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怪癖【完结】(7)

2019-05-31  作者|标签:


  方敬勋手放在胃上揉了揉,发出感慨: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林贺知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冷哼:私闯民宅。
  方敬勋没在答话,渐渐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林贺知被压在胸口的胳膊憋醒,烦躁的睁开眼,一转头就是方敬勋放大的脸,短暂的失忆后凶狠的推开那张脸。正睡得香甜的方敬勋猛地转醒,醒来后也是看着林贺知愣神。
  你一直垂涎我?
  林贺知抬腿又是一脚:这是我家!
  方敬勋抓着毛毯,想起了自己昨晚偷摸钻进林贺知家的事儿。然后默默的坐起身,神情尴尬。
  请你吃个早饭?
  随后林贺知大摇大摆的跟着方敬勋去他家吃饭,方爸爸一边儿给他俩盛粥一边问方敬勋昨晚睡得可好。
  方敬勋这才想起来,把拍的桌子铮铮响:还问我还问我!真是闲着没事儿锁什么窗啊!真是我亲爹!
  方爸爸一筷子敲在他头顶: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那你跑去贺知家了?
  方敬勋低着头吃咸菜,一旁林贺知答话:嗯,折腾一晚上。
  方爸爸刚啊了一声,方敬勋就冲了出去,伴随着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饭桌上的两个人随着声源转过头去,方爸爸冲着门口吼方敬勋:死小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面色苍白方敬勋才慢悠悠的进来,手捂着胃部一副惨象。
  方爸爸一皱眉让他赶紧坐下,又抓着手腕给他把了脉,松了手在他脸上就是一拧:平时让你注意你不听!肠胃都被你糟蹋成一团了!
  方敬勋满是无所谓:哪儿就那么娇气了!没事儿啊,我就是饿着了刚才又吃太快。
  林贺知记得,金妈妈就是因为胃癌去的。
  方爸爸叹口气,进了里屋不知道干什么。林贺知也没胃口再吃了,学着方爸爸的样子拧方敬勋的脸:你可长点儿心吧,啊。
  方敬勋拍掉他的手:轮到你管了?
  得,昨晚的患难见真情是都被他给吐出去了。林贺知转身利落的回了自己家,在门口看见了母亲的手提包。
  他迈过门槛叫了一声:妈?
  女人正坐在客厅,见林贺知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林贺知给她倒了水后坐到她旁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
  女人满是疲惫,情绪也显得烦躁:能怎么样?还不是一点儿消息没有!我估计早就关进去了,就是没脸跟我们联系罢了。
  林贺知紧紧握着手指,抿了抿嘴又小心翼翼的问:外婆那边也问了么?
  女人突然暴躁起来,把水杯往旁边一推:他干了丢脸的事儿难道会去自己父母那说么!你没有脑子么!?
  林贺知不再说话,可女人却不依不饶起来:你说你真是跟你那个死爹一个德行,看见就烦!一边儿去!
  忍受着习以为常的莫名责骂,林贺知默默退到门口,紧接着瓷杯子就跟着扔了过来,他不躲,杯子狠狠的砸在膝盖,脆生生的一响后又是杯子破碎的声音。
  女人似乎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又继续着责骂,一句句的戳着林贺知神经:你们父子俩就没一个听我话的,让你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你却给我上了这么个大学!不去首都能有什么出息?真是跟你那个爹一样没用!我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俩..
  林贺知听着,指甲都要折断在掌心。后来这次风波被闻声赶来的方爸爸制止住。
  隔天,林贺知背着一罐子中药结伴方敬勋回了学校。
  

