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不说爱 by 千鲤忘忧【完结】(6)

2019-05-31  作者|标签:


  众人也顾不得内部斗阵,立刻围到病床旁。
  她视线模糊的在众人脸上游走了一遍,然后她才看清站在雨宫非身后的花写墨。
  她猛的抬起手,却很吃力,只是虚弱的挣扎着,好像想起身抓住面前的人,又好像想推拒。
  “怎么了?”末子赶紧凑过去轻声问。
  小林极为费力的挤出几个字,虽轻,但屋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请他出去。”她口中所指的‘他’,显然不会有第二个人。
  之后,她又像耗尽了所有力气,手颓然的落下,神情疲惫的别过头。
  就这样,花写墨被‘请’出了病房。
  由于小林秀之的意外,剧组只好暂时停止了医院的体验安排。但楚寻并没有立刻回家,他右手插在衣兜里,此时他正站在小林的病房门前。
  末子正好出门准备洗饭盒,刚好撞见门外的楚寻。
  “楚先生?”她有点诧异。
  楚寻点点头:“你好。”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末子显然有些为难,而就在她为难之际,从病房里传来一声柔和的女声。
  她做了个请稍等的手势,急忙进了病房。片刻后,她出来对楚寻道:
  “楚先生,请进吧。”
  午后三点的阳光,正是柔媚而又温和的时刻。装修典雅的咖啡厅内,古典钢琴曲如水般缓慢的流淌,与阳光相互交织着,是视觉与听觉的顶级享受。
  而在咖啡厅靠
  近窗边正坐着个男人,他半撑着头看着窗外,修长的腿相互交叠着。额发随意的垂在眼前,从侧面望去他的轮廓有着华丽优美的线条,尤其是一双微微上挑的眼角,直噬去了人的魂魄。
  他就这么静静坐着,大概不过十分钟,咔啦一声门被推开,另有一名戴着墨绿棒球帽挎着大包的人踏入了这间咖啡厅。他目光在厅内逡巡了片刻,随即落在男人身上,然后大踏步朝他走了过来。
  “嗨,你可好久都不来这里了。”
  花写墨漫不经心的仰起头,朝他露出个微笑:
  “偶尔怀旧一下是好事。”
  “但偶尔自杀一下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花写墨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搅拌着手中的咖啡:
  “是啊,真棘手。”
  余之韵取下棒球帽,随意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
  “呼——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女主角想换谁?”
  花写墨沉默了片刻,摇头:“不知道。”
  余之韵看了他半响,嘴唇开合了片刻也没挤出半个字。
  他又随意朝四周扫了几眼,凑过去小声道:
  “我说你怎么搞的啊,听说小林秀之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花写墨啜了口咖啡,答:“嗯。”
  对于花写墨不清不淡的回答,余之韵吸了口气:
  “我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又是沉默,就在余之韵快失去耐心时,花写墨忽然抬起头,看向他缓缓道:
  “如果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信吗?”
  余之韵斩钉截铁道:“不信。”
  “哈。”还真是坦白,一针见血。
  花写墨摊手:“所以我何必又再多做解释。”
  “那你就准备背这黑锅?”
  花写墨优雅的一笑:“家里两老想抱孙子想疯了,我何乐而不为。”
  “……你真是。别人都说我**,我看在你面前,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余之韵戳了小块慕斯,又粘了一大坨芥末,直直送到了口中。
  咀嚼了半响,突然他大惊一声:“莫非,莫非,你喜欢上小林秀之了?!”
