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安娶了三房,大夫人柳氏,二夫人梅氏,也是祈盼公子的亲娘,三夫人杨氏。”绍北看了眼荆南,“可惜二夫人梅氏身薄多病,在祈盼公子三岁时便走了。”
想必是明了了单冀禾想知道什么,荆南继续接话道“不过,这祈盼公子的大哥,却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单冀禾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荆南放低声音,往单冀禾这边凑了凑“今日本该来府上的是祁怀安,没想着前几日,祁府的大少爷祁望轻薄了人家姑娘...现在出门如同过街老鼠,怕是祁怀安要面子,才派了祈盼公子过来。”
“听半斤和八两说,这大夫人尖酸刻薄,梅氏在世时便时常刁蛮谩骂,梅氏过世后,对祈盼少爷不管不顾,祁怀安在府上还好些,祁怀安不在,连饭都吃不上。”绍北有些不忍的说道,“好在祁怀安娶了三夫人杨氏,可这杨氏身子也有些娇弱,原本是户商人家的女儿,奈何得了生不出孩子的病,才嫁给了比自己大好些的祁怀安,不过杨氏x_ing子好,视祈盼公子如己出,在梅氏过世后,便把祈盼公子带在了自己身边。”
“祁望是柳氏所生?”单冀禾听到这里,脸上像是带了些不屑“轻薄了哪家的姑娘?”
不知今日自家将军为何一直在意这些小事,绍北还是如实答道“这个半斤和八两倒是没细说...属下要是没记错的话,像是因为那姑娘长得像‘满香楼’的花魁丁香...才被醉酒的祁望给......”
“过几日,祁府要给两人订亲事,想必也是为了堵住众口。”荆南摇了摇头,随着x_ing子说道“祁衣坊怕是受了影响,如今将军府去定做衣裳,这个活儿...祁怀安怎么也得接下。”
“荆南...”绍北心里一惊,荆南说话不过脑子,只要是谈到兴处,什么都能说出来。
这单将军明显的是对祈盼有意思,荆南的话,反倒像在抱怨祁怀安不怀好意。
单冀禾不怒反笑,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荆南绍北,你们两个明日随我去趟祁府。”
福叔将马车停到祁府门前,掀开马车的帘子恭敬道“祈盼公子,老奴奉将军之命将您送回来,这会儿便到了,您早些回去歇息。”
祈盼有些受宠若惊,本想着不要出差错就好,没想到单冀禾还会派人把他送回来。
福叔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虽然身体硬朗,却也是位老者,现在又辛苦赶了马车,祈盼心里过意不去,急忙道“有劳福叔了,代我向单将军道谢,祈盼感激不尽。”
下了马车,半斤和八两冲着福叔鞠了一躬。
眼瞧着福叔赶着马车正要打道回府,祁府里面突然跑出来几个家丁。
祈盼惊了一下,揽住一人问道“为何如此慌张?”
那人认出祈盼,立马答道“回二少爷!大...大少爷跑了!”
“什么?”祈盼险些原地跳起来。
今日出门前才听着爹下令把祁望看好,怎么就几个时辰的功夫,祁望就跑了。
“怎么回事?爹呢?”祈盼把手里的包袱扔给身后的半斤,“什么时辰跑的?”
“二少爷有所不知...”那家丁满脸焦急,额上细汗直流,神色慌张“我们奉老爷之命,将大少爷关在房里,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在祈盼身边的八两跟着着急,这家丁话都说不清楚。
“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那,那丁香姑娘被刘家少爷赎了身,大少爷一听,揍了王小一顿...翻,翻墙跑了!”
又是因为那个什么丁香姑娘,祈盼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家风都让祁望败坏了,已是连累到祁衣坊,现下又因为个青楼女子连爹的命令都不顾,更不管没几日要与他结亲的农家姑娘。
这祁望怕是已经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谢谢喜欢,关于发展到赐婚没几章了,因为需要铺垫,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能写的太快。
☆、相救
府里的家丁尽数都派了出去,寻了一晚上都没寻到祁望去了哪儿。
这刘家少爷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里有名的刘有财的儿子,刘有财人如其名,家财万贯,祖上就是做钱庄生意的,只是这刘有财的独子刘满钱与祁望一样,不学无数也就算了,偏偏的都还好女色。
如今祁望一听,自己喜爱的丁香姑娘被刘满钱赎了去,料想着也是去刘府找人了。
只是这派去的家丁,每个回来都说祁望不在刘府。
不在刘府,还能去哪里?
