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记不住。”陶旭无所谓的道。
他已经杀死了两个人，肯定是要被判死刑。没被抓住之前，他怎么跑都没事。现在既然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好担心或者害怕了，反正也要死了。
“老实交代！”赵胜道。
“程力。”林谦在一旁道。
陶旭听后，笑了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林谦，道：“原来你们警察也不全是蠢的啊，既然知道我叫什么了，还问什么。”
“你跟李菁菁是什么关系？”林谦问道。
程力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随机，哂笑一声，道：“我一共杀了两个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把我枪毙就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
赵胜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实交代！”
程力整个人往后面一靠，看着简洁的审讯室，感觉比自己在山洞中住的地方要好多了。
“我什么态度，你需要我用什么态度？你们跟一个杀人犯咋这里磨叽什么呢？快点把我杀了吧，我赶着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后面，不管林谦再问什么，他都是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看来，有些事情还需要调查清楚。
下午拍摄的时候，江然看起来精神非常饱满。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心情不好才怪！
面对大家的夸赞，他都一一笑着回应了。有记者过来采访的时候，他也得意的吹嘘了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
“还好吧，也不算太厉害，主要是平时多加锻炼。”
“一切都是为了拍戏的需要，为了给观众呈现出来更好的视听效果。”
“哈哈，没想到就用上了。嗯，很开心，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然全然忽略了自己没站稳摔倒的事实。
当然了，有些话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
“不不，最大的功劳是人民警察的，我就是打了个下手。我那点功夫也就是拍戏的时候能用，抓坏人还是要靠我们的警察同志。”
……
接受完采访之后，江然心情非常好的去拍戏了。
只是，遗憾的是，江然的状态虽然非常好，但是跟他搭戏的女演员李菁菁的状态却非常的糟糕。
在第十遍NG的时候，罗导实在是忍无可忍，吼道：“先休息一下，拍下一场，这场晚上再拍。”
看着播放量和讨论量的上升，罗导原本也跟江然一样心情很好的，结果连续多次的NG，他的好心情也全然没了。
江然其实多少能察觉到一些事情，只是，对于案情他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李菁菁是否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所以很多话不敢多说。
等到拍下一场戏的时候，江然和罗导的好心情又双双回来了。拍摄的过程非常的顺利。
只是，在休息的时候，江然看见李菁菁似乎被赵胜带走了。一直到下午快要收工的时候，李菁菁都没回来。所以，晚上不用加戏了，江然开心的回家去追剧了。
林谦回来的时候，江然正吃着零食，津津有味的看着第二集电视剧。
等到林谦坐下来，江然把零食递给了林谦，过了许久，林谦都没有什么动作。江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林谦正盯着他在看。
“怎么了？”江然疑惑的问道。
林谦转移了视线，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
江然没料到能从林谦的口中说出来这种话，差点被零食卡住了喉咙。
咀嚼了几下，咽下去嘴里的东西之后，江然道：“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有什么目的？”
林谦伸手在江然手中拿了一片薯片，吃了几口，淡定的道：“没什么，就是单纯觉得你长得好看。”
被人夸赞好看当然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对方的颜值也非常的高。被颜值高的人承认好看，跟颜值低的人承认好看，效果是不一样的。
“嗯，多谢林警官夸奖，爹妈给的，我也没做什么。”江然摸了摸脸说道，随后，又补充道，“嗯，当然了，你也很好看。”
“嗯，我知道。”林谦淡淡的道。
江然眨巴着眼睛看着林谦，总觉得今天林谦怪怪的，这么不要脸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就罢了，没想到林谦也如此的自恋啊。可是平时也没见他做过什么护肤，难不成，是对自己的美貌过于自信了？
“若是不好看的话，我可能就会去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了。”林谦解释道。
江然心想，也对，太好看的人不适合。
虽然江然很想知道李菁菁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又不太敢问，如百爪挠心一般。
不过，很快，他这种疑惑就被解决了。
第二天，李菁菁回到了剧组，虽然状态看起来依然不是很好，但是简单的拍摄没有什么问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把江然叫到了一旁。
