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 by 月关【完结】(15)

2019-05-31  作者|标签:


 
这就是两个神经病的故事,如果月月凉着他,不搭理北北,拿白眼瞧他,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打,估计──估计现在,起码得死一个了。
 
然而月月的怀柔政策也没做好,他这么上赶着的讨好北北,北北真就以为自己名贵了,忘记自己也就是一普通人,不适合天外飞仙那一套,天外飞仙也得有根绳子系着才保险,当这根绳子突然断了,结果会怎样。
 
第一天,完全没看到月月,北北轻松的好象从牢里放出来,晴空万里,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第二天,依旧感觉好极了。
第三天,疑神疑鬼,那家伙一定就在我附近。
第四天,什么啊,谁稀罕你。
第五第六第七天第八天……半个月过去了……你以为住饭店不花钱啊,那个是我家吧?要走也该是你走。
 
想要回去,又不想认输的北北,硬着头皮又交了几天的房钱,变的更加暴走了,在公司里,凌笑天为了逃避北北的找茬,开始到处逃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北北抓到贪污公款泡小妞之类的把柄了呢。
 
这天终于把凌笑天逼的没办法,开始送招待卷给北北,从跳艳舞到桑那再到马戏团一应俱全,连他自己都暗暗骂自己贱,但是一看见北北三魂没了七魄的样子,就觉得不忍心。
好歹原来也是一壮劳力,一难得对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要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再根据这老兄的性向,那么北北最近接触的美人就非他莫属了,自恋一番后,为了不让北北爱上他,凌笑天就再接再厉变着法讨北北开心,好转移他注意力。
不知道这算什么古怪心理,可能是低智商也会传染,我国之所以这么多大企业维持不下去,并非管理者是近亲结婚产物,而是近墨者黑,原来很有些智能的凌笑天就这么一步步的退化了,本人还喜孜孜的。
  
北北赏脸的终于拿走他一张电影票的时候,把他乐得直搓手,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才想到,又不是和女朋友去约会,他高兴什么啊。
味同嚼蜡的吃过饭,北北换了一身便服,往镜子前面一站,觉得自己瘦了,最近懒得打理自己,长了短短的胡子,看上去有些吟游诗人的气质,要是再好好打扮一下,到天桥去要饭,估计也能成功。
这种毁坏市容的样子要不出去秀一下太可惜了。
招待卷都是通票,比较高级,想看那个就进标牌的小偏厅,还供应干果茶水,北北在几张海报上找名字,现在最红的是知名导演拍的《狗熊》。
北北怕看了英雄气短,就选了一个僻静的偏厅,正随着人流往里面挤,蓦地身体发僵地定住了,他能感受到很热烈的视线射过来,这样看着他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
  
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电影海报上的美丽身影,北北返回去看海报,红色的大字“血缘”,主角的侧面象极了某人,北北正为自己干什么都想起那个人恼怒时,一回头就碰到月月笑盈盈的眼睛。
 
月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穿一套灰色系的衣服,外面罩着米白色皮裘系带外套,一身很典雅高贵的打扮,脖子上出格的缠了颜色鲜艳的棕红色长毛围巾,衬得皮肤如雪上梅花,红白相映美不盛收,还是那么能引起人某些生理反应。
 
僵硬的笑笑,这次北北没对他吼,恍惚的说:“你也来看电影?”
 
眼睛微眯着,月月笑:“我是来陪你看电影,喜不喜欢苞米花?”北北还没说话,月月已经去买了苞米花、薯片、鱼干、梅子、饮料,一大堆的抱过来,北北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乖乖的让他牵着手进场了。
电影已经开始了,漆黑一片中,不会有人发现二十七岁男人的脸红。
 
影片很无聊,月月很规矩。
 
开始还能坚持看几分钟,到后来根本看不下去了,北北在黑暗中暗暗紧张,有的时候故意装做张望的偷偷去窥月月,可他根本没在看自己,银幕在他眼里一闪一闪的,好象有种神秘的光,北北突然觉得月月离自己很远,也许他现在还在自己身边,但是也许只在一眨眼间就消失了。
  
上下眼皮在打架,许久不曾有的安心笼罩着北北,头渐渐东摇西摆,开始还能控制,到最后还是偏倒在月月的肩膀上。
  
肩膀又宽又挺
毛裘又暖又软,
梦乡又厚又甜,
口水又长又脏。
  
电影院灯光大开,北北睡眼朦胧的站起来,发现月月支撑了一个小时,动也没动,衣服上有他流的好长的口水,这次整张脸都涨的鲜红,慌忙的就随人流往外走,想了一下,又回去抓已经坐麻了的月月的手,无奈他已经出了偏厅,一大群刚看过《狗熊》的人民群众骂着娘的就冲了过来。
  
