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顺远。”慧源说完,老渔翁便接着话道,“几位,这是我的小孙子,叫王顺远,这几天有点风寒,我就让他坐在屋檐下休息呢。”
“顺远?……”为首的估摸了两句就准备走了,但是他旁边的另一个人却将这两个嘀咕了好几句。
“别念叨了,人家的小孙子难不成还是那小和尚不成?”为首的男人说着就要走,但被另一个人拉住了,劝道,“哎,是不是其实很简单,将帽子脱了不就晓的了么?反正错了也不碍什么事。”
“也是,宁可抓错,不可放过。”说着为首的那人就又走回到慧源面前道,“喂,小子你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看看。”
“几位,几位,我这孙子已经得了风寒了,这让他取下帽子,不是让他雪上加霜吗?”老渔翁心下一阵不妙,赶紧拦着。
“赶紧的,别废话!”这一被拦着,为首的人心下就觉得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事,便非要慧源取下帽子不可。
“爷爷,既然这位爷非要让我摘下帽子,我摘下来就是了,反正吹几下风,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一听慧源这么说,为首的那人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差了,他倒想这人是呢,那他就离升官发财不远了,但是运气哪儿有那么好。
“就是,让你摘你就摘,也不知道磨叽什么!”为首的人虽然嚷着,但是明显没抱什么希望。
另一个人也想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好,那这位爷你可要看清楚了……”慧源说着左手就要摘帽子,右手却是摸向了身后的锄头,然后在帽子要脱落的瞬间,一下暴起,将为首的人打了个触不及防,一锄头下去,为首的人正好砸在锄头背上,顿时便被砸晕了。
“老大,老大!”一见为首的已经晕倒,另一个人立即喊道,“他就是慧源,抓住他!”
剩下的人一见这个情况,顿时什么都不说,立即冲了上去,现在他们有三个人,这和尚加上这个老渔翁也只有两个人,这下他们仿佛都看见升官发财在向他们招手了。
慧源砸倒一个纯粹运气好,攻其不备,但是剩下的三个人,却让他招架不住。
“小师傅快跑!”老渔翁趁乱将其中一个人砸晕,又在慧源的帮助下砸伤了另一个人的脚,便顺势抱住最后一个人,大声喊道。
慧源怎么可能跑,他一棍子下去,就将老伯抱住的那人砸晕,正待松一口气,老渔翁却是一把把他推了过去,自己迎上一把锄头。
慧源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那伤了脚的人。顿时他便红了眼,抱起旁边的凳子就砸了上去,再次将人砸倒在地。
凳子硬生生砸在脑门上,这人当时就躺在了地上,额头上直冒血珠。
“老伯,你没事吧,老伯,我带你去找大夫!”慧源砸完人,说着要背起老渔翁,老渔翁却制止了他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也别花那个冤枉钱了,小师傅你听我说……”
老渔翁被锄头砍中了胸口,鲜血已经染红了胸膛。
“好,你说,你说。”慧源一边捂着他的伤口一边道。
“我本家姓王,曾经也是辉煌过的,但是后来出了变故……到现在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一个愿望,帮我家沉冤昭雪……”老渔翁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那件事,本来他准备好拼死一搏的,但是现在……只能麻烦这个小师傅了,“不知道小师傅知不知道十几年前的河口决堤贪污……一案……”
“我知道。”慧源一听这个,顿时就一个机灵,“你家……”
“我……床……床底下有个瓦罐……罐子里的东西……东西……”老渔翁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终究是没能说完。
十一年前的河口决堤贪污案,恐怕没人能比慧源更清楚的了,毕竟就是这件子虚乌有的陷害,让他——家破人亡。
同时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的还有十几个当朝大员,其中一个就叫王胡埭。
安葬好老人,慧源看着手中薄薄的册子,他知道自己父亲的血海深仇和十几年的怨恨终究是要做个了结了。
☆、旧友重逢
慧源离开渔家以后,没敢乱跑,他偷偷的回了三木村。
龙栖庙他暂时不敢去,怕一回去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能任人鱼r_ou_。
他也不敢去找司徒锦,毕竟司徒锦的目标可能比他更大,很有可能他还没见到人就被抓了,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三木村,那里离龙栖庙近。
慧源想着也许在那儿可能知道慧楠的现状,没成想进门后,他直接就看见了正在院子里散步的慧楠。
“师兄。”
“慧源!”
