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双也凑了热闹,一启唇便问到关键处:“城主在信上说的‘要办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如果我们能帮上城主的忙的话,城主也能早日回来吧?”
易烨青摇摇头,答道:“主公的意思,兴许是不希望我们c-h-a手。唯今,只能听从主公的吩咐,最好是别轻举妄动。我看……,我们还是继续留在落梅庄,到时候,也好与主公汇合。”顿了顿,将目光落在李旋身上,问道:“李侯有什么想法?”
李旋想了一想,只说了一个几乎无关的想法:“我想先给我师父写一封信,顺便问一问颜莹的情况。”
话落,气氛立刻变成了一片死寂,其他人都看着他发愣。
过了片刻,大家都不谋而合地发出了笑声。
易烨青无奈道:“李侯想的,的确很周到,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没有好好联络颜莹,兴许在玄岫谷很想念咱们。”
弈天纳闷着打岔:“可师公看不见,怎么写字啊?”突然,灵光一闪,立起来笑着马遂自荐,“干脆!我替师公写了!老师知道了肯定会夸我的!”
易烨青的一语,干脆地掐断了他的妄念:“算了吧,你每写十个字,便有六个错字,不会写的字呢,你总是喜欢画个圈,颜莹看不懂,谷主看不懂,送回你自己手里,你自己也看不懂呢?”
弈天如花Cao一般蔫了,委屈着喃喃:“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差啦……”
易烨青率直道:“李侯要写书信到玄岫谷,执笔之人由我来担当。”说完,未忘记征询李旋的看法,“这样好吧,李侯?”
李旋轻点了下巴,随后启唇道:“谢谢了。”
开完会,女子和小鬼都退出去了,房里只剩下两个男子,外面也无声无息地下起了雪,寒风吹过,如同注入了力量,雪落的气势异常壮丽。
易烨青并不顾落雪之势,右手执笔,双目低垂,俊俏的字迹在白纸上龙飞凤舞般瞬息呈现,笔锋灵转,一气呵成。
李旋在他身后缓缓徘徊着,口中缓缓念着脑子里的说辞。
“师父亲启,今徒儿在外,虽事事小心谨慎,但仍旧撞上剧烈风雪,恩情易报,情仇却难退,只因仲明在桃夏遇险,我等迫于无奈寄于落梅庄之篱下,师父若有脱险之方,请求赐教。另外,颜莹之状况如何?仲明遇险之事望师父暂且隐瞒,以免伤了胎气……”
写满了两张白纸之后,易烨青抬头问道:“需要把主公的情况写明细么?”
李旋答道:“不用,他若有办法,定然会亲自前来。若他不关心,说多了也是无用。”
龙钰馨的怪脾气,从那几日的相处,易烨青已知晓半分,私心下认同李旋的见解,在纸上末尾处写了署名之后便把笔搁下,待字迹干后,折叠起,塞入封皮封上封口。
风雪狂舞了一整个午后,终于在晚霞之际停息,厚厚的积雪遮住了市井里所有的路,也遮住了奢华府苑里的径道,虽美丽无瑕,却无心惹来祸端种种,s-hi了鞋底,滑倒了无数人,犬不敢行,蹲在原地咆哮,家家户户扫雪铲雪然后才做炊事,只能如此。
夜里,苏仲明一个人去浴房沐浴去了,宝琴无所事事便在自个儿的闺房里绣花,熟知这个时候却有人敲了她的房门。
她立刻放下绣花针和绣花框,把门打开,见是一面生的宫娥。
“什么事?”她问。
“太后的吩咐,请随奴婢来吧。”宫娥答道。
“这个时辰,太后招我过去做什么?”她小心谨慎得问道。
“太后说心情烦闷,想看看宝琴姑娘的绝技。”宫娥如此回答。
这样的要求并不好推辞,宝琴便只好去了,二话不说便关上房门,跟着提灯的宫娥,立时前往楼琳柔的寝宫,不敢怠慢。
此事,苏仲明并不知情,宝琴离开之后没多久,楼天应便悄悄地来到了一梦斋,进到了苏仲明的卧房。
撩起帐子一看,房里并没有人,楼天应便起了好奇之心,然而一梦斋中静悄悄的,一个宫娥侍者也没有,无处问得苏仲明的下落。
一阵胡乱晃悠之后,他来到浴房前,发现房门紧锁,房里亮着灯光,浓郁的热气将灯光熏得十分朦胧,一个男子哼歌的声音悠悠地传了出来。
楼天应是看得很明白的,心中不由大喜,忙转身,退回到苏仲明的卧房。
一个暖和的沐浴后,苏仲明裹上冬日的袍子出来了,心情甚好,全然不知道不安的因素已然降临一梦斋。
当他掀起纱帐,步入暖烘烘的卧房,目光落在那一道身影的刹那,完全怔住了,既不想往前迈步,亦也无法想孩子那样转身跑出去,如果能够变成石头的话,他愿意在这个男子的面前化成一尊坚映无比的巨石。
楼天应坐在桌子前,轻描淡写道:“正好,过来陪孤一会儿。”
苏仲明不理会这番话,只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晚上是私人时间,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时候在自己卧室里有另外一个人。”
楼天应冷静地回答:“是么?这么说,你和李旋一直是分房睡的?呵呵,这种骗人的鬼话,你觉得能骗得了小孩子么。”
苏仲明机灵地应对:“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李旋并不是外人。”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楼天应听罢,嫉妒之火又开始在心头涌动,但他自以为已经权倾天下,自以为已王者威严加身,便为了这一国之君的颜面,暂时隐忍下了。他启唇,振振有词地说道:“你我已经大婚,而今他便是外人!今夜,孤便要你市寝!”
