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哇哦~~~你家住在山沟沟呀，你看这四面高山连绵不绝，看着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一样，不过风景倒是优美的得很。。。。。。哎，看看，那儿有片儿湖--哇，绿色的，哈，真少见！黎曦，那是什么湖呀？"打从下了火车，搭上回家汽车开始，管阳便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惊惊乍乍，情绪处于亢奋状态。车上的人听他一连串的惊叹不禁都露出笑容。前座的一位老伯转头笑眯眯告诉他："小伙子，听你口音应该是从北方来的吧？是来朋友家玩的吗？北方到这儿可得坐好久的车呢。"
"嘿是啊，老伯，这儿挺不错的。"
"呵呵，咱们这是小地方，比不上你们大城市。但风景和空气可就比你们市里好多喽。"
"那是！城市绿化做得再好，也尽化不了大量的汽车尾气呢。哎，大伯，您说那湖叫什么湖？"
"那儿呀，叫银河。不是湖。刚经过那里正好是银河的中段积水处，河边有个小小的发电站，专门供电给附近高山腰上的一些村落。银河下游有个在我们这儿挺有名的度假地--蓉村，这时候去玩最好不过了，山间里的分流河面上全是雾，袅袅娜娜，呵呵，世外桃源啊。"老伯一脸陶醉道。
周围邻座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说起其他值得一游的地方来，一会功夫，全车的人全都一起高声讨论，从本地风景聊到本市景点，从本市景点聊到本省景点，最后聊起全国景点。。。。。。众说纷纭，气氛热烈高昂。黎曦听着不觉好笑，刚上车时一伙人还昏昏欲睡，彼此不搭话，可被管阳这么一闹，现在就差没开始攀亲了。
"黎曦，咱还有多久才到？"管阳头靠到黎曦身上，握着他的手问。
"小伙子，你们要去哪呀？"前座的老伯回过头问。
"嗯到--哎，咱到哪儿呀？"管阳一脸懵懂，好像，似乎他不知道也没问他们是去哪。下了火车只乖乖跟在黎曦后面刷的到汽车站，黎曦去买票，俩人上车。。。。。。然后就这样！
"哎？你不知道去哪呀？旁边这小哥是你朋友吧？你们怎么不问清楚再上车呢，这万一搭错车了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老伯似乎有点责怪他们的鲁莽。
"阿伯，他是去我家呢，上车前看他说过地名，他自已忘了。"黎曦笑道。
"噢~~你家在支县？你是从学校回来的吧？不错啊，上了大学有出息啊！"
"哈哈，老伯您眼儿可真利，咱这小哥儿可是--"话没说完，被黎曦一掌打在膝上拍断，还被狠瞪了一眼。管阳忙转话题。"老伯看您这气质像是教育工作者--"
"哈哈，小子，真行啊。我是老师，哎~~~教书几十年喽。"老伯笑叹。
"那您现在退休了吧？几十年想必桃李满天下了。哈，您不知道，我打小时候就特别敬佩老师，有学识有耐心又宽容。我小时候皮了点儿，要不老师们爱心教导，估计这会儿我也成社会一害虫了。"
"哈哈，瞧你这模样也看得出小时候顽皮。不过，人的性格跟成长环境是分不开的，光老师教导用处不大呀。"老伯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忽而一暗。管阳见了，也不再开口。有时候，好奇心没必要发挥。
"到站喽到站喽~~~~"司机突然大声喊。"查一下你们的行李，马上进站了。"
"到了？"管阳头探向窗口四处看。这车站小小的，建在一片空地上，很简陋，只有一个小小的售票窗，窗口排着一队人买票，售票员是个中年女人，嗓门老大地喊："哎哎，别乱插队！说你呢，那个穿灰衣服的！想买票就排到后面去！真是，一点不懂规距！"
"起来，下车吧。"黎曦推他站起来，提起行李下车。
"这地儿真是--"管阳无法形容。
"小是吧？本来这儿是没有车站的，去年刚建的，是为偏远的村民搭车方便。"
