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楚寻没在小林病房多做停留。事实上,雨宫泉一帮人涌进来后,他就转身往门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没打招呼甚至连看也没看对方一眼。雨宫泉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楚寻只是很单纯没那意识而已。
出了医院后,楚寻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还有大把的时间。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么就回公司一趟吧。
想好他就扭开车钥匙出发,到公司时正好三点,是正规的上班时间。楚寻径直往里走,跟他打招呼的人他就会礼貌的点头,不理他的他就径直走过去。
虽然说楚寻这个为人很淡漠,但毕竟他是人不是木头更不是冰块。所以公司的一些流言他也知道,说的好听些的大概意思是说他借着潜规则往上爬,难听些的就是说他是卖屁股的。关于其中的细节,各种版本都有。估计写成小说,会挺畅销的。
其实早先,不论是公司的人排挤他,就连ERIC刚跟着他那会儿,也是相当的有敌意的。那时候他甚至每天还把各种八卦报刊上写得很难听的报道剪下来,黏贴成册,定时定点的摆在楚寻桌前。
不过当事人一般不是视而不见,就是拿那册子当杯垫,这是ERIC最大的雷区。
在楚寻第N次把册子当茶杯垫后,ERIC终于爆发,直接冲到他面前对峙。
其实说来说去 ,他大概意思是,他一个资深经济人,凭什么来培植他一个连毛头角都没展露的新人。他觉得这是对他功绩的一种侮辱,他要抗议,他要换工作!
楚寻听完后也没表示什么,只是端起茶杯把里面的茶喝掉,然后看着他慢慢问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夏络鸣吗?”
ERIC想到了各种他可能有的反应,就独独没猜到这种。他一时愣住了,片刻后仔细思考后,他却忽然蔫了。
确实,夏络铭已经是过去的荣耀。日子是往前过的,别人不会总是记得他曾是夏络鸣的经济人而赞赏他。而他作为经纪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要么只能待在另一位高人气的影星下打杂,要么干脆豁出去重新打造一名影帝。
能爬到现在这个地位,ERIC是个聪明人。
而沉醉在过去的辉煌中或者停滞不前,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审时度势却也正是他的优点之一。
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找过楚寻的碴,之后还发现他不过是面瘫了点,相处起来其实很随意。
楚寻进了电梯,随意按了层,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后,他已经站在花写墨的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只是微合,伸手一推便开了。
室内很安静,冷气很足。楚寻只往里走了两三步,就望见坐在桌前的花写墨。
他正身子斜歪在宽大的椅子中,右手撑着头,闭着眼,头发也不似平
时那般整齐,垂下一大片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楚寻又轻声的靠近了点,发现他鼻息均匀,眼底一片熬夜留下的淤青,左手还握着只高脚杯,杯子里仅余下的一点酒渍。
他又想到花写墨醉得迷糊的样子,这人明明不很会喝,还经常没事喜欢装酒仙。他皱皱眉将他手中的酒杯取下,平稳的放在桌前。恰巧视线就撇到桌上摆着的一叠纸上。
好奇的拿了张凑到眼前——是关于替换女主角的资料。上面有用红笔圈上的女明星的名字,也有画上叉的,旁边甚至还有一些详细的资料。
正在此时,花写墨稍微蠕动了□嗯了声。
楚寻抬眼望去,他也只是转了□子,拧了拧眉头,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他凝视着花写墨的睡脸,大概一分钟后,他将手中的纸放回去,又走到里间抱了床毯子,抖开盖在他身上,然后将室内灯光调暗了点拉上门退了出去。
又将书桌整理了下差不多打发两小时,楚寻下楼准备回家,就在出电梯时却正面碰上了白永飞。
差不多一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甚至比之前打扮的更高调。
白永飞手插在裤兜里,很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数秒后道:
“是我看错了吗,楚大明星现在应该在医院体验生活吧。”
楚寻不想理他,径直就想离去。而这回白永飞却敏捷的扯住他的手肘。
闷声调笑道:“喂,你不是受不了半路跑掉了吧。”
见他半响不出声,白永飞这才无趣的收起笑容:
“莫非,剧组发生什么事了?”