  花写墨样咖啡一饮而尽:
  “你猜。”
  余之韵看了他一眼,就斩钉截铁道:“她喜欢你。”
  “不清楚。”
  “那她真可怜。”
  病房内开着窗,暖和的风吹动着洁白的窗帘。楚寻轻声关上门,只站在门边。不远处的病床上正坐这个女孩,她靠着床头,长长的黑发蜿蜒的绕在腰间。
  她洁白的脸庞与午后的阳光一道,显得如此的宁静而又祥和。
  片刻后,她回头朝着楚寻温柔一笑,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楚寻静默的走到她面前,随后朝她伸出手。
  而在他手心里正躺着一块洁白的手帕。
  手帕叠得很整齐,上面娟秀的碎花绽放着灿烂的笑颜。
  小林显然有
  些诧异,她抬头看了眼楚寻,又低下头久久的凝视着他掌心的那一方手绢。
  忽然就这么毫无预料的,眼泪就从她脸上滑落了。
  起先她只是安静的流着眼泪,直到后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手捂住脸呜咽起来。
  空旷的病房内,她的哭声像午夜寂静的月色,冷清萧瑟。
  楚寻站在她身边,依旧没有表情。过了很久,他才将手帕递了过去。
  小林秀之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有片刻的迟疑,却还是接过了手帕。
  平静了数秒,她声音有些瓮: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她将手帕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里,视线停留在手腕上的纱布:
  “你能那样待在他的身边。而我……”她垂下头喃喃自语:
  “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进他的心。”
  她抚摸着手腕间的纱布,又略微自嘲的道:“即使用这样的方法,也不能……”
  楚寻却忽然打断了她道:“小林小姐,我是男人。”
  小林秀之仰起脸看向楚寻,笑得有些凄凉:“他不会在乎这些的。”
  “而在他心中,我始终只是妹妹与救命恩人,他对我只有怜惜与感恩而已。”
  “但我不要那些,不要……”
  说到激动处,她解恨似的扯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可能是疼痛激醒了她,她忽然表情迷茫的软倒了下来,万分颓然的呢喃:
  “我好痛苦,好痛苦。我该怎么办?”她抓住楚寻的衣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
  楚寻看着她盈满泪水眼睛,接着只是垂下头慢慢握住她的手腕,抽出一根医用棉签压住她的伤口,然后按响了床前的呼叫铃。
  随后楚寻抬起眼睛。他眼睛的颜色很漆黑,深邃得就像一汪湖泊。
  他望着小林苍白的脸,只是说:“那只是取决于你自己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一些小细节也许会出错,所以请大胆的指出来吧。


☆、第十二章

  楚寻没在小林病房多做停留。事实上,雨宫泉一帮人涌进来后,他就转身往门外走。
  两人擦肩而过,没打招呼甚至连看也没看对方一眼。雨宫泉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楚寻只是很单纯没那意识而已。
  出了医院后,楚寻下意识看了眼手表,还有大把的时间。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么就回公司一趟吧。
  想好他就扭开车钥匙出发,到公司时正好三点,是正规的上班时间。楚寻径直往里走,跟他打招呼的人他就会礼貌的点头,不理他的他就径直走过去。
  虽然说楚寻这个为人很淡漠,但毕竟他是人不是木头更不是冰块。所以公司的一些流言他也知道,说的好听些的大概意思是说他借着潜规则往上爬,难听些的就是说他是卖屁股的。关于其中的细节,各种版本都有。估计写成小说,会挺畅销的。
  其实早先,不论是公司的人排挤他,就连ERIC刚跟着他那会儿,也是相当的有敌意的。那时候他甚至每天还把各种八卦报刊上写得很难听的报道剪下来,黏贴成册,定时定点的摆在楚寻桌前。
  不过当事人一般不是视而不见,就是拿那册子当杯垫,这是ERIC最大的雷区。
  在楚寻第N次把册子当茶杯垫后,ERIC终于爆发,直接冲到他面前对峙。
  其实说来说去 ,他大概意思是,他一个资深经济人,凭什么来培植他一个连毛头角都没展露的新人。他觉得这是对他功绩的一种侮辱,他要抗议,他要换工作!
  楚寻听完后也没表示什么,只是端起茶杯把里面的茶喝掉,然后看着他慢慢问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夏络鸣吗?”