"噢~~~难怪！哎，现在怎么办？还有多久才到家？"
"走过前面那转盘就到了。我姐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校门口等咱了。"
"咦？你叫她来接咱？"
"也不是，每次我回家她都会到门口等。我上车之前给她发信息，告诉她车子大概几点到这儿。哎，看，真的在那儿了。"黎曦笑着指中学大门口前倚着的黎春，随即朝她挥挥手。
一直望着这边的黎春也看见他们了，一脸灿烂笑容跑过来，搂着黎曦的手臂叫道："好慢呀你们！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你摸摸，我都成冰人了。"说着，一只惨白的手贴到黎曦脸颊，冰得黎曦脖子猛地一缩。头偏过一边，躺开那冷手。黎春哈哈大笑，俩手一起出动，挤得黎曦两颊。
"别闹了姐！"挥开她的手，黎曦低喝。
"好好不闹了。真是--"白了他一眼，黎春望向一直看着他俩闹的管阳。"管阳，我是曦的二姐，黎春。"
"嘿，姐姐怎么知道我是管阳？"笑兮兮的朝她摘帽致敬。
"笨蛋，买票那天我就告诉她你跟我一起回来的呀。"真受不了！黎曦拍了他一掌。
"噢！我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咱回去吧，你手快冻成冰棍儿了。"管阳抓起他一只手握住，传递一些温暖给他。
黎春见状，笑着挤到俩人中间，一手拐一个，回家。
"爸，妈，曦回来了！"一进门，黎春就朝屋里放嗓子喊。一会儿，就见黎父从房里走出来，看了黎曦管阳一眼，淡淡道："回来了？饿不饿？春，去把饭菜热一下。"
"嗯，哎，妈呢？"黎春进餐厅一边将桌上的菜盘放进微波炉一边问。
"说是下午人多，她摆摊去了。"黎父眼神飘乎，就是不往黎曦俩人身上看。
"爸，这是管阳。"黎曦拖着有点儿呆的管阳走到黎父面前道。
"叔，您好。"管阳扯了个笑脸。黎父见状，也扯了个尴尬的笑，嘴里无意识道："嗯嗯好好，管阳。"随即似又发觉自己行为颇奇怪，忙对俩人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去帮你妈看一下摊子。"
看着黎父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管阳很不解，不知道是黎父性格怪异还是他一向对黎曦的朋友如此--紧张？而黎曦黎春则各自交换了个眼神，心底明了。他妈估计是不知如何面对管阳才找借口摆摊去，他爸也是不知道跟管阳搭什么话才会找借口遁到他妈那去。
俩人吃饭，黎春帮忙把行李拿进房里放好。吃完饭，黎曦对黎春道："姐，我去龙潭转转，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呆会去买菜，你跟管阳去吧，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黎曦应着，从桌上拿了几个果，便和管阳出门了。
第 43 章
"咱去哪儿？"都走了十来分钟了，也不见黎曦说个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嗯？去龙潭。"黎曦回过神，答。
"龙潭在哪儿？"
"在--呐--"他伸手指不远处隐现的龙潭一角。"那儿就是龙潭，再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这地儿的风很大呀！是出了镇上了吗？"
"嗯，可能是夹着潭水面上的水气吹来的，风很冷呢。"
"咱来这儿干嘛？虽然这儿风景不错，但咱都在车上折腾了快三十小时了，你不累吗？"以前见他坐车回校，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儿，现在看着，挺精神的呀。
黎曦不答，领着他一路爬到半山腰，在一处坟前停下，将果子摆在坟前，拉着管阳一起跪下，拜了三拜。道："奶奶，又来看你了。"
