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回房间后,开窗望天,天上云层太厚,月亮都瞧不见,3月5日,也是他的生日。吴邪不常回家,有他父母的那个家,他记得自己庆祝上个生日时和胖子在一起,没有小哥,毕竟……
吴邪转了转手中扁平的长匣子,没错,这是个智能手机。吴邪的智能手机是特制的,也就是耐摔一点,待机时间长点。但手机到了二十世纪前期,也只有照明,拍照等j-i肋的功能能用。在墓里直到进到刚才,他的智能机都是关机的。吴邪会在这时开机,是因为手机相册里,有他父母的合照,他吴家的全家福,里面有他三叔,还有铁三角唯一的一张合照——沉郁的张起灵、粗放的王胖子、白痴的吴邪。
一张张的照片翻过,真的是还不如不看呢。
吴邪无意间打开手机的通讯录,“霍秀秀”、“解雨臣”、“黎簇”、“王萌”、“王胖子”、“吴二白”、“吴三省”、“吴一穷”……还有他的一众伙计或是合作人。
吴邪手指一滑点到“解雨臣”,几声缓慢的忙音响起,吴邪揉揉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真是魔怔了,怎么会打得通。”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吴邪,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大半夜的干什么?”
吴邪盯得屏幕,这是——通了。“喂。”还带着颤音。
“有事吗?喂,吴邪,你不是去陕西了吗?”
“没事——真的没事。”吴邪该怎么说,说,小爷在民国,还是说小爷去亲自会会老九门,不行,小花会担心的。
解雨臣听出了吴邪的不对劲,他赶忙问:“喂!吴邪,你那里怎么了,喂!你说话啊!”
“没事,小花,你听我说,听我说,我的堂口,你帮我看一下,我这里出了点事,我的伙计都上地了,你帮衬一下。然后去找我二叔,请他出山。”吴邪
“吴邪,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你说啊!”
“听我说,小花,解雨臣,不要来找我,算我求你,不要来找我,我没事,真的没事,没事,我很好。”紧接着,吴邪挂断了电话。
电话既然打得通,吴邪瞄了眼屏幕角落65%的电量,手指滑倒屏幕上王胖子的名字上。
“天真,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胖子,一年后,去接小哥的事,我……”吴邪没能说完就被王胖子打断。
“你就是为这事,来扰爷爷的清梦,你这是半夜梦到小哥了还是干啥?吃坏掉啦,老子一定会去长白山去接他娘的小哥的,你别担心,准备好装备就成,你胖爷也要好好活动筋骨一番。”王胖子的语速极快,噼里啪啦一通说下了愣是没给吴邪c-h-a嘴的机会。
吴邪沉默了很久,到王胖子不耐烦地嚷嚷时才答话,他说:“胖子,我这里出了点事,明年接小哥的事你只能一个人去,鬼玺在我店的保险箱里,密码就是闷油瓶进去的那一天,如果小哥还记得我,就帮我告诉他,我记得他,我……也想去接他的,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喂,天真,你他妈是怎么回事,怎么整的跟交代遗言一……”吴邪挂断了电话,不能听下去了。吴邪仰头去找月亮,别说月亮了,屁个星星都没有,找的他眼睛酸的厉害,眼泪都下来了,还止都止不住。
此时的张启山送走了留到最后的二月红,接了管家送上的醒酒汤喝下后,缓步上楼。
吴邪看到屏幕上解雨臣和王胖子接连的通话请求时,他都是直接挂断的。
吴邪揉揉自己的眉心,依靠在窗台上,还有些事他是必须要交代的,他的手指滑倒“安庆”这个名字上,这是他信任的伙计,此时,他只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喂,是我。”吴邪刻意压低声线,是听上去成熟点又带有威严的声音。
“佛爷,找我什么事?”安庆也是半夜接到的电话,却不敢对吴邪有丝毫的不敬。
“我已经从斗里出来了,你们不用来找我。”
“好,我叫伙计不用去接您了。”
“我还有事,暂时不会回去。”
“佛爷,您……”
张启山站停在吴邪的房门外,微侧耳,里面有声音,但他只能听真切吴邪的声音。
“这不是你该问的。”吴邪的声音顿了顿,说:“这次下斗没有什么收益还损失了不少人,照老规矩,伤着的治倒好为止,残了的保他一生衣食无忧,死了的厚待家属,如果是独身的多送些纸钱过去,别让人在地下难过了。”
“是。”
吴邪交代到:“我不在这些时间里我二叔会接下我的那些个盘口,我二叔黑白皆沾,叫手底下的那些人规矩些,我二叔看规矩比我重,不要谁犯了事,把自己交代了,我还不想回去时再少了几个称手的伙计。”
“可盘口的一些老人会不服啊。”
“让他们不要忘了那些仗着是我三叔手底下老人而不给我脸的,我二叔和我三叔是一辈的。”
“是是是。”安庆连声回答。
“没什么事了。”吴邪挂断电话,看到紧接着就是解雨臣打进的电话,索x_ing将电话直接关机了,手机被他随手一扔,扔到了床上陷进被子里。
张启山的手按上了门把手,门“吱咔”一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在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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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10
张启山进门便看见大开的窗户和窗边的吴邪。
吴邪难免有些惊慌,他没有锁门,而且他不知道张启山听到了多少。而吴邪的一瞬惊慌在张启山眼里就是心虚。
张启山快步走到窗边,向下和远处看,没有人。张启山的脸色发黑,他说:“刚才是谁,你在和谁说话?”
