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已经好久没睡安稳觉了,赵燃舍不得叫醒揽月,又不愿药失效后揽月难受,就沾了药膏,轻轻的探入揽月的x_u_e中,慢慢的给他涂。揽月是被痒醒的,不是那吃人的瘙痒,是软乎乎麻酥酥的痒,很轻不难受。赵燃吓了一跳,以为揽月又难受了,马上凑上来问,揽月无力得很,懒得离他,就把头转向另一边。赵燃看揽月的样子不像是难受,又退了回来给揽月上药,这次赵燃不是那么轻轻的了,揽月x_u_e里凉爽舒适,也不痒了,没力气说话,只能在心里埋怨,要是赵燃最开始就这么给他上药的话,他就不会被吵醒了。
既然揽月醒了,上了药就要吃些东西了,赵燃托着揽月的腰扶起他,让他稳稳的靠在自己的肩头,再去用勺子舀稀粥,放在嘴边吹吹,温度正好才送到揽月嘴边。揽月只需张张嘴,赵燃就会欣喜的叫他好宝贝。一旁的大夫,觉得应该非礼勿视,却不知道该看哪儿,于是凑上去给揽月诊了诊脉,脉象比刚用药的时候强了也更稳了,人应是暂时无碍了。见状大夫赶紧告退,想着去报告师傅,说这雪莲花当真神奇。
用药仅仅三日后,虽然还是要靠着靠背身边还要堆着软枕,但揽月还是能自己坐起来了。孩子们开心的围着揽月,问他:“爹爹,你的病是不是好了?”揽月笑着点头,也开心的摸着他们的小脸。至于赵燃在不在身边,揽月并不在意。赵燃在身边揽月不赶他走,不在身边揽月也不找。揽月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今日才清醒一些,他和赵燃的那些恩恩怨怨等过些日子,他有力气了再说,反正赵燃不在的时候少,在他身边的时候多,好不容易活过来,揽月想先过几天简单的舒心日子。累了就靠在赵燃怀里睡,饿了就吃赵燃递到嘴边的饭,难受了赵燃会给他喂药按摩总之,有赵燃在。
又三日后,揽月起床后状态就不好,头晕得厉害,还一阵阵的发晕发疼。灌肠,揉腹,吸r-u,赵燃忙了一圈终于安生下来,揽月就一动不动的枕在赵燃的腿上,享受赵燃的按摩,从太阳x_u_e到头顶,又从头顶到太阳x_u_e,赵燃给他按摩了两个来回之后,扶他坐起来吃药。揽月昏沉着靠紧赵燃,送到嘴边的药就张嘴喝下,赵燃会给他拍拍背再揉揉身子,亲他的脸颊,轻轻的跟他说:“宝贝安心,为夫给你揉揉,一会儿就好了,宝贝乖,为夫再亲亲”等药效慢慢发挥了,赵燃会轻手轻脚的放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再亲亲他,一声声的唤他宝贝,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陪他。这一切的一切真的会让揽月安心,揽月合上眼睛静静的躺着,即使睡不着也能养着身体。
到了下午揽月状态好转,吃了碗浓浓的灵芝松茸r_ou_沫熬成的粥,刚擦了擦嘴巴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揽月并不在意,外面发生什么跟他无关,他身边有赵燃,赵燃会去解决。只是吵嚷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被一群官兵打扮的人破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个穿官服的。赵燃将手中的碗交给小厮,转身摸了摸揽月的脸,亲了亲他,还帮他拢了拢衣服。赵燃温柔的笑着,对揽月说:“月月,没事,为夫去去就回。”
“阁下可是赵燃?江南人士?”那个当官的问道。
赵燃站起来,抖了抖衣裳,答道:“正是在下。”
“月前可是你派人抢劫了圣上的贡品?”
赵燃将手举在胸前方便一会儿给他上夹板,他道:“正是在下。”
那官员竟然笑了,对赵燃说:“赵老板还真痛快,也好,跟本官走一趟吧。”说罢,几个兵围上来给赵燃带上夹板,用铁链拴住他的手脚,咣咣啷啷了一阵之后,赵燃被带走了。揽月僵在床上,在门合上那一瞬,直接栽倒在床上。
卷三·春暖花开
第1章 拿我去换他
鼻下传来刺激的清凉,揽月狠狠的喘了两口气,这才缓过来。范老在他身旁,给他顺着气,着急的道:“我的公子啊,两年咱都挺过来了,好不容易才等来了这雪莲,可不能浪费了东家的一片心啊。我的公子啊,管家刚刚说了,让您放宽心,东家一定会没事儿的。”
揽月躺着根本呼吸不了,范老跟小厮扶他靠在软靠上,揽月伸长着脖子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攒足力气说话:“那雪莲是怎么来的?可是赵燃抢的贡品?”
“嗳?唉,老夫情急之下又多嘴了,既然这样老夫就全都跟公子讲了。当年公子有孕,薛大夫和老夫都说公子的身子熬不住,即使勉强保胎也闯不过生产那关。后来东家给我们看了他准备的药材,各个都是圣品,当年老夫也与公子讲过。说回那雪莲,当年老夫告诉东家,这药是灌肠圣药,可保肠脏常年不破,但是弊端就是这药亦是 y- ín 药,久用成瘾。当时东家就问我,可有药解?老夫就跟东家说了,天山雪莲可解,但是这雪莲专贡皇家,民间是寻不来的。”
“他说他寻得来?”揽月急着问。
“东家让老夫用药,问了花期,说定然会给公子拿到,但是老夫也不知东家要去抢啊!”范老当初从管家那里知道雪莲是抢来的也是差点背过气去。
揽月又急喘了好几下,范老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揽月这才没再次厥过去。揽月扶着胸口喘了好久,才匀出说话的力气,长叹了一句:“造孽啊!”
