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20 ...
几个爷们凑一块儿难免会叫上几扎啤酒,推杯换盏的,在级花面前逞英雄。而程维作为寿星,自然是被几个狐朋狗友拉着轮番灌酒。我看得出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喝,可碍于朋友感情,只好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
空了的啤酒瓶被二熊码成一座高高的塔,我坐在角落里,看的心惊肉跳。这他妈是喝酒呢,还是拿啤酒洗澡呢?
程维偶尔会忍不住皱起眉头,我默默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其实很心疼他。换作以前我一定掀了桌子揪起那帮灌他黄汤的狗男人们一顿暴打,最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程维是老子罩着的,谁都不能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对,程维是有风度,所以他才会忍让你们,但老子可不会跟你们客气。
然而现在……即便他不高兴我不爽,我也没有替他挡酒的借口。在别人眼里,我和他不过是两个吵了架并且冷战不休的朋友而已。挡酒,那个姓吕的婆娘显然比我更合适。
“来来来,祝霖,轮到你了,抽签抽签。”
我看了一眼小胖递来的纸盒子,真无聊,又是这种恶俗的整人节目。我懒洋洋地随手拿了一张,编号是3。
大家都抽到编号牌之后,二熊开始翻组合牌,第一组要求6号和4号来个公主抱。
6号和4号是俩爷们,一个特胖一个特瘦,瘦子的大腿还没胖子的小臂胳膊粗,偏偏还要求那个瘦的去抱胖的,折腾了半天才把人稍稍抬起来,瘦的一副差点要吐血而亡的样子,表情十分扭曲。
几组玩下来,我稍稍提起了点精神。中途还抽到过我和吕诗荧还原泰坦尼克号甲板上经典一抱的。我本来对这女人没什么兴趣,但是眼睛扫到程维,不知为什么很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就站了起来。
“介意让我抱一下吗?”我挑起眉头,勾起嘴角笑的很痞气。
哟,没看错吧,姑娘你还脸红了?
对付女性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吕诗荧最后自然是乖乖落入我的狼爪下,我从后面搂着她的小腰,粗略估摸应该在一尺六七左右。手感不错,难怪程维喜欢。
“哇,祝霖,抱一下就算了呗,还抱这么久啊。”
四周有人起哄,一个一个笑的**不明。
“祝霖你不能这样哦,朋友妻不可欺,当心部长和你翻脸哟~”
“哎,够了够了,部长还没发话呢,你们瞎起哄个啥。”
“哈哈……”
我随意微笑着松开了搂着她的胳膊,走回座位的时候,顺手从桌子上顺了罐冰镇啤酒,轻松在手中一抛一转,姿势娴熟流畅地打来易拉罐,将啤酒递给吕诗荧:“承蒙款待,请你喝一杯,嗯?”
“啊,谢,谢谢……”
……妈的,这妞还真是**,明明都已经和程维有一腿了,还在我面前脸红个屁啊。
我心里三字经,表面上倒还是施施然的。路过程维旁边时故作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瞥可不打紧,竟然发现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一言不发紧抿着嘴唇望着远处的吕诗荧,握着易拉罐的手很用力,指节苍白,并且还在不断收拢。
“啪!”
所有人都是一惊,寻着声音望过来。程维不小心把易拉罐整个捏扁了,酒都洒了出来,泼在了地上。
这……这力气也太……
程维似乎终于回过了神,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一时没留意……”
他说的很随意,但我的心却在那时狠狠地沉了一下,闷的说不出话来。我明白他不高兴了,我只是漫不经心地**了一下吕诗荧,他就介意成这副样子。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样在乎她。
一餐饭吃到八点多,吕诗荧中途有事回了家,剩下的几个老爷们几乎全醉的东倒西歪。二熊把鞋子脱了下来,握在手里当麦克风唱歌。小胖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搂着大南“娟啊丽啊”地泪流满面。板刷跑去洗手间吐的天昏地暗人神共愤。
唯一还像个人样的只剩下我和程维。
程维酒品比较好,喝醉了也只是安静地趴在桌上睡觉,雪白的脸颊此刻浮着淡淡的绯红。至于我,纯粹是因为Gay Bar混久了,啤酒这种小儿科的玩意根本放不倒我。
他妈的,众人皆醉我独醒,所以我只能倒霉催的硬着头皮,把他们一个一个连拖带拽连哄带骗地塞进出租车,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家。
最后一个要收拾的小醉鬼是程维。我架着他的胳膊,把他过到自己肩上。程维也不反抗,很温顺地让我抱着。然而即使他无比配合,我依旧背的十分吃力。
操,一个高三男生长到一米八三,而且还在继续往上窜,你他妈吃什么长大的?
