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作为一对同性恋伴侣生活下去,当我们年老,当肉欲平淡,没有感情的我们将如何面对?
叫我如何面对这个社会,以你我的地位,不上头条不来个整版,都对不起喜欢娱乐的大众,每一次对人掩饰你的身份都提心吊胆,这样怎么生活?怎么面对这些双眼睛?
还有──我最怕面对你!
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具活色生香的佳肴,随时可以找到更好的。
谁说恋爱中的女人爱胡思乱想?
困惑于肉体与精神的男人有过之无不及。
我们这一代,我们的下一代,统统是被传媒教坏的一代。
有事要想到十种二十种可能,没事也要找事来想,北北的思想就完全是被肥皂剧洗水了,动不动就自怨自哀来两句思想旁白,别说别人看的一头雾水,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自己说些什么呢,这两句还不如刚才他说的糖炒栗子十元一袋实惠呢。
值得庆幸的是,显然月月也是受电视文化荼毒的,竟然这么简单就收回了色**爪,外带很怜惜的叹了一口气,正想发表感想,就被难得机灵的北北一把拉到门外去:“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回去,你别来烦老子。”
占了优势了,连说话都横很多。
“好吧。”月月一只脚挡住门,懊悔小水沟里翻航空母舰,早知道他会变脸,就在他说上的时候立马就上好了。“我只问一句,北北小美人,你吃饭了没有,可愿意与我共进晚餐?”
“多谢阁下好意,你没拿玫瑰花来,还想占老娘便宜,怎么也先送双丝袜先。”
“我以为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这样吧。”月月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轻佻的勾北北的下巴。“晚饭后,我们到对面周大福选一副首饰,宝贝啊,我觉得你带翡翠耳环一定很美丽。”
用力的一推门,将那只色**手吓的缩了回去。“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省得到得爱滋病死的时候连猫狗都祸害。”北北气的脸发青。
“你真让我伤心,但是谁叫我对你这么有感觉,看见你这么红润有精神的脸颊,看到你的杨柳细腰,看到你滑若凝脂的皮肤,想到你紧紧包围,不断吞咽我那里的小穴,我就不忍离开啊,放你在这里独守空房,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北北就算原本很饿,现在也不饿了,胃部不断翻腾,就差没吐出来了。
“好,你到底想干什么?”北北拉开门,让月月进来。
叹了一口气,月月端详了一下北北的气色,恩……已经比刚看到的时候好象死了亲娘的样子好多了,慢条斯理的:“我只是怕没有我抱着你睡,你会哭鼻子。”
“出去啊——————!!!”整个一到十五楼都能听到这声怒吼。
真是精神的小黑熊,月月感叹,他被撵出来的时候秉承一贯的厚脸皮回头问:“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共进浪漫的晚餐?”
“绝对——不要!!”北北坚决的程度好象双边战争,绝对不妥协。
“小伙子,话不要说的太满。”最后诡异的一笑,月月在北北的脸上偷摸一把才光荣退场,留下北北对着一楼道的眼睛哑口无言,欲哭无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也不灵。
狠狠的摔上门,北北狠的把一口牙齿全部咬碎,再一颗一颗吞到肚子里,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整整绕了一个小时,终于头绕昏了,肚子绕饿了。
草草换上一套在楼下超市买的便服,北北决定保存身体资本,为了将来更严酷的斗争做准备,去吃饭。
一下楼先躲到一根柱子后边,眼睛向大堂鬼鬼祟祟的去看,被保安和清洁人员上下打量无数眼,又过来查了一次证件。
三步一据点两步一回头,然后继续向前蹭着走,把大堂全部目光都吸引到身上的北北,尤不自知,只一心观察有没有可以目标。
北北是这么打算的,已经在房间丢了一次脸,绝对不能在大堂继续丢脸,他就以这种自以为不丢脸,其实丢的没脸的方式走到餐厅,刚要坐到一个角落里,马上走来一个侍者:“对不起,先生,这个坐位已经被预定了。”
这种事经常有,所以北北继续马达扫射周围情况,换了一张桌子要坐,一连换了四张桌子,侍者都过来说对不起,北北有点恼怒。
“不会说全部都有人预定了吧?”谁那么无聊啊。
侍者苦笑:“先生,事实是除了现在有人坐的,剩下座位全部让一个先生预定了。”
“……”现在他知道谁这么无聊了,而且无聊的根源还就是自己。
望着刚刚走过来,换了一条咖啡色长裤卡其色衬衫,显得风流倜傥的月月。
北北终于理解了什么叫————衣冠**。
按理说北北可以上去叫客房服务,或者换家餐厅,就算月月在只手遮天,也不能垄断全市的饭馆子,认识北北的人却知道,北北平时好说话,给两句软话就顺气,但要真惹怒了,强劲上来,火车头也难拉回来。
尤其月月还以胜利姿态拉开椅子请北北坐:“来吧,先生,请上坐。”
这话听到北北耳朵里,就好比电视剧里的纨绔子弟**小美人:“你叫啊,你叫啊,没人会来救你!”
