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不说爱 by 千鲤忘忧【完结】(7)

2019-05-31  作者|标签:


  “照你这么说,他应该为二叔守身终生才对?”花礼反问道。
  林纹瞪着花礼,嘴里就像吞了个鸡蛋,却突然像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楞住了,片刻后才小声憋出一句话:
  “但他这样乱勾搭人,就叫不负责任。先是夏络鸣,然后是小林秀之。”
  花礼望着她既别扭又任性的样子,叹了口气:
  “
  对于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他也很痛苦。你怪他无情,却从没想过他感受。对于这段感情,他只能埋在心底,永远坚守着不能逾越的距离。而夏络鸣,你清楚这是个意外。而小林秀之,那姑娘有些偏执。”
  “这只是你为他开脱找的借口而已。”
  “林纹,人是有感情的,谁都不是圣贤。在恪守自己的原则同时担起应该的责任时,谁也不能保证不伤害任何人。”
  林纹却哼了一声:“都说你跟花写墨最相似,果然都是一样的无情。这些已经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了,他们都已经或曾经为花写墨死!”
  “哎,我说你这妹子怎么就那么死心眼。”花礼叹了口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你要他怎么做呢?”
  “他至少应该伤心一下才对!”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伤心?”
  “他在二叔与夏络鸣的葬礼上连一滴眼泪都没流,现在还跟手下一个演员搞在一起!”
  花礼摇摇头:“林纹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连一点进步也没有呢。”
  “他现在又即将害一个人。”
  花礼吃了口蛋糕,却甜的几乎吐出来,他赶紧拿纸巾擦擦嘴角:
  “所以,你老远从美国跑回来,一个劲的在他两之间搞破坏,是为了帮助他逃离魔坑么?还是其实是为了二叔,或者你嫉妒那孩子啊。”
  林纹忽然一张脸涨得通红,随后又刷的白得跟张纸:
  “我嫉妒什么!”
  花礼摇摇手指:“啧啧,林纹啊,我该怎么说你呢。就打个比方吧,你这种心理,就像是你对青椒一样,并不是不喜欢吃,而是在你心中有些太过深刻甚至不太愉快的记忆。你害怕再次经历这种记忆,所以就排斥它,带着恐惧不敢尝试。于是连带着的,你就讨厌那些勇于挑战尝试的人,也讨厌他们在你面前说其实青椒很美味一样。”
  “你放X!”啪,林纹硬生生扭断了一根筷子。
  花礼淡定自若的摸摸下巴,挑起唇角:“淑女可不要随便说粗痞话哦。”
  说完就起身,走出几步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浅笑看着脸部扭曲的林纹道
  “对了,过两天就是二叔的忌日,到时你也过来吧。”
  楚寻睡熟后,花写墨替他拉了拉被角,又坐在床边端详了片刻他的睡颜,这才起身走到阳台上。深夜的天空是一张墨蓝的幕布,它的笼罩下是一幕幕人生的戏剧,有悲有喜,有起有落。
  花写墨只随意披了件衬衣,他靠在栏杆边点了根烟。夜风撩起他的碎发,额角靠近太阳穴边赫然出现一条拇指长的疤痕,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狰狞着爬上他额角原本白皙的皮肤。
  等烟快燃到尽头时,他展开手指垂下头,凝视着手中,而他手中躺着一段缠在一起的绳结,很普通并没有任
  何奇特的地方。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直到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声。花写墨翻开手机,弹出短信框是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有变,速往。
  作者有话要说:花家每一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话当真不假。


☆、第十四章

  C市响彻全国的顶级奢华的酒店有两家,市中心的V登国际酒店一般用来接待明星或者召开一些大型会议,而偏西靠近海岸的希尔酒店是个假日酒店,所以则被C市的上流人士所偏爱。
  花写墨踏入希尔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时,室内繁复精致的琉璃灯饰正投射在窗边站立的男人身上。
  花写墨带上门,很自然的走到沙发边往上一趟,伸手随便扯了扯领结。说实话,他非常讨厌这种极度正经的装束,但出席这样的场所又不得不注重仪表。
  他终于将快勒死自己的领结扯松点时,那男人转过头看过来。
  “怎么,出事了?”花写墨看着面前男人一边被眼罩遮住的眼睛。
  “不,是你托我打探的事有消息了。”
  “哦?”