宛如战争场面再现,北北在人群里慌忙的找月月,而月月也在找北北,两个人的眼泪在眼眶里转,背景音乐是凄凉的二胡伴奏,隔着匆忙逃命的人群遥遥的伸着手,枪在响、马在鸣、黄河在咆哮,一对有**就这样被不守公共秩序的人分离了,血泪长流啊。
  
适当的艺术夸张后,聪明的月月和北北决定到门口等人,但他们不知道,电影院的设计者更聪明,设计的电影院可以申请世界第一傻,两个门竟然隔了一个大转角。
  
向左走,向右走。
  
插画家几米把都市里的缘分诠释的太好。
  
在钢筋水泥的天地里我们注定失望与迷惘,我们注定相遇与别离。
  
我们也许会邂逅,在等得心灰意冷以后。
  
守着两扇不同方向的门。
  
北北和月月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光。
  
这是一个奇怪的冬天,南方下大雪,而北方晴朗着。
  
铅灰色的天空开始飘雪了,大片大片的,机场又要误点了,公路上事故频频,保暖问题成为物业的难题,蔬菜水果涨价引起市民投诉,寒冷引起大面积流感…………
  
与这些相比。
  
两个男人的失望与惆怅,是多么微不足道。
第十一章
像雾像雨又像风。
全都是摸不到,一忽就过去的东西,尽管郁闷过,北北又很快就振作起来了,毕竟月月连电影院都找的到,他就算藏在鱼肚子里,月月说不定能——魔镜啊,魔镜,告诉我那个人在那里的找到他,就象被系了线的人参娃娃。
他北北想跳出月月的手心,是多么困难?这个想法本来是个极自卑的想法,但是北北知道这一点,反而感到很安心,他相信月月一定会在不远的地方等他,光明就在眼前,曙光马上到来……
  
既然北北这么想见月月,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逃,等北北反省到这一点,放慢脚步的时候,真觉得自己长了两只驴耳朵。
  
雪越下越大,北北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马上就到宾馆的时候,他开始转弯,买了票,拐到旁边的小公园里。
  
他需要安静,他需要好好思索。
“去你妈,你听着,老子玩腻你了,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跟我回去吧。”
“…………”极为难听的谩骂。
“跟我回去吧。”
“…………”涉及到人体器官的谩骂。
“跟我回去吧。”被骂的人好象论坛里的自动发文器,连其它说法也没有。
北北只所以选择看电影,而不去大剧院看话剧,是他一向对演员刻意营造的热烈气氛无动于衷,他只会嫌人家嗓门大,吵的他不能睡觉,往白了说,就是他身上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
  
所以当他面对这场吵架闹剧的时候真一点看热闹的劲头也没有,他开始挪地方,吵架的两个人也跟着北北移动,气的北北要打人。
  
想躲都躲不了,北北只好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看着两位外宾吵架,是的,还是两个外国人,丢脸丢到别的国家来了,也算国际洋相。
  
气势汹汹的破口大骂的是个不下于月月的美人,看起来东方人相貌,但从美腔的英语和动作来看,是个嚣张的山姆大叔,敢在这种公共场合甩同**人,国内还真很少有这么皮厚和大方的。
  
苦苦哀求,很笨拙的是个棕色人种英俊帅哥,挨骂挨的好象还很爽的样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架势,很值得服务业学习。
  
一个极端嚣张一个沉默羔羊,所以口水攻击很快就变成拳脚交加,再往下很可能就变成**观摩了。
  
从来没当过活雷峰,也从来没想过英雄救美,不过路见不平,拔手机相助,北北在某女王扯对方衣服时终于说话了,纯正的英语:“市民求救警察,应该十分钟内可迅速赶到现场。”就当是三极片中间插的广告好了。
  
抓着帅哥领子的美少年停止踢对方小腿的动作,楞楞的看着北北。
  
别是想打击报复吧?北北更楞,就看虐待人的人感激的扑过来抓着他的手大叫:“恩人啊──”
被虐待那个倒像兔子一样的窜掉了。
  
这是一个什么世界?
黑白都颠倒了。北北躲开被他救下的恶霸,心里发毛,有种见鬼的感觉,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疾步快走。
  
少年水蛭一样的跟着北北,讨好卑微的笑着,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凶悍样子,嬉皮笑脸的自我介绍着:“叫我三三吧,多谢你救了我啊,要是你不来,我这样的美男子,一定会被人**了。”腔调里有点港音。
  
我怎么看都好象你要**人家啊,北北不说话,他又开始想自己的问题,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月月?
  