☆、第九章

  方敬勋最近发现,袁择和林贺知走的越来越近,动不动就相约出去干些不为人知的事儿。方敬勋还发现,袁轩和林贺知也走的越来越近,缠着林贺知问这问那成了袁轩的主打事宜。一切看起来不合情也不合理,但是他无暇顾及,因为他有别的事儿要对付。
  回校那天林贺知含情脉脉的拉住方敬勋,讲解了一系列饭前喝药和按时喝药的重要性以及不易消化食物的损害性。方敬勋当机的听。
  于是就算上课林贺知都背着两个小罐子。一罐子中药,一罐子热水,热水用来给方敬勋温中药,免得又摧残他脆弱的胃。
  第一次接过林贺知温过的中药时,方敬勋战战兢兢且受宠若惊的一饮而尽,持续两天后却发现中药罐子的海拔线矮的非同寻常的慢,然后方敬勋渐渐开始臆想,林贺知这是借着某种不清不楚的正义在揉虐自己。
  于是每天砸着舌头都发苦的方敬勋挖着脑子想对策。
  可在被中药和林贺知一起揉虐的第四天,苦情的方敬勋还是没想到什么好对策。当天下午,趁着林贺知不注意偷偷的溜回了宿舍,顺便带回了米饭配菜的晚饭。
  方敬勋碍于林贺知的威慑一连吃了四天清汤面之后,连做梦都在和大米追逐嬉戏。
  看方敬勋回来,蜷在床上看小人儿书的袁轩伸着脖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让方敬勋两眼冒光的米饭,乌鸦嘴了一句:小心一会儿林贺知回来。
  方敬勋舍生为死的晃着脑袋:回来就回来呗,怕他啊!
  可悲方敬勋这几天就是逊,一口米刚吃进去,林贺知就面无表情的推开了门。
  方敬勋浑身的细胞瞬间冻结,一口米含在嘴里咽又不敢,吐又想哭。
  离着方敬勋两米的距离,林贺知惦着脚望了望他饭盒里的东西,冷冷的开口:吐出来不然打死你。
  方敬勋抿着嘴盯着他看,有点儿乞求的意味。
  装可怜也没用,吐出来。
  方敬勋觉得自己快要屈服了,这时林贺知又贴近他面前,伸出手摊在他嘴前,笑的耐人寻味:乖,吐出来。
  哎我去,逗狗呢么!这么想着方敬勋就知道自己可不能屈服了,站起来俯视着林贺知,明目张胆的咽了嘴里的米。
  林贺知看着挑衅的方敬勋挑眉:呵。
  方敬勋紧忙造势:我就咽了怎么着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能别跟我妈似的么!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真不嫌
  接下来方敬勋紧急刹了车,因为他看见林贺知小小的冷笑了,心肝便跟着一颤。
  笑完了林贺知转身在抽屉里翻了几本书,抱着出了宿舍。一句话没留。
  这是咋了?这完全不符合林贺知和自己相处的惯例,他竟然没有呛回来。这一发现弄得方敬勋更加心慌。呆愣愣的坐下,看着剩下的吃食犯傻。
  生气了。观赏了整场拌嘴的袁轩出声。
  啊?你说的啥?
  袁轩撑起身,趴在床栏杆上看他,带着嗤笑:我说他生气了。
  方敬勋把勺子□□米饭里搅了搅:谁管他生不生气!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却真实的感觉到饭前不喝药有那么少许的不习惯,盯着诱人的米饭看了半响,终是放弃了。
  你见林贺知管过别人的事儿么?
  方敬勋知道林贺知一向不管闲事。
  那头,抱着书的林贺知出了宿舍楼,径直去了学校的人工湖。白谨言正坐在树墩子上。
  林贺知在他身后拍他:找我干嘛,我还上着课呢。
  白谨言回身,林贺知才发现他抱着一堆衣服和大毛巾:这不有事儿跟你说么.
  林贺知瘪瘪嘴,跟白谨言挤着一个树墩子坐下:什么事儿?
  白谨言刚开口,湖面突然泛起大水波来,一层层的朝他们的方向递进,几秒后,韩哲冒出个脑袋来,挥着手冲林贺知打招呼。
  白谨言冲林贺知使了个眼色:等下次,下次。
  林贺知一推白谨言:诶诶我逃着课来找你你跟我说下次?到底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白谨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抱着毛巾和衣服冲韩哲去了。秋天的风吹得韩哲不停哆嗦,白谨言把毛巾递给他。
  好好的游泳馆不去,叫你非得在这游。
  韩哲擦干了身上的水就套衣服:我们队的人都在那,跟他们挤在一起还游什么啊。
  白谨言帮他把挡住眼睛的刘海顺到一边:就你毛病多。
  在秋天韩哲也笑出了一种夏天的味道,对白谨言挤鼻子:施展不开嘛。
  白谨言小声嘁了一下。
  韩哲拍拍他头顶:饿了,吃饭去?说完冲着林贺知笑:你怎么也来了?一起不?
  白谨言回头也等着林贺知答话。
  认识他们俩这么久,林贺知第一次觉得,插在他俩之间会有融不进去的异样。掩饰的轻咳了两声。
  得了,还得给方敬勋那犊子送药。
  白谨言扑哧一声笑出了:你俩真的很好笑你知道么。
  林贺知青着脸,严肃的摆手:他好笑不要带上我,麻烦你。
  其实他压根没想好把那半罐子中药怎么办。回教学楼的路上林贺知想了又想,还是把药罐子端回了宿舍。
  方敬勋还在宿舍呆着,看林贺知进来手脚一紧,大气不敢喘的看着他下一步动作。
  林贺知把罐子放在方敬勋面前,面带嫌厌的看他一眼。
  方敬勋觉得这一眼里包含着许多许多,唯唯没有和善。看着林贺知又一句话不留的出了宿舍,又看了看药罐子。
  咬着牙,倒了一碗出来,按照林贺知的样子热了下,视死如归的喝了第四天的最后一剂良药。
  

☆、第十章

  秋天的叶子都还没掉完,天儿却凉得像要立冬一样。
  方敬勋从床上惊坐起来,转头一看袁轩的床都是空的,捂着胸口就弥漫出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他已经连续迟到了一个星期的早课,因为那个每天捶着他肚子叫他起床的下铺不再理他了,就在那个方敬勋背着林贺知偷吃米饭的下午。过后,即使方敬勋佯装乖巧的故意在他面前喝药都没用,像是立在墙角的扫帚,林贺知连瞟都不瞟他一眼。
  可是,方敬勋想和好啊,想和好了继续找茬啊。
  看了看表,也不准备这个时间赶去教室挨骂,自己翻出课本坐在书桌前学习着。
  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林贺知推门回来,手里拎了本书。方敬勋分散着余光看林贺知,他却坐到了自己旁边,翻看起手里的书来。
  方敬勋心下大喜,觉得这铁定是要和自己和好的迹象啊。却忘了宿舍本就这么一张公用的书桌,不坐他旁边林贺知也没地儿。但他这么想也不能怪他,他这么想完全是被林贺知这段时间的冷脸给熬的,搁谁也受不了同一屋檐下的冷却。
  方敬勋觉得自己这癖是治不好了,把脖子往林贺知那边伸了伸,发现他在看植物图谱:怎么研究起这个了?
  要是以前,林贺知的回答指定是关你屁事儿。可现在,连这简单明了的五个字儿都没有了,林贺知不声不响的继续看书,权当方敬勋不在。
  方敬勋吃瘪,觉得定是自己的问法不好,又说:你喜欢花花草草?
  这次林贺知有了些反应,转头看了方敬勋一眼。方敬勋却明白了,他是让自己闭嘴。
  于是蔫不拉几的缩回脖子,嘀嘀咕咕的看自己的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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