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山庄的后山依旧如同前院,瞧着样子便知是仇墨花了心思。
“你怎的会与仇墨认识?”单冀禾和纪遥之并肩前行,问出心中疑惑。
纪遥之笑了笑,想了片刻才说道:“想来我与仇墨认识时间不久,都是巧合罢了,前阵子你将打仗回来,进宫面见父皇之时,我正在外游玩,不想被白日鬼偷了银两,那日正巧我未曾让随从跟着,哪想连个包子都买不起,他便帮了我一把。”
“那......”单冀禾将语气低了下去,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他可知你的身份?”
纪遥之听后挑眉,却还是摇摇头说道:“不知,我每日在皇宫里都小心翼翼,出宫更得如此。”
“那便好。”单冀禾点点头,心下独自琢磨。
方才瞧着仇墨之时,便瞧着仇墨并非是等闲之辈,且不说仇墨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为,从进了山庄便觉着这里处处显露贵气,如他房内的紫金茶盏,有钱也不定能得来的东西,这山庄内不少。
想必仇墨身后还有个不方便露面的人。
仇墨只是个幌子罢了。
远处的荆南带着半斤停在一处水桥前,只见一汪清流从远处悠悠的流淌过来,水桥周围青Cao丛生,树木繁盛,倾斜而下的阳光折在水面上,着显着水面上波光粼粼。
“果真是另有一番风景。”纪遥之舒心的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烦心事暂时放了下,悠然的说道。
单冀禾心底的不安从方才便有了,盯着水面的波光默默出神。
祈盼和半斤八两三人走到水桥边,沁人心脾的Cao香便争先恐后的袭来,浑身好不自在。
带着几人前来的那人恭敬的弯腰,笑脸盈盈的说道:“主子方才有急事绊住了脚,一会儿便来,几位在这里休息片刻。”
“敢问,这是温泉山庄,有传闻这里有几处泉眼,出来的水是热的,为何现下却瞧不着?”荆南轻皱一下眉头,留神的在周围看看,低声问道。
那人依旧那副模样,欢声回答道:“等会儿主子便会带着几位前去。”
“下去吧。”纪遥之对着那人挥挥手说道。
单冀禾将心思收了回来,瞧着几人正观赏的热闹,便独自往身后的树林里走去。
想必这水桥处,已是出了山庄。
仇墨将人叫来的目的是为何?
单冀禾心下有些戒备,一手缓缓放到自己腰间的宝剑上,放轻脚步。
说这是林子,不过只有几十棵茂盛的树而已。
越走越往里,脚下一片泥泞。
倏地听到有棵树后有声音传来,单冀禾小声躲到离声音最近的树后,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安排的怎么样了?”
那到声音温婉如玉,听着有些熟悉,单冀禾冷静的贴在树上。
片刻,便有人接着说道:“尽管放心,都按照您说的办了。”
那声音是仇墨无疑,单冀禾眯起眼睛,缓缓从树后悄悄的看过去。
与仇墨说话的人背对着他,身着华丽,手上像似在把玩着什么东西。
单冀禾心下将熟悉的人筛选了遍,倏地想打方才荆南与绍北回来时说的话。
钰云王此次出现并非偶尔,像是蓄谋已久,加上事后便悄然没了踪迹,像是料到荆南与绍北会去找便早早的搬走了。
若不是,连住在旧院里的消息都是假的?
单冀禾心下一阵烦躁,正要抬头在此瞧去,便看到背对着他的那人,迈着步子走了。
为了不让对方觉察到他,单冀禾悄然无声原路返了回去。
祈盼像是再找他,见着他后快步迎了上来,俊脸焦急的问道:“将军,你怎的一转身便......”
单冀禾猛地低头在祈盼唇上一吻,顺势搂住祈盼的腰身,将祈盼未说完的话堵了住。
只听片刻后,仇墨走了出来,语带歉意的说道:“单将军,纪公子,Cao民招待不周,还请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 17号晚上继续,蠢作写得不怎好,但慢慢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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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疑
仇墨的出现让几人转过去了视线, 单冀禾放开祈盼, 对着仇墨不经意的一撇。
心下在怀疑与仇墨见面的到底是不是王爷的同时,单冀禾未在敢多表露出些什么。
“这后山水木清华,仇某想让各位来此欣赏一帆。”仇墨笑了两声,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带了些他意:“现下随仇某回了去, 赏用些点心,稍晚便一同前去温泉池,这温泉要夜里泡才好。”
几人迈开步子,单冀禾皱起眉头。
“将军......”祈盼小心的拉扯一下单冀禾的胳膊,瞧着几人走远后才轻声问道:“将军方才去了哪里?让祈盼一阵好找。”
单冀禾在祈盼委屈的脸上捏了捏,收好心思说道:“瞧着一只白兔去了林子里,想捉给盼儿, 未曾想跟丢了。”
祈盼脸上笑的开心, 满足的说道:“一只便够了,祁衣坊内还有殿下赏的银蚕......”