本来想公平对待,也叫辆出租送他回家的,可是走到半路时有雨点断断续续地砸落下来,很开就成了噼里啪啦的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四下逃窜,把包顶在头上,跑到便利店躲雨。
这样糟糕的天气,手边有没有伞。他家门前的一段路太窄,出租开不进去。我担心他会被淋感冒,于是一边咒骂着这鬼天气,一边把他架回了寝室。他的唇就贴在我的脖颈处,呼吸时的热气惹的我有些不争气的脸红心跳,他身上有股酒精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让我很着迷的男性体味。
我稍微有些失神,忽然就听到他抱着我,轻轻喊了句:“吕……诗荧……”
我身体一下子僵住,连手指都是冰冰凉的。
“吕诗荧……”他低声呢喃着,脸埋在我的肩窝,“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我不能和你……我……”
程维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可我没有听下去,咬咬牙打断了他:“滚你妈的,那臭老娘们早拍屁股走人了!只有老子这种蠢货还愿意管你!”
他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对不起……我……我不能和你……我喜欢的是她……”
我顿了顿,他压在我肩头沉甸甸的,我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过了好久,竟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无力感。我用力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发涩:“……操你妈,喜欢她就去追,跟我倒个屁歉。”
我又不是小女人,难道还能扯着你的衣袖拦着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让你负责,让你从一而终?
酒后吐真言,祝霖……你该死心了。
“靠,真他妈沉。”
好不容易拖他回了寝室,我将他丢到寝室床上,喘着粗气。我们俩身上都湿透了。只不过程维是被雨淋湿的,而我则有一部分是汗。
我倒了些温水在脸盆里,脱了脏衣服把水当头浇下。淋湿之后随手拿了块干毛巾擦了擦,套了件T恤就走了出去,开始替程维擦洗。
醉酒的感觉不舒服,程维皱着秀丽的眉,抿着薄唇,那样子很容易勾人兽性大发。
妈的,他还真是祸害。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可是校服沾上了雨水,湿嗒嗒的粘在身上,很难脱下来。虽然我时不时提醒自己,不要借着给人家换衣服的幌子,对美男上下其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屡屡擦碰到他光洁紧绷的肌肤。
一番动作下来,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正准备抱着换下来的衬衫去清洗,还没走两步,胳膊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拉住。
我吓了一跳,立刻转头。
程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微眯着,在寝室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朦胧,还有醉酒后的几分潮湿。
“程……程维?”
尽管极力克制,我的心跳还是骤然失速,仿佛下楼时一脚踩空。掌心不知何时浮起一层薄薄的细汗,被他抓紧的手竟是无力抽出。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真的会让你的一切都脱离大脑的控制,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会让你高筑的堡垒在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整个头脑都是空白一片。鼻腔里充满了他的气息,他抓住我的手摁过头顶,我无法拒绝地张着嘴和他激烈热切地亲吻,他的周身散发着迷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混合酒精的余味,令我简直透不过气来。
他是程维,压着我的那个人……是我不可自拔地爱着的程维。他和以前那些**,和Giulio都不一样。
他的嘴唇是那么火烫,我在他双臂中颤栗着发抖,尽管隐约知道不该这样纵容自己再陷下去,我仍然难以自制地回应着他,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舌,吮了吮。他感觉到了响应,愈发用力地抱紧了我,几乎要把我勒碎在怀中似的,换着角度加深了这个浓密的亲吻。
他挤入我双腿之间时,即使隔着布料,我依旧能感受到他昂扬的坚挺。
“程,程维……你…你…”
我的背脊猛然颤抖着紧绷,仿佛被通了电流般剧烈弹跳起来。他却一把摁住我,霸道地压制住,不让我动。
我看着上方他异常俊美的脸庞,情欲和酒精并没有扭曲他的五官。只是动作多了几分粗暴。我知道他是喝醉了,他撕扯我衣服的力道是那么粗暴,几乎可以说是凶横的,好几次都弄痛了我。
他真的醉了。十几分钟前还在前言不搭后语地和我倾诉着对级花的爱慕,现在却把我压在床上纠缠不清。
我突然有些恐惧与恶心,猛地意识到他眼中的人,很可能并不是我,而是吕诗荧。
这种想法让我一个激灵,迅速从煽情致命的热切中冷却下来。
我开始挣扎,用手推他,用脚踢他,可这根本无济于事,因为我不敢太过用力,我不可能像打别人似的对他挥拳头。我根本,下不去手。
衣服终于在激烈地纠缠中被全部扯掉,裤子也被褪下,挂在一只脚的脚踝处。我颤抖的不像话,一个劲地摇着头,无助地一遍一遍重复:“程维,不要这样。程维……我不是她,你看清楚,我不是她……我不是吕诗荧……不要……不……你会后悔的……”
可他完全听不进去,手掌覆在我的蝴蝶骨附近,重重揉搓着。他的眼里泛起不知是酒精还是**烧起的潮红。他掰过我的下巴,强硬地将我所有的话堵在了唇舌中。我被迫张嘴和他换着角度接吻吮吸,粗糙的舌头相擦,骨头都像是着了火。直到吻的我头脑一片空白,他才终于放开我,微微起身,指腹抚摸着我湿润红肿的嘴唇。
“……”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用湿漉漉的目光深深望着我,指尖停在我的唇沿,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次沉重地压了上来。
肌肤与肌肤相贴的瞬间,每一个毛孔都好像有了生命,强烈的激动如同电流窜过全身。他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脖子,胸膛,他性感的唇猛然吮住我胸前的突起时,我难以遏制地尖叫了起来:“啊……”
过大的刺激和惊惶无助犹如海浪,我承受不住地扬起了脖颈,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正在流失的理智,不住地喃喃:“我不是她……你看清楚……求求你看清楚……程维……不要把我当成别人……不要……”
近乎绝望的求饶。
但是他没有停下,我的哭喊在他反复地亲吻和抚摸中逐渐轻了下去。内裤也沦陷褪掉,再熟悉不过的硬热抵在了我后面。我头皮一阵发麻,紧紧闭上了眼睛。
“程……啊……程维!”
