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年前战场归来,便发现銘惠与我不亲厚.我当时只觉得是长时间分离,兄妹生分了,未曾往深处想.后因胡庆一案,她的表现太让我失望.却也念及她年幼不曾难为她.后也对她行事作风有所耳闻,待兄妹相见时总多番与她苦口婆心说教,却均是无益.我是失望失望再失望.
而如今她不顾父母脸面,不顾堂堂南茴长公主身份,不顾天下悠悠众口,做下此等荒唐之事,让我心寒.
我身为兄长,管教不严,造成如此局面,难辞其咎.銘惠糊涂至此,我却不忍心过重责罚于她.单单杀了她两个管教嬷嬷,斩了她一众情人,荡平了事发之处的花柳巷.唯独对这妹妹不知如何是好.却也不能一味放纵她乱来.对她一番语重心长,她也认为我是苛责羞辱于她,让她于自己府上面壁思过,她却道我狠心囚禁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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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公主府中侍卫,前来回话,禀道,銘惠,于闺中摔摔打打,大发脾气.甚至以绝食相逼.哎,我有心救她,她却如此不听话.
未免銘惠做什么过激之事,当晚我亲去看她,然而见到的局面却是她蓬头垢面,大哭大闹毫无样子.在我面前更是放肆.语言粗鄙,全无往日灵秀,我心下气极.动手便又是把她打的晕死过去.我这妹妹不是天生克我不曾?
我贺兰铭祁,一生倨傲,唯独为妹妹温柔相待,却不曾想骄纵她如此脾气。但想来銘惠毕竟年轻,做下如此错事,底下之人不曾阻挠,恐还有推波助澜之势。如此我岂能容他们继续教坏公主?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趁此机会,重新选仆。公主府之人,侍卫,奴仆,管教------总全不过百十人,一次大换血也是两天之事。
北瑄国君,日前一道文书,以万金求娶南茴公主为后,结秦晋之好,修南北和睦。贺兰铎尚幼,自是无什么闺女,而南茴国适龄未嫁的公主恰巧只有銘惠一人之选。当时我念及銘惠年幼丧母,远嫁他国,怕是委屈。不顾朝中大臣之议,想待銘惠选出意中之人,便请旨为他们成婚。我不想銘惠牺牲自己的幸福远赴他国联姻,从此千山万水远离故国再无依仗。如今又发生有辱闺名之事,我万分胶着。朝堂之上,我力顶众议,希望给銘惠搏一个婚姻自主。
“祁亲王,南茴、北瑄联姻兹事体大,切莫因个人喜恶亲疏而损害国民利益。”朝堂之上卿大夫林琅振振有词,是要拿国家大体来逼我就范。那祁亲王三字咬得极重。
“林大夫,此言差异。不是本王舍不得妹妹,不愿促成两国联姻。銘惠x_ing情率真,又逢身体不适,一直于府中养身。南茴与北瑄千里之距,銘惠体弱怕是经不住那路途艰辛。如果北瑄诚心联姻,便使北瑄王子入我南茴,做我南茴驸马。却也甚好。”
“祁亲王,莫不是忘了北瑄国书言明娶的是北瑄皇后。”
“那便劳烦太后娘娘为国为民,再认哪家皇亲国戚的闺女,封个公主于那北瑄便是”我被朝臣堵的十分不悦。朝袁蓝月道
却闻珠帘之后,南茴慈康太后道“呵呵,都言祁亲王心狠手辣,枭雄人物。哀家觉得传言便是传言不可信,祁亲王这般的人物却倒对那不争气的妹妹十分心慈手软呢!”
“太后,此言何意?”
“祁亲王不知?或者说你还打算纵容她到什么时候?当真不顾国家大体不成?”袁蓝月言辞锋利,语带怒气。“帝姬贺兰銘惠--温庄公主,蕙质兰心,温婉贤淑,身份尊贵是和亲北瑄最佳人选,结两国之好,功在后世。祁亲王身为兄长,疼爱幼妹乃人之常情。哀家体念,特准祁亲王沿途护送温庄公主和亲北瑄。”
······
第13章 祸起南湘(一)
銘惠的婚事,最终定在三月之后。袁蓝月老虞婆朝堂之上,语言相要,顾及銘惠的名声我不能坚决抵婚。思来更是恼怒。一恼銘惠不争气,二恼袁蓝月事事与我过不去。
近日来闽南匪患一事,一直让我心生不安,虽斩了几个尸位素餐的庸官,颇有效果;但并没有从根本解决匪患一事。
晚间,皇宫大内尤公公前来传小皇帝的旨意。命我即刻前去共商解决闽南匪患一事。我着一袭紫金色蟒袍,佩戴亲王冠冕,腰授玉带,脚着金绣云纹朝天靴。一派亲王朝服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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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议事应多选择御书房,今日却让我在人际鲜少的南湘殿等候.这南湘殿是我为皇子时宫中寝殿.如今我已开封建府,自是不宿在南湘殿.而宫中无年幼未封的皇子,南湘殿便也一直空着.今日贺兰铎让我在此议事,莫不是为回顾往昔,一叙叔侄情分不成?
南湘殿建制,摆设亦如多年前.这是皇宫里我最熟悉的地方.这里的一Cao一木和二十年前比起来变化不大,只是红颜已老,朱丹未改罢了.观之,多是物是人非的伤感.
华灯初上,外面的热闹浸不入南湘,南湘的寂静落寞与周围宫殿的金碧辉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殿内的一件一物又是那样的让我熟悉,因是时常有宫人打扫.南湘殿空寂多年,还保持着原先的面貌.好像随时等待出远门的主人回来.
