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狼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木渊笑道,“不知王大哥有什么办法?”
“锦德楼,老弟听说过没?”王开祥眯眼道,“县上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你这些狼也就我们能吃下。”
木渊赶紧给王开祥倒水。
“放心,老哥绝不会亏你。”王开祥道,“正好赶上了那位的寿辰,你这狼,每头我给你这个数。”王开祥比了八。
木渊知道八十两一头的价格,放在外面都少有。看来这王掌柜的确是有意结交。
“王大哥且慢。”听得木渊这么说,王开祥心下一跳,眉头皱了起来,莫不成还想漫天要价,八十两都还不满足?
木渊让王开祥到院子来,指着一头伤口杂乱的灰狼道:“这些狼什么模样,我也知道,杀狼的时候只顾着保命了,这狼皮压根儿卖不上价,八十两买r_ou_,贵了点。我这儿一共有二十一头狼,除了狼王我打算自己留着外,其余的你给我一千五百两就成。”
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开祥甚是惭愧。本来自己是打算结交一个“壮士”,现在却是真的想要交下一个朋友了。
一百两虽不多,但足以见一个人的品行。
“既然老弟你都这样说了,我再推诿就显得假了。”王开祥道,“以后有用的上老哥的,直说,只要老哥能办到,绝不推迟。”
“王大哥严重了。”木渊道。
“好。”王开祥喜欢爽快人,“不过老哥得给你说实话,这钱老哥现在还不能给你。一是我本来是出来干事的,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二是我也急着回去交差。”
“王大哥是来办事的?”木渊问。
“我家老爷有点田在这儿附近,我今天本是奉命出来收去年的租子的,听到你的事迹,我是连租子都没收就过来了。”王开祥道,“不过若我不来收租,我怕也碰不上老弟。”
听到王开祥这么说,木渊有点奇怪:“这儿离县上可算是远的了?每次收租,王大哥肯定很辛劳吧?”
“辛劳倒说不上。”王开祥突然眼睛一转,问道,“兄弟,你给老哥实说,你有没有买地的想法?”
“既然王大哥这么问了,我也不藏着,的确有这想法,这几天正托人看呢。”木渊道,“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
“哎呀,这可真是巧了!”王开祥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缝,“我有一个朋友姓潘,他在这地方正好有一百二十亩田地,良田九十,旱地三十。也是急着回乡,才托我帮忙转手的,不知老弟是否有意?”
“不知王大哥这地在哪儿?”木渊微一思索,便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开祥笑道,“在这三木村就有九十亩,其他的也在附近,你若有意……。”
“哎哟,这不是王掌柜吗?”正说着,木安源进了来,瞅见门口的马车是说眼熟呢?不想还真是这王掌柜呢。
这王掌柜来过附近收租,木安源恰好见过几次,才能一眼认出。
而且这三木村有几十户人家的地也都是租的,年年来收租的潘掌柜去年回乡了,听说今年来了个新的王掌柜,大概便是此人了吧。
“里正,是您老啊。”王开祥笑道,“我们也算是有缘了,回回收租都能碰到你。”
“缘分,缘分。”木安源知道人家是客气,于是更客气的问道,“不知王掌柜大驾光临,是有什么要事么?”
“叔公。”木渊赶紧给人端凳子,“王掌柜是来买狼的。”
“是呢,锦德楼可是镇上的大酒楼呢。”木安源恍然大悟道。
“老弟,刚才咱们说的事,不知你想好没有,决定了待会儿我好顺便把地契也带上。”听得王开祥这么说,木安源心下一跳。
地契!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既然是王大哥一番好意,我岂会推迟。”木渊也不再多说,一口答应。
“好。爽快!”王开祥见和木渊一拍即合,便道,“那我现在就赶紧回去了,地里的租子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待我把东西准备好,我们便交接。”
“好。”的确狼尸的处理宜早不宜迟。
与木渊约定好时间来取狼尸,王开祥便让王青赶车回去了。
等王开祥一走,木安源有些激动的问道:“阿渊,刚刚王掌柜说的地,是……”
“叔公,刚刚王大哥说的地有三木村的九十亩,和附近的一些。”木渊道。
“你都买了?”木安源有些诧异道,“都买了!”
