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仨俩俩 by 蓝白条背心【完结】(15)

2019-05-26  作者|标签:


  “没有”,赵晓乐蔫蔫的说,“刚才我去找张云逸说领学生参观的事情,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迟钧书挺纳闷的问,“之前那两次他不是都挺合作的么?”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赵晓乐说,“也不知道卓扬那小子去了之后跟他说了什么,我刚才找他商量参观的事,他跟我说,‘赵校长,怎么着,想领学生看看我们怎么卖身的?’他大爷的,那么多人啊,我这脸啊。”
  “你该”,迟钧书落井下石的说,“让你平时总说人家卖身卖脸的,就算卓扬不跟他说,别人也会跟他说的。”
  “他本来就是卖脸的”,赵晓乐义愤填膺的说,“敢卖干嘛害怕别人说啊。”
  “得了得了”,迟钧书受不了的说,“不就是当初你想去,人家因为长相把你给挫了么。”
  “别提这事儿了行么”,赵晓乐哀怨的说,“对了,我听张云逸说,最近好像要送一批人去日本学习一段时间,卓扬也会去。”
  迟钧书看了一眼顾磊,“是嘛,卓扬也会去日本啊。”
  顾磊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一脸漠然的转过头去。
  “是啊,可能要去一两个月吧”,赵晓乐絮絮叨叨的说着,“真他妈有钱,你说,那张云逸,光靠给人理发,能赚这么多钱?”
  “你有完没完了?”迟钧书受不了了说,“再说这事儿我挂了啊。”
  “别啊”,赵晓乐说,“这才说几句啊,你就挂,对了,你认识的那个叫白恒吧。”
  “嗯”,迟钧书皱了皱眉,“他怎么了?”
  “他这次也会去”,赵晓乐说。
  
  迟钧书乐不出来了,去日本学习这件事,白恒从来就没跟他提过。迟钧书挂了赵晓乐的电话,给白恒拨了过去,“你要去日本?”
  白恒嗯了一声,迟钧书郁闷了,“什么时候决定的?”
  “上个礼拜”,白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还在办签证什么的,要过段时间才能走。”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迟钧书问。
  “因为我在生气”,白恒说,“只是去一两个月。”
  上个礼拜,他们确实是在冷战,迟钧书叹了口气,“要去一两个月啊。”
  “嗯,估计夏天之前我就回来了”,白恒说。
  迟钧书哀怨的说,“你都没告诉我。”
  白恒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我那时候在生气。”
  “那你昨天晚上也没告诉我”,迟钧书继续哀怨。
  “昨天有空说这事儿吗?”白恒受不了的说,“我还要忙,打烊了过去找你再细说。”
  “哦”,迟钧书难得没有再争辩的挂了电话,扭过头,看见沈骞一脸惊悚的看着他。
  “鸡皮疙瘩要掉下来了”,沈骞抖了抖,“快三十的人了,装什么小媳妇儿。”
  迟钧书眼睛一眯,“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沈骞耸耸肩,迟钧书瞄了眼顾磊,“卓扬要去日本了。”
  顾磊哦了一声,迟钧书摇摇头,“好歹同学好几年,怎么这么生疏。”
  沈骞说:“现在的小孩儿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
  “你少给我装老成”,迟钧书斜眼说。
  下午的时候,迟钧书去美发学校上了节课,一想起白恒晚上要来,就乐得颠儿颠儿的,下了课打电话给白恒问晚上吃什么,白恒那边似乎很忙,说什么他都说好,要不然就是随便。
  迟钧书有些泄气的在街上乱晃,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等白恒来了再说。
  回到店里,沈骞和顾磊忙的脚底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看见他回来了,两眼放光。迟钧书慢吞吞的换号衣服,又慢吞吞的蹭到转椅边。沈骞踹了他一脚说,“你能不能快点。”
  迟钧书低头调色说,“你们说,晚上吃什么好呢?”