楚寻只是垂下头,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指。
白永飞又自顾自的说:
“我可提醒你哦。虽然我很讨厌花写墨那个人,但这次的电影可是相当重要的,这可关乎着咱们公司能否在今年打入日本市场。”
他又了补了一句:“这么好的机会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说到这里,他心里就快要把牙咬碎了。为了争取这个角色,他甚至想尽了办法讨好导演,但余之韵那个人比花写墨更不解风情,最后估计被他缠烦了,直接说只要他去医院偷一尊人体标本来就让他演。
听到这个**的要求后,白永飞眼睛都瞪圆了,当下心里就定义,这个人绝对是神经病。
神经病拍出来的电影都是给神经病看的。
大概过了诡异的十几秒后,楚寻抬眼看他,冷冷的说了句:
“关我什么事?”说罢泥鳅一样挣脱他的手,扬长而去。
白永飞盯着他脱逃出的手,嗤了一声。
“不识时务!”
等楚寻走后,片刻,从楼梯间走出姿态妖娆的EVA,她伸出涂着丹寇的手踏上白永飞的肩。
“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嘛。”
白永飞啐了口:“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一个跑
腿的三线演员如今也能爬我们头上撒野。”
EVA妩媚的一笑,邀功似的扬扬手中的信封:
“过了今天,一切可就不同了。”
白永飞看着他手中扬着的东西,刚才的怒气也转变为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还真敢啊,这可也是变相败坏你的名声。”
EVA却反问:“你当年不也是靠这些走红的吗?”
“我那还不是没背景,能走捷径不走是傻子吗。”
“那我只是如法炮制罢了,所以最多也只算是升级版嘛。”
“你呀你呀,真是坏。”白永飞点了下她的鼻尖。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呵呵。”白永飞笑着凑过去欲亲她,却被EVA推开:
“你就不怕有狗仔队偷拍啊。”
“拍就拍啊,不拍我还怕没曝光率呢。”说罢就作势又要去亲。
突然EVA却一拍手:“对了,对了!”
白永飞一脸不耐烦:“又怎么了?”
“你说楚寻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公司,照理说花写墨那么看重这个电影,他现在应该不能随意走动才对啊。”
白永飞无所谓道:“管他呢,回来拿东西吧。”
“拿东西不会叫ERIC吗?”EVA眯着眼睛,片刻后小心而又神秘道:
“我总觉得,最近公司肯定出事了。”
“反正楚寻明天就死定了。”
楚寻打了个喷嚏,然后手机就响了。
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里面顿时传来花写墨故作绵软的声音:
“宝贝~”
“做什么?”
“你在哪?”
“快到小区门口了。”
对方哼唧了片刻,拉长声调道:“人家快要饿死了……”
“你在哪?”
“你家门口。”
楚寻猜想,他一定又把钥匙弄掉,于是哦了声就啪的把电话挂了。
意思表明清楚就行了,他向来懒得说废话。
停好车后,楚寻下车将后备箱的食材拉出来,锁上车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几步之遥的草丛里传来点异样的声音。
他侧着头听了会儿,继而放下手中的塑料袋,走过去扒开齐膝的草丛。
那青绿色的草间,竟然卧着一只小黑猫,看样子才一两个月大。它团着身子,正咪咪的呜咽,声音很小很细。
楚寻走过去时,它才微微把眼睛打开一条缝,朝他弱弱的叫唤了两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奈力气太小,爬了半响后腿颤抖着一软一屁股重新跌回草丛间。
“喵……喵喵。”小猫用前爪扒着草杂草。
他看了片刻,伸出手指凑到小黑猫面前,小黑猫被吓得颤了颤用屁股在草地上挪了几厘米。
楚寻又把手指朝它晃了晃。
估计是把他的手指看成什么食物之类的,小猫尝试着抬起前爪,先是碰了碰。见没有什么危险后,喵喵了两声
一点点凑了过来,用鼻子轻轻的蹭。
楚寻勾着手指绕着它软绵绵的下巴,磨来磨去。
小黑猫忽然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发出咕咕的声音。
楚寻凝视着它,小黑猫也张着水汪汪碧蓝色的眼睛仰望着楚寻。
大眼瞪小眼,真是其乐无穷。
“它这是喜欢你呢。”
“……”楚寻豁的回过头,就见花写墨也跟他一样蹲着,还朝他扬起一个灿烂似朝阳的笑容。
随即他慢悠悠道:“宝贝,饥饿是能激发人类最潜在的本能的。”
楚寻瞥了他一眼:“你是说能激发你自动找寻主人的能力么。”
“是啊。”
“……”
花写墨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说:“回家吧,我可在门外吹了一小时风了。”
楚寻也跟着起身,但他却指指地上已经自从切换成蹭腿模式的小黑猫问道:
“那它怎么办?”