我从南湘殿那爬满君子兰的斑驳宫墙,一步一回忆走到殿内,我抚摸着朱漆宫门,八仙楠木桌,小时候常常把玩的床头龙形佩剑,以及床踏上锦绣棉被.恍惚间又回到过去.
殿内不知什么时候点的熏香,闻之使我精神不振,昏昏欲睡。脑袋不甚清醒,依稀感觉劲间一凉,接着便是一阵啃咬之感袭来。双腿提不上力气,站立不住,竟已被人圈抱怀中。
我心下大骇,皇宫重地,谁人如此放肆?我当下强打精神,双臂挣扎的逃出那人怀抱。
“皇叔,你就这般力气?如此软绵绵推拒,倒让朕更加情不自禁。”
他叫我什么?皇叔?我们君王二人,如此这般,他疯了不成?
“呜呜呜!\"我竟不能发音。这厮到底要做什么?
“羽爱卿,不愧是朕之良相。呵呵,这溟蛊果然非同小。朕肖想这妖精多载,今日终能一偿夙愿!美哉,美哉!”贺兰铎这厮当真无耻,说完便又是一吻。
我何时受过如此欺辱。然而四肢提不起来力气,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我口不能言,手下多番推拒,贺兰铎见之只当我与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手臂抱我更紧,嘴上便又是一通嘲讽:“皇叔,这羽相人还没走呢,你就这般在朕怀里推推攘攘,急不可耐,勾搭起朕?”贺兰铎这厮精虫上脑,语言卑鄙,手下更是下流。
他多次言及羽鸿,我却不知羽鸿在躲何处。
“陛下,这贺兰铭祁倒也厉害,启溟香闻那么久,体内蛊虫早都开始肆虐开来,此人竟还能留有三分清醒,不错不错!”羽鸿不疾不徐,语带嘲讽。
“呜呜呜!”羽鸿,你今日设计如此害我,我他日定千刀万剐于你。
第14章 祸起南湘(二)
“臣平日里和祁亲王打交道最多,见过他怒发冲冠,暴虐残忍;见过他隐忍不发,暗中悲痛;也见过他温言柔语,苦心相劝。哪一面不是举止端庄,正经做派。如今面颊绯红,眉目含情倒是最会勾人呢!”什么鬼话。
“是吗?羽卿家,也觉得这妖精在媚人。”呜呜,我t.un下钝痛。贺兰铎越发无耻。“老实点,在朕怀里,还想着勾人呢?朕会生气的。”不似刚才的调戏,言辞已带上万分寒意。
“咳咳!陛下这左右不过一个玩物。虽然猎获之时费些功夫。但毕竟是个玩物。切莫玩物丧志才好!”羽鸿言语低沉,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玩物?好轻狂。把我贺兰铭祁当成什么。
“羽相,朕多年受制于贺兰铭祁之下。深知此人并不好对付。希望羽相还是先做好万全之策。莫要给一匹狼反扑的机会。”
“嗯,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羽鸿微微沉吟,便道:“蛊虽能压着他的功力,熏香能控制他的神智,却并不是长久之计。”
“羽相所言极是,狼有爪牙,便不会乖乖的做绵羊。羽相先下去准备,我们要把狼变成羊。朕被这妖精撩拨得快受不了了。朕等了这么多年,今夜怎么说也得先尝尝这妖精的滋味。”贺兰铎白皙的面上是阵阵绯红,少年特有的清音因染上□□而黯哑的厉害,比我低一头的身量却牢牢的禁锢着我。耳鬓厮磨,因整日里练剑而起一层薄茧的双手此刻不规矩的剥下我的衣袍、、、、、
“、、春宵一刻值千金,陛下且慢慢享用。”然后便是关门之声,呵呵,白衣卿相。朝堂真是卧虎藏龙之地,一个文臣,竟可以脚下无声,收息自如。怪不得我几次三番杀不了他。
“皇叔,你的注意力应该给朕。”言毕便是又一阵激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顷刻,我的衣衫便被贺兰铎尽去。时至今日,我依然不敢相信,我的好侄子,我的好徒弟对我藏有如此龌蹉思想。能干出叔侄苟且这般天地不容之事。
贺兰铎之父贺兰铭善一心想杀尽兄弟,巩固万里江山。贺兰铎虽是我徒弟,但我并不是对他全无防备。我防他军中夺我军权,战场暗箭明枪;我防他朝堂下拌穿小鞋;我防他暗杀下毒。。。。。。呵呵,我却防不了他心怀歹念,勾结当朝宰相,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动用禁术这样害我。
“呜呜呜!”此夜难道天要忘我不成?
“皇叔叔,你莫要哭,铎儿会好生带你的。”贺兰铎轻柔吻去我脸颊的泪水。双手将我置于床上,欺身上来。“皇叔叔,铎儿心里自是非常喜欢你。上一次母后派人刺杀于你,铎儿事不知情的,否则定然不予的。当铎儿知道你重伤,十分难过。无奈母后强行禁我于宫中,才不能及时去见你。你莫要伤心。”这人当真喜怒无常,一会儿轻言细语安慰于我,一会儿雷霆震怒,一手牢牢控制我的双手于头顶,另一只手回头便是一巴掌,扇于我脸上。“妖精,羽鸿都走了,你还扭捏给谁看。当日我关心你,忧母后再对你下手,好心好意陪着你,实则保护。你却不领情,当日那一掌扇的舒服不?”贺兰铎咬牙切齿,原来是报之前一掌之仇,呵呵,这厮看样子疯的不清,一会儿一口皇叔叔,一会儿一口妖精。年纪轻轻竟也魔障。皇叔叔是哪门子的妖精。我被他扇的耳中嗡嗡作响,一股铁锈味逼向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