“只要他卖,我就都要。”木渊回道。
“好,好,好啊!”木安源激动的道,“阿渊我晓得你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你真是个不错的。九十亩地啊!都比得上那些富贵财主了!你义父要是活着……要是活着……”
看着激动不已的木安源,木渊没说九十亩地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实也不怪木安源激动,毕竟当一辈子的农户,生儿养女的不就盼着有个人能改换门庭,蜕掉这一身“农皮”么?
“你是个好的。三木村也总算能有个耕读世家了。耕读世家……耕读……”木安源突然卡住了,“世家……世家……”
世代传家。
木安源觉得喉咙眼卡着了一口血,想吐却吐不出,也不能吐出。
“等时间到了,你……可以和清远过继个……孩子……”木安源说着突然没了刚才的喜气,一瞬间背驼了,腰似乎更弯了。
人更是瞬间似乎老了好几岁。
一个人慢腾腾的又走掉了。
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这些东西,木渊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让清远过得好点,他可能连这些东西都懒得去弄。至于孩子。只要他在,其他的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对不起了,叔公。
木渊想着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只觉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y-in谋再起
“有人吗?啊,有人在吗?”木渊刚把水杯清洗干净,门口便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木渊大声道。
“叫了半天了,有人在家,也不说话。”木渊听得那人嘟囔道,一看,哟,这不是熟人么?
瞧这贼眉鼠目的样子,不是那啥蔡怀金的狗腿子有是谁?
福贵这时也看见了木渊,眼皮一挑,当即大声道:“好哇,是你!”
福贵身后的一男子,好奇的问道:“贵哥这是谁呀?是你仇人?”
福贵可不是单枪匹马来的,身后跟着五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还赶着一辆驴车呢。
这五个壮汉中,有个络腮胡的,一端详木渊当即失声道:“是他,是他,爷要找的就是他!”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爷前一阵子出去一趟,丢光了脸,原来都是拜这臭小子所赐。
“他老娘皮的。”福贵一抹袖子,大声道,“可算是让老子找到你了!”
“找我干啥?皮又痒了?”木渊嬉笑道,“上次没把你们打够?”
一提起上次,福贵就觉得屁股疼。
那一次脸算是丢光了,回去,他家那位差点没掀翻万县。可是碰了鬼了,竟然一直没找到这人,火气没处发,他们这些下人可是遭了罪了。
这几天简直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我家老爷可不会饶了你!”本来福贵是想弄死木渊都不嫌多的,但是看着墙角死不瞑目的狼尸,声调不由的就降了好几十度。
能杀掉这么多狼的人……他不觉得自己的脑袋会比狼头硬。
“恩?”木渊似笑非笑的看着福贵,“你家老爷不会饶了我?”
“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么?那是县太爷身边都说的上话的人!”福贵以为木渊怕了,顿时趾高气扬起来,“我家老爷那可是上面有人的,对付你个平头老百姓就跟砍瓜切菜一样,掐死你都不用两根手指。”
“哦。”木渊笑道,“县太爷都得卖他三分薄面?那你家老爷可真是厉害的很呀!”
“那可不?”福贵看着墙角的狼尸,眸子转了一圈,脸上却是一副嫌弃的道,“不过,你要是肯拿这些畜生赔罪,我还可以为你在我家老爷面前美言几句,让我家老爷放过你,否则,我家爷的手段……哼哼!”
“赔罪?”木渊笑道,“他,也配?”
“大胆!”福贵顿时气的跳脚,他身后的人也都是气的满脸通红。
他们何时遭过这样的骂,在镇上谁提起蔡怀金,不得客客气气的,一个大汉顿时大骂道:“你个贼娘皮的,老子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你不晓得花儿为什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