“今日在这里小住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去。”单冀禾握紧祈盼的手, 在仇墨修长的背影上瞧了瞧,只觉的像似在哪里见过。
仇墨将几人带到了先前的竹亭旁,原本在竹亭里弹奏的乐师想必是得了命令, 早已没了踪影, 荆南瞧着这山庄内新奇的很, 带着半斤逛远了。
“将军,八两身子有些不适,属下先行带八两去歇息一下。”绍北搂着八两, 只见八两不知是方才骑马后还未缓过劲儿来,脸色苍白小脸微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单冀禾挥挥手,沉声道:“福叔,你懂些医术,去跟着瞧瞧。”
“是。”一直跟在几人身后的福叔拱手弯腰福了个身,应了一声。
瞧着绍北几人走后,原本热闹的竹亭内只剩下仇墨等四人。
不知仇墨在想些什么,伸手拿起放在竹桌上的茶壶,给单冀禾将茶斟满,慢悠悠的问道:“想必单将军身旁的,便是不就前成亲的夫人罢?”
祈盼听到仇墨提起他,左右摇头在二人身上看了看。
单冀禾接过仇墨递来的茶盏,微笑道:“正是。”
“般配,般配。”仇墨说道。
单冀禾挑眉,并未把仇墨的话放到心里。
他与盼儿般配不般配他知的便可,其他人说若不是恭维便是客气,听与不听都没得关系。
几人正说笑着,从不远处跑来一名随从般模样的人,凑到纪遥之耳边小声低语几句。
片刻后,纪遥之脸色越发的不耐烦,伸手将随从打发了后站起身子,脸带歉意的说道:“不巧,今日府上还有些事,要先走一步。”
那随从等在山庄外,早已备好了马车。
马车旁跪着几名侍女,有两个还在抹眼泪。
纪遥之脚步匆匆,走到随从跟前伸手便是一巴掌:“王德!公主怎的会不见?”
王德神色慌张,挨了巴掌也不敢多言,急忙跪到地上磕磕巴巴的说道:“殿下饶命,方才奴才得了命令,与小张子准备将公主送回去,谁知......谁知不过片刻功夫,那马车行在路上,若不是一阵风将帘子吹起,想必奴才与小张子还......”
“还?”纪遥之怒火中烧,气的双眼通红。
今日因冀臣的病他心中早已是憋了一团怒火,现下公主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简直是火上浇油。
若不是还残存一丝理智,纪遥之早就将眼前的王德训个狗血淋头。
“殿下......”王德脸颊微肿,皱着脸还想要说什么,便被纪遥之将话打了断。
“今日先留着你的狗头,你与小张子再去寻,休要让他人知的!”纪遥之话语一顿,想了一阵才继续说道:“公主不过是个弱女子,想必是闹脾气自己跑了,你与小张子去这四周能藏人的地方寻,寻到后绑也要给我绑回宫!”
“是,奴才这就去。”王德赶忙感恩戴得的磕了个头,将提着的心放下一半儿。
来山庄的路上便瞧着殿下脸色不好,这节骨眼儿上还将公主弄丢了,在寻不回来,他这脑袋怕是有十个也赔不起。
看着王德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跑走了,纪遥之将眼神扫向还跪在马车旁的几个侍女,随即猛甩衣袖破口大骂道:“谁准许公主出来的!你们一个个为何连公主都看不好!”
公主的贴身侍女急忙磕头,哽咽说道:“回殿下,今日公主得以出宫,是皇上开了金口。”
父皇?
纪遥之眯起眼睛,盯着那侍女看了几眼,瞧着不像是在撒谎后才冷着脸背过身子。
想必遥灵是得知冀禾在这里,才去找了父皇。
逃走也与见了单冀禾撇不清关系,平日里娇蛮也就算了,出宫还如此脾气用事,不给点教训怕是不行了。
“你们今日起,单将军的消息一个字也不许透露给公主,若是叫我发现,休怪我不客气!”纪遥之说完,咬紧牙关,大步走到一匹骏马旁,接着便猛地翻身跳到马背上。
只见那马身形高大,马鬃色泽亮丽,是匹上等的千里马。
纪遥之扯紧缰绳,双腿在马肚上猛地一夹,马儿抬蹄嘶鸣一声后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