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个叫王建业的老人,今年68岁,平时孤言寡语,据说非常不合群,唯一的爱好是纳鞋底,而且叶队你猜,经常去看他的人是谁?”
“岑今。”叶轻舟吐口而出。
“我去,你真是神了。”陆小菲一脸崇拜。
叶轻舟在护工带领下来到老年活动室。
活动室里大约聚集了二十来个老人,大部分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电视,有一些由护工陪着坐在轮椅上休息。
老远叶轻舟就看到角落里,一个男人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东西,略走进一看,是一个竹编的框子,里面有剪好的鞋底底样,层层叠叠的碎布料,刷子和……
这时,叶轻舟接到法医电话,法医描述了下伤害佳佳的工具,是一种尖锐的金属物体,作案后不易察觉伤口。
“你是说针?”叶轻舟问。
“不,应该比针更长一些,尖端带钩。”
叶轻舟瞳孔忽然“咻”的收缩,望向王建业的手中。
铜鞋锥!
叶轻舟瞬间拨开挡在眼前的人,直扑向王建业。
王建业突然将手中竹匾猛地一掀,淅淅索索所有的工具和布料顷刻扑向周围的老人们引起一阵混乱。
王建业紧握着手中的锥子,拔腿往外跑。
叶轻舟带着陆小菲一路迅速追去,陆小菲奔跑间打电话喊支援。
王建业熟门熟路的从敬老院的后门绕过福利院里的大路,几步就跑到了孤儿院后门,他举着铜锥子凶神恶煞的跑进孩子堆里,护工们惊叫一片。
叶轻舟和陆小菲很快追上他,王建业此时已经勒住了一个孩子,锥子紧紧抵着脖子,那孩子吓得疯狂尖叫,身体扭动着,眼看锥子随时可能刺进她脖子。
“放开他,王建业!”叶轻舟稳住呼吸,慢慢靠近,习惯x_ing摸了下腰部,但他很快想起今天自己没配枪。
挟持人质一定有所图,无非要车要钱要跑路,要么和警方达成某种协议。
然而叶轻舟非常清楚,这个老人,车、钱、跑路,对他来说毫无意义,那他要什么?
“王建业,你手上的锥子随时会要了这个孩子的命,无论是猥亵儿童还是故意伤害,它们和谋杀的区别,你能分得清吧。”
“我要见我儿子,让我见他。”王建业手不停地在颤抖,咆哮着说。
叶轻舟示意陆小菲,陆小菲退步出门。
几分钟后,最先冲进来的不是支援,而是顾蠡。
顾蠡站到了叶轻舟旁边,叶轻舟看了看他:“你怎么来了?”
“接完你电话觉得不放心,就过来了,来的还挺及时,我这是赶上最高潮一幕啊。”顾蠡眼睛盯着王建业,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凶狠。
“不许说话!我儿子呢!”王建业将手中锥子指了指顾蠡,然后迅速缩回抵住孩子的脖子。
“别激动,我的同事已经去联系了,岑今很快就能来。”叶轻舟双手向下按了按,示意王建业冷静。
顾蠡没有说话,径自走向王建业。叶轻舟没料到他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一下没来得及拦住。
“你要人质的话,我来吧,你看你勒住的这孩子,压根挨不到你这神奇的锥子出场孩子就被你勒断气了。”顾蠡边说,边慢慢靠近。
叶轻舟无奈的抹了把脸,和顾蠡一起慢慢往前走。
“不要再过来了!站住!”王建业情绪激动,就快濒临崩溃,抵住脖子的手往里捅了捅,那孩子的脖子上渗出了血滴。
就在顾蠡和叶轻舟与王建业对峙到快要“短兵相接”时,陆小菲跑进来说:“岑今马上到了。”
王建业分神的一瞬间,顾蠡和叶轻舟对视一眼。
一人救孩子,一人夺武器。
顾蠡窜身一把抱住孩子从王建业手里抢了过来,转身把孩子推开时,王建业反应过来,瞬间怒向胆边生,一把将铜锥狠狠的刺向顾蠡后颈。顾蠡本能的一闪,锥子接触到他皮肉后,呲啦划过他的脖子,一道血印留在顾蠡脖子上。叶轻舟一脚踢开王建业手里的凶器,一手抓住王建业的手臂转身一个背摔将他制服在地上。陆小菲迅速上来在他手腕上扣住手铐。
顾蠡倒在旁边地上,捂住的后颈汩汩的冒着血。
第11章 11.陈记豆浆