  ERIC想到了各种他可能有的反应,就独独没猜到这种。他一时愣住了,片刻后仔细思考后,他却忽然蔫了。
  确实,夏络铭已经是过去的荣耀。日子是往前过的,别人不会总是记得他曾是夏络鸣的经济人而赞赏他。而他作为经纪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要么只能待在另一位高人气的影星下打杂,要么干脆豁出去重新打造一名影帝。
  能爬到现在这个地位,ERIC是个聪明人。
  而沉醉在过去的辉煌中或者停滞不前,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审时度势却也正是他的优点之一。
  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找过楚寻的碴,之后还发现他不过是面瘫了点,相处起来其实很随意。
  楚寻进了电梯,随意按了层,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后,他已经站在花写墨的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只是微合,伸手一推便开了。
  室内很安静,冷气很足。楚寻只往里走了两三步,就望见坐在桌前的花写墨。
  他正身子斜歪在宽大的椅子中,右手撑着头,闭着眼,头发也不似平
  时那般整齐,垂下一大片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楚寻又轻声的靠近了点,发现他鼻息均匀,眼底一片熬夜留下的淤青,左手还握着只高脚杯,杯子里仅余下的一点酒渍。
  他又想到花写墨醉得迷糊的样子,这人明明不很会喝,还经常没事喜欢装酒仙。他皱皱眉将他手中的酒杯取下,平稳的放在桌前。恰巧视线就撇到桌上摆着的一叠纸上。
  好奇的拿了张凑到眼前——是关于替换女主角的资料。上面有用红笔圈上的女明星的名字,也有画上叉的,旁边甚至还有一些详细的资料。
  正在此时,花写墨稍微蠕动了□嗯了声。
  楚寻抬眼望去,他也只是转了□子,拧了拧眉头,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他凝视着花写墨的睡脸,大概一分钟后,他将手中的纸放回去,又走到里间抱了床毯子,抖开盖在他身上,然后将室内灯光调暗了点拉上门退了出去。
  又将书桌整理了下差不多打发两小时,楚寻下楼准备回家,就在出电梯时却正面碰上了白永飞。
  差不多一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甚至比之前打扮的更高调。
  白永飞手插在裤兜里,很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数秒后道:
  “是我看错了吗,楚大明星现在应该在医院体验生活吧。”
  楚寻不想理他,径直就想离去。而这回白永飞却敏捷的扯住他的手肘。
  闷声调笑道:“喂,你不是受不了半路跑掉了吧。”
  见他半响不出声,白永飞这才无趣的收起笑容:
  “莫非,剧组发生什么事了?”
  楚寻只是垂下头,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指。
  白永飞又自顾自的说:
  “我可提醒你哦。虽然我很讨厌花写墨那个人,但这次的电影可是相当重要的,这可关乎着咱们公司能否在今年打入日本市场。”
  他又了补了一句:“这么好的机会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说到这里,他心里就快要把牙咬碎了。为了争取这个角色,他甚至想尽了办法讨好导演,但余之韵那个人比花写墨更不解风情,最后估计被他缠烦了,直接说只要他去医院偷一尊人体标本来就让他演。
  听到这个**的要求后,白永飞眼睛都瞪圆了,当下心里就定义,这个人绝对是神经病。
  神经病拍出来的电影都是给神经病看的。
  大概过了诡异的十几秒后,楚寻抬眼看他,冷冷的说了句:
  “关我什么事?”说罢泥鳅一样挣脱他的手,扬长而去。
  白永飞盯着他脱逃出的手,嗤了一声。
  “不识时务!”
  等楚寻走后,片刻,从楼梯间走出姿态妖娆的EVA,她伸出涂着丹寇的手踏上白永飞的肩。
  “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嘛。”
  白永飞啐了口:“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一个跑
  腿的三线演员如今也能爬我们头上撒野。”
  EVA妩媚的一笑,邀功似的扬扬手中的信封:
  “过了今天,一切可就不同了。”
  白永飞看着他手中扬着的东西,刚才的怒气也转变为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还真敢啊,这可也是变相败坏你的名声。”
  EVA却反问:“你当年不也是靠这些走红的吗?”
  “我那还不是没背景,能走捷径不走是傻子吗。”
  “那我只是如法炮制罢了,所以最多也只算是升级版嘛。”
  “你呀你呀,真是坏。”白永飞点了下她的鼻尖。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呵呵。”白永飞笑着凑过去欲亲她,却被EVA推开:
  “你就不怕有狗仔队偷拍啊。”
  “拍就拍啊,不拍我还怕没曝光率呢。”说罢就作势又要去亲。
  突然EVA却一拍手:“对了,对了!”