为了肉体上的不平等?
他确实也从中获得了快感。
那么是为了精神上不受控制?
月月其实很少干涉他。
那他怕着什么呢?
非得要逃荒似的离开自己的家。
  
“……我很讨厌他,心里面怕的要命,就算表现的多厉害,我忘不了他……”三三还在倾诉,北北有点明白了,这孩子是真的害怕,所以要牢牢抓住一个人,宣泄自己的恐怖。
  
“他做了什么?”北北停下脚步问,这个城市里也许有很多同性恋,但并不是说碰到就碰到,就算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志的份上,北北也不能狠心叫三三立刻滚蛋。
不过北北问这句话好奇的成分比较多,他又不是知心大叔,得到他要的答案,三三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北北的本质还是相当自私的。
  
三三在发抖,艳丽的嘴唇哆嗦着,大眼睛里一层水雾:“他要杀死我,他有了新的爱人。”
自从那个人要杀死他,他就没有哭过,但是现在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下来,突破心房,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缓缓的流下来。从他见到北北那一刻,他就知道,北北是和他一样困惑迷惘的人。
  
北北的心一阵冰凉,如果月月为了新欢要杀死自己,他会怎么样?最可能的是和平分手,但如果他真……真的爱上月月,怎么会允许他离开他?
   
念头一划过心田,就感觉心里裂了一个大口子,可怕,太可怕,所以千万不要爱上他。将大衣脱了披在三三身上,北北转移话题:“那他逃走,是因为怕警察追他?”
  
“不是。”三三破涕而笑,“是因为他是偷渡进来的。”
  
“啊——。”北北也笑,好哥们似的揽住三三的肩膀,“那你住那,我送你回去。”很少去同情谁,但这次意外的去相信一个人,去怜悯他,只因为大家都是将伤口埋在心里的人。
“不用了。”三三笑,他这一笑,竟然有种凄绝的美,北北这才发现,他可能整过容,脸上有着几道微细的白痕。
  
“我就住那边的宾馆,这就到了,衣服还你,我住三层零零四号,有空过来看看我。”
  
“好巧啊,我也住在这里,四层一五二号,你穿着吧,等会上楼暖和过来再还我。”几乎是匆忙的逃开三三,北北按着电梯直升到四楼,从来没有的复杂情绪蔓延到每根神经。
  
月月靠在他的门口,被遗弃一样用脚踢着门,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也在雪里走了好久,北北的眼眶发湿,好想扑过去问,你到底……你到底是把我………
  
他没有扑过去,月月已经扑过来,两只胳膊死死的抓着北北的肩膀,牙齿咬着北北的嘴唇,舌头攻击着北北的口腔,舔着北北的上颌,勾起他敏感的神经……
电梯发出提示音,月月猛离开的时候,嘴角牵开好长的银丝。“北北,和我回去吧,我们回家。”
  
手掌摸在脸颊上的温度好美妙,好象能把他整个人都托起来,能感觉到他很重视他,北北的心脏砰砰直跳,但是……
  
一转头,他正看见三三拿着他的衣服。
 
“…………”
  
“你的衣服,钥匙在兜里面呢。”三三讪讪的,没有钥匙他怎么开门?
打量了一下北北傍边的月月,哇塞!真是一个美人,也真狰狞,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扭曲到这个程度,也真是难为他了。
  
深吸了一口气,月月接过衣服,伪善的笑:“谢谢你。”掏了钥匙开门,然后把北北拖进去,砰的一声把门摔上,连那声谢谢,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真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上新欢了,怪不得不肯和我回去。心里面酸的好象有一肚子的醋,月月拉着北北的胳膊用力的一甩。“怎么?他技术比我好?还是他让你上的很爽?所以才不肯回去?”
  
北北的头被摔的发昏,木呆呆的听凭谴责。
  
这个,算不算嫉妒,心里偷偷的欢喜着。能让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比得上张天师的月月生气,他北北何德何能?
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出去,大把野花采采了,北北这个暗爽啊,三伏天吃冰,寒冬里抱火炉子,不育多年的妇女终于珠胎暗结,吃了十八顿白食不付钱,都没有这个爽啊!!
  
那现在怎么样?
  