揽月头痛欲裂,躺下就喘不上气,范老准备了药,揽月也吃不下,双r-u涨得发红,又是堵住了。揽月难受得眼睛张也张不开,歪靠在床头软枕堆里,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抢劫贡品这是死罪啊,赵燃竟然如此作死!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的父亲也是这样被带走,那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竟然,这次换成了赵燃。想到此,揽月连气都喘不上了,小厮赶紧给他顺了顺气,让他含了片老参,本是吊命的东西,这就又用上了。揽月喜欢赵燃,此刻已经成了太过明显的事实,他不要赵燃落得父亲那样的下场。爱着赵燃,揽月为此矛盾了很久,甚至不惜阉割了自己,给自己一个不再矛盾的理由。
那日揽月跟赵燃闹过之后,冷静下来,他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和绝望?当年赵燃毒他的时候,他为了活着不是平静的接受了么?在赵燃怀里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连孩子都生了,这又为了什么?为什么!揽月在心里笑自己,还不是在仇家怀里的这些年,过惯了安逸的日子。赵燃这人既有雷霆的手段又温柔情深,揽月明白十个自己都顶不上赵燃一个,喜欢上了仇家把心都丢了,那个清高的魏公子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揽月就杀了他。倌馆里的揽月人尽可夫,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即使是土匪强盗又有何不可?
这次死里逃生之后,赵燃也证明了他对揽月是真心真意的。揽月是欣慰的,打算等好些了就跟他埋藏恩怨从长计议可谁知道!揽月的头炸了似的疼,倚在软靠上不住的摇头,小厮给他摘下绑在头上的头带,换了个新的,冰冷的,再绑好。可揽月此刻千头万绪心如刀绞,头痛哪里是头带可以缓解的。揽月又长长的喘了几口气,虚弱的张口:“范老,管家回来了么?回来了让他来找我!用我去把赵燃换回来!我现在真的是连妇道人家都不如呢。”揽月不知道该怎么救赵燃,他在赵燃这座避风港里待太久了,久到已经不认识外面的世界了。揽月自认这些年在赵燃的照拂下,他已经没了安身立命的意愿和能力。错在赵燃,更在贪图安乐又贪生怕死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如何能养育一双儿女成人,如何保住赵府众人,保住赵燃创下来的这一切。揽月知道自己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去换赵燃。用自己去换赵燃,揽月想想都觉得可笑,恐怕连深宅的妇人们都不会想出这么荒谬的主意,朝廷的要犯可是能说换就换的!但他现在别无他法,真的连深宅的妇人们都不如呢!
范老听了跑去外面问了问管家可回来了?听说没回来,又匆匆转身回来,给揽月顺气,给他按摩太阳x_u_e,心疼的道:“公子莫急啊,放宽心,放宽心,管家不是说了吗,东家会没事儿的!您保重身子,不然东家回来了,您再病倒了就不好了。”
范老让下人们把主屋烧得暖暖和和的,揽月披着轻软的皮裘坐靠在软枕垛边,闭着眼粗粗的喘着,他躺不下更是睡不着,范老在他的头顶,手上都扎了针,让揽月能喘得舒服一些,缓解下头疼。约么到了半夜,管家披星戴月的匆匆赶来,一看揽月的样子就有了计较,他蹲在揽月的床前,轻声说:“公子,老爷暂时回不了家了。在下明日一早就送公子去见老爷。公子安心的睡一觉,老爷无恙!”
“嗯”揽月长长的呻吟了一声,抬起沉重的眼皮,道:“无恙?嗯嗯”揽月虚脱在床上,唯靠小厮撑着。管家又道:“公子今日歇歇,等天亮了咱就走。”小厮陪着揽月在床上,揽月呻吟声不断,有范老和小厮照顾。其他的人在管家的指挥下都动起手来,给揽月和赵燃准备行李,赵燃只需要几套换洗的衣服即可,揽月的东西可是不少,穿的用的样样都要准备。待天一亮,揽月被抬上轿子,怕他坐不稳还绑了带子。揽月实在是没有力气,合着眼睛靠在轿子的边柱上,虽说赵燃无恙,他天亮就能见到赵燃,他还是睡不着,早上已是疲惫至极。轿子直接被抬到了县衙深处的一个小院里,赵燃掀开轿帘,见揽月的样子心都揪到一起了。忙给他松开带子,抱进怀里,安抚道:“我的宝贝啊,为夫在这呢,宽心,宽心,没事了!来,为夫抱抱!”被赵燃抱着揽月安心又委屈,两行热泪留下,那小模样让赵燃更揪心了,赵燃一边安慰着揽月一边打横抱起他,直接回了屋子。
站在赵燃身后的县太爷曾大人,看到这一幕,惊得嘴巴都快掉下来了。赵燃为了他的内子不惜去劫贡品,昨日逮捕的时候他注意力都在他相见已久的赵燃身上,也没看清他身后内子模样。今日倒是让他看清楚了,就这么一位,披头散发,脸色枯黄,神色萎靡跟美人完全沾不上边的人,竟值得赵燃这样的人物去冒天下之大不韪?还叫宝贝?还抱着这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成何体统!还不等曾大人回过神,好几抬大箱子就往院子里抬,曾大人连忙喝住,咳了两下,打着官腔道:“停下,这都是什么!本官只同意了让他们相见,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管家赶忙从人群里站出来,慈眉善目和风细雨的道:“回禀大人,这些都是我家公子离不开的物什。您刚刚也看到了,我家公子病得厉害,离不得我家老爷,也离不得平日里用的东西,还请大人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