  男人将眼神从窗外收回:
  “你二哥在生前的最后一天确实曾出现在日本的一家酒店里。”
  花写墨看向男人闪着阴暗光芒的独眼:“然后。”
  “他同一个男人见了面,两人一道吃了晚餐。”男人停顿了片刻,继续道:
  “不过那个人不是司徒勤。”
  “据前台提供的资料,那一晚他并没有走出过居住的酒店。”
  花写墨闭了下眼,继而睁开:“这么说当年二哥果然不是自杀的。”
  男人点头:“是。你二哥的尸体在海边被发现。如果是自杀,这一切就太不符合逻辑。”
  花写墨没有说话,空了一会儿才道:“做得很好。继续调查。”
  “嗯。不过枭,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身边那个小影帝,身份有点可疑。”
  “你说楚寻?”花写墨习惯的微眯起眼睛。
  “他似乎是个孤儿。”
  “这个我知道。”
  男人继续道:“在你救他前,他似乎与一桩案子有关。”
  “是么,什么案子?”
  男人却摇摇头:“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提醒你多注意下他,毕竟他来历不明。”
  花写墨却没有回答,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男人将往下滑的衣服拉了上去,拉动间胸前缠住的纱布赫然暴露在灯光下。
  “枭,我们是半只脚踏入无间的人,本来就不可能有正常人的生活。”
  “我明白,零。”
  “嗯,那便好。还有司徒勤你准备如何处理?”
  花写墨却忽然露出笑颜,笑得如那天空的星辰一般璀璨:
  “自从十六岁他威胁我那天开始,我就不会让他快乐的活着。”
  他说罢燃了根烟,烟雾轻吐间,他似乎若有似无的叹道:
  “毕竟,二哥已经在地狱等了他那么久了呢。”
  楚寻不到早晨七点就被鼻尖上莫名传来的轻痒给弄醒了。他无比艰难的睁开双眼,模糊赫然见一团黑色的不明物体正在脸边蠕动。
  他猛的一
  弹起,顺便不小心把那小团黑物也给甩了出去。
  “喵……呜……”
  定晴一看,这才想起来,这黑团正是昨晚自己跟花写墨捡回来的小猫仔。
  此时它正蜷在一团万分委屈的呜呜叫,还可怜巴巴的望着楚寻。
  “哦,我怎么把你忘了。”楚寻扒了下乱七八糟的头发,翻身穿衣进浴室刷牙洗脸,小猫就一直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身后。
  当楚寻拿起锅时,它两眼放射出不一样的光芒,爪子前倾,身子一跃,小身板霎时扒拉在楚寻的上衣衣角处。
  “没有牛奶了,早餐只能吃稀饭。”
  “喵喵。”
  见它始终没有跳下去的念头后,楚寻叹了气开始忙活。
  小猫则拉长身子吊在他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摆,稍微滑下去点,就努力扒两下,继续吊着。
  楚寻真心觉得,这猫就像缩小版的某人。
  早餐做好后,楚寻可以将它那碗粥弄得清淡点,放在小猫面前。
  不知道是饿太久了,小猫摇摆着尾巴就像饿狼遇见小白兔,两三下就扑了上去,双眼冒光的狼吞虎咽。可能因为粥太烫的缘故,它喝两口就拼命的摇晃脑袋,喉咙间发出咕咕的声音。
  楚寻蹲□,看着它埋在盆里的脑袋。
  自顾自道:“说起来,还没给你取个名字的。”
  就像心灵感应一般,小猫回过头,胡子上还粘着几颗米粒。
  “嗯,既然你这么喜欢吃稀饭,那以后就叫你稀饭好了。”
  “喵呜~~”
  “喜欢稀饭的稀饭。”
  “喵喵!”
