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深弯腰,伸手捉住文诺手腕,“看着我!再说一遍!!”
文诺抬起脸,直视着对方:“我没对他下毒!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这儿!是你的侍卫,一个叫梅粲梓的人说你在等我,带我过来的!”
那双英气逼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其中射出的目光令人看了不寒而栗:“我的侍卫里,没有叫梅粲梓的人。”
“不,不可能!”冰凉的汗水湿透了衣裳,文诺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跌入了怎样一个可怕的陷阱,“成深你听我解释——”
成深摇头,神色里带着厌恶,对文诺的,也是对自己的:“我怎么就会相信你是真心要回到我身边!其实,你一直没有原谅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对不对?我和陌月之间有了孩子这一点你也一直耿耿于怀,对不对?你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报复我,对不对?你一向很能忍,所以才等到现在,我对你毫无戒心了才发作,对不对?”
他每发出一问,文诺脸上的血色就褪去几分,直到脸色惨白如纸。
攥在腕上的手掌愈收愈紧,连腕骨都几乎要被捏碎。文诺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动不出声,只死死盯着眼前男人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像要把它刻进心底般贪婪。
得不到回应,成深当然不能甘心:“说啊,是不是这样?”
“耿耿于怀的,是你吧。”文诺终于开口,语调平静温柔得让成深心底一悸,“被先王赶出宫后,如果不是运气好,我早死过几回了。这期间,你在哪里?”
梁王愣在原地,喃喃自语:“我在哪里?我在到处找你啊!谁能料到你会躲到吴鸣那儿去?”忽然想到什么,他的表情又有些狰狞起来,“你和那位吴大将军之间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有脸来质问我?”
文诺终于生气了,试图挣脱牢牢卡在腕上的束缚:“你什么意思?我和鸣哥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成深冷笑一声,手下暗暗加力:“有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然他堂堂的楚国大将军,凭什么要冒死相救梁国一平民百姓?犯得上吗?”酸水咕嘟咕嘟冒上来,方才那股子怒气又一次冲上脑门,“那么长时间朝夕相对,难道他吴鸣是圣人不成!”
“你!你混蛋!”
觉察到文诺挣扎的力量在加大,成深干脆一个鱼跃,重重压了上去:“我混蛋?为了爱你我背叛了所有,到头来就落得一个混蛋的下场?文诺,你很对得起我!”
身下疯狂的挣扎突然停止,短暂的沉默后,文诺沙哑着喉咙道:“也许你是不该爱我。”
“看着我!”成深气得眼冒金星,一把掰过文诺下颌,强迫他的脸对着自己,“你再说一遍?”
男人天生的威严至上而下,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文诺却倔强地扭开脸:“觉得不值得就放手,我又没求你爱我!”
在这种时候挑战男人的耐性显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那就当是我犯浑好了!是!爱上你是我活该,行了吧?”
双腿被男人粗暴地用膝盖分开,文诺似乎这才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惊惶地试图反抗,双腕却被牢牢卡住,动弹不得。
成深不知从何处变出根牛筋来,三下五除二将他缚在沉重的书桌脚上,然后除去两人均已被汗湿透的衣衫,双掌熟练地抚过他的大腿内侧穿过下腹停留在胸口,猝不及防间已狠狠掐住了那两粒细小而坚硬的汝头,粗硬的指甲竟硬生生在雪白的肌肤上划出两道血痕!
伴随着充斥了整个房间的幽蓝色亮光,一声炸雷在屋顶正上方轰响,仿佛就在耳畔。
因为幼年时未能及时医治耳疾的缘故,文诺的听力一向不太好。但在这一刻,成深低沉浑厚的嗓音犹如篆刻刀,将字字句句铭刻进了他脑中:“如果不能爱,那么,从现在起,让我恨你吧!”
望着檐畔倾泻如注的雨帘,男人俊美的眼中不知不觉现出一丝忧郁。白衣轻袍之下,是修长而结实的躯体,看似温软,却蕴含着力量。
只是,这力量最想要保护的人,如今却杳无音信。
“大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个隐含着不满的声音。
吴鸣将手中又一次通告寻查失败的情报书揉碎,悄然塞入袖口,转身微微一躬:“陛下。”
娃娃脸楚王紧皱着眉头,看上去老成了些许:“你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究竟是为什么?”
吴大将军淡淡答道:“没什么,在下的一点私事罢了,不劳陛下费心。”
勉强睁开黏滞的眼皮,只见一张脸正对着自己,鼻尖都快挨上了,可续不由一声惊叫。
“哇——”那张脸的主人叫得比他还大声,“喂,你醒了也不打个招呼,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吗?”
可续慢慢坐起身,有些茫然:“郑道长?你怎么在这儿?”
郑道长拿手指划了个圈:“你该问的是,‘我’怎么在这儿?”
顺着他指的方向,可续赫然发现竟是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当中。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与夫人对酌了两杯之后在自己府里入睡的,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这样?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见对方几乎一字不差说出了自己的预言,咧着嘴,很是得意:“嘿嘿,这还不明白?本道长看上你了,抢了你来做压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