“然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伤害你的人就是他。我向你道歉。”李菁菁愧疚的道。
江然摆了摆手，道：“这事儿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不必向我道歉。”
李菁菁抿抿唇，羞愧的道：“他一定是以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报复你的。”
江然诧异的看着李菁菁，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菁菁平时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但今天也少了些顾忌，直接坐在了屋后的台阶上。江然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那个人叫程力，是我老家隔壁村的，上高中之前我们都是同学。他是我的初恋，那时候，我们下了课就喜欢去附近的小河边抓鱼，去山上抓野兔，活得非常自在。”想起来往事，李菁菁的脸上没有跟杀人犯谈过恋爱的厌烦，也没有对于自己出身不好的自卑，而是一种打心底的愉悦，一种怀念。
“只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李菁菁语气变得没那么愉快了。
“我被星探发现了，他想要带我去大城市发展。我们家非常的穷，公司说供我上高中，上大学，给我找工作，让我出人头地。我犹豫了很久，我爸妈也有些舍不得，可是看着我爸妈累得直不起腰的样子，看着弟弟面黄肌瘦的模样，我答应了。后来，我跟程力在小河边说了分手。”
听到这里，江然有些明白程力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水边了。
“我那段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并不知道程力家那段时间也发生了变故，他妈妈抛弃他和他爸，跟别的男人走了。而我跟他提了分手，在不久之后也走了……”
说着说着，李菁菁低下了头，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愧疚：“我真的不知道程力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话，那几个女孩子就不会死，都是我害了她们……”
说着说着，李菁菁忍不住哭了起来。
江然见状，从兜里拿出来纸巾递给了李菁菁。
“我是杀人凶手，我罪该万死。”李菁菁抽泣着道。
听完整件事情，江然大概也明白所有的事情经过了，他抬起头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道：“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太过自责。感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人和人之间总会因为各种理由分手。而你和他分手，并不能成为他犯罪的借口。”
“可那些女孩子都跟我长得有些像，如果不是我，她们哪里需要承受这样的灾难。”李菁菁颤抖着说道。
江然道：“这不过是程力杀人的借口罢了，他因为母亲的事情迁怒到你的身上，其实对他创伤更大的是他的母亲，而不是你。是，他母亲背叛了他的父亲，是他母亲的不对。然而，世界上那么多出轨的人，那么多失去自己母亲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又有几个人会像程力一样乱杀人？他不过是内心原本就住了一个魔鬼，后来被激发了罢了。”
李菁菁抬起来通红的眼睛，看着江然，道：“真的是这样吗？”
江然道：“不管是怎样，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你没做错什么事。分手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也没见其他人被女朋友甩了之后就去杀跟前女友长得相似的人。所以，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分手的事情或许是你没处理好，但是程力杀人的事情错不在你。”
李菁菁听后，抽泣了几声，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杀了人之后躲在了剧组附近，前几天我都没发现是他。要不是那天他跟我说话，我依然认不出来他。”
“他整容了是吧？”江然问道。
李菁菁点点头，看着江然，道：“对，那个，他后来关注了我的动态，知道我喜欢的男明星是你。所以，就去整成了你的样子……然哥，对不起，前几天都是我害了你。”
李菁菁提起来这件事情，万分羞愧。
江然这会儿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之前，他和林谦一直都以为程力之所以会过来找他，是因为在案发现场认出来他了。而李菁菁因为自己的情况，所以认为程力是因为李菁菁喜欢他才会对他下手的。
看来这两者皆有可能。
只不过，到底程力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付他的，已经不重要了。警方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他已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了。
“没事，小田已经出院了，过几天就能回来了。我肩膀也没事儿了，所以，不要自责。”江然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