祁怀安气的后脖颈发疼,破口大骂几声后,竟然晕倒在了大堂。
柳氏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上,杨氏虽也是着急,但还是镇静的吩咐管家去找大夫。
半斤和八两陪着祈盼等在房外,直到大夫出来,祈盼才觉得浑身都要没了力气。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祈盼担忧的问道。
房内大夫人和三娘都在,他进去也只能添乱,还是等在外面较好一些。
大夫叹口气,安抚道“祁老爷的症状是急火攻心所导致...我已写了处方,按着方子慢火煎熬半个时辰,趁热喝下,几日便可痊愈.”
“我这就去抓药!”祈盼伸胳膊在额上抹了一下。
如今祁望已是对这家不管不顾,柳氏虽是正房夫人,可除了每日惦记着祁衣坊,其余的顶不上什么事,三娘的精力也全都放在了爹身上,现下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家顾好。
祁怀安一病倒,寻祁望的事就被放了下,祈盼从屋里拿了些银两,叮嘱好管家后便带着半斤和八两出了门。
这抓药的事交给仆人他不放心,总归自己亲手做了,才能安心一些。
最好的药铺在城安街最里面,祈盼快步往前跑着。
衣裳已经乱了,一晚上没有休息,脸色瞧起来也没有精神。
“少爷......”半斤眼角微红,心疼自家少爷,“少爷回去歇着吧,这些活儿有半斤和八两在呢。”
“躺在床上的是我爹,祁望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也寻不见踪影,如今能靠的只有我,我哪里还有闲心歇着。”祈盼伸手在眼睛上擦了擦,微怒的表情里带了些倔强。
八两拉了半斤一把,安静的跟在祈盼身后。
药铺里的掌柜瞧着祈盼来了,笑问道“祈盼公子又是哪里摔了?”
“郝掌柜,我这里有处药方,您快帮我抓药!”祈盼慌忙从怀里把药方拿出来,拍在郝掌柜的面前。
许是看出来祈盼现在有些着急,郝掌柜有些疑虑,拿起药方看了几眼。
“这方子...”郝掌柜仔细又瞧了一下。
“为何有话不说?”祈盼抓住郝掌柜的胳膊摇晃几下“我,我带了银两!”
“不是我不抓...只是这有一味药,方才卖出去了!”郝掌柜在处方上指了指,对着祈盼说道“这金花根,有清火补气之效,虽不是什么珍贵药材,但这城安街的药房也只有我这里有...只是不巧,最后一支方才刚被买走,再来货要等些时日。”
祈盼险些要哭出来,怪也只怪自己晚来一步。
现在爹躺在床上,府里已是乱成一团。
病是被祁望气出来的,祈盼想到这里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身就往药房外走。
“少爷!”半斤和八两追在身后,心知祈盼是要去哪里。
“别拦我!”祈盼生气的甩开八两拉着他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身旁的一个Cao垛狠狠一踢,鞋险些要飞出去,“待我把那畜生抓回去!”
“少爷......”半斤伸手环住祈盼的腰,怕祈盼做出冲动的事来。
“少爷......现在老爷的病要紧!大少爷他......大少爷?”八两在一旁劝着已是有些没了理智的祈盼,无意间转身,却看到了祁望跟着三人正在说话。
祈盼停下动作,微喘着粗气朝着八两眼神的方向望去,只见祁望随着刘满钱,身后跟了两个家丁正朝着自己走来。
“祁望!”祈盼怒吼一声,跳起来就要往祁望身上扑,“爹因为你病倒了!你个畜生!”
“放屁!”祁望没想到祈盼会当街骂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着自己偷跑出来,心里也没有底气,话锋一转对着祈盼说道“和我回去!我有事要与爹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祈盼挣脱不开半斤和八两拉着他的力量,只能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不想看祁望恶心的嘴脸。
“我的好弟弟。”祁望突然换了个语气,居然一改常态,凑到祈盼身前来指着身边的一人问道“这是刘满钱刘少爷,你可知道?”
祈盼在刘满钱身上瞧了一眼,与那祁望一样,浑身横r_ou_瞧着就恶心,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干净。“与我有什么关系!”
“现下是没关系......”刘满钱突然c-h-a嘴道,殷勤的笑着,伸手过来想要揽住祈盼的腰身,“这之后...就不一定了。”
祈盼远远的躲开,半斤和八两也护在祈盼身前。
“你们什么意思?”祈盼皱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见刘满钱对着身后的两个家丁挥挥手,得意洋洋的笑道“你大哥,已经将你许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