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木清远轻轻踹了一脚被子,不知怎么的,他有点热了呢。
“清远想和哥哥成亲吗?”木渊盯着木清远的眼睛,木清远也看着他,其实木清远看不清木渊眼睛的,最多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木渊却能清晰的看着他的眼,那双眼温柔、明亮又满是单纯。
单纯的随意说出那些话,不经意又深深的撩拨着一颗早已躁动不安的心。
“想。”木清远一回答,木清远就再也忍不住了,俯身攫住那两瓣早已肖想已久的唇。
窗外雨声潺潺,窗内的木清远轻轻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木清远都没说话。
他的衣服被扯了开,胸口有些地方微微的疼,但也好奇怪。
木清远红着脸,将头埋在木渊的怀里,右手在他的胸口打着转,左手不经意的朝其他地方滑去。
木渊突然抓着这只作怪的左手,轻吻这人的额头,轻声说:“睡吧。”
“吧唧。”
“哥哥也睡。”突然木清远伸头在木渊脸上“啃”了一口,满意的糊了他哥一脸口水,才心满意足的沉入梦乡。
木渊摸了摸有些s-hi润的脸颊,傻笑着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木渊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游走在自己身上,伸手一抓,忽的听见那东西的主人叫着:“哥哥。”
木渊一下就醒了,也知道木清远一大早想摸的是啥了,有些傻眼。
“哥哥,你裤子里藏了一根棍子么?”木清远说着还想去掏,“都戳着我好几次了。”
木渊顿时全身都红透了,虽然这些年再黄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在这刻儿被那双纯洁的眼睛注视着时,木渊所有的油嘴滑舌都不知被哪只狗给吃了,竟是除了脸红,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顿时木渊赶紧将木清远的手拦住,尴尬的笑笑道:“起来了,那我们就起床吧,今天还要继续修房子呢。”
不再听木清远问话,木渊几乎是逃出屋子的,只留下一脸懵懂的木清远。
木渊回来没有几天,就在大家猜测这房子还修不修时,木渊已经悄无声息的再次修起来了。
木承海一直憋着口气。想到他没能保护好清远,差点让清远……他就没脸见老大。即使木渊说不怪他,他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他当时小心点,就不会被人一棍子敲晕了。
因着这个,木承海每天都在工地上累的汗流浃背。木渊看见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让木承海发泄出来就好了。
木渊家的房子,一连修了好几个月,从春天修到了夏天,又从夏天到了秋天才总算要大功告成了。
一大早,j-i叫过后,村人全都集中到了木渊家,即使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众人也围着要上梁的屋子看。
木渊家的屋子算是村里修的最久的了,谁家的屋子不是修一个一两间的,最多两三个月,可这木渊家的屋子修了三个节气,说出去,方圆百里的农户谁不惊奇啊。
说是修一半没钱了吧,但是这工钱照发,即使中途春忙也没停下,但就是这样也足足修了七八个月这么久,不由得村人不好奇啊。
这屋子除了大点,也没见这屋子有个什么名堂啊,咋就那么费时呢?
有没有“名堂”,不是村人说了能算的,只有真正修房子的人才知道,木渊这房子修的有多好,每一个步骤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快看,来了,来了!”有人一声大叫,便见木渊和匠人们抬着一根杉木,进入了新屋子。
上梁前必祭神,木渊早就准备好了祭品:一头“全猪”(即用猪头一只,猪尾一根,意即全猪,俗称“利市”。)、鱼、鹅、豆腐、蛋、盐与酱油五色,用木制红漆祭盘,置于供桌上端,其他菜肴廿四碗及南北果品十二盆,上面贴着用黄纸写的“上梁欣逢黄道日,立柱巧遇紫微星”对联。
祭过神,上梁正式开始了。天老爷似乎也来凑趣,开始的小雨,是越下越大,大有瓢泼之势,但不管是上梁的工人还是围观的村民,脸上的笑颜都是越来越大。因着这上梁下雨,可是个难得好兆头啊。
“准备上梁了!”听得有人一声喊,本来没穿蓑衣的人还准备回去呢,听得这一声喊,赶紧站住了,这上梁过后就是“抛粮”(主人家准备的礼物,有铜币,有馒头,都放在斗里,一起抛下,抢到的人能跟着沾上喜气。)了,自己这位置不错,没准还能抢到“喜钱”也说不准。
这么想的人不少,人群倒是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多少。
☆、上梁
李师傅和其他匠人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作为上梁负责人的李师傅,在上梁开始便念到:“诸洞赐我一只j-i,头有冠来尾有邸,身穿五色龙袍衣,别人拿去无用处,弟子拿来解煞气,解天煞,解地煞,解斧头煞,解木马煞,天煞解天,地煞解地,鲁班门前一笔清,神听木人嘱,莫听间人言,今日帮你解煞气,福贵双全是万万年来万万年。”
李师傅也是做这行的行家了,这词念中带唱娓娓动听。
在给梁木两头系红绸时,李师傅又念:“诸洞赐我两匹绸,正如清山细水流。”
梁木翻身时,李师傅再念:“梁木翻过身,家也发来事也兴,家发好像春水涨,人兴好像那水登灵来水登灵。”
正式上梁时,只听得李师傅再念:“赐以良辰吉时上梁,天地开仓,怀y-in到此,大吉大祥。一爷升梁头,恭喜诸候顺滔滔,二爷升梁尾,祈福君主业万世。升梁!”