  “快餐”,顾磊说。
  沈骞想了想说,“宋洋说今天晚上去吃春饼。”
  领白恒去吃快餐?迟钧书摇摇头,不行,白恒不爱吃快餐。春饼?更不行,每次吃春饼他都吃得很狼狈,饼还没等吃完,里面卷的菜就全掉出来了,坚决不能去吃。
  又是晚上十点,就在迟钧书还在冥思苦想吃什么的时候,白恒把一个汉堡塞进了他手里。
  “呃,汉堡?”迟钧书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恒,“你不是不喜欢吃么?”
  白恒在他身边坐下,“偶尔吃一下也没关系,再说这么晚了,就快餐店最方便。”
  “说的也是”,迟钧书咬了口汉堡,满嘴沙拉酱的亲了白恒一口。
  白恒拿面纸擦了擦脸,“故意的吧你?”
  迟钧书满不在乎的嚼着鸡块,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白恒看着他说,“你先吃,吃饱了咱们再算账。”

☆、第十六章

  要算账的两个人最后算到了床上,迟钧书哼哼唧唧的趴着装死,白恒压着他也装死。
  “什么时候走?”迟钧书问。
  “最快也得过完年”,白恒翻了个身,靠在一边,伸手摸了摸迟钧书的脑袋。
  迟钧书伸手摸索了半天,摸到包烟,点上叼在嘴里,“这次去,全是张云逸报销?”
  “不全是”,白恒拿过烟吸了两口又塞进迟钧书手里,“自己也要负担一部分。”
  “我就说嘛”,迟钧书撇撇嘴,“他怎么可能那么大方。”
  “其实他还算是个好老板”,白恒中肯的说,“人挺好的。”
  “嗯,嗯”,迟钧书心里不是滋味的说,“他不光人好吧,还钱多呢。”
  白恒老实的点点头,“没错,他是挺有钱的。”
  迟钧书掐灭烟,“怎么着?想傍大款?”
  “想什么呢你”,白恒用手指戳戳迟钧书的脑门,“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
  迟钧书拿脑门撞白恒的手,一下下的,跟好玩似的,“过年上我们家过去吧。”
  “嗯”,白恒一口答应下来。
  白恒这么痛快的应承下来,让迟钧书很高兴,傻了吧唧的笑着窝在被窝里。 白恒用食指和中指捻起一撮迟钧书的头发,“有点长啊。”
  “嗯”,迟钧书说 ,“俩月没剪了。”
  “明天早上我帮你剪一下”,白恒说,“剪完了好过年。”
  “好啊”,迟钧书笑道,“但是你明天不用去云逸么?”
  “明天就一上午”,白恒想了一下,“我晚点去应该也没事儿。”
  “就一上午,你还晚去”,迟钧书用手肘撞了撞白恒,“干脆直接和我回家算了。”
  “还是去看看比较好”,白恒拉住迟钧书的手,“那边完事儿了我就过去,不会太晚的。”
  白恒亲了亲迟钧书的嘴角,“睡吧,明天早点起来。”
  迟钧书点点头,把被子拉高一些,关上床头灯,搂着白恒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迟钧书就洗漱好,坐在镜子前。白恒修长的手指在发丝里穿梭,剪刀银光闪闪。当白恒的手指终于贴着迟钧书的脸颊停下来时,镜子里映着两个人的笑脸,迟钧书矫情的觉得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怎么样?”白恒问,“还满意么?”
  迟钧书装模作样的左右转了转脑袋,“还不错。”
  “只是不错?”白恒微皱着眉头问。
  迟钧书从兜里掏出来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白恒夹起钞票甩了甩,“不够啊。”
  “还不够?”迟钧书伸手捏住白恒
  的脸,“剪个头发你要多少钱啊?”
  “不要钱也行”,白恒说,“没听说过那什么债肉偿么?”
  迟钧书一脸痴呆的看着他,“你这都跟谁学的啊,你以前不这样啊?”
  白恒拍拍迟钧书的脸,“走,吃早饭去,吃完开工。”
  迟钧书哀怨的揉了揉脸,“还不到七点,上哪儿吃早饭去啊,还吃粥啊?”
  “不是还有包子铺么?”白恒收好剪刀问,“去买两屉小笼包吃吧。”
  “你当我不知道你”,迟钧书站起来去拿墙上挂着的外套,“吃包子哪回不喝粥?”