苏仲明报臂在胸前,淡淡道:“若我不同意呢?”
楼天应立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一字一句包含着严厉道:“在这座宫城里,容得你不同意么!”
逼到眼前,苏仲明不由往后退,一步一步谨慎地向门口退,这样一来也便于逃跑,但这样的小心思却早已被楼天应识破,只差一步便要跨过门槛之际却被楼天应抓住左手拉扯回去,蜕向寝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很像霹雳的骗尾风格
欺骗观众眼界的片尾简称骗尾2333
霹雳四大骗啊…
骗头骗尾抢先骗还有
无限恨的预言骗!
简单点的说…
想鸭仲明那是白日做梦啦
毕竟我是亲妈~(^_^)
第158章 第158话
危险在即,苏仲明再也遮不住逃跑的意欲,见楼天应再度逼近,急忙逃开。楼天应如着急捕猎的猛虎,急忙铺上去,将苏仲明蜕倒之际,连苏仲明背后的屏风也一起倒下了,楼天应将他鸭在屏风上,撕扯他深上的衣袍。
衣襟被扯开,滑落至肩头,苏仲明为了急火中自救,当机不顾后果,狠狠咬了楼天应的左手一口。楼天应因为这一口的疼痛,急忙把手扌由回,还没来得及瞧一眼痛处,便被苏仲明趁机重重蜕开。
苏仲明趁他向后跌倒之际,急忙爬起来,转身向外跑,即使衣袍不整也顾不上了,边跑向门口边大叫‘宝琴’。
楼天应赶紧去追,但见苏仲明的后背上出现一个神秘的图腾,且在衣袍与几夫之间若隐若现,不由怔了怔,喝了一声:“站住!你背上的……是什么图腾?”
苏仲明停住脚步,把衣襟从胳膊上拉回去,盖住鹿出的肩膀,脱口道:“是我和李旋的连命封!”
楼天应喝道:“你和那个家伙的……?!连命封是什么!孤命令你,明日统统擦干净洗干净!孤不想看到你身上有和他相干的东西!”内心又开始暴躁不已。
苏仲明从他的眉宇之间亏探出了他心底的怒火,想要借此机会好好火上浇油,若是被活活气死了,倒也好帮了宝琴一把,这么想着也就当机立断,坦率地回答:“你以为那是刺青么?你以为能够擦得掉洗的掉么!这个图腾是我的命啊!我和他的命连起来,所以叫‘连命封’!”
楼天应瞪大眼,暴怒终于无从隐藏,开始浮上了脸庞,齿缝间填满了恨意,恨道:“孤明白了!你和他,趁孤不在的时候,偷偷做了鸳鸯连命的法术了对不对!?”
苏仲明替他改正:“不是偷偷!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我身边的人都知道!”
楼天应脱口:“孤可不管!”忽然抬起右手,用右手食指,犀利地指着苏仲明,重重地下了决心,“你听好了!无论付多少代价,孤一定要让它彻底消失!”
话落,这个男子便悻悻拂袖,大步离开一梦斋,连门也没有合上。
苏仲明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衣袍弄得整齐,随即前往宝琴的闺房一探究竟。
楼天应只身前来,宝琴为何没有到浴房告知一声?屏风倒了之后引起的声响也不小,宝琴为何毫无反应,甚至不来解围?——干系紧密的两个疑问困扰着苏仲明,执意要找宝琴当面问个明白。
宝琴闺房里的灯仍然亮着,但气氛却是极其安静,苏仲明敲了敲门面,叫道:“宝琴,你出来一下。宝琴?”
连敲了三下以后,苏仲明才发现门没有从里面关上,而只是微掩着,便轻轻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桌案上的被遗弃的绣花框,而半点活人存在的气息也没有。
这一瞧,苏仲明全然晓得了——宝琴毫无反应的原因,只是因为人根本不在一梦斋。
他一点也不晓得,他方才在浴房沐浴的时候,有人来请宝琴去了太后寝宫,而这个竟是楼天应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是楼天应逮得到机会却是徒劳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