  白永飞一脸不耐烦:“又怎么了?”
  “你说楚寻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公司,照理说花写墨那么看重这个电影,他现在应该不能随意走动才对啊。”
  白永飞无所谓道:“管他呢,回来拿东西吧。”
  “拿东西不会叫ERIC吗?”EVA眯着眼睛,片刻后小心而又神秘道:
  “我总觉得,最近公司肯定出事了。”
  “反正楚寻明天就死定了。”
  楚寻打了个喷嚏,然后手机就响了。
  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里面顿时传来花写墨故作绵软的声音:
  “宝贝~”
  “做什么?”
  “你在哪?”
  “快到小区门口了。”
  对方哼唧了片刻,拉长声调道:“人家快要饿死了……”
  “你在哪?”
  “你家门口。”
  楚寻猜想,他一定又把钥匙弄掉,于是哦了声就啪的把电话挂了。
  意思表明清楚就行了,他向来懒得说废话。
  停好车后,楚寻下车将后备箱的食材拉出来,锁上车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几步之遥的草丛里传来点异样的声音。
  他侧着头听了会儿,继而放下手中的塑料袋,走过去扒开齐膝的草丛。
  那青绿色的草间,竟然卧着一只小黑猫,看样子才一两个月大。它团着身子,正咪咪的呜咽,声音很小很细。
  楚寻走过去时,它才微微把眼睛打开一条缝,朝他弱弱的叫唤了两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无奈力气太小,爬了半响后腿颤抖着一软一屁股重新跌回草丛间。
  “喵……喵喵。”小猫用前爪扒着草杂草。
  他看了片刻,伸出手指凑到小黑猫面前,小黑猫被吓得颤了颤用屁股在草地上挪了几厘米。
  楚寻又把手指朝它晃了晃。
  估计是把他的手指看成什么食物之类的,小猫尝试着抬起前爪,先是碰了碰。见没有什么危险后,喵喵了两声
  一点点凑了过来,用鼻子轻轻的蹭。
  楚寻勾着手指绕着它软绵绵的下巴,磨来磨去。
  小黑猫忽然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发出咕咕的声音。
  楚寻凝视着它,小黑猫也张着水汪汪碧蓝色的眼睛仰望着楚寻。
  大眼瞪小眼,真是其乐无穷。
  “它这是喜欢你呢。”
  “……”楚寻豁的回过头,就见花写墨也跟他一样蹲着,还朝他扬起一个灿烂似朝阳的笑容。
  随即他慢悠悠道:“宝贝,饥饿是能激发人类最潜在的本能的。”
  楚寻瞥了他一眼:“你是说能激发你自动找寻主人的能力么。”
  “是啊。”
  “……”
  花写墨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说:“回家吧,我可在门外吹了一小时风了。”
  楚寻也跟着起身,但他却指指地上已经自从切换成蹭腿模式的小黑猫问道:
  “那它怎么办?”
  花写墨摸摸下巴:“它才这么小,可能是不小心自己跑出来的。估计它妈应该在附近,等会会把它弄回去的。”
  “嗯。”
  可两人走出几米后,听到身后的喵喵声不但没减小反而更大了。
  回头就见那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自己跟了上来。毕竟只有那么小一只,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跑了。为了赶上心仪的主人,它只能拼命码上小短腿,利用斜坡的优势——滚。
  只见它颇为费力的爬两步,然后咕噜噜滚两圈,别说用这种方式它还真滚到了两人脚边,然后被花写墨一脚踩住尾巴。
  “喵……”
  花写墨眯起桃花眼盯着地上可怜的一小团,然后并着两手指捏住它脖子上的皮毛,提了起来凑到眼前,叹道:
  “哎呀,脸都花了,真可怜。”
  “喵喵……”
  “嗯——”他又眯着眼睛上下逡巡着小猫,小猫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恐惧的朝后缩着,将求助的眼神扫向楚寻。
  “你把它放下来。”
  “这猫喜欢你。”
  此时夕阳的光芒正照亮花写墨半张脸,使得他的笑容更加深邃又颇有深意了。又朝人家某个关键部位瞄了眼:
  “而且是只公猫哦。”
  “喵喵!”