  跟白恒吃完早餐,迟钧书回到店里坚守到上午十点,看实在没什么人,就点算了一下,放下卷帘门,安心的往家走。迟爸迟妈今天压根就没开店,一大早上就在家里忙着打扫卫生,忙着准备年夜饭。
  迟钧书一到家就被指使着去做家务,踩着梯子拿着抹布擦天花板。白恒一敲门,吓得他差点没从梯子上掉下去。腿脚发软的从梯子上下来开门,白恒捧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什么啊?”迟钧书纳闷的问。
  “鞭炮,还有烟花”,白恒说,“过零点咱们出去放。”
  迟钧书点了点头,“你不说中午就能过来么?”
  “本来说好的”,白恒有些抱怨的说,“说好就一上午,结果到了中午,有的客人还没完事儿,你说,又不能把人家轰走,只能做完再走呗。”
  迟钧书扶着梯子,一只脚踩了上去,“大年三十人还那么多?”
  “说的就是”,白恒看了眼爬高的迟钧书,“你下来吧,我帮你擦。”
  “不用”,迟钧书举着抹布说,“一会儿你帮我投抹布就成了。”
  “你下来吧,你恐高”,白恒说,“我上去擦,你给我打下手。”
  迟钧书慢吞吞的从梯子上爬下来,“才一米多高。”
  “一米多高你开门的时候也脚软”,白恒脱掉外套,接过抹布,身手矫健的登上梯子,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擦完天花板,白恒在大箱子里翻啊翻啊翻,翻出来个小箱子,“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应该在日本,只能提前送你了。”
  迟钧书打开盒子,果不其然的,是一个硬纸做的擎天柱,“不是让你先别做了么,眼睛受得了么你?”
  白恒笑笑说:“没事儿,我最近每天都只做一会儿。”
  迟钧书捧着擎天柱,小心翼翼的摆在卧室的桌上,怎么看怎么开心。
  “肯定没有以前做的那么好了”,白恒有些遗憾的说,“有些细节已经不记得了。”
  迟钧书回头看了他一眼,“挺好的,谢谢。”
  白恒回头看了看厨房,迟爸迟妈还在里面忙活。白恒低头迅雷不及掩耳的亲了一口迟钧书,“喜欢就好。”
  迟钧书同样瞄了瞄厨房,啃了两下白恒的嘴唇,想起了上次在家里,白恒偷亲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别勾我”,迟钧书咬牙切齿的说。
  白恒笑笑没说话,可是迟钧书却觉得更口干舌燥了。
  迟爸迟妈做了一桌子的菜,白恒和迟钧书坐下就开始胡吃海塞,自己在外面飘的日子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爸妈做的饭,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就是觉得安心。
  四个人吃吃喝喝,一直吃到春晚开始都没撤桌。迟钧书边吃边想,要是以后老了,年三十的时候还能跟白恒一起看电视,也挺好的。
  迟爸迟妈给了白恒一个红包,说是没多少钱,图个吉利。迟爸迟妈前脚刚去包饺子,迟钧书后脚就扒开白恒的红包看,不多不少,一千大洋。
  “给我的”,白恒抢了回来。
  “嘁”,迟钧书不屑的扭过头,“多大了,还要压岁钱。”
  “叔叔阿姨给的”,白恒反驳道,“又不是我主动要的。”
  迟钧书搭着白恒的肩膀说,“你知道不,结婚,公公婆婆是要给儿媳妇红包的。”
  白恒斜了他一眼,把红包塞回到他手里,“给你!”
  “为什么?”迟钧书不明就里的问。
  “我下聘礼!”白恒咬牙切齿的说。
  “聘你大爷”,迟钧书暴走的掐着白恒的脖子乱晃,“大过年别逼我动手啊!”
  “你已经动了”,白恒摇头晃脑袋的说,“别闹了,让我好好拍张照片。”
  “拍照片?”迟钧书被白恒没头没脑的要求搞的有点晕,“拍什么照片,裸照?”