  最近的娱乐圈风平浪静,简直平静得愧对它向来奢靡的气场。
  EVA看着自己微博转发率逐步下降的趋势,愁的眼角的皱纹又要增加一条。
  没有绯闻,就没有曝光率,没有曝光率简直就是明星的死缓。
  但她想想手里握着的砝码,心情又莫名的紧张雀跃起来。
  就是今天,今天下午一切将会不一样。
  她强迫自己镇定的坐在桌前,压抑住焦虑又很兴奋的情绪,在来来回回刷了几回微博后,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伸出涂满着火红指甲油的手揭开手机盖,是个陌生号码,EVA楞了几秒,略带疑惑的按了接听键。
  “喂,请问哪位?”
  里面略停了几秒,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请问是EVA小姐吗?”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EVA愣住了。除了她的经济人与圈内几个好友,不太可能有人会知道这个号码。
  但有种预感,让她按住手机低沉的答道:“对,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对方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阴谋。”
  她这个回答,差点没把EVA吓得从床上跌下去,她抖着声音,强自压下心中的慌乱:“我,我不知道你在说
  什么……”
  对方却笑了:“呵呵,你不必紧张,因为我同你们一样讨厌楚寻。所以你们想不想再这件阴谋上再加点爆炸性的消息?”
  EVA抖了抖,她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好奇却更容易的支配了她的情绪:
  “你的爆炸性消息是什么?”
  那边却不缓不慢的说道:
  “小林秀之怀孕了,而孩子的父亲正是你们公司的董事长花写墨。”
  “什么?!”
  “呵呵。”女人又慢慢道:
  “如果影迷知道楚寻跟他老板是这样的关系,而小林秀之的这件事又是被一向形象清白良好的楚寻捅给狗仔队的,你想影迷们会作何感想?”
  EVA很清楚,对一个正红的影星来说,人品作风是那样的重要,如果将这件事嫁祸给楚寻,这将是给他演绎道路上扣上的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她同时也很清楚,如果再加上曝光他与花写墨之间的关系,楚寻在演艺圈将再难翻身。
  身价,名声,人品将在一日之间,毁于一旦。
  楚寻就真的完了。
  她感觉自己的手无可控制的颤抖,好不容易握住手机她才压住声音道:
  “你有什么证据?”
  对方却又笑了,笑了半响她才幽幽的道:
  “今天下午三点,你家楼下的信箱,将会有你想要的证据。”
  EVA终于抖着手挂上电话。
  她呆滞的坐在床边半响,她原以为只是借用上回在车里楚寻用手机拍他两的这个契机,然后用自己与白永飞的绯闻做筹码,爆个楚寻暗地里伙同狗仔队将她与白永飞的绯闻曝光,来诋毁他两形象。她只想制造这个假消息挫挫他的人气,顺便抬高下自己的曝光率而已。
  她没想到,却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契机,能瞬间将楚寻完全弄死。
  之前,她不是不知道楚寻与花写墨的关系,但她毕竟还是迫于花写墨的势力,所以从来就不敢多说一句。
  而现在,她手中掌握了如此重要的筹码,她控制不住的兴奋。因为她知道,花写墨有多看重这次的电影,他不会由着剧组演员出现一点污点,另外,虽然这种事在娱乐圈其实那本不算什么,但毕竟不光彩,也不会有人愿意往自己脸上抹黑吧,花写墨再强大,他也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不论从哪一方面,他最终也只能迫不得已的封杀楚寻。没有谁会傻得为了一颗树而放弃整整一片森林。
  这样,他们就轻松的除去了一颗眼中钉。
  但同时她又异常的紧张,因为如果事情败露,他们将无疑是引火自焚。
  但人生就是这样存在了许多赌局,赌赢了将会攀上至高无上的高峰,赌输了,将是一败涂地。
  但不去赌,就只能平平凡凡一辈子,什么也得不到。
  EVA呼了口气,终于拨通了白永飞的电
  话。
  而此时,电话的另一端,一只手垂在了床边,那缠着纱布的纤细手腕就像被折断的蝴蝶翅膀,微微挣扎的颤抖着,用它细微的抖动却带动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林纹伸手扯下七月最后一张日历。因为小林秀之的意外,剧组的拍摄也只能延期了。
  一说到小林秀之,她就不可抑制的想到花写墨,一想到花写墨,就会想到过去的事。
  那年也是八月的第一天,二哥自杀了。