按剧情走,先疯狂做爱,然后和好如初,哈哈哈哈!步入教堂……鲜花啊礼炮啊,没看过言情小说的北北无师自通,一脸痴呆的傻笑。
  
“喂,怎么了,别装死。”月月过去拍拍北北的脸,不是摔一下就摔的脑震荡了吧,什么品质?这种水平就出厂了?是因为冤枉了他受这么大的刺激,把他逼出毛病了?“北北,别吓我。”这一脸的笑容,真让人寒毛倒立。
  
北北猛的窜起来,握住月月的手:“好,来吧,继续骂啊。”要是打两下不太疼的,我也能理解,打是亲骂是爱啊。
  
不知道精神病院电话多少,月月推开北北的手,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脖子里叹气:“我不是故意骂你,但你怎么能随便把大衣和钥匙给别人呢?”就是这个味道,好舒服。
这么快暴风雨就完了?虽然有点失望,但北北的情绪还很激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月月到底爱不爱他,那怕是喜欢不喜欢。他不可能爱上这个**犯,但他想知道犯人的想法。
  
自己心理不正常还妄图剖析其它人的想法,这种情况也就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想着,爱不爱的这些无用的烦恼,下顿饭没着落的人是不会思考的,就北北这种丰衣足食的有钱有闲阶级,才一天到晚的杞人忧天。
  
没错,现在的北北觉得这是一个比天塌下来,比臭氧层漏洞,比彗星撞地球,太阳系毁灭更严重,更具有学术研究价值的问题。
  
紧紧的搂住月月,北北紧张的直咬舌头:“你…………你…………?”
  
月月抬起上半身看他,北北的脸涨的通红,眼睛流光溢彩,张口结舌的样子象个傻瓜——恋爱中的傻瓜。
  
你这样真漂亮,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象现在这一刻这么可爱,但是也真是蠢。
  
月月的嘴唇轻轻碰触了北北的脸颊,北北觉得月月的睫毛在自己脸上一刷,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热的是自己,象岩浆一样热的是自己,把对方的温柔当作美酒饮下去,然后就熊熊燃烧的是自己,并非是在确定月月的情感,只是找借口,说自己这么做不是愚蠢的,不是无用的,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月月已经站起身来背对着北北:“我不会喜欢你,这是你要问的问题的答案。”
只觉得好象沉到无人的深海里,水压使身体重起来,无法呼吸,但是却仍然在微笑,无法克制的微笑。
 
“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做,能不能先离开一会?”
  
还在往下沉,无数的气泡在眼前幻灭了,月月对他笑,为他做饭,照顾他,讨他开心,为他挡风遮雨……好多温馨的气泡,五光十色的从北北的身边飘过去,一直飘到更深的蓝黑色海洋里。
他看见一线光照过来,月月在门口停顿,北北想起小学的时候和阿姨的孩子一起上学,下学后两个人比赛跑步,他用力的跑,拼命的去跑,他终于跑到了,他第一个到了家门口,但是,他没有钥匙,这不是他的家。
  
门关上了。
  
是推金山,是倒玉柱,北北被埋在深深的海浪下,他的皮肤与骨胳被水压支离,来不及惨叫,来不及哭泣,到他发现自己失败了,到他发现自己的悲哀,那最心疼的一瞬间已经过去了。
  
三三推门进来的时候,北北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动过,他支配不了自己的四肢。
  
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因为失望,因为心死。
他不要北北再这样伤心,所以三三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给这个男人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就象他当初给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在乎过的,很多很多的爱。
  
三三坐在北北身边,一直到北北慢慢流出眼泪。
  
北北说:“我还以为是他在爱我,原来是我……原来竟然是我……”
  
疯人院里最不正常的是谁?是医生和护士,因为其它人都是疯的。
我是疯的,我不正常,却嘲笑着正常的月月,是啊,怎么会有爱,在同志圈里圈外,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奢侈,就好象摆在天鹅绒上的幸福,其实是样品——现货不足。
  
为什么还去渴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肉体,绕了一大圈,还是只有肉体,接近一年来的生活,只是锦上添花,只是精美的蔬菜雕花,其实并不可口,那是人家配菜用的。
  
“有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幸福,现在我很后悔。”北北的声音很沉稳,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掺杂在里面,就好象他说的是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幸福的假像?”
  
说完了,北北开始睡觉,象死亡一样深的睡眠,自责却一刻也没停,做个傻瓜有什么不好,不是很快乐么?
  
干什么想那么多,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让我回去,让我回到什么也不知道的过去,我想还那么无知的活着,活在自己快乐的假像里,这次我不会再寻求他的答案,这次我什么都不问。
  
或者叫我死了吧,我不再有价值了。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竟然比我的生命重要了??
  
北北的身体绻成一团,整个人都窝在三三给他盖上的被子里,有的时候他会低声的哼叫,  三三把耳朵凑过去,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牙齿咬的很响。
  
半夜里他开始发烧,不是很严重,头似乎很疼,眉头皱的很紧却不说话,也不张开眼睛,三三去下面买药的时候,看见月月坐在下面的大堂的椅子里,好象饭店的石膏塑像一样一动都不动。
三三走到他对面坐下说:“他发烧,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了,我只告诉你,我喜欢他,如果你要不在乎他,我就替你照顾他,我会很爱很爱他,叫他一辈子也不会伤心,必要的时候就去日本请催眠大师,让他完全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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