"奶奶？你奶奶的坟？"管阳侧脸问。
"嗯，每次回家都来拜一下。"黎曦站起来，拔坟周围的杂草。管阳也学着一起拔。
"这地儿不错，这潭就在脚下，绿绿的，很诱人的颜色，周围都是高山--嘿，你看这龙潭夹在中间，像不像一只绿眼珠儿？"
"呵，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的。"黎曦坐上坟头看四围景色笑道。"这龙潭有个传说，我奶奶小时候告诉我的。"
"什么传说？"
"据说这龙潭深不见底，所以水才是绿色的。以前一到雨季，这潭底就冒大水，水冲毁了这镇附近好多村落，房屋倒塌。赶不及逃到山顶的村民全被水淹死，腐臭冲天。村民们在山顶上剥树皮挖草根充饥，饮腐臭的潭水解渴，等潭水退去，才下山来，重新搭屋种地，很多人流离失所，去外地乞讨过活。有一年，潭水淹了整整两个多月还没退，山上的树皮草根都被吃光了，山顶上那些老弱的村民都饿得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浮尸荒野了。就在村民们惶恐不安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孩子出现了。这孩子头上长着像鹿角一样的东西，头发黑黑长长到小腿，身上墨衣拖地，手上指甲弯弯长长，手背上各长着两粒光彩夺目的珠子，倒是那张脸很可爱。他对着因他出现而恐惧发抖的村民道："善良的村民们，请你们别怕我。我是来帮助你们的。请相信我。"那些村民虽然不知道也不太相信这样一个小孩儿如何能救他们，但在如此绝望的时候，有个人说能帮助他们，他们还是很感激的。再说这小孩出现的很怪异，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呃？然后呢？"听得入神，管阳急急问。
"然后--村民们就见那小孩飘到空中，摘下手背上的珠子各投到龙潭东西俩角，过了一会，就见东西俩角潭水急速旋转，越来越快，形成两股凶猛的水箭，那两股水箭冲向天空爆开，露出一黄一褐两条丑陋不知名的庞大的独眼虫。那两条虫头上的独眼被珠子击破了，流着黑黑绿绿的血，它们惨叫着，狂扭着身子，带起潭面上一波波狂潮。突然又齐齐向半空中的孩子撞去，那孩子人躲闪不及，被利爪制住动弹不得，那俩虫球一样圆滚的头部突然钻出两根尖利的怪角，向孩子的脖子及脑后扎去。就在村民们恐惧那孩子会死去时，一直被制住的孩子突然尖啸一声，身形突变，成龙形，敏捷地溜出两虫的利爪，向更高空窜去，然后朝那两虫子喷火。眼瞎了的虫子就这么被烧死，化为灰烬，**潭中，那潭水一瞬间退了。村民们欢呼着，朝空中的龙跪拜，那龙在空中盘旋几圈后，一头扎进潭底。从此后，这龙潭再也没涨过水了。"
"呃--听着像神话故事。"
黎曦好笑地丢给他一个"你白痴"眼神，道："本来就是编起来的童话故事。不然你以为真有龙呀？"
"没。"管阳有点儿傻愣地盯着黎曦看。"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挺会讲故事的。"
黎曦听了，轻哼一声，别开眼。"我小时候常听奶奶说，我奶奶讲得要精彩十倍。我姐也很会讲呢。"
"看得出来，你对你奶奶很有感情，你跟你姐感情也很好，而且长得挺像。"管阳突然伸手将黎曦从坟头抱下来，重重在他唇上吻了几下，使他原来冰冰凉凉没有血色的唇就这么染上了点点嫣红，连白皙的脸皮也透着粉色。管阳心驰神动，忍不住再次吮住那软软的唇，手压上他后脑勺，强迫他张嘴，舌头探进他口腔，搅着他滑溜柔软的舌，涮过他上腭。。。。。。
黎曦被吻得晕乎乎，俩手不自觉环上他的颈，回应他，直到感觉到他越来越浓的情欲时，才气息不稳地将他推开，脸埋进他颈间，微喘了一会，气息稍平顺了，才开口道："你找抽啊，在我奶奶坟前还敢这样。"
"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么疼爱她孙子。"管阳低哑的嗓音笑道，随即又委屈抱怨："人家好久没得碰你了。"