他终于还是不顾我反抗地挺了进来。没有任何的准备,没有任何的润滑,紧涩的后穴本能地排斥着入侵者,他只能进入一半。这是他的第一次,他根本没有经验,又喝了酒,原始的**让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是节制,强硬的攻势令我在瞬间崩溃。
痛……程维,我好痛……
我手指苍白地揪紧床单,背脊绷的很紧很紧,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淌,在他身下咬着枕角,断续隐忍地啜泣哽咽着。
酒精烧去了他的理智,他莽撞的可怕,只是稍微顿了顿,就抓住我的肩膀,几乎是一口气挺了进来,将我填满。
“啊……!”眼前一阵发黑。我的指甲几乎都要陷进床板,冷汗登时就冒了出来。不行的……痛……真的好痛……
我和别人做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简直像是受刑一般,身体仿佛都被自下劈成两半。
他全部插进来之后,趴在我身上轻微喘息着。我把脸埋进枕头,低声哽咽着,他抱住我,手自后绕过我的胸前,就这相连的姿势,将我翻过身,面对着他。
“……!”这样的刺激让我整个人都大大地颤抖起来,无助地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哭着看向身体上方,那个男人的脸。
程维……
他的手抚摸着我湿漉漉的脸庞,修长的指尖沿着眉弓,鼻梁,一路滑下去。漂亮的凤眼自上方深邃地凝望着我。
程维……我是不是痛昏了头?为什么,竟然会隐约觉得,你的眼睛里……好像……好像有很深很深的爱意……
心脏狠狠揪疼。我闭上眼睛,立刻驱逐掉这个可笑的念头。
我知道,就算他的眼睛里有爱意,也是属于那个女人的。
而不是,在他身下痛悼抽泣的我。
他猛烈地抽动起来,我终于尖叫着哭喊了出来,真的是太痛了。他胀硬的脉动实在太过巨大,每一下动作都像在撕裂我身体,无助,绝望,痛苦的几近痉挛。
“程、程维……我不是她……”几乎是喘不过气地断续哽咽着提醒,我在他强势的贯穿下不住地摇着头,手掩住自己湿润潮红的脸庞,不知为何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程维置若罔闻,他环住我的背脊,把我抱了起来,硬热的性器一下子顶的我连肚子都痛,我承受不了地惊喘出声,身子禁不住地后仰,却反而加深了下体的契合。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更深更猛烈地侵入,一下一下沉沉撞击进体内,我的眼前都开始阵阵发黑。
“啊……啊……”
我在他大幅度的顶弄下失控地抓着他的宽肩,双腿无力地挂在他的腰侧,断断续续地**。
“程维……程……维……”我的喉咙已经哭得嘶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如果不是他有力的双臂抱着我的腰,我很有可能已经虚软地摔倒在了床上,“程维……不,不要了……我好痛,真的好痛……”
我破碎机械的重复渐渐地低哀模糊,朦胧中程维抓住了我掩着泪痕的双手,把它们拉了下来,宽厚温暖的大手重复摩挲着我颤抖的背脊,更用力地自下往上贯穿着。
我失去控制地呜咽,软弱无力地跪坐在他腿上,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还在猛烈用力地抽着,粗重的呼吸混合着令人着迷的荷尔蒙气息。这样律动了一段时间后,程维再次把我压在床上,拉开我试图合上的双腿,居高临下地侵犯进入。
意识离我越来越远,哭红的眼眸映出上方程维的脸庞。即使是这种时候,他仍旧那样英俊性感,漂亮的凤眼里是能把人溺死的**。
我昏沉中看到他低下头,温热湿润的薄唇含住我喘息微张的嘴唇。
温暖柔软的唇舌纠缠吮吸,他抽送的幅度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不受控制。那惊人的硬热**每一次都深顶入最深处,我的目光逐渐涣散,双腿大张着承受着猛烈强势的冲击,连喘气的力气仿佛都不再拥有。
几下猛力深入的顶撞后,烫热浓稠的精液有力地射入了体内。我痉挛地和他紧紧贴合,他把我搂在怀里激烈亲吻着,我们身上全是粘腻湿热的汗水,如胶似漆。
发泄过后,我大脑一片空白,隐约感到他反复抚摸着我颤抖的背脊,轻声唤着我的名字:“小霖……”
我无力而苦涩地笑了笑。程维,你看,我都出现幻觉了。
“小霖……”
我多希望真的是你在亲吻我,唤着我的名字。而不是把我当成吕诗荧,当成……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小霖……”
我皱着眉头,试图睁开眼睛看着他,我多希望这不是幻听,我多希望……看到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叫的真的是我,是祝霖。
可是实在太过疲惫,我竟然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费力地徒劳挣扎两下,终于陷入了昏昏沉沉的黑暗里。
