的看了眼天花板，“没学够，挺有意思的，我还想学化妆呢！”
挂了电话，卓扬靠在沙发上乱七八糟的想着。
当时卓扬说要学美容美发这一行的时候，他爸妈没少反对。本来嘛，虽说卓扬学习不是特别好，对学习这事儿也不是很上心，但是一直念下去，考个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再说，家里不说多显赫，但也算是富贵人家，儿子就算不考大学，以后也可以接手自家生意。怎么说，都犯不着去当剃头匠。可卓扬就铁了心了，非要去，怎么说怎么劝都没用。爸妈一想，还是算了，由着他去吧，学两年学腻歪了，自己就想着去谋点别的出路了。
卓扬自己也明白，最初死活要去学美发其实是因为顾磊，他自己本身对这一行其实并没什么兴趣。学了这么些日子，卓扬也必须得承认，自己不像顾磊那么有天分，甚至连哨子都比他学的明白。不过，卓扬还是打算学下去，不是因为顾磊，而是他开始觉得这一行也挺有意思的。
迟钧书发现，卓扬最近上课似乎特别认真。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终归是件好事。
“你们俩和好了？”迟钧书一脸三八的问。
顾磊鄙视的看了看他，“什么和好啊？”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迟钧书用手肘撞了撞顾磊，“你们俩前阵子肯定出了点什么事儿。”
顾磊摇摇头，拉好背包，快步走出去。
迟钧书撇了撇嘴，“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顾磊出门没走多远，就看见卓扬悠哉悠哉的在前面晃悠。顾磊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隔着十几米的跟在后面。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者只是同路，或者只是想看看卓扬要干嘛。
卓扬先在砂锅店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两眼，又走了，路过快餐店，又看了看，又走了。最后在快餐店门前停了下来，拉开门，快步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提着袋子走了出来。
原来是没人陪他吃晚饭，顾磊默默想着，然后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