黎曦闻言一瞪：碰？什么碰？接吻吗？显然不是，在火车上，他不是时不时趁没人注意时吻自己吗！上床吗？很显然是的，考试那段时间，俩人便一直各忙各的，见面也就吃个饭这样，确实很久没碰过他了。那现在是怎样？还想在他奶奶坟前将吃了他不成？
轻哼一声，黎曦退开，朝坟碑拜了拜，转身下山。管阳忙追上去，捉住他的手，被他甩开，又捉住，笑兮兮道："生气了？别这样儿嘛，开玩笑而已。"见他不语，得寸进尺环上他的肩，却没想到这山路崎岖，黎曦的身子给他这么一环，踉跄一下跌倒在地。尖锐的石子划破厚布裤，刺伤了皮肤，痛得他脸色发白。
管阳心痛不已将他扶起来，看漆盖渗出血来，怕细碎的石子还掺在肉里，也不敢动，冷汗都冒出来了，急急问："痛不痛？很痛吧？这儿有车去医院吗？医院远不远？"
"学校旁边有诊所，这边只有三轮车，咱去路边拦。"说着便要挪步子。被管阳一把抱起来。"你别乱动，很疼吗？"
"嗯，疼死了，又冷又疼。"
"忍一会儿。"管阳将他抱紧。一辆三轮车自动停在他们面前问："搭车不？"
上车，黎曦叫他开到中学门口诊所。那人看他受伤了，便踩足马力，几分钟便到诊所门口了，付了钱下车，门口的小护士见到他俩，立马拉开门，叫医师出来。
"怎么样了？"管阳一边看着医师清理伤口一边问。
"别担心，皮外伤，明天就会好了。"医师笑道。转而对黎曦道："才半年不见，曦越来越长得俊了呢。"见黎曦脸皮上浮出粉色，又调侃道："还这么害羞呢！哈哈，你这孩子！胡叔要是也有个像你这样的孩子，不知多幸福。"
"胡叔，利哥也很好啊。"黎曦笑道。
"你们认识？"管阳看了半天才疑惑问道。
"哈哈~~"医师胡叔笑。"我呀，看着他长大的，你说认不认识？"
"呃--"
"胡叔跟我爸是好朋友。"黎曦解释道。管阳这才明白。
伤口清理干净，上药包扎好，管阳便背着黎曦告辞，临走前，黎曦叫胡叔有空上他吃饭。胡叔笑呵呵答应。
路上，管阳问黎曦，"这镇上的人是不是几乎都是相识的？"黎曦说，"不是。这附近的倒是大多是相识的。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几十年了，黄花菜都凉了，不熟才怪。"
"嘿--那不就是--家里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大伙儿都知道了？"
"嗯，差不多吧。"黎曦答着，迎面走过几个老师，见着他一个个说："曦受伤了？不要紧吧？"黎曦一个个答："没伤，没事儿，有空去我家玩儿啊。"
第 44 章
回到自个儿家，又被黎父黎母黎春急切询问了一番。黎曦一再保证没事，过几天就好，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俩人洗手吃饭。
俩人还没回来前，黎家父母还满心不自在，怕见着管阳不知道说什么，大家一块儿尴尬。刚被黎曦这突如其来的伤一闹，暂时都忘了这事儿，这会安静吃饭了，那种尴尬情绪又上来了。黎母一直偷偷打量着管阳：这男人很年轻，很高，很帅，衣着打扮很时髦，神态举止看得出受过好教育，肤色健康，十指干净整洁，不像是厨房忙活的人，他--家境应该不错吧？这个看起来很优秀的男人喜欢他儿子？黎母心时突然很不安，他们家家境一般，黎曦虽然读重点大学研究生，人长得也俊，但是，在那种大城市里，条件比黎曦好的人肯定多了去了，万一哪时候他不再喜欢黎曦了，那她黎曦怎么办呢？
"妈，你在发什么呆呢？"黎曦轻喊。见她之前时不时偷瞄管阳，然后就开始发呆，脸上还很沉重的表情。
"呃--噢，瞧我，管阳刚来我们家，也不好好招呼一下，真是！"黎母笑看管阳，道："管阳，你别介意啊！平时咱吃饭的时候都习惯安静了，一下子也。。。。。"
"阿姨，没事儿，你们要全都关注我了，那我才真就吃不下饭了呢！"管阳笑兮兮道。
"是啊，妈，你想太多了，咱小管爷上哪儿都不会把自己当客人看的。"黎曦说着睨了管阳一眼。
