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苦笑了声,姬行涯忽地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没想到竟是这样复杂。”
心系于一人,如何哪里忍受得了有人与之分享?
只是没想到箬钦看着x_ing子柔顺温和,竟是也能这般决绝果断的人。
姬行涯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嘲笑起自己,怎么会将箬钦他们二人与前世的他们重叠在一块儿,分明就是没一点共同之处的。
“我已经同他说清楚了。他伤好后便会离开落风阁的,之后再不会来与无名阁有任何关系。”
姬行涯颔首应了下,对此表示不甚在意。
说起来其实就算箬钦说服不了孟津,姬行涯也猜想得到姬鸿渐一定会想出法子的。骄傲如姬鸿渐,他想要的东西,哪里会得不到。
“小公子……感觉还真的是好成熟。”
这是自然的。
姬行涯心想道。
“大家也总是这样说我。”姬行涯淡道,想到姬鸿渐,嘴角不由得勾了抹笑,“就连父亲也……时不时爱说我像个老头子一样。”
说到此,再不由得轻笑了声。
姬行涯许是根本未发觉自己此刻脸上是何种表情罢,可看在箬钦眼里,他此刻的这一番表情却实在是有些奇怪了些。
“小公子与阁主的关系……还真是亲密。”
姬行涯怔了怔,总觉得有些心慌。
“哪、哪有什么亲密……只算得上寻常……罢了。”
“……是吗。”
箬钦轻应了声,可这一声却又好像……有些不信。
姬行涯沉默着抓着碟子上的金桔饼,吃得嘴里又酸又甜。“大家也总是这样说我。”姬行涯淡道,想到姬鸿渐,嘴角不由得勾了抹笑,“就连父亲也……时不时爱说我像个老头子一样。”
说到此,再不由得轻笑了声。
姬行涯许是根本未发觉自己此刻脸上是何种表情罢,可看在箬钦眼里,他此刻的这一番表情却实在是有些奇怪了些。
“小公子与阁主的关系……还真是亲密。”
姬行涯怔了怔,总觉得有些心慌。
“哪、哪有什么亲密……只算得上寻常……罢了。”
“……是吗。”
箬钦轻应了声,可这一声却又好像……有些不信。
姬行涯不知道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可又不好追问,便沉默着抓着碟子上的金桔饼,吃得嘴里又酸又甜。
“小公子虽是这么说,可……”箬钦欲言又止,还是在姬行涯示意下这才斟酌道,“许是我看错,小公子看姬阁主时的目光神色……像极了以前我待孟山主。若非知小公子与姬阁主是父子,只怕……箬钦是要想歪了。”
“!”
姬行涯一惊,手中的金桔饼竟是没能拿住,一下掉到地上。心中乱得很,惊讶自己的心思竟然被外人看穿了,更因此害怕姬鸿渐是否也从他的言行、目光之中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箬钦毕竟不傻,一见到姬行涯此等反应他心中即时有数,登时面上一片惊愕,这惊愕不过片刻,随即淡去,箬钦淡笑道:“原来当真是被我猜中了。”
“你不觉得……违逆伦常?”
反正也被看穿了,姬行涯索x_ing不再掩瞒。
“呵,我自己也未好到哪里去,如何笑别人违逆不违逆伦常的?”
姬行涯不解地蹙眉。
“原是不想说的,不过……”箬钦说着,轻笑了声,“我是孟老山主的私生子,孟山主他……并不知晓。我原是不知道的,因是机缘巧合,这才知道的。虽说孟山主不知,可我与他毕竟是兄弟。以前……不晓得,那没办法,可之后既然晓得了……即便我不在意,也不能教孟山主因我而背上任何的骂名。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正好孟山主在我与另一人间难以做决定,我便顺水推舟,吃下忘忧散好让自己不要去记住他。如今虽说算不上忘了,可是心里感情淡了许多,也算是一种福分罢。”
哪里知晓箬钦与孟津之间的事情复杂程度竟也不亚于他和姬鸿渐,姬行涯当下干笑一声,心不在焉地伸手抓过s-hi巾擦了擦自个儿沾着些糖渍的手。
“……他……不是我生父。”
姬行涯打量着箬钦,心中暗自揣测琢磨,不知道眼前此人能否信任。
“……我对他……”姬行涯思忖着,乍时只觉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请你……不要与人说这事,尤其是我父亲。”
才一说罢,便听得箬钦一声低笑:“小公子不用顾虑太多。箬钦并非好事之人,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只是觉得小公子与我,有些相似,不由得多嘴问了一下,但小公子也不用介怀。”
姬行涯沉默着颔首,屋里又顷刻一片安静。姬行涯像是有些不安地又连连往自个儿嘴里塞起蜜饯,塞着塞着,又忽地顿住。
“……箬钦……你说……父亲他看出来了吗?”