  “花写墨,不如,我们养着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公猫什么的╮(╯▽╰)╭


☆、第十三章

  “好啊。”花写墨眯着眼手指扯住小猫的胡须。
  “以后你就是它妈妈,我就是爸爸。”
  楚寻看了他半响,一把抢过被他揪得喵喵乱叫的小猫,转身就走。
  “诶诶。别生气嘛。”
  花写墨腆着脸道:
  “要不然,你当爸爸,我当妈妈。”
  小猫显然已经饿了很久了。楚寻刚把它放在地板上,它就跌跌撞撞的往前爬两步,叫唤得更加凄惨。
  “我记得你冰箱里还有牛奶。”
  花写墨刚把裤脚从小猫的嘴巴里拯救出来,小猫又一爪子巴在他膝盖上。
  “喵呜——”
  “楚寻啊——”
  楚寻撇了眼玄关里的两人一猫,端着塑料盆进厨房去了。
  半响后,他托着满满一盆热牛奶走了出来,此时花写墨已经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中,脚下踩着小猫的尾巴。
  他刚走过去,小猫就蔫蔫的抬起毛茸茸的头看向他,就跟那被重度压迫的劳动人民似的。
  楚寻踢踢花写墨的脚道:“你别踩它。”
  “这猫太淘了,除非你想它把你家沙发抓成筛子。”
  楚寻又把视线移回小猫,它仰着头,眼睛水汪汪的一片,又扁扁嘴细弱的叫了声。
  楚寻将手中的盆放在他面前,小猫又喵喵的叫了两声,回头还蹭了蹭花写墨的裤腿,大概是想表达它一定会相当乖巧之类的意思。
  “你总不能吃饭的时候也踩着别人的尾巴吧。”见花写墨还没有松脚的意思,过了很久他凑近此人,盯住花写墨,语调清冷的补充了一句:“今晚你不想做吗?”
  楚寻难得多说两句话,况且还是这种**的言语。花写墨迎向他的目光,**的笑:
  “你这是在向我求欢吗?”
  楚寻挑起眉角:“难道你不想?”
  他们距离隔着不到两厘米,**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回旋升温。
  终于,花写墨伸出右手扣住楚寻的头,然后一口含住了他的嘴唇。
  楚寻的嘴唇永远是不温不火的,含住就像儿时吃的果冻,虽简单但就是让人像着魔一般的沉迷。
  慢慢的两人动作就变得激烈而热情,花写墨勾住他的腰,唇舌不相离的站起身,两人边亲吻边扯着对方的衣物,就这样跌跌撞撞的走到浴室。
  “唔……”楚寻喘了口气,在浓密的欲海中他分出点精力想拉上窗帘,花写墨却压住他的手,将他抵在墙上贴在他唇边低声道:
  “不用等到晚上,就现在。”
  说罢将楚寻的衣服卷到腋下,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他胸前舔了舔。
  而后叹息了一声:“我想你了。”
  楚寻抖了抖,在浴室的昏黄灯光中,他半睁着双眼,明明灭灭的光影勾勒出他微仰的侧脸。
  随后他垂下头,手指摩挲着插入花写墨乌黑的发中。
  花写墨抬起头,略微有些疑惑的
  看向他。
  而楚寻却扯住他已经松散的领结,右手从他的发间绕到他的脸颊旁,指尖抚摸着男人含笑的唇角。然后突然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身子一用力,反客为主的将花写墨压在身下。
  不容他再多说一句,楚寻已经将手伸到他的身下。
  花写墨控制不住的喘了口气,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
  “你,今天……倒是很热情。”
  楚寻没说话,只是将腿插入面前男人的腿间,伸手握住两人的**,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情绪。
  “呼……”花写墨想伸手抱住面前的人,却不料碰到手边的水龙头,顿时哗的一声,莲蓬头的水哗哗的从两人头顶淋了下去,水珠顺着楚寻瘦削的脸颊淌过他的锁骨,而花写墨的白衬衣也正敞开着贴在身上,他正以一种极为撩人的姿势被楚寻压在身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花写墨忽然笑了,替他拨开湿漉漉的头发温柔道:
  “我先关上水。”
  “不用。”楚寻却握住他的手指,狭长的眼神闪出一种不同于平时的光芒。
  他垂下头咬上花写墨的耳垂,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继续。”
  “而且,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你了。”
  花写墨靠在他□的肩上,手指缓慢的描绘着他肩胛骨上妖娆的刺青,随后无声的笑了起来,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室的旖旎,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只是在当下而已。