  白恒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你想的话,也行。”
  “到底干嘛啊?”迟钧书一脸茫然的看着白恒拿着的手机。
  白恒调整好焦距,“我要张手机桌面,笑一笑。”
  迟钧书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镜头,白恒按下拍照键,把白恒一脸痴呆相照了下来。
  “没准备好,重照一张吧”,迟钧书说。
  白恒收好手机说,“挺好的,就这张了。”
  “你到底要干嘛啊?”迟钧书问。
  白恒笑笑说,“从广州回来之前,把手机丢了。现在要去日本了,手机里一张你的照片都没有,总觉得不踏实。”
  迟钧书愣了愣,低声说,“你别再招我了啊。”
  白恒勾起嘴角笑笑,“愿者上钩。”
  迟钧书的脑海里翻滚着各种儿童不宜的影像,他想把白恒先这样,后
  那样,然后再那样。可是也只敢想想,厨房里传来剁肉馅的声音。迟钧书想如果自己真敢怎么样,剁肉馅的菜刀就得直接飞过来。
  “对了,你们这次去日本,张云逸跟着去么?”迟钧书问道。
  白恒嗯了一声,“他当然得去,本来就是他提出要去学习新发型,我们都是跟着他去的。”
  “他走了,那店里怎么办啊?”迟钧书接着问。
  “没事”,白恒说,“他不在,就是少了些专门找他弄头发的人,其他运转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钱谁管啊,他也放心?”
  白恒笑笑说:“你就别替他担心了,他只要看一眼记录,就知道应该赚多少钱,跟人精似的,想糊弄他,太难了。”
  迟钧书挑了挑眉毛说:“人才啊。”

☆、第十七章

  春节对于迟钧书来说,主要分为两部分,在家陪爸妈,以及在白恒那儿鬼混。可惜,春宵苦短,没出正月十五,白恒就被打包送上了飞机,说是再回来,就得春暖花开了。
  他这一走,迟钧书心里有点空落落的。理发店过了十五才开门,可是没出正月,也没什么人剪头发。迟钧书和沈骞他们,一天天的在店里闲的大眼瞪小眼。迟钧书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张云逸要挑这么个时候去日本,因为就算不去,也没生意。
  白恒说张云逸精明,结果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怎么着,反正张云逸走了没几天,云逸就出了件事,一个发型师把店里账面上那些钱都卷走了,要说数目也不是很大,放平时张云逸肯定挥挥衣袖就摆平了。可是如今人在国外,就是想挥,袖子也没那么长。
  十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说不多,那是对张云逸来讲,说不少,那是对迟钧书这样的穷鬼来讲。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突发事件,让店里乱成了一团。
  说来也巧,那天赵晓乐正好带学生去参观,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慷慨解囊。事后迟钧书问他,“借条都没有,你就不怕张云逸不认账?”
  赵晓乐笑笑说:“他那人,不要什么也得要面子啊。那么多人看着我给他打电话,替他摆平这事儿,他好意思不认账?”
  “十万块钱对你也不是小数目”,迟钧书无聊的拄着下巴问,“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大方,怎么这回这么痛快就借出去了?”
  赵晓乐愣了一下说:“这不是有业务往来么,你就说,咱们这儿,能当样板给学生看的店有几家。就张云逸这个,还是当初我死皮赖脸硬拿下来的。每次去,还得看他脸色,临走还得给人家扔下点钱。我巴不得他能欠我个人情呢,最好十万块钱我也不用他还了,算我入股,每年年底给我分红,然后让我免费带学生去参观。”
  “美死你”,迟钧书鄙视的看着他,“我听白恒说过,张云逸精明着呢,怎么可能让你占着大便宜。”
  “精明?”赵晓乐不屑的笑笑,“你知道卷钱跑了的发型师是谁么?”
  “谁啊?”迟钧书三八兮兮的问着,旁边沈骞和顾磊也支着耳朵听着,淡季里,再没什么比花边新闻更能振奋人心的了。
  赵晓乐**的笑着,“你不知道吧,张云逸,是个同性恋。”
  “靠”,迟钧书别过头去,“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好么?”
  “啊?”赵晓乐一脸纳闷,“你们怎么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个爪爪儿”,迟钧书抻了个懒腰,“快说,卷钱跑的是谁?”