21
21、21 ...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清凉干净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迷迷糊糊地眨了两下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明媚的光线,过了好久目光才渐渐聚焦,转向外面雨过天晴的透蓝天空。
几秒钟之后,突然像被锥子刺了一下似的,猛然弹坐起来,又因为下体私密处的钝痛重新跌回床上。
“靠啊。”我嘶地抽了口冷气,昨晚的记忆犹如拼图一幕一幕拼凑了回来,我背后凉飕飕的尽是寒意,歪过脖子一看,视觉冲击力真是强大——
程维就躺在我身边,薄薄的唇抿着,浓深如画的长睫毛打下深邃的阴影,英俊而单纯。
“……”我呆坐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和他昨晚已经做到的最后一步。如果我是一个女人,这时候理所当然可以哭着闹着把他摇醒,蛮不讲理大吵大闹也要把他留在我身边。
可是我是个男的,我什么也要求不了,只能咬了咬唇,脸色苍白地扶着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忍着疼痛弯腰绑鞋带,扣校服的扣子。正直起身子准备离开,冷不防有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小霖。”
我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低沉沙哑地响起,紧接着感觉到他的脸庞贴上了我的背脊。
心顿时悬到了喉咙口,所有的动作就此打住。
“……对不起。”
我听到他在我背后轻声说,搂着我腰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
“对不起。”
我闭了闭眼睛,努力牵动面部,协调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把手摁在他的手背,狠狠心掰了开来,转头笑望着他:“没关系,只不过是上床而已。我又不是没和别人做过,你不用道歉。”
他的脸色微微一僵,随后抿起唇,一双浅褐色的吊梢凤眼凝视着我,不再说一句话。
“只是麻烦你以后,别再把我当成别人了。”
我以最轻松的语气说完这句话,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手凑在水龙头低下掬了捧清水,泼淋到脸上。我站在水池边,用力揉搓着自己的面庞,指缝里淌过的不知是自来水,还是忍不住流下的泪。
我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第一次见到程维的时候,我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他就是我被神明硬生生分离的半个灵魂。而当一见钟情的热度冷却,他依旧对我吸引不减,反而愈发强烈。
发展到现在,我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他的脚步,他的背影,甚至是他身上幽淡独特的体味。
我已无法自拔。
在洗手间独自站了好久,我才回到寝室。程维已经穿好了衣服,静静靠在竖梯边。听到我走进来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我。
“……小霖。”
“嗯?”我朝他灿烂一笑,却笑的很疲倦。
他高大修长的身材将西高制服穿的十分完美,乌黑柔软的短碎发垂在雪白漂亮的颈边。
他是那个会让我看一眼就掌心冒汗心跳失速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我几近窒息的紧张。
我是那么爱他。
“对不起。”
依旧是那三个字,我暗自苦笑,摇了摇头:“都说了没关系了,我——”
“小霖。”他打断了我,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温暖宽厚的掌心裹住我冰冷的双手,手掌契合的姿势是那么紧密,我的手心中都是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亲昵却单纯的动作让我不知道他下一刻想对我说什么,也不敢想他会对我说什么。只得怔怔站在原地,忐忑不安,直到他侧过脸,轻吻上我的眼帘。
一瞬间世界凋敝成了泛黄的老电影,所有的景物都沙沙地褪色跳闪,模糊中只有程维磁性的嗓音依旧突兀地清晰。
他的吻从我的眼睑慢慢移到眉心,停顿一下,移到了鼻梁,鼻尖,最终栖在了我的唇上。他贴着我的唇,一开一合低低叙说:“对不起,昨天……是我强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