“阁主高深莫测,心思又岂是箬钦可以窥探得出的。不过……”
“不过什么?”
箬钦促狭笑了声:“阁主与小公子如此亲昵,应该是未看出罢。若真是看出了,阁主仍未避嫌,想来说不定对小公子也有一些意思呢?”
姬行涯心中一怔,回想姬鸿渐这些年来与他之间的点滴,心中矛盾此刻放大。
“……我、我跟他……是父子。”
“小公子先前不也说了吗?小公子与阁主不是亲父子啊。”
姬行涯眼帘轻跳,心中暗想,他们就算不是亲父子,也是亲叔侄……
“其实箬钦有一事不解……”
姬行涯:“……公子你但说无妨。”
“我见过阁主的路数,也见过小公子练武时所耍的功夫,或许是箬钦愚钝,可瞧着……似乎并不是一路的?”
姬行涯听姬鸿渐说过,说是箬钦功夫极好,这些细微之事自然是瞒不过箬钦的。反正姬行涯也没有要瞒骗的意思,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的确不是一路的。”
箬钦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簇:“虽说天下武学各有精妙之处,可依箬钦观察,阁主所使功夫远高于小公子学的功夫。既是如此,为何阁主不教小公子本门功夫,偏要教小公子耗费时间精力在旁的上面?学精不学多,想来这个道理阁主他不会不知道才是罢?”
姬行涯被箬钦问得哑口无言,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他又何尝不好奇?
箬钦实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人,大抵是见他面露难色,箬钦当下脸色微有些尴尬,他立时知晓自己是说错话了,噤声不言。
第16章 十六 上
姬行涯原本都已将心上那件事忘了,可偏是箬钦的一问教他又忍不住在意。晚膳的时候姬鸿渐多少该是看出了姬行涯有心事,几番旁推测敲,偏是姬行涯不肯说,姬鸿渐拿他没办法,便只得由着他去。
入了夜,姬行涯躺在床上等着入睡,可姬鸿渐却是不似平时一般与他一道上床歇息,只说是另有事情要忙,要姬行涯先行休息便一个人出了房。
也当真是习惯了与那人一道睡觉,姬行涯一个人在床上竟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好奇姬鸿渐到底在忙什么。
箬钦已经不用姬鸿渐费心,每日按时服药就好;至于孟津,姬鸿渐也不大理会他,只每日吩咐红樱给他送药;近来无名阁也没有什么客人上门,更没听红樱说有什么事发生,照理说姬鸿渐该是没有什么要忙的才对。
如此翻来覆去,便是几个时辰过去。
大抵也是到了近三更,姬鸿渐这才悄声潜进屋里。
姬鸿渐悄手悄脚的,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甚至到床上都是摸上去的。姬行涯假装睡得正香,那人也未发觉姬行涯是在装睡。
褪去衣衫裸着身子上到床上,那人缓缓躺倒,再小心翼翼地将姬行涯揽进怀里。
男人的体温隔着姬行涯的薄衫传给了他的肌肤,姬行涯隐隐自男人身上嗅到了不属于男人的胭脂香气。
姬行涯心中一惊,脑中浮现过的,是那人与女子身体交缠的旖旎。
心口忽地便是一痛,那人大抵是感觉到姬行涯身子的僵硬罢,他以着颇低的声音道:“涯儿,吵醒你了?”
他就没睡着过。
姬行涯不得不佯装作刚醒,他支吾着轻哼了两声,下一刻便被那人翻过身来。他额头被姬鸿渐亲了下,随即被男人更紧地揽入怀中,胭脂气更重了。
姬行涯张了张唇,想问,却不敢问,最后只得将问题吞入腹中。
他想,自己能问什么呢?
问姬鸿渐这身上的胭脂气是从何而来?问姬鸿渐……可是去寻女子欢好了?
问不得,他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