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包子……”
卖东西的小贩卯足了劲儿的拉人,木清远两只眼睛兴奋的盯着两旁的事物,一手拿着刚买的糖葫芦,一手紧紧的握着木渊的手,抓的老紧,整个手心里都是汗水。
到了巳时,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木渊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护着木清远,将他整个人都护在身前,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看地方,竟稀里糊涂的走到了牲畜市场。
这牲畜跟人不同,想拉了,啪叽一下的事情,他才不管你乐不乐意,脏不脏。所以刚一走进这个地方,一股发了酵的j-i屎味儿就扑面而来。
木渊怕木清远难受,拉着他想走,木清远却指着箩筐里的n_ai黄小j-i,好奇不已。
“那是小j-i。”木渊看木清远那么喜欢,于是拉着他走过去,拿出一只让他摸。
“小j-i,小j-i,乖乖的。”木清远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触碰到小j-i黄呼呼的毛发上,刚碰到,小j-i动了一下,赶紧吓得收回手。
木渊将小j-i放进木清远的手里,看着木清远小心的捧着小j-i,于是问他:“喜欢吗,喜欢哥哥就给你买一对?”
“喜欢。”木清远两只眼睛亮亮的,木渊便让他从j-i笼里再挑一只。
木渊和老板谈好价格,两只小j-i仔十三文,要个小竹筐加三文。最后木渊和他磨了一会儿嘴皮子,花了十五文钱。一个小竹筐,刚好可以放下两只小j-i。
“啊啊啊——呃——”木渊他们正要走,忽的传来一声响亮的驴鸣。
“这是什么在叫?”木清远只觉得这声音有些急,里面好像有谁在求救。
木渊拉着木清远继续朝里走,等他们找到这声音的主人时,才发现这是只,又瘦又小的小毛驴。全身没有几两r_ou_,他的主人正跟人商量价钱。
“蔡老板,六两,最少得六两啊!”说话的这人明眼一看就是毛驴的主人,一个六七十的老头子,身上脏兮兮的,牵着毛驴,紧张的和一个满脸肥油的人讨论价格,“蔡老板,四两的价格再怎么样也拿不下来啊!”
“四两给你都多!瞧瞧你这驴瘦的简直只剩层皮了,就这货色也敢跟我要六两。”蔡老板一脸不屑的说,“要不是嘴馋了,想买驴回去吃r_ou_,这集上好巧不巧的就只有你一家在卖,我能屈尊降贵的跟你在这儿讨价还价?”
“就是,就是,老汉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蔡爷是谁,县太爷见他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跟你说话都是抬举你,还不知足,非得找顿抽不是?”蔡老板身后的狗腿道。
“大爷啊,可是这个价格我真不能卖啊!要不是家里两个人都等着用钱,我也不能卖了这驴啊!”老汉说着就跪倒在地,直磕头,“蔡老板,蔡大爷求求你今儿就放过我吧!我家里真的差钱救命啊!”
“给你点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再说,惹急了,就只给你一两!”蔡老板的狗腿恨了老头一眼,简直没眼色,就这么几两的事情,拖着有意思么?
老头一下摊在地上,围观的人也埋着头,蔡老板蔡怀金的大名他们谁不晓得,在这清河镇,县太爷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谁敢得罪?
“福贵,咋说话的呢?”蔡怀金故作温柔的话声,就像是甜腻了的糖,甚是腻人,“爷是那种仗势欺人,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人么?给他三两不用找了!”
老头一脸死灰,他的婆娘孩子怕是真的救不回来了。想到还躺在床上等他救命钱的婆娘和儿子,老头不禁泪如雨下,当场哭成一个泪人,却对蔡怀金敢怒不敢言。
“它好可怜!”木渊以为木清远在说那个老头,却发现木清远直盯盯的看着那头瘦驴,“哥哥你看它都要哭了。”
驴子焦躁的在原地踏步,鼻子里直喘气,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老头,眼眶里水光微现。
要不是老头紧紧拉着绳子,这驴可能会冲上去踹那胖子。
“倒是个护主的。”木渊问,“清远想要?”。
“哥哥可以要这驴子吗?”木清远看了看还在那儿哭的老头,有些不确定的问。
“当然。”凡是你要的,我都会为你拿到。
“你这驴我要了。”拿了八两银子,木渊放在老头的手里,道,“这是买驴的钱,老人家你快拿去买药吧。”
“大兄弟你……”老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木渊,想接却又怕给木渊惹麻烦。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臭小子,没看见这驴我们蔡爷已经定下了么?”蔡怀金的跟班福贵,冲着木渊大叫,见木渊不听,几步上前就要去夺木渊手里的银子,“你还敢给钱!”