  她记得小时候,她最喜欢跟着二哥身后跑,看着他温柔的笑脸,就觉得跟吃了蜜一样的满足。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像二哥这样温柔如阳光般的人,竟然选择那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最喜欢的人,她最亲的人……
  林纹抬起头,按了按酸疼的眼角。不知道多少年,她都强自命令自己不许哭。
  哭明明就是女孩子的权利,但她记得,二哥曾说过,最喜欢她的微笑。所以她就傻乎乎的忍者。
  可是即使她再如何拼命微笑,那个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她最后在镜子前整理下仪表,拉开门走到楼下。
  花礼正靠在车边等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将会出来一系列的人物,那个人物介绍也会不定期的更新的~
  昨晚鼓捣出了个封面,嗯,托腮凝视中


☆、第十五章

  花家的祖屋中央,那颗银杏树依旧枝繁叶茂。花礼将车停在不远处的树荫里,然后扬起下巴示意林纹。
  “你不进去?”林纹问。
  “不了,这种日子,我可不想再把老爷子气得血压上升。”
  “……好吧。那我去了。”
  花礼挑挑眉:“记得帮我给二叔多烧点钱吧。”
  林纹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却只答道:
  “我会的。”
  林纹走进去时,她扫了一边,花写墨不在,而花惜孟巧朝她迎面走来。
  花家的四个儿子中,他是老大,虽然年近五十,却依然保持着很好的身材与风度,一点也不见老,都说花家个个儿子都生得妖孽了。
  他朝林纹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便将大概的安排陈述了一遍。
  花爷爷花奶奶年龄大了,爬不动山,也没办法再去儿子墓前拜祭,所以也只能由着他们这些小辈,替已逝去的人捎去思念。
  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十年,每到这一天,无法控制的压抑还是笼罩在了这座颇有年代的老屋中。
  林纹进去了里屋,平时干练坚强爱笑的花奶奶正坐在摇椅中,她手中握着茶杯,眼神呆滞的望着院子里。
  虽然她还有三个孩子,但失去的却仍像从心头硬生生的剜下一块血肉。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从这里看去,老人的背影越发显得孤单与悲凉。
  林纹觉得鼻尖也发酸了,她努力吸了口气,展开笑容走了过去。
  “奶奶。”
  老人抬起头,颤颤巍巍的握住她的手:
  “好孩子,你来啦。”
  “嗯。”
  林纹蹲□,像小时候那样,将头枕在老人的腿上。
  “这一晃眼就过去二十几年了,连纹纹都长这么大啦。”
  “奶奶……”
  滚烫的泪水落在林纹的额间,她赶忙抬起头替老人擦去脸上的眼泪。
  “今天这日子,我,我真不应该哭的。”
  “奶奶,人伤心了就会流眼泪,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
  老人终究还是把眼泪擦干,恢复了以往那般慈详的微笑:
  “哎,你看看我。可能年龄来了,容易伤感啦。”
  老人重新握住林纹的手:“那孩子已经离开那么久了,纵使伤心,活下来的人也总得过日子不是。”
  林纹看着老人浑浊却饱含无数沧桑的双眼,第一次无言以对。
  花家的祖墓在一个叫做凤凰山的地方,花间醉作为花家的子孙就被葬在了这里。
  因为不是清明祭祖时期,山上人烟稀少。
  而花家祖墓所在山头却青烟冉冉。这里不比城市,浓厚的雾笼罩在青翠的树林间,增添出几分神秘却又清凉的感觉。不一会儿,天空中竟小起了小雨。
  就在这片朦胧的山雾,寂静的小雨中却站着一个男人,他仅罩了一件黑色的长外套。细雨迷蒙了他的脸庞,濡湿了他乌黑的短发。
  一阵山风吹过,吹得那燃烧的红烛摇摇欲坠。而他,只是伫立在原地,久久。
  静默得像即将融入在这一片青色的山景之中。
  活着永远比死需要更多的勇气。是谁说过那么一句话,人间才是真正的地狱。
  在地狱之中经历了所有痛苦,才能到达永恒的天堂。
  中午十二点,楚寻莫名其妙的打破了一只玻璃杯,他正怔怔看着摊在地上的碎片,突然猛烈的敲门声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将湿润的手用布擦了擦,走到玄关旋开把手。
  “呼!!!”门外意外的竟是ERIC,而他竟连妆也没画,一脸狼狈喘着粗气,显然是刚从外头跑过来。
  “今天是休假吧。”
  “你,你你,快让我进去!”