小瞧我了吧,北北冷哼,他也不是温室里养大的,也是看过经济危机的,也是看着自己把别人踩的血肉模糊才爬上现在位置的,走到另一张桌子,北北问侍者:“这张被他也预定了?”
“是——是的。”不要让我为难啊,我只是想赚奖金的小人物,侍者在流汗。
“好,立刻把桌子搬走,给我换一个没被预定的。”
暴汗,连赶过来的餐厅经理都暴汗。
“既然北北你喜欢,你就坐那里吧。”月月无奈的纵容他。
北北偏不领这个人情,推开法式橡木椅子道:“还是请这位先生您自己独享这一片空旷宁静吧。”
多么有气度的话,北北深深为自己骄傲,何苦和他挣,失了礼貌贻笑大方。
疾步向外面走去,我不信我甩不开你,耳边听着月月追过来叫:“北北,等等——前面……”就更加快脚步继续走。
等什么?
难道等你追上来?
我才————不——
“砰——”的一声,然后是好大的破碎声。
北北终于理解到月月的话,全文应该是这样:北北,等等——前面……有玻璃门。
我们的北北终于再次被打倒了,一个伟大人物的失败,在于他听不到任何公众的声音,一个笨蛋的失败,则在于他即使听到了,还要假装没有听到。
北北暂时无法领会这一点,他只是觉得他丢脸的可以,要是可以把房金要回来,他真想立刻离开这里,天那,不要出现更让我丢脸的事情了。
天不从人愿也。
他感觉自己整个被他的仇敌抱起来,大呼小叫的在找医生,整个人娇小的好象不盈一抱,天知道他有八十多公斤啊。
让我撞成脑震荡吧,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北北开始祈祷。
呜呜呜呜…………
大慌乱,娱乐群众的大慌乱,工作态度认真的北北,用脑袋检验饭店玻璃门的结实程度,事实证明,还是执行总裁的脑袋硬啊,怪不得那么多的总裁离职后办班教学,原来得少林之铁头功真传也。
北北这个气苦啊,恨不得也炸了这个大楼灭口,偏偏他没人家那牺牲精神,也没那精确的硬件配置,被一大群人大呼小叫的抬到他房间,眼看着月月去叫医生,北北收拾了钱包,混在一群人里就溜了。
半小时后,月月叫了医生和救护车过来,屋子里只剩下一堆饭店服务人员,月月这才反省过来,气的他想把北北立刻抓回来先奸再奸再再奸再再再…………
但他有三件事得先做了。
第一:赔饭店的钱;第二:解散医务人员;第三:找到肇事的北北。
愤怒中的月月。
这一晚是自月月与北北相遇,唯一一次离的那么遥远的一晚。
仓皇逃窜的北北,新的落脚点,距离开始住的那家宾馆不过两站路,比原来宾馆离公司还近,也是个知名的四星宾馆,北北之所以一开始没选择这家,是因为这家宾馆的大堂有很多出卖肉体的人群,北北不是怕人家**他,也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经不起**。
男人最脆弱的不是精神,而是道德,北北在进了饭店之后,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向那边一撩,果然看见十几个俊男美女胸口别着鲜花,向他这边雷电扫射媚眼狂轰烂炸。
北北心情本来就郁闷,这个时候真巴不得有个人来亲热一下,但一想到月月知道了以后会怎么做,就只好咽咽口水上楼去了。
在屋子里叫了简短的午餐,正吃着,月月的电话来了,手机的音乐是印度蛇曲,月月看着好玩才下载的,北北现在看手机的样子就好象看一条蛇,扭曲抽搐着,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接电话,开腔就一句:“你少来烦我!”
