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打的。”江海州没瞒着他,也没拿车祸这种乱七八糟的撇脚借口忽悠他,照实话说的。
付宽想说什么,忍了忍还是没开口。
这就是他妈有钱又有教养家的小孩和地痞流氓的区别了,江海州毫不怀疑别人在听到“自己打的”这几个字之后会有多少骂人的话等着埋汰他,而付宽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解释后续。
“唉,这镇子里最牛逼的老流氓,他让我罩着的人出了两回事儿,还都跟我手底下那群傻逼有关系,我不得不表个态。”
“昨天想见你,提前回来的,刚到这小区门口那头就来的电话,我就直接过去了,现在事情完个七八分吧,没什么要紧的。主要是你,有什么事儿突然就把我打进冷宫了?有新欢了?”
听到“新欢”二字,付宽眼神黯淡下来。
“江,你是不是,不喜、喜欢我了。”还是,根本就没喜欢过。
江海州神情里有一种名为“莫名其妙”的错愕,他没说话,想抽根烟,拿出来后反应是别人家,又塞了回去。
付宽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小鼻子也红红的,他伸手揉了揉鼻子,“我不想,离开你,你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你说话,不算话。”
他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擦也擦不净,很讨厌自己这样,总是哭唧唧的,跟个娘炮一样,肯定烦死了。他自己都讨厌自己,更何况江海州这种从来不屑于哄人的人呢。
被哄过无数次的付宽无比厌弃自己这副讨人嫌的样子,他不想这样的,他不觉得卑微,只是怕被讨厌啊。他那么喜欢江海州,如果被很喜欢的人讨厌,那真是一件再痛苦不过的事。
“你说明白点儿。”
江海州这次没帮付宽擦眼泪,他脑袋里发电机和电焊都不见了,变成了一颗懵逼树,懵逼树下他和付宽两两对视,谁他妈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他胳膊坏了,衣服都是开口的宽松毛衣,付宽家很热,外衣脱了还是热,他直接就把衣服扣子开了一半,前胸的凸起若隐若现,看着s_ao的一比。
付宽睫毛颤了两下,抖落掉了上面的小水珠,他目光隐晦的看了江海州一眼,胸前没有什么奇怪的吻痕红痕,是不是就代表着江海州没和别人……
他抿抿嘴,“你自己,清楚。”
江海州:“……”
他脑袋里的懵逼树茁壮成长到快把他头发顶起来了!
江海州翘起二郎腿,目光一直死死盯着付宽,脸上温柔的表情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冷酷凶狠的样子,虽然还是帅的一比,但眼神很吓人。
是那种可以让学生吓得瑟瑟发抖的眼神。
“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就艹你。”
付宽下意识后退一步,神情有短暂的空白,“你,你……”
“你什么你,我想怎么样,你跑的了?”
付宽脸色变了,他往后退了几步,面色惶恐的看着江海州。
江海州突然就站了起来。
付宽脸色煞白,猛地退到沙发后面,和他保持着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不过他显然太天真了,下一刻就见江海州直接一个抬腿就跨过沙发,猛地来到了他身前。
“唔……”付宽下意识蹲下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好半晌也不见有拳头之类的打到自己身上,他悄咪咪的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江海州正端着胳膊低头看他,另一只手敲着沙发边缘,一脸无奈。
付宽抿抿嘴,眼圈红了,“你想,想干什么……”
“怕我打你?”江海州说:“你傻了吗?爹怎么可能打你?!”
“那你……你要干、干什么?”
“履行情侣间的义务。”江海州低头逼视着他。
“什……”付宽没说完,被江海州大手猛地扣住了腰肢。
付宽一惊,又怕再碰到江海州胳膊,一动不敢动。
江海州记得上次来付宽家,付宽跑去的那个卧室在哪个方向,他直接把人钳住手腕拽到了卧室。
付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江海州扔到床上去了。
他咬着唇,有些害怕江海州现在这样子,他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但是没用,江海州的目光一直锁定他,让他有种无法脱身的窒息感。
他嗓子眼儿发紧,浑身上下处于一个十分紧绷的状态,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像……好像自己要被江海州一口吞掉了似的。
江海州把他一同甩在床上的拖鞋扔下去,直接就在旁边坐下了。
付宽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又不想真的离江海州太远,好几天没见他,很想他,可是又有些生气难受,这种复杂的情绪以前从未经历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今天李论和我说什么?”江海州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笑,脸上的表情却让人哆嗦。
付宽可怜吧唧的看着他,又心疼他胳膊,一时间眼珠子转的让人想笑。
江海州真的就笑了出来,无奈的摇摇头,“啧,这傻逼怕我在床上折腾你,愿意代替你让我上他,还说哪天我不喜欢你了,要捡我下家。你挺能耐啊,不声不响的把人魂儿都勾过来了。”
付宽两手贴床扒着床上的褥子,睁着大眼睛看他。
“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江海州低头看付宽,怕吓到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当时就想先回来把你给办了,省的他妈的被人扣一强|j-ian未成年的帽子,这未成年还他妈无缘无故和我发脾气,让我连怎么哄都无从下手!”
付宽眨眨眼,小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到江海州和自己的聊天界面,翻出那张照片,放到了江海州眼前。
第37章 温存
江海州严丝合缝的脸像被掀开一道裂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有些懵逼的问:“就这?”
付宽皱了皱鼻子,“那还要,床照吗?”
江海州气笑了,随即又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起来,照片上的罪魁祸首现在他妈的在他家住着呢。
他绷紧的力道松了下去,像是那一肚子担忧都泄了,又像是在想怎么解释,这种半累不累的复杂感一出来,他直接就趴在了付宽身边,老实的不像个小流氓,反而像个被欺负了的大怂包。
枕着舒服的枕头,江海州抓过龙猫公仔放在手里无意识的摩挲,一边认真说道:“他是我妈朋友家的孩子,gay,两年前一次趴体他姐当时要和我睡觉,我说了x_ing取向之后他姐把他找来让我们一起玩,但我对他没感觉。”
言外之意两年前都没感觉,两年后不可能突然就有了,他要是对人有意思不会等到现在还没动手。
付宽安静的看着他,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对视着。付宽没有追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相信了江海州,完全相信。
可能是因为自己发了脾气后就开始后悔,怕江海州不理自己。说到底他心里还是卑微的,生怕自己过火了玩脱了,江海州就走了。
他真的舍不得这个人。
“你今天,留下来吗?”付宽说:“你的胳膊,不方便。”
“留,但我得告诉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那孩子跟过来了。”江海州说:“他现在在我家。”
付宽脸色一变,起身就要走。
“哎别走!”江海州拉了他一把,“哥!他睡沙发,真的,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发誓!骗你我不举!我留这陪你,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他过来了,免得你看到又误会,真的!”
付宽:“……”
“你……你别……”什么不举啊,怎么能发这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