花写墨摸摸下巴:“它才这么小,可能是不小心自己跑出来的。估计它妈应该在附近,等会会把它弄回去的。”
“嗯。”
可两人走出几米后,听到身后的喵喵声不但没减小反而更大了。
回头就见那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自己跟了上来。毕竟只有那么小一只,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跑了。为了赶上心仪的主人,它只能拼命码上小短腿,利用斜坡的优势——滚。
只见它颇为费力的爬两步,然后咕噜噜滚两圈,别说用这种方式它还真滚到了两人脚边,然后被花写墨一脚踩住尾巴。
“喵……”
花写墨眯起桃花眼盯着地上可怜的一小团,然后并着两手指捏住它脖子上的皮毛,提了起来凑到眼前,叹道:
“哎呀,脸都花了,真可怜。”
“喵喵……”
“嗯——”他又眯着眼睛上下逡巡着小猫,小猫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恐惧的朝后缩着,将求助的眼神扫向楚寻。
“你把它放下来。”
“这猫喜欢你。”
此时夕阳的光芒正照亮花写墨半张脸,使得他的笑容更加深邃又颇有深意了。又朝人家某个关键部位瞄了眼:
“而且是只公猫哦。”
“喵喵!”
“花写墨,不如,我们养着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公猫什么的╮(╯▽╰)╭
☆、第十三章
“好啊。”花写墨眯着眼手指扯住小猫的胡须。
“以后你就是它妈妈,我就是爸爸。”
楚寻看了他半响,一把抢过被他揪得喵喵乱叫的小猫,转身就走。
“诶诶。别生气嘛。”
花写墨腆着脸道:
“要不然,你当爸爸,我当妈妈。”
小猫显然已经饿了很久了。楚寻刚把它放在地板上,它就跌跌撞撞的往前爬两步,叫唤得更加凄惨。
“我记得你冰箱里还有牛奶。”
花写墨刚把裤脚从小猫的嘴巴里拯救出来,小猫又一爪子巴在他膝盖上。
“喵呜——”
“楚寻啊——”
楚寻撇了眼玄关里的两人一猫,端着塑料盆进厨房去了。
半响后,他托着满满一盆热牛奶走了出来,此时花写墨已经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中,脚下踩着小猫的尾巴。
他刚走过去,小猫就蔫蔫的抬起毛茸茸的头看向他,就跟那被重度压迫的劳动人民似的。
楚寻踢踢花写墨的脚道:“你别踩它。”
“这猫太淘了,除非你想它把你家沙发抓成筛子。”
楚寻又把视线移回小猫,它仰着头,眼睛水汪汪的一片,又扁扁嘴细弱的叫了声。
楚寻将手中的盆放在他面前,小猫又喵喵的叫了两声,回头还蹭了蹭花写墨的裤腿,大概是想表达它一定会相当乖巧之类的意思。
“你总不能吃饭的时候也踩着别人的尾巴吧。”见花写墨还没有松脚的意思,过了很久他凑近此人,盯住花写墨,语调清冷的补充了一句:“今晚你不想做吗?”
楚寻难得多说两句话,况且还是这种**的言语。花写墨迎向他的目光,**的笑:
“你这是在向我求欢吗?”
楚寻挑起眉角:“难道你不想?”
