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看出他的来路了吗?”
“不是吧,你连他底细都没摸清楚?”
“刚相识的时候我问过,叶兄说他是皇亲,后来我派人查过他的身份,是皇亲不假,可是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出来,而且我隐约觉得……叶兄背后的势力很深。”
“叶兄……看起来温文尔雅,举止投足之间礼数周全,应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后裔吧。”
容春回府的时候,看见对面的新府已经装修完备,随从们正在搬运一些新的物件入府,“可以啊……敢修在丞相府对面,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家这么有胆魄。”
领着几人一路闯进去,但是看到坐在大堂里喝药的那个白衣胜雪……的人,不由得一愣,“叶……深兄?”
叶深放下白瓷药碗,礼貌地站起来,“咳咳……容春兄。”
容春立即遣散了带来的几个人,“误会……呵呵……误会。”
原来在丞相府对面修筑新府的是叶深,根据叶深的解释,他自幼便体弱多病,听闻京都多名医,家中这才送他来此地养病,又恰逢丞相府对面的府出售,便买了此处。
“容春兄,这座府……咳咳……可是有何不妥?”叶深问。
“没有没有……并无不妥,叶兄安心养病便是,你我相识一场,若是有什么事容春能帮上忙的,叶兄可派人去丞相府找我。”容春心虚啊……本来打算给这座府的主人一个下马威,让他见识见识容二公子的厉害,实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叶深兄。
容春其实被枫疾公子楚公子承等人呛得厉害,为了改变自己不认识路的现状,义正言辞的向容相提出“我要串府”的口号,自然是遭到容相的严厉打击。
容春不服,日日求夜夜求,容相被缠得烦了,“汝想去何处?又串何府?”
你想去哪里?拜访哪家的门府?
“呃……孩儿欲往太尉府廷尉府郎中令府……。”
“皆为重臣府,恐涉党之嫌。”容相拂袖欲离去。
“爹!!”
“清殿何如?”容春急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容相同意自己拜府。
如果是去清殿呢?
容相的脚步停了下来,“清殿?皇宫?春儿何想?”
为什么想要去清殿?
就凭容相停下来了,就凭容相连续三个疑问,容春就知道容相会同意他去清殿……已经成功了五分。
“一则国师已退政不朝,无涉党之嫌。”
“二则孩儿深知自己处事骄纵,欲学国师以沉稳。”
“三则……呃三则……素闻爹敬佩国师,欲替爹表达敬佩之情!!!”
说罢便跪倒在地,“爹若不答应,孩儿便长跪不起。”
哈哈哈……十分!
果不其然,“起来吧。”
吾儿容春。
“既如此,则应吾儿,不过……只许去清殿,不得踏入其他殿门半步,不得随意与宫中贵人攀谈,否则休怪为父打断你的狗腿。”
容春立马站起来了,“多谢爹……那个……孩儿还有一个请求。”
“对门叶府是孩儿新结识的朋友,他体质孱弱……”
“嗯……既近且去。”
【PS:可以去煮饭啦!格式不改了就这样吧[em]e400932[/em][em]e400932[/em][em]e400932[/em]
但是……我好像忘记。。发说说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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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日常
自从得到容相的允准,容春去清殿便去得越发勤了。
诸葛临仍旧是云淡风清,一袭紫袍清风俊雅,倒也不觉得多了一个容春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每日午膳的时候会多添了一双玉筷子。
很多时候,都是容春在说,而诸葛临只是做着其他的事儿……
容春也不管诸葛临是否在认真听他说话,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只管水灵灵地瞅着诸葛临。
“诸葛……你以前也是朝中重臣,即便退政还朝,门庭也不至于如此冷清吧。”
清寻却是替诸葛临答了,“容公子,我们大人不喜欢热闹的。”
“哦?不喜欢热闹?”容春低低的念着这句话,似乎在想什么,脸色变了变,拉着清寻走到远处才道,“清寻啊……你说我是不是……嗯……啊……很……不安静?”
清寻闻言却笑开了,“哪有……清寻觉得容公子很是风趣,大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清寻看得出来,容公子说的话,大人都是听了的。”
“唔……是这样吗?”容春的桃花眼不自觉的看向诸葛临,他俊雅的眉目还是初见时的那样……惊为天……人。
眉目……如画啊。
诸葛临每天都会做很多很多的事。
他写字。容春便站在他旁边,一边赞赏这笔儿多好多好,肯定是豪州产的,这纸儿多滑多滑,肯定是宣州产的,手里也不含糊,四四方方的湖州砚在他手中,轻巧地化为浓重的墨汁。
“诸葛……你字写得这般好看,何不赠我一幅?”容春一汪水灵灵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诸葛临看。
诸葛临一挥而就,将豪笔搁在笔架上,一幅好字便产了。
“玄。”
那是一个玄字。
飘逸灵秀……出尘不染……字果如其人。
“喂喂……本公子可不要这个字啊。” 容春一脸鄙夷的神色,“让我爹知道我收了一幅玄字……非打断我的狗腿……不不……人腿不可。”
容相治家甚严,玄字乃国字,平常人用可是犯了国讳的。
不过……诸葛临好似没有要将这幅字送给容春的打算?
清寻忍不住笑了,,“容公子,这幅字是陛下咋日委托大人写的……”
容春尽力掩住脸上尴尬的神色,呵呵一笑道,“早说嘛……”
诸葛临淡淡地开口,“你想写什么?”
容春思索了好一阵儿,才道,“便写一首徐再思的折桂令如何?”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清寻打趣笑道,“容公子可是有心上人啦?”
容春出其地脸一红,一双桃花眼儿垂着,目光中只有诸葛临宽大华贵的紫纹袖口,和刚刚写好的……折桂令。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诸葛临也会画画儿。清殿放了几缸金鱼,虽值秋暮,缸里的青荷也仿佛不会凋谢……直挺挺地立着。
这时容春便在鱼缸的旁边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画末……
容春只能气鼓鼓的瞪着诸葛临,纸上一缸金鱼活灵活现,一汪青荷也亭亭玉立……
“本公子难道不及这鱼荷好看?”
“不及。”
容春气极,一口气几乎顺不上来,“你你你你……”
诸葛风华绝代的眼眸便颇无辜地一扫容春。
容春这是心也化了……倒不知要怪罪诸葛临什么。
容春有时候会怀疑诸葛临到底是不是人。
即便是一块木头,朝夕相处几个月也该磨光滑了?
亦或是一粒石子,整天捂着也该热了?
诸葛临却是淡漠的……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他的人生中好似从未,出现过一个叫容春……的人。
辗转间,一派寒冬便过去了。
晋勤十八年。
三月初五。风霜雨雪也挡不着要去清殿的脚步的容二公子,今日却没来了。
诸葛临有些怔怔地,看着对面多出来的一副碗筷。
“大人,容二公子今日应是不来了。”
“哦。”诸葛临应了一声,持起一双玉筷儿夹菜。
有些……不习惯了呢?
今日真是好生安静啊……安静得有些不习惯了呢?
三月初六。容春一早便跑来了,轻轻地扣着清殿的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