"曦，你怎么这么说？管阳怎么说也是客人嘛。"黎父低斥。管阳听了，怕又起话端，忙对黎父道："叔，您别骂他，我们平时都这么说话的，没关系。"
"哎！爸，妈，你们也太小心翼翼了吧，管阳也不是外人，哪要怎么客气呀。哪，鸡腿，曦一个，管阳一个。"黎春把两只大鸡腿夹进俩人碗里。
"姐好可怜，以后大鸡腿你没份儿了。"黎曦笑兮兮抓起鸡腿咬。
"为什么没份儿？"管阳不解。
"嘿，你没来前，我和曦算小孩，有鸡腿吃。现在你来了，比我小，我那份就给你了。"
"哦？哈，那先谢谢姐姐了。"管阳笑着，也抓起鸡腿咬。
"臭小子！尊老爱幼都不懂！至少也意思意思一下，问我要不要吃嘛！"
"唔，你自个儿说不要客气的嘛，嘿，这鸡很好吃，是叔下的厨吗？"
"是我爸做的，以后就知道我爸做菜多好吃了。"黎曦一脸得意睨着他。管阳见了好笑，曲指轻弹他额头，道："你得意哟~~~有本事你也做这么好吃的菜呀。"
"你以为我不会呀，我是没时间做而已。"
"是呀是呀，有时候做，也只比这差了两点儿而已。"
"嫌弃？你尽管吃外卖吧。"哼！
"以后咱请个人专门儿帮煮饭，省得为这一日三餐烦心。"
"管阳你不跟父母一起住吗？"黎母努力从他们的对话中探取一些情况--关于管阳的情况。他们对于管阳，了解得太少，在没见到他这个人之前，也就只听黎曦说起这名字和年龄。
"嗯，我父母跟我哥住，我自己一人儿住，我爷他们也是自己住市郊。有时间或者过节时会聚在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儿做，分开住也挺好的。"
"噢~！"黎母了然。有那能力置房，分开住是没什么。"那你做什么工作？"
"嗯--怎么说呢？"管阳眼神瞟向黎曦。黎曦见状，对黎母道："他没工作。"黎家其他三人听了，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各自相望，然后黎母似是疑问："没工作？"
没工作那俩人以后怎么办？等黎曦毕业了，养管阳吗？这--这回不止黎母不安，连黎父和黎春都不安了。黎春虽然跟黎曦感情很要好，但是对于管阳，他们聊得很少。一是黎曦本身功课忙，跟管阳见面时间不是很多；二是黎春有时候想问，但不知从何问起，而且她觉得，即使她想问，黎曦也不一定很清楚管阳的家庭背影。不是说他笨或怎么样，纯粹是他比别人少根神经，EQ不及格。
"别乱说。"管阳白了他一眼。他对黎家几人的反应非常疑惑，真的，太奇怪了，不像是对黎曦一个朋友的反应那么简单，难道他们知道他跟黎曦之间的事儿？谁知道他们的？黎曦吗？什么时候知道的？管阳心里一堆疑问想马上得到解答。他望向黎曦，哪知黎曦顾低头喝自己的汤。
管阳那句"别乱说"稍微平复了三人心中的不安，黎母实在忍不住明白问："你做什么工作不能告诉我们吗？"有什么工作不可告人的？
"不！姨，别误会。我刚只是想该怎么说才清楚点儿。"
"妈，管阳是个少爷。他们家自己有公司，有X城最豪华的俱乐部，有大型的酒吧。懂了吧？"黎曦放下汤碗解释。他当然知道他家人心里想些什么。
懂！三人点头。黎父和黎春安心了。可黎母却是更不安了--跟她刚见到管阳时想的一样，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万一。。。。。。这事儿太悬了，作为母亲，她不能不想到那万一。。。。。。
吃过晚饭，俩人洗过澡，在客厅里坐了小会儿，管阳便借口累了，把黎曦拖进房。也不管厅里三人目瞪口呆。
房门一锁，管阳便将黎曦压在床上，黎曦笑笑道："你干嘛？"
"你家人是不是知道咱俩的事儿？"
"除了我哥嫂，其他人都知道。"毫不犹豫承认了。倒让管阳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他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时候我回家，没过多久便告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