  “
  是他小情儿啊”,赵晓乐说。
  “谁?”迟钧书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清楚。
  “他小**!”赵晓乐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迟钧书呆了,沈骞顾磊也呆了,开年大戏再狗血,都没有张云逸这出戏狗血的这么过瘾。
  “那,张云逸怎么说?”回过神来的迟钧书继续挖掘着八卦。
  “电话里他也没说什么”,赵晓乐想了想,“他就说店里照常运转,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迟钧书挑了挑眉毛,“看不出来,他倒挺念旧情的。”
  “说得就是啊”,赵晓乐赞同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他得立马报警呢。”
  赵晓乐爆料的当天晚上,迟钧书和白恒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就说起这事儿。奇怪的是,白恒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不仅不知道卷走钱的就是张云逸的**,就连云逸被卷跑了十万这事儿都不知道。迟钧书心说,这张云逸保密工作做得够可以的了,滴水不漏啊。
  白恒说不奇怪,张云逸这人能藏得住事儿,只要他不想说,谁也别想让他说出来。
  
  春暖花开的时候,张云逸回来了。回来当天,赵晓乐就收到了还款,这让他很高兴。张云逸打来电话表示感谢,赵晓乐欣然接受。张云逸说在电话里感谢是不够的,一定要请赵晓乐吃顿饭,赵晓乐也表示乐意前往。张云逸说地点定在开发区腐败一条街上那家最贵的饭店,赵晓乐笑不出来了。
  赵晓乐紧张兮兮的给迟钧书打电话,迟钧书说人家请你吃饭,你紧张什么,带着张嘴去就行了。
  赵晓乐说:“那地方我根本就没去过,我得穿成什么样去才对劲儿?”
  迟钧书说:“我也没去过,就听说贵的要死。”
  赵晓乐苦恼的放下电话,那个饭店他只是路过的时候从外面看过,光是那么看,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去。
  赵晓乐拿出自己最好的行头,西装笔挺的去了饭店,包房门一打开,张云逸就迎了上来,他倒是跟店里没什么太大区别,应该说,他在店里也这副德性。
  整个包房春意盎然的,桌子上摆着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桃花,赵晓乐有些紧张的说,“随便吃顿饭就行了,不用来这么贵的地方。”
  张云逸笑笑,“也没多贵,坐吧。”
  赵晓乐脱掉外套坐下,两个人吃饭,这个包房实在是有点大。
  张云逸让服务生把菜单那给赵晓乐看,赵晓乐摆了摆手说,“我没来过,不知道什么好吃,还是你点吧。”
  张云逸点点头,跟服务生说,“就刚才点的那些吧,走菜。”
  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但是张云逸还是点了十个菜,赵晓乐心说这不
  是浪费么,钱多也不能这么花啊。
  张云逸给他倒满酒,是赵晓乐最喝不明白的红酒。
  “赵校长”,张云逸端起自己的酒杯,“这次多亏你了,我先干为敬了。”
  赵晓乐按住张云逸的酒杯,“你等会儿,我这人酒量不怎么着,你把话一起说完再喝。”
  张云逸勾起嘴角笑笑,“你放心,就算你醉的不省人事,我也有办法给你送回去。”
  “还是别着急喝”,赵晓乐皱了皱眉头,“这么多菜呢,不吃就浪费了,还是边吃边喝的好。”
  张云逸喝了口红酒说:“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但是除了把钱还给你,请你吃这顿饭,我想不出来还能怎么谢你。还你钱的时候,我不敢先告诉你,我怕你不要钱,想入股我店里。”
  赵晓乐心里一惊,心说自己这如意算盘弄了半天跟司马昭之心似的。
  “那怎么可能”,赵晓乐心虚的笑笑,“那不成了趁火打劫了么,我可不能做那种事儿。”
  “要不说你是好人呢”,张云逸跟赵晓乐撞了下杯,“这年头,谁肯轻易借钱给人啊,我是太明白这点了。”
  “咱不是有业务往来么”,赵晓乐解释说,“这事儿让我赶上了,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那店里乱成一团么。”
  “忙不能白让你帮”,张云逸抿嘴乐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合作。”
  赵晓乐这回想装笑都装不出来了。
  晚上十点,迟钧书接到了赵晓乐的电话,哼哼唧唧支支吾吾的,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迟钧书受不了的问,“是不是张云逸一心报恩,以身相许了,还是你让他给强暴了?”