“小伙子你快走吧,你真的惹不起这人……”老头见状有些怕了,推着木渊让他赶紧走。
“你们拿三两银子买人家的驴,你们咋不去抢啊!”木渊躲过福贵的手,将银子硬塞到老头怀里道,“没听见人家这是救命钱啊!”
“小子,管闲事都管到我们蔡爷头上来了!你知道蔡爷是谁么?蔡爷我看中的东西你都敢抢?是不是活腻了!”福贵看到蔡怀金脸色变了,立即大声呵斥道,“快点滚!否则待会儿就让你知道……”
☆、驴
“福贵!说什么呢?”福贵正骂的起劲呢,却听蔡怀金一声大喝,吓得福贵赶紧住了嘴,将未完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只听自家爷像变了x_ing子似得说道,“待会儿,待会儿能干嘛?爷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么?”
“当然不是,整个万县谁不晓得爷是大善人……”
“放你妈的屁!”福贵想拍马屁,却不晓得拍到马腿上了,被蔡怀金一巴掌打的大气都敢出,“白跟爷这么久!”
蔡怀金扇开福贵,居高临下的对木渊道:“可怜这老头啊?”
木渊不说话,木清远却有些害怕,紧紧的拉着木渊的袖子。
“放了这老头可以,甚至我派大夫去给他一家老小治病都行。”蔡怀金猥琐的看着木渊道,“只要把你后面那个兄弟让我带回去做两天客,我保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蔡怀金是出了名的好男风,最是喜欢那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碰上稍微好看的少年,不择手段也得把人家弄到府里,不折腾掉半天命,根本出不了那蔡府!
瞧这小伙子身后的少年,白白嫩嫩的,这要是被抓进了蔡府,出不出的来都难说了。
“蔡爷,蔡爷,我这驴卖给你,卖给……啊!”老头刚一说话,就被蔡怀金一脚踹到在地,“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蔡爷……”老头一脸悲戚的看着蔡怀金,蔡怀金却更加肆无忌惮的瞅木清远,舌头一舔,扑上去就要抱人,色眯眯的眼睛仿佛透过木清远厚重的衣服,看见了里面曼妙的风景,不由大声道,“美人,蔡爷我来了!”
“啊!”木清远看着渐渐逼近的肥脸,吓得直往木渊身后藏。
蔡怀金的跟班见此都心照不宣的发出猥琐的笑声,眼睛更是不停打量木清远的身材。要知道,蔡爷吃了r_ou_,都是不吝啬r_ou_汤给手下的,没准他们都能尝尝这小哥的滋味呢!
这水路有水路的妙,旱地也有旱地的爽啊!
“滚!”木渊怒极,飞起一脚,踹在蔡怀金胸口上,直接将蔡怀金踹飞出三米外。
福贵等人见蔡怀金被踹了,赶紧去扶人,却被蔡怀金一巴掌甩在福贵另一边脸上,吼道:“都过来干什么,都给老子上,弄死那个混蛋!弄死他!”
五个跟班一起向木渊扑过来,有人手里还拿着棍子,一棍子打下来只听空气被划破的空响,木渊右手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使劲向下一掰,只听得清脆的一声,棍子落地,那人捂着断掉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木渊一脚踢飞。
同时,一根棍子已向木渊背上砸来。
福贵抢过一人的棍子,抡圆了也直接朝木渊脑袋招呼,两根棍子一齐砸来。木渊顺势脑袋一歪,握拳的右手,快若闪电直冲向福贵的肚子,左脚也踢在另一个拿棍人的手腕上,只踹的那人捂手哀嚎,打的福贵蜷缩在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只觉得整个五脏六腑都像被移了位一样。
剩下的人,一起上,有的想去抱住木渊,却直接被木渊一人一脚,直接踹飞。
见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木渊即两步做一步,冲向蔡怀金。
蔡怀金没想到木渊这么能打,吓得想往后爬,却被木渊一拳打在右眼上,“你敢打我,我姐夫是……嗷……”
木渊闷声,拳拳到r_ou_,打在蔡怀金胖胖的身体上,抡足了劲。
“别打了,别打了……我有钱,我有钱……”蔡怀金看着木渊赤红了的眼,有种这人会打死自己的感觉,赶紧求饶道,“救命,救命……”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打他注意,我绝对会活剐了你!”木渊低似耳语的一句话,让本已被打的昏昏然的蔡怀金,立马清醒了,再看向木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厉鬼,“我说到做到!”
“啊!啊!……鬼啊!”面前的人,在蔡怀金的眼里,突地全身都黑了似得,只有一双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就像是从地狱爬出的厉鬼,蔡怀金哭嚎着向前爬去,淡黄的液体在地上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