  今夜的月光皎洁,却也在暖黄中透出些不同于往常的清冷。
  宽敞的病房内,一名女子正静静的坐在床头。她有着柔和的侧面与长而浓密的秀发,洁白的病服不但没有减少她的美丽,反而替她增添了一股空灵之感。在世人眼中,她美得纯粹,美得无法触摸。
  但,如果仔细的看过去,便会发觉此刻她的脸上有着细微的哀伤,一双大眼睛却透露出了一股股不甘与嫉妒。
  小林秀之看了会窗外悬挂在高空的月亮,随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相框。
  她将相框翻转了过来,垂下头静静的看。片刻后伸出手一遍遍的缓慢摩挲着,她手腕间缠着的纱布随着动作擦过照片,传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沙沙声,像深秋风吹枯叶的声音。
  她就一直机械的几乎神经质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像一具只剩下空壳的木偶。
  突然,相框被无意摔到地上,顿时清脆的碎裂声敲击在洁白而又冰冷墙上,随后在室内无情的回响。
  她愣了片刻,随后赤着脚踏在地上,捡起那相片时却忽然笑了,浅浅的笑容像少女一般的纯真。
  一束温柔的月光照入了雪白的窗帘,照入玻璃裂纹中男人俊朗而又迷人的微笑上。
  林纹最近也觉得莫名的心慌,从她踏入这间便利店就显得更为加剧了。
  她今天实在是倒霉透了,首先从早晨起莫名奇妙的把爽肤水当矿泉水喝了之后,一直持续到现在,她的高跟鞋刚顺利的卡在了排水口的细缝中。
  其实换做别的妹子,也根本不觉得有没什么。大不了脱了鞋,然后把鞋从细缝中拔出来,如果鞋还完整就穿着继续走,不完整大不了就赤脚走回去。
  但林纹是大小姐,还是个把形象面子看得比什么都要重的大小姐。
  所以她现在就极度纠结,纠结得想死。
  就在她左顾右盼,希望在路人稍微少点赶紧解决时,一个温柔略带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需要帮忙吗?”
  帮你妹的忙。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但回头下意识的端起温婉的微笑时,面前的男人却让她想干脆死上一死算了。
  那男人穿得很随意,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长的头发垂在肩头,一张与花写墨极为相似的脸,还有玩味却又像看好戏的表情。
  “花礼!”
  “嗨。”
  看着窗外刚下起来噼里啪啦的雨,还有对面笑得不怀好意的男人,林纹明天是否要去拜拜菩萨,去去霉运什么的。
  “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男人搅拌了咖啡上浮起的一层奶油。
  “你怎么也不去你小叔那问问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哼,要想知道你会不知道?林纹想。
  男人却一摊手,一脸无奈:
  “你也知道的嘛,我被爷爷赶出家门了。”
  “哈。”林纹不明意味的笑了声,那笑声很明显是你活该的意思。
  男人却也跟没听懂似的,继续搅拌手中的咖啡,继续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话说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想待多久就多久,随本小姐高兴。”
  “你啊,这又是何必。”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礼抬头,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说道:
  “逝者已矣,而活着的人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况且二叔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
  “就是因为死了就可以不闻不问,就可以随意的忘记吗?”
  “他从来也没有忘记二叔的死。”
  听了他的话林纹显得有些激动,连拿勺子的手都有点颤抖:
  “曾经我以为花写墨他有多喜欢二叔,结果二叔一死,他就随意的和人上床。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记住自己心爱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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