“八千四百元。”
“什么?”不会管我要分手费吧,搞没搞清楚,是我该管你要啊,何况我没答应分手呢,北北着急:“你什么意思。”
“八千一百元玻璃门钱,还是打折的。两百元急救费,一百元小费,姓北的,你真能折腾啊,你以为我和你打离婚么?没娘家就往宾馆跑,跑的还顶差劲,楞要全世界都知道我们闹内战了。就算你想走吧,也得有个原因吧?告诉我你在那里?我们见面把话说清楚。”月月咬牙切齿。
“少来。”北北不上那个当,要真见面,八成是在床上谈。“我不想见你,我见你一次,得见十次心理医生。”
“那你的妊娠期什么时候过去?我只给你三天,把你脑子里的思想给我弄明白了,就立刻回来给我暖床。”
“妈的,你当你是谁啊?那么想操人,不会花钱找啊?用不用我给你介绍,我下面的大堂里有好多,种类齐全,样式美观…………。”
“哦——,原来你在那里住。”
“……”北北想把舌头咬下来,怪不得城市不停的扩大,原来还是太小了。但是,其实北北你该责怪的是你的脑容量太小了吧?
“去死,我不要见你!”啪的关了电话,北北又匆忙打过去:“你说话算话,给我三天,不要找过来。”
长叹一声:“好,好,注意不要喝太多酒,喝酒刺激你的胃,睡觉的时候别乱翻,宾馆的被子叫他们不用天天换,他们漂白粉用的太多,实在是不健康,还有……”
北北的耳朵凑的电话非常近,身体暖暖的,一想到月月在电话那边又无奈又关心的表情,就觉得身体都快飘起来,好象在夏天的午后晒太阳,每当想起月月,也总联想到发光的各种天体。
“这样吧,晚上关了灯,我蒙了面去找你,做完之后就走,这样你也省得看医生了,还挺刺激。”
从空中摔到地狱的北北,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去——死!!!!!”
月月遵守规定,没有做任何来骚扰北北生活的事情。
在公司谈生意遇到不算,同在一家餐厅吃饭也不算,在街头邂逅超市里遇到,也是命运的巧合。
可是这一系列的巧合,仍然让北北暴走了,在公司里追着凌笑天大吵了一架,坚决不肯接月月这笔生意,到最后连凌笑天都发现,北北完全是来胡搅蛮缠惹是生非的。
“你到底怎么了?肝火那么大。”
“少在谈公事的时候扯上私人问题。”北北还很正义。
凌笑天真觉得自己贱皮子,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最近自己对北北的态度,好象越来越纵容,相反的北北的态度反而更加猖狂了,就好象被惯坏的孩子,耍脾气当大牌,一不小心,还以为银河系里他才是中心。
“那么我们谈公事,为什么我们拒绝一个能让公司赢利上涨五个百分点的生意?你有具体的计划?”
这个北北还没想过,他总不能说,坐在他对面谈生意的人总用目光**他吧,就算淫了,法律也管不着,法医也鉴定不出来,公司也不会因为他做了这牺牲,给他包红包。
缄默,仍用目光固执的坚持。
叹了一口气,凌笑天安抚北北:“你最近一定是太紧张了,出去放松一下吧。在没有合理的反对资料前,我们不会放弃这笔生意。”
北北何尝不知道他这是无理取闹,但是这一口气憋在心里,郁闷得不行,月月越是想控制他,他就越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