“我在自言自语。”吴邪不可能向张启山解释手机,这个时代,电话机都是稀罕物。没法解释的吴邪的回避动作让张启山看着窝火。
张启山关上窗户,一步步的逼近吴邪,吴邪也知道大事不妙,张启山说:“张无邪,我不管你是想干什么,你现在在长沙,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来刚才的是谁?”
张启山捏紧拳头,猛地敲在窗台上,他说:“从现在开始不许离开张公馆。”说完张启山大步离开吴邪的房间,关门的声音振响。
吴邪挖出陷进被单里的手机,握着手机,坐在床上一宿没睡,张启山更是没回卧室,在书房坐了一夜。
吴邪坐在床上有些发懵,他听到了汽车的发动机声音,张启山出去了,他坐了一宿的直接结果就是觉得累偏又不想睡,他索x_ing叫管家热水洗澡。
收拾好自己坐上餐桌的吴邪,看着在一边不走的管家,问:“有什么事吗?”
“佛爷叫我送您到关系熟络的九门家中做客。”
“嗯?张启山没对你说什么吗?”吴邪纳闷了,这张启山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佛爷在宴会前与我提了,要您熟悉下长沙九门,今日您可以去八爷府上,八爷与您年龄相仿,您应该能与他有共同语言。”管家以为吴邪并不想出去。
“我是说张启山早上没跟你说什么?”
“佛爷军务繁忙,走得急,您看您……”
“不了,我不出去,您领我去库房,我要继续解读那些古籍。”吴邪拒绝。
管家寻思一会说:“九爷,就是九门里的解语楼解九爷,他也是解读古籍的好手,少爷……。”
“张启山叫我呆在公馆里。”吴邪直接用张启山堵回管家,但张启山不与管家说什么原因的话,他也不会去解释。
“那……也好,今日会有上海的许鑫洋许先生来谈生意,少爷也去看看吧。”
吴邪轻叹一口气,问:“是不是缺钱?”
管家受了张启山最先的嘱咐,倒也不避讳,他说:“佛爷接下布防官的职位后,就为军饷发愁……”
“停。”吴邪直接打断管家那些没营养的,他说:“告诉我张家要卖什么,上海来的出价多少,你们想开价多少,张家的缺口有多大。”
管家的脸色一喜,之后是知无不答。
“我知道了,我去换衣服,剩下的你准备好。”吴邪回房间换衣服。
“许先生,请。”管家将许鑫洋直接往张公馆的花厅里领,吴邪此时在张启山眼中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不可越雷池一步,接触张家的生意多少有点不合适,但作为“张家的少爷”与外客相见谈生意,却是正常的。
吴邪手里正端着当日的报纸,当然,报上的字他是一个没看进去,他想着帮张家谈下一个大单可以削掉多少张启山的怀疑,当然他也没把张启山当傻子。
“少爷,许先生来了。”管家领了许鑫洋和张家的账房主管一起进来。“许先生,这是我张家的小少爷。”
吴邪换上到民国后剪裁的西服,吴邪在现代并不常穿类似的衣服,这类的衣服修身,显得他瘦弱,衬得他更显年轻,而不是威严。这样子的吴邪一身的书卷气,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