“王建业是岑今的亲生父亲,但因为赌博欠钱养不起孩子,刚出生就把他送去了孤儿院,王建业的老婆去世后,他就一个人进了敬老院。岑今在孤儿院长大,他投入公益事业的初衷是想帮助和他一样的弱势群体,但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心里的恨意让他拒绝所有老年人的扶助项目,当发现自己的父亲就在自己帮扶的孤儿院旁边时,也不知是带着哪种偏执的感情和心态,他经常去那里看王建业,却总是恶语相向,冷嘲热讽,戳王建业的心窝子,让王建业知道有这么个恨自己入骨的儿子。真是想不到,一个那么大公益组织的负责人,做了那么多帮助人的好事,却有这么心理y-in暗的一面,都是执念。”
人x_ing一半黑暗一半光明,黑暗和光明又互相融合互相牵制,哪有那么分明的地界划归,都是一掌心魔,救赎过无数人,最后却无法救赎自己。
叶轻舟在病床边介绍后续的调查情况,边给光荣负伤的顾蠡同志削苹果。
顾蠡后颈贴着厚厚的纱布,头动弹不得,坐在床上活像个僵尸。
“有交代侵害佳佳的事实吗?”顾蠡艰难的拿过叶轻舟递过去的苹果,龇牙咧嘴的咬了一口。
“交代了,被儿子折磨得心理扭曲寻求发泄。他躲过福利院里所有的监控,趁孩子午休时护工和工作人员都不在的时候,把佳佳抱去食堂后门。。。。”叶轻舟没说下去。
“挑佳佳,就是因为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x_ing格又自闭,很少跟人交流?”顾蠡问。
“嗯”。
“证据搜到没?那把锥子上,应该早就被他清理过了吧。”
“嗯,我们之前在福利院一通调查,他早就警惕地在我们查到他之前就清洗过了。但我推测纳鞋底和侵害佳佳都属于他的心理发泄,他带着虐待的心情去伤害完佳佳,一定会带着作案工具继续纳鞋底,不会次次都清理,所以我让他们搜出王建业床底下所有做好的鞋子,一双一双拆开后验DNA,终于在四双鞋底里验出皮肉组织,DNA是佳佳的。”叶轻舟说。
“艹!”顾蠡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下床,脖子猛地一动吃痛的叫唤了一声,在病床上弹了一下。
“别太激动了,佳佳马上要出院了,医生说她身体上的伤没有大碍,总会愈合,重要的是心理上的伤害,对她来说,下半生能活的是明是暗,现在才是起点。”
两天后,顾蠡和方主任接佳佳出院回到福利院。
走到孤儿院门口时,佳佳就开始尖叫着不肯进门,捂着耳朵边哭边叫。
顾蠡心疼的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顾蠡站起身对方主任说:“要不今天让我带她出去玩会儿,等她情绪平复点我再送她回来?”
“好的,那麻烦你了。”
回罗城后,顾蠡除了回叶轻舟家和到刘桐公司,自己都没什么地方可去,更别说带着个孩子。
顾蠡只能带孩子回了家,在小区那个粉红色的滑梯那儿看着佳佳一遍一遍的滑着。
叶轻舟下班回家时,又“抢车位”抢到了小区东面,远远看见顾蠡带着佳佳在玩。
“你知道吗,以前顾安在小的时候,我给她亲手搭过一个粉红色的小滑梯放在家里院子里,比这个要小一点。”顾蠡对着正在走过来的叶轻舟说,“医生不允许她做危险的运动,她也没什么机会滑,大多数时候都是陪她在滑梯下坐着。”
“原来如此。”叶轻舟若有所思点点头。
文佳佳对叶轻舟不如对顾蠡亲,看到叶轻舟来了,有点害怕的躲在顾蠡身后。
“佳佳,别怕,这是叶叔叔,跟顾叔叔一样跟你是好朋友。”
叶轻舟微微笑一下,看着佳佳,也没太靠近,然后转头对顾蠡说:“不早了回去吧,让佳佳吃完晚饭再回去。”
对于每天都等着叶轻舟赏饭吃的顾蠡来说,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叶轻舟给他做饭的时候。
“男人最x_ing感就是在厨房的时候,古人诚不欺我!”顾蠡在厨房门口看着叶轻舟忍不住赞叹一番。
“古人还说过男人洗碗特别x_ing感,麻烦顾律师一会儿也来x_ing感x_ing感。”叶轻舟手里调着蛋,掀起眼皮看了眼顾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