  楚寻侧过身让出条道,ERIC就立刻闪了进来,他一进玄关就立刻把门带上,呼呼的喘了几个口气,从里头走出来的稀饭正好奇的在他脚边绕来绕过。
  “你赶紧把电视机打开。”
  “我家没装有线。”
  “shit,那网总能上吧?”
  “嗯。”
  ERIC抓了把自己的短寸:“你进百度搜自己的名字。”
  楚寻依言打了自己的名字,居然一下子弹出数万条新闻。他逐一往下读了,在翻到第二页时,他很平静的问ERIC: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
  中午时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如一颗原子弹投入娱乐圈这汪浑水中,继而接二连三的炸弹几乎将娱乐圈搅得快要掀起海啸。
  先是白永飞与EVA恋情曝光,接着又是小林秀之怀孕一事,再是楚寻竟跟橘子传媒的老板是恋人关系。在众人猜测爆出一切消息根源时,一切都指向当红影帝,楚寻,并且还证据确凿。
  楚寻大概浏览了一遍,合上电脑,看着在屋内抱着手臂踱来踱去的ERIC:
  “花董现在知道这件事吗?”
  “他又给我搞失踪,手机打不通!”
  ERIC极度烦躁的踱了几圈,一个箭步冲到楚寻面前:
  “
  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楚寻敛下眼,片刻后说道:
  “我从没故意惹谁,但如果是无意的,我就不清楚了。”
  “……”
  ERIC怨念的瞥了楚寻一眼,基本不再对他有反应抱任何幻想,自己一个人继续抱臂在屋内转来转去。
  楚寻抱着稀饭就这么看他转了十分钟,ERIC一拍大腿:
  “你先留在屋里,哪里也别去!”说罢风风火火的冲出门,片刻就消失在小路中。
  稀饭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楚寻抱着它坐到阳台上,迎着阳光也打起了瞌睡。
  人处在风头浪尖,就必须面对无数的质疑无数的诽谤。
  而此时,国立医院已经被蜂拥而至的记者所包围。
  但等他们都涌入小林秀之的病房时,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就在医院高层的极为隐秘的病房外,一名表情冰冷的男人正朝他对面的人说道
  :“她状况不太好,体虚加上拒绝进食。”
  隔了很久,对面传来沉稳的男声:
  “我进去看看她吧。”
  男人拿出病历本,锐利的眼神在纸上扫了一遍:“我觉得你有必要跟她说明,如果想保住这个孩子,必须先稳定情绪。”
  花写墨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末子几乎声泪俱下的劝解:
  “你即使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空了几秒,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你出去。”
  “秀之……”
  “我说让你!……”
  花写墨推门而入,里面的两人见到他都是一惊。
  他扶着门,眼神扫向床上的小林秀之,她眼神惊惧的盯着他,两秒后却又执拗的偏过头。
  “秀之。”
  “你还来做什么!?”末子边走到他身边,边伸出手想推开他。
  花写墨却擒住她的手腕,眼神却凝聚在小林秀之身上。
  “我是来说明一些事的。”
  “你!”
  “末子,你出去。”
  “我……”
  末子瞪着花写墨,又回头看向病床上小林秀之苍白的脸。踌躇了许久还是面带不甘的摔上门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花写墨与小林两人,傍晚的风吹起窗帘,送来海边特有的咸腥。
  花写墨走到小林床边,单手插在口袋里,表情还是一贯的风流轻佻。
  “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谁也看不到,小林秀之在被褥下紧紧揪住床单的手。
  逆向射入
  室内的夕阳使得花写墨眯起眼睛:
  “所以这个孩子是我的。”
  秀发遮住小林的脸,她的声音却有点颤抖:
  “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大陆的演艺圈中。”
  “对不起,我会负担起所有的责任。”
  花写墨平静的说完,却又加了一句:
  “可我不能娶你。”
  她瘦弱的肩膀在风中更显得单薄:
  “为什么?是因为他么?”