他们距离隔着不到两厘米,**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回旋升温。
终于,花写墨伸出右手扣住楚寻的头,然后一口含住了他的嘴唇。
楚寻的嘴唇永远是不温不火的,含住就像儿时吃的果冻,虽简单但就是让人像着魔一般的沉迷。
慢慢的两人动作就变得激烈而热情,花写墨勾住他的腰,唇舌不相离的站起身,两人边亲吻边扯着对方的衣物,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到浴室。
“唔……”楚寻喘了口气,在浓密的欲海中他分出点精力想拉上窗帘,花写墨却压住他的手,将他抵在墙上贴在他唇边低声道:
“不用等到晚上,就现在。”
说罢将楚寻的衣服卷到腋下,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他胸前舔了舔。
而后叹息了一声:“我想你了。”
楚寻抖了抖,在浴室的昏黄灯光中,他半睁着双眼,明明灭灭的光影勾勒出他微仰的侧脸。
随后他垂下头,手指摩挲着插入花写墨乌黑的发中。
花写墨抬起头,略微有些疑惑的
看向他。
而楚寻却扯住他已经松散的领结,右手从他的发间绕到他的脸颊旁,指尖抚摸着男人含笑的唇角。然后突然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身子一用力,反客为主的将花写墨压在身下。
不容他再多说一句,楚寻已经将手伸到他的身下。
花写墨控制不住的喘了口气,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
“你,今天……倒是很热情。”
楚寻没说话,只是将腿插入面前男人的腿间,伸手握住两人的**,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情绪。
“呼……”花写墨想伸手抱住面前的人,却不料碰到手边的水龙头,顿时哗的一声,莲蓬头的水哗哗的从两人头顶淋了下去,水珠顺着楚寻瘦削的脸颊淌过他的锁骨,而花写墨的白衬衣也正敞开着贴在身上,他正以一种极为撩人的姿势被楚寻压在身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花写墨忽然笑了,替他拨开湿漉漉的头发温柔道:
“我先关上水。”
“不用。”楚寻却握住他的手指,狭长的眼神闪出一种不同于平时的光芒。
他垂下头咬上花写墨的耳垂,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继续。”
“而且,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你了。”
花写墨靠在他□的肩上,手指缓慢的描绘着他肩胛骨上妖娆的刺青,随后无声的笑了起来,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室的旖旎,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只是在当下而已。
今夜的月光皎洁,却也在暖黄中透出些不同于往常的清冷。
宽敞的病房内,一名女子正静静的坐在床头。她有着柔和的侧面与长而浓密的秀发,洁白的病服不但没有减少她的美丽,反而替她增添了一股空灵之感。在世人眼中,她美得纯粹,美得无法触摸。
但,如果仔细的看过去,便会发觉此刻她的脸上有着细微的哀伤,一双大眼睛却透露出了一股股不甘与嫉妒。
小林秀之看了会窗外悬挂在高空的月亮,随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相框。
她将相框翻转了过来,垂下头静静的看。片刻后伸出手一遍遍的缓慢摩挲着,她手腕间缠着的纱布随着动作擦过照片,传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沙沙声,像深秋风吹枯叶的声音。
她就一直机械的几乎神经质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像一具只剩下空壳的木偶。
突然,相框被无意摔到地上,顿时清脆的碎裂声敲击在洁白而又冰冷墙上,随后在室内无情的回响。
她愣了片刻,随后赤着脚踏在地上,捡起那相片时却忽然笑了,浅浅的笑容像少女一般的纯真。
一束温柔的月光照入了雪白的窗帘,照入玻璃裂纹中男人俊朗而又迷人的微笑上。
林纹最近也觉得莫名的心慌,从她踏入这间便利店就显得更为加剧了。
她今天实在是倒霉透了,首先从早晨起莫名奇妙的把爽肤水当矿泉水喝了之后,一直持续到现在,她的高跟鞋刚顺利的卡在了排水口的细缝中。
其实换做别的妹子,也根本不觉得有没什么。大不了脱了鞋,然后把鞋从细缝中拔出来,如果鞋还完整就穿着继续走,不完整大不了就赤脚走回去。
但林纹是大小姐,还是个把形象面子看得比什么都要重的大小姐。
所以她现在就极度纠结,纠结得想死。
就在她左顾右盼,希望在路人稍微少点赶紧解决时,一个温柔略带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需要帮忙吗?”
帮你妹的忙。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但回头下意识的端起温婉的微笑时,面前的男人却让她想干脆死上一死算了。
那男人穿得很随意,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长的头发垂在肩头,一张与花写墨极为相似的脸,还有玩味却又像看好戏的表情。
“花礼!”
“嗨。”
看着窗外刚下起来噼里啪啦的雨,还有对面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林纹明天是否要去拜拜菩萨,去去霉运什么的。
“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男人搅拌了咖啡上浮起的一层奶油。
“你怎么也不去你小叔那问问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哼,要想知道你会不知道?林纹想。
男人却一摊手,一脸无奈:
“你也知道的嘛,我被爷爷赶出家门了。”
“哈。”林纹不明意味的笑了声,那笑声很明显是你活该的意思。
男人却也跟没听懂似的,继续搅拌手中的咖啡,继续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话说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想待多久就多久,随本小姐高兴。”
“你啊,这又是何必。”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礼抬头,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说道:
“逝者已矣,而活着的人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况且二叔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
“就是因为死了就可以不闻不问,就可以随意的忘记吗?”
“他从来也没有忘记二叔的死。”
听了他的话林纹显得有些激动,连拿勺子的手都有点颤抖:
“曾经我以为花写墨他有多喜欢二叔,结果二叔一死,他就随意的和人上床。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记住自己心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