听得一声“升梁”,赶紧就有人去放炮。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后,斗里的钱币与馒头齐飞,在村人热闹的争抢中,礼成!
哄抢中,抢到馒头的人,看着抢到铜币的人,欣羡不已,而什么也没抢到的,赶紧到宴席上占了个好位置。
一直闹到下午,木渊家的“上梁宴”才结束。
一旦上完梁,屋子修的就更快了,等到屋子落成时,秋收正开始。
家具在屋子落成后没多久,木渊便从县城里运了回来,整齐的摆放在新家里。
等房子和家具敞够了时间,差不多也接近十月了,天气开始渐渐转冷,木渊又给木清远定制了几套冬装。
木渊在家具搬进屋子时,就已经找人挑了两个日子,十月初八和十一月二十八。
十月初八,他决定乔迁新居。
而十一月二十八号……木渊看着正在逗小狼的木清远,木清远正好也在看他,顿时冲他笑起来,他嘴角便也不由的翘起来。
木渊心里其实准备了好久,十一月二十八号,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时间飞逝,等到搬家那天,难得的是个大晴天。接连下了十来天的雨,人都在家里蹲霉了。一到时间,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帮忙的,看热闹的,挤了木渊家一院子。
“莫说,人这屋是真不错,方圆百里都算的上号了。”木五嫂呸呸两声,将嘴里的瓜子壳吐了个干净,赞叹道,“可真是漂亮!”
“哎,别说,是真不错。”木二嫂将几间屋子转了个遍,真恨不得里里外外夸上一遍,“要不说人家修了几个月呢!”
“修这么好有个毛用,值几个钱?”木棉花这话也就敢自己悄悄嘀咕几句。
木棉花主要还是眼红人家的新房子,不说在村里,就是在整个万县,这样的屋子,也是十分不错的了。
别人不说,反正在木棉花活了的大半辈子里,这样的屋子,也只在县城里见过,更别说在这茅檐低小的乡下人家,砖瓦房都没几座,就这么一座青砖黑瓦的四合院,简直就是j-i群里的鹤,不用细看都觉得“高人一头”。
要真让木渊来说,这屋子真不算修的很好,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在这茅屋房遍地,砖瓦房两三幢的三木村,的确是醒目异常。
木渊在修屋子的时候,考虑了很多,为了安全x_ing,他家的围墙很高,一般的小偷小摸想要进去,可得花一番功夫。
大门开在东南方向,四面围墙,不从正门进去,压根儿就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木安源今天来的有点晚,木渊将他接来时,院子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木清远牵着小狼在门口张望着,见木渊回来了,嘻嘻哈哈的迎了上来。
“哥哥。”木清远笑着叫人,“叔公。”
“站门口干啥?”木渊笑道,“走,快开席了。”
“等哥哥。”木清远仍然笑着,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叔公先进去,木渊和木清远跟在后,一起跨过门槛,迎面就是一副松鹤延年的座山影壁。
“清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木渊指着松鹤影壁,笑着问木清远。
“鹤,是鹤。”木清远立即答道,“还有树,大树。”
“这是松鹤延年的座山影壁。”木渊又问,“那你知道影壁是来干什么的吗?”
木清远没有直接回答,他将影壁从上扫到下,从左看到右,只见画上:一棵挺拔的松树,迎风招展,喜迎八方来客。两只白鹤,纷飞于树上,嬉戏玩闹。红日当空,祥云围抱,栩栩如生。
但是这么幅画有什么作用,木清远真是答不上来,最后只能摇摇头。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么?”木渊突然轻飘飘的道,“孤魂野鬼在外面看见你,他是要和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