慧楠一见慧源便立即走上前来,拉着慧源的手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师兄我没事。”慧源一看见慧楠便一把抱住人,但一抱住人,慧源才发现不对,“师兄……”
慧源吃惊的掀开慧楠的衣服,下面严严实实的绷带,顿时让他红了眼。
“师兄,疼不疼啊?”慧源心疼的看着慧楠身上的伤痕。
“没事,师兄皮糙r_ou_厚!”慧楠见不得慧源这么伤心,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师兄……”慧源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师兄他不会……
“好了,都多大人了,也不怕让人看笑话。”慧楠看见自己师弟没事,整个人都喜笑颜开的,丝毫不见前几天死气沉沉。
晚饭木渊做了一桌很丰盛的素菜,吃的宾主尽欢,就是可怜了一早就蹲在一旁准备大吃一顿的j-i蛋,看着碗里的几根青绿色的叶子,整个狼都不好了,简直恨不得分分钟离家出走。
慧源回来了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司徒锦就知道了,他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仍然是免不了很愤怒: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这本就是不死不破的局。
而另一边李尚诚监视三木村的人也回来了,还带回了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本来这是李尚诚用来监视木清远的,但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竟然让他在那儿找到了慧源,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李尚诚知道这个消息后,简直恨不得立马就带人去三木村,但是好在他还有点脑子,知道就是带人去了,恐怕也落不着好,毕竟论武力的话,木渊徒手杀狼屠虎的本事,就是再来几十个他,也是比不过的。
不过还好,他不行,可不代表那位手下没人,顿时李尚诚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锐王派来的心腹——陈州。
“你说的是真的!”陈州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留着络腮胡,这几天为了慧源的事简直头发都要急白了,一听这消息顿时便坐起来道。
“千真万确!”李尚诚一说完,陈州提起宝剑就要往外走。
“大人,大人莫急!莫急!”李尚诚没想到陈州能这么沉不住气,急忙把他拉着笑道,“大人这般去可是有十成的把握能成功?”
“当然。”陈州带领的都是些精锐,找不到人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人在哪儿,他便自然有把握——手起刀落!
“大人,那你可知道慧源现在身边有个人,徒手杀狼群,干猛虎,犹如杀j-i屠狗?”李尚诚问道,“听说此人甚是难缠,不知大人是否有把握不费一兵一卒,干掉慧源呢?”
“你有何计?”陈州也不是刚愎自用的人,既然能有更好的办法,他不介意一试。
“在下有个比直接真刀真枪更好的方法,不仅省时,而且更省力。”李尚诚见陈州心动,便道。
“哦?”陈州有些诧异,待李尚诚附耳一番解说之后,陈州不禁感叹道,“果然还是公子高明!”
“过奖,过奖!”李尚诚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明白此计若成,这功劳他可就占了一大半!
对于他们的计划,木清远可不知道,一大早木渊和慧源他们便出去了,听见有人敲门时,木清远还以为是他们回来了呢,哪晓得一开门竟然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锦实兄?怎么是你?”木清远万万没想到有天李尚诚能来敲他家门。
“怎么?远之兄不欢迎啊?”锦实也就是李尚诚,一见木清远吃惊的表情,便打趣道。
“锦实兄,请进!远道而来,我岂有不欢迎之理。”木清远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人,是怎么想起到他家来的。
李尚诚是木清远在州府去游学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当年他俩可没少高谈阔论,木清远一度引以为知己呢。本想州府一别恐是天涯陌路,没想到这人竟会找到他家里来了。
“自从州府一别,我甚是想念兄台啊,但你这一回去就杳无音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托人找到你的住所的。”李尚诚可不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住所的么?这么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李尚诚在木清远前脚走,后脚就派人跟了上去,知道木清远住的县城时还感叹了一番天助我也呢。
王玲儿和蔡启德私相授受,在葬礼上给木清远戴绿帽子的事,可不就是李尚诚授意的么,当时蔡启德还纳闷儿呢?表哥咋就知道乡野有个好看的姑娘叫王铃儿呢?而且这村野乡姑好看又能好看到哪儿呢?但是当蔡启德真见到王玲儿时,一瞬间便控制不住,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