  赵晓乐说:“滚,你才让人强暴了。”
  “那你怎么啦?”迟钧书耐着性子问。
  “你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赵晓乐叹了口气,“张云逸想投资咱们美发学校。”
  迟钧书这下也乐不出来了,余光扫过窗外,似乎站着一个人,眯起眼睛仔细看,原来是卓扬。
  “这事儿回头再说”,迟钧书说,“我店里有事儿,哪天见面详细说。”
  撂下电话,迟钧书冲卓扬招了招手,卓扬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推门进来。
  “找顾磊?”迟钧书好奇的问。
  卓扬没直接回答,只是问,“他不在么?”
  “他说今天下午要去缴水电费”,迟钧书耸耸肩,“反正今天店里人也不太多,我就让他去了。”
  卓扬有些失落的点点头,递给迟钧书三个小袋子,“我在日本买的一点纪念品。”
  迟钧书有点吃惊的接了过来,“我们也有份啊,谢谢啊,我会转交给顾磊的。”
  “麻烦你了”,卓扬客客气气的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从迟钧书的店里出来,卓扬并没有回家,他拨了个电话给顾磊,顾磊说自己在家里,卓扬就坐公车跑了过去。
  卓扬没去过顾磊家,第一次登门有些紧张,顾磊穿着家居服开的门,把他迎进来之后问,“有什么事儿么?”
  卓扬愣了愣,“我从日本带了点东西给你,刚才去店里发现你没在。”
  “那你放在店里就行了”,顾磊拿了个垫子坐在地板上,“还跑过来一趟。”
  卓扬低头打开背包,拿出个礼品盒,“因为没给他们带,所以不太方便留在那儿。”
  顾磊迟疑着接了过来,“谢谢。”
  “你不拆开看看么?”卓扬问。
  顾磊拆开包装,是一把剪刀,顾磊知道这个牌子,绝对不便宜。
  “我自己挑的,你觉得怎么样?”卓扬有些紧张的问。
  顾磊合上盒子,“这个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第十八章

  卓扬没有伸手去接,愣愣的问他,“为什么,你不喜欢?”
  “太贵了”,顾磊说,“你留着自己用吧。”
  “这个不是很贵的”,卓扬解释着,“太贵的我也买不起,这个真的不贵。”
  顾磊想了想说,“迟老师前两天刚送了我一把,当做出师的礼物。”
  卓扬委屈的看着顾磊,“我们不是朋友么,我不过就是在日本带了个礼物给你,就算你现在不用,收着留着以后用还不行么?”
  顾磊别过头去不看卓扬,“哪有我们这样的朋友呢?同学好几年,一共都没说过几句话。”
  卓扬咬了咬嘴唇,“东西是我送给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就扔了吧,我回去了。”
  走出楼道,卓扬觉得自己特悲哀,喜欢一个人喜欢成自己这样,绝对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儿。卓扬低头看着柏油马路,疲倦的叹了口气。说做朋友的是他自己,在日本买剪刀时毫不犹豫掏钱的也是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厢情愿,他以为打着朋友的幌子,就真的能把顾磊当普通朋友相处,结果无非就是自欺欺人。
  卓扬抬头看看顾磊家的窗户,厚厚的窗帘挡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卓扬摇摇头,伸手拦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顾磊躲在窗帘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放在平时,出于礼貌,出于什么都好,他都会收下礼物,说声谢谢。可是如果送礼物的人是卓扬,他就忍不住想这么做,卓扬越想粉饰太平,他就越想撕破脸。
  张云逸一大早上刚进店就看见卓扬在哪儿发呆,“怎么着了这是,从日本回来还没歇够啊,我都缓过劲儿来了。”
  “啊?”卓扬回过神来,“没有。”
  “剪刀好用么?”张云逸问,“怎么没看你用?”
  卓扬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买来送人的。”
  张云逸挑挑眉,“不是吧,自己用个破剪刀,买把好的还送人了?”
  “我的剪刀又不破”,卓扬低头嘟囔着。
  张云逸受不了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那边有个客人已经等你二十分钟了”,卓扬指了指,“店长,你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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