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海从梦中惊醒,睁眼即是黑暗,数千年来,他一直重复做着这个梦,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法看清任何人的脸。
笼顶已经被撞变形了,他用力咣当咣当脑袋,适应了阳光之后,才从笼子里爬出来。
安山海打给青瑶:“喂?瑶妹儿啊,我想你帮我查个人,有照片,嗯,好。”
他把沈长云工作证上的照片发了过去,很快收到了资料:一切正常,就是父母一栏没填。
放下手机,安山海顺势倒在床上,他对沈长云的感情很复杂,很喜爱,也很模糊,他看不透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人,只想无条件信任他,仿佛这种喜欢是与生俱来的。
这天过后,沈长云和安山海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安山海以保护沈长云为由,强行留在了他身边。
几天下来,他发现沈长云私下生活简直无聊,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业余爱好竟然是散步,于是自封为护云使者的他强行在下班之后带沈长云出去浪。
沈长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舞厅——看某人蹦迪……
安山海在各种迷醉的灯光下伴随着周围的尖叫声嗨的呀匹,沈长云就在角落里生无可恋的坐着。
他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周围人群,这时两个裙子不过膝,露背还有沟的漂亮妹子朝他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搭讪道:“帅哥,一个人?”
沈长云尴尬的抬头,一副大眼萌逼良为娼的表情,下意识的望向安山海,发现他正跟一个辣妹贴身热舞。
这边另一个妹子也走了上来,温柔的抚上他的脸:“一会儿有时间吗?”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安山海突然出现,一把揽住沈长云的肩,面带微笑的对两个妹子宣示主权:“我老婆,谢谢。”
妹子们瞬间黑脸离开,抱怨道:“死给,扫兴!”
沈长云推开安山海,迅速走出舞厅,安山海急忙追了出去,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一把拉住沈长云:“你就是我老婆,我认定你了。”
沈长云脖子脸全红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众目睽睽之下,两个帅哥拉拉扯扯实在太夺目了,他扯着安山海来到一个僻静的工地,不约而同的开口:“胡闹!”
沈长云震惊的看着他:“你……”
安山海一脸无奈的回答:“我知道,你又觉得我胡闹,我一堂堂几千岁的鬼差,还要被你说教……我从始至终都不是胡闹,我是真心喜欢你,看见你就开心,看不见你就难过,所以你烦我,我不敢来找你,却还是忍不住。”
看着眼前认真的安山海,沈长云一瞬间心神恍惚,其实他从一开始见到安山海,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此强烈,导致他对安山海做的所有事完全不抵抗,他的心跳的很快,他不知道如何拒绝这样的安山海,所以迟迟没有说话。
安山海看着沈长云说:“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说话,你就是我的人。”
“一……三!”
“你耍赖。”沈长云努力做好表情管理,因为他感觉有一点害怕,又有一点开心。
“幼稚!”
“那你答应我了?老婆?”安山海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
“不准叫!”
“心肝!”
“闭嘴!”沈长云怒瞪。
“好的宝贝儿。”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自从和安山海在一起一个月,沈长云感觉自己那点儿道德修养已经压不住想要制裁安山海的熊熊怒火了。
安某人罪行如下:一、未经沈长云允许悄悄将他的行李搬到自己家,还弄丢了三本重要参考书!二、未经沈长云允许日日夜夜没休止的叫他宝贝心肝小老婆,屡禁不止,越挫越勇!三、未经沈长云允许,半夜偷偷潜入他房间,搂腰睡觉!
或许你们会认为这不是情侣之间正常举动吗?可是!画重点!请将安山海的脸配合上《雷神3》中托尔对决浩克时的同款微笑重新体验一次,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哦!
“宝贝宝贝我饿了饭什么时候好啊?”安山海扒着墙壁探出脑袋问。
沈长云举起拿着菜刀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马上好,闭嘴!”
看见这个情景,安山海上前环住沈长云的细腰,假装委屈屈的说:“怎么?砍我?你舍得吗?”说完还向前顶了顶胯,实力诠释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沈长云触电似的一挣,没挣开:“放手,手不想要了?”
话音刚落,腰上的手臂又圈紧了一些,没办法,沈长云叹了口气,回头亲在他鼻尖上,轻声说:“别闹,我先把菜做完。”
这回安山海见好就收,乖乖去客厅看电视了。
事实证明沈长云是个聪明人,前几天晚上,趁着他睡着,安山海偷亲他好几次,沈长云后来都被他亲醒了,又实在困的不行,头往上一拱,不小心亲到他脸上,他瞬间老实了,后来沈长云就一直这么对付他,屡试不爽。
晚饭端上桌,是一色儿的川菜,安山海皱着眉头扁着嘴,望着盘子里的辣油说:“宝贝,怎么又做辣的啊。”
这几天的川菜吃下来,安山海想上厕所都得憋着。
沈长云转身端过来一盘红烧r_ou_:“闭嘴,吃饭。”
安山海立刻眉飞色舞了,夹起一块r_ou_放到沈长云碗里,温柔的说:“你多吃饭。”
沈长云被他突然的温柔搞的不知所措。
安山海眼角带笑的看着沈长云道:“我是天下第一幸运的鬼差,我爱你。”
三个字,承载着如海情深情,沈长云只感觉心神俱乱,强忍下心底悸动,面不改色心狂跳的说:“话多,吃饭。”可是耳朵却红了个彻底。
安山海低笑一声,乖乖扒饭了。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辣油也吸引不了沈长云了,他能和安山海在一起,是“父亲”安排的,而他最终的任务,是助“父亲”杀了安山海,所以他不能爱安山海,一旦爱上,他就得给安山海陪葬。
安山海屈服了,屈服于沈长云的温暖,他冷了三千年,更让他开心的是,这么久过去了,他没再发狂,即使实在控制不住,只要闻到沈长云的味道,就会平静下来,这很奇怪,之前的沈长云促使他发狂,现在的沈长云克制他发狂。
就像是吗啡,既是毒品,也是镇定剂。
虽然偶尔还是会心口疼,但是只要他在,就是良药。
深夜,安山海以喝水不小心洒被子上为由,强行进了沈长云的被窝。
沈长云已经习惯了他的臭不要脸,奇迹的是安山海今天没有这儿摸摸,那儿搂搂,而是安安分分睡他的觉,沈长云从床上起来,刚离开被面就被攥住了手腕,低头是安山海深邃的眼:“你干嘛去?”
沈长云回答他说:“你不是被子洒水了吗,得晾上,要不该留印了。”
安山海一使劲,沈长云又重新坐下了,安山海一把把他搂倒,呼吸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阖上眼睛道:“骗你的,没洒,睡觉。”
暖暖的呼吸喷在颈窝里,痒痒的,沈长云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身旁的人已经熟睡,他还是轻手轻脚的来到安山海的房间,结果一开灯就看见被子上一大片“heleng”,甚至还没干,沈长云伸手去掀被子,看看床单有没有s-hi,突然注意到床头柜没关严的抽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打开了抽屉。
里面是一个文件夹,他取出文件一看,正是他的个人简介,包括从小到大的各种资料,他的胸口突然变得很闷,紧忙原封不动的放好文件,用醋清洗过被子后,安静的收拾了点必要行李,离开了。
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安山海突然就醒了,一摸旁边,凉的,他蹭的坐起来打开了灯,叫了一声沈长云,没人应,安山海瞬间全身都木了,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人不见了后,又回到卧室,发现沈长云的钱夹身份证乃至一部分衣服都不见了,而客厅晾着他的被罩,他翻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那头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