  “不,因为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小林秀之却笑了,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清淡,那样的缥缈:
  “你总是这样。从那时候遇见你开始,你就是这样肆意妄为,从来也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花写墨沉默的看向她,却并没有回答。
  片刻后,小林秀之吸了口气,用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将遮住脸的秀发别到耳后:
  “那你与他的关系。”
  “你放心,我会给你与大家一个合理的答复。”
  “除非他消失,否则。”一股莫名的怒气在她胸腔里冲撞着,话也脱口而出,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
  没料到花写墨却道:
  “我答应你。”
  小林秀之有点诧异的抬头看向这个处在一半光芒一半黑暗中的男人,这个牵绊着她的心长达七年的男人。
  她深深的爱着他,但她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所以,现在你好好休息。记者,公司那边我会同雨宫非联系。”
  说罢花写墨便转身带上门离去。等他离开后,小林秀之仰头笑了起来,笑容间参杂了几许渴望还有几分无奈。
  无论如何她也没办法得到这个像风一般男人的心。但那又如何呢,她又是满足又是期待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啊,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他束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就够了。
  楚寻睡了很久,他醒来过来还是手上传来酥麻的感觉。睁开眼,发现稀饭正用前面两爪子按在他肚子上,舌头一个劲的舔着他的手背。
  “唔。”
  “喵~”
  楚寻揉了揉眼睛,稀饭正把他肚子当猫咪踏,使劲的踩。
  “喂。”
  “喵喵——”
  “饿了?”
  “喵……”
  楚寻双手握住它两爪子,然后将稀饭抱到地上。
  “今晚改善伙食,吃牛排如何?”
  稀饭用前爪拍拍他的拖鞋,示意OK。
  在厨房忙活时,楚寻隐约听见客厅里传来拍拍的声音还有喵喵叫。
  他把稀饭同学真的把他沙发抓成筛子,于是匆忙走了出来。
  却发现它正在客厅的沙发底下用力拽什么,走过去,它正好将那东西拽出来。张着碧蓝的眼睛,把那东西往楚寻眼前一扔,歪着头邀功似的看着他。
  那玩意正是一只拖鞋。楚寻想起来,前几天花写墨忽然抱怨自己的一只拖鞋不见了,原来是被稀饭给藏沙发底了。
  那鞋子已经被咬断了线,楚寻垂下头看着它,片刻抱起稀饭,另一手拎着拖鞋,然后走到鞋柜边。
  “喵喵?”
  楚寻打开柜门,将拖鞋放了进去,他的眼角微微下垂,声音却依旧那样的平静:
  “他以后大概不会再来。”
  


☆、第十六章

  “都跟你们说了,这件事不是百分之百,虽然有证据,但也有可能是别人造谣!”
  啪,ERIC凶狠的把电话摔桌上,把旁边正敲文件的小妹吓得脖子一缩一缩。
  就在他摔下电话后半秒,铃声又不屈不饶的响了起来。
  “我再跟你们说一遍,如果还这样胡乱报道,到时候我会聘律师,告你们诽谤!”
  “你想告谁诽谤?”
  ERIC一个不稳,话筒差点直接滚地上:
  “花,花董……”
  话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嗯,是我。”
  你终于死出来了!——ERIC其实真想这样呐喊。
  “楚寻现在在哪?”话筒里的男人低低道。
  “我目前让他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媒体与粉丝的情况?”
  ERIC握紧了听筒,望了眼连窗帘也掩不住的毒辣阳光。
  “各种质疑的声音都有,但目前都被我们强行压着。论坛微博上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我们立刻就会派网络部的人删除消息。”
  “嗯。”电话里沉吟了片刻,花写墨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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