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来没注意文案= =
谢谢陈成的霸王票~~~蹭~~
今天赫然发现第四章被锁了,呜呼哀哉。看来这种肉渣渣在JJ都是放不住的……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把肉全部存入冰箱的……扶额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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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这样想着,我把心一横,咬着牙闭上眼睛等着被殴。
结果等了半天,只听到拳脚的声音,却没有落到身上的疼痛。我睁开眼望过去,惊讶地见到C中的杂鱼混混乱成一团,八个男生一齐往同一个方向扑,拳打脚踢间,迅速有三、四个败下阵来,速度快得让林慕言都变了脸色。
在极度昏暗的星光下,我看见了那个男生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廓,淡薄的唇。
我喉咙一哽,不由自主地喊出他的名字:“程维……”
他看了我一眼,又很快转身去应对别的对手,程维打架的样子非常帅气,出手迅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唇角绷得紧紧的,酷的无人能及。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真想扛个摄像机把全过程录下来,刻成光盘反复播放。
林慕言见状,一把扯住我的领子,森冷地盯着我:“他是谁?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你才多管闲事呢!他是谁关你P事!”我瞪他,不远处程维一记反肘击在一个男生胸口,对方立刻捂着胸膛跪了下来,神情相当痛苦。
林慕言估计也觉察到程维不是等闲之辈,在拖下去不是办法,加紧了逼问:“哈,难道他是你新搞上的男人?”
或许是我一瞬间动摇的神色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盯着我,随即冷笑道:“好啊,霖哥你真本事,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弄上床。他好像挺在乎你的嘛,以为你是雏儿?切,那我倒要让他弄清楚了,你可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另外……我也顺便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领,敢砸我的场子!”
他说着就开始扯我的皮带,撕我的衣服。
其实我并不认为林慕言会在这种情况下对我做什么,可是他的举动却让我全身寒毛倒竖。这里是学校,如果他对我所做的事情被同学看见,或者被夜巡的老师看见……
我抓紧了他扯着我皮带的手,歇斯底里地喊着:“程维!程维!!”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声音尖锐扭曲到了怎样的一种可怕程度,在程维听来,简直像锥子似的刺耳。以及,凄厉的足以让值班老师从操场迅速向我们这边赶来。
“砰!”
程维几乎是凶狠地一拳砸在了最后一个拦路的混混喉结上,然后冲过来,揪起林慕言的后领,二话不说,就一脸愤恨残忍地和他纠缠滚打在一起。
我抓着凌乱的衣服缩在角落里,从没见过程维这样失控地暴怒过,他双目赤红地压制住林慕言,照着他的脸,毫不留情地就是一拳头砸下去。
沉重的一声闷响,我听着都觉得疼,林慕言的血当时就从口中涌了出来,可是程维竟然还不打算收手,反而一拳接着一拳捶面团似的发狠了往他胸口揍过去。
仿佛一头凶狠狂暴的困兽。
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着抖。
林慕言的情况不太妙了,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哆嗦着青白的嘴唇,带着哭腔喊他:“程维……停下来……别再打了,程维……”
他喘着气,眼睛红通通回过来看着我,砸向林慕言的拳头却真的再没有落下去,就那么僵硬地悬着,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犹如被主人勒住的大型犬。
他就这样红着眼睛看着衣衫不整的我,表情是那么困顿痛苦。
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直到值班老师的手电光照上了我们苍白的脸。
在教导处,班主任一遍一遍地重复“程维是全优生,他是不可能和外校学生打群架的!肯定是祝霖动的手,程维只是刚好路过,被卷了进去。”
好一个刚好路过,原来全优生就是负责在群架现场打酱油的,今天我算长了见识。
教导主任极力怂恿煽动程维:“没关系的,你不要怕,如果你是因为受到别人的胁迫或者指使,可以大胆地讲出来,老师不会为难你的。”
程维站在我身边,英俊挺拔的五官十分硬冷,苍白的侧颊尚有一滴溅上的血。副校长对他说:“程维,你冷静一下,慢慢讲,老实讲,是不是有人逼迫你动手打架?”
他闭了闭眼睛,冷冷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是我自愿的,没人强迫我,你们难道听不懂?”
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班主任更是气的嘴唇发抖,瞪着违逆他心愿的“全优生”,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教导主任经验充足,见程维那边走不通,干脆转过脸来问我:“祝霖,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唆使他做的?你实话实说,不要逃避责任,拖累其他同学。”
我看了程维一眼,顿了顿,然后低着头说:“……对,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祝霖!”他皱着眉朝我低喝。我疲惫地笑了笑,置若罔闻。
我是个差生,我处分受的多了,但是程维,你不同。我没人认可,而你,你……是他们心中优异完美的学生。
我终于可以把你肩上挑着的脏水移到自己肩头。我可以替你背着,有什么责罚,我可以替你受。
校长和班主任似乎得到了颇为满意的答案,于是一起去医务室探望受伤的外校学生,向他们道歉,并和他们家长以及C中联系。
我留在教导处罚站,程维被无罪释放了。不过他没有走,于是偌大的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了我和程维。
这是我们冷战后,第一次单独相处。
我还穿着被林慕言撕破了一道大口子的校服,在乍暖还寒的早春里冷得微微战栗。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又难堪又狼狈,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正视程维。
“祝霖……”
他轻声叫我,我没有回头,但紧接着,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暖意,我一愣,竟是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覆上了我的肩膀。我整个人都毫无准备地僵硬在了原地,垂着睫毛,呆呆望着脚背,一动不动。
“还冷不冷?”
他在我身后低声问我,我简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温热的,就在我耳背。
我仓惶地用力摇头,强作镇定:“不冷,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你的事了,赶快回寝室吧。你手上的伤需要处理,我抽屉里有红药水,就在……”
“祝霖。”他打断我的自说自话,捏着我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我摒住呼吸,他叫了我的名字之后却再也没有了下文,我就那么一直等着,等他开口。
心脏跳得很快,背脊也绷得紧紧的。可是等了半天,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逐渐有些失控。
我终于哽咽着低声说:“程维……放开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因为那些老师对我的态度,也许是因为害怕林慕言出事,我会因此牵连程维。
其实人流眼泪有时并不一定是因为伤心,这是一种本能的宣泄途径。当心里被感情涨满的时候,溢出来的感情便会化成泪水,从眼角淌出,让心脏不再这样闷得难受。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哭,慌忙放了手,局促不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痛你了吗?”
我拼命摇着头,用力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他说:“不要多啰嗦,你赶快回去,一会儿那帮老头老太回来,看到你还在这里,估计咱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还是没有动,低头望着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替我受罚?”
我湿漉漉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什么,朋友该做的。你那么优秀,从没受过处分,而我早就习惯了。吃处分就跟吃饭一样。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记得下次数学作业借我抄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我要和他们说清楚,不能让你替我背黑锅。”
“你傻啊!”我狠狠瞪他,“好不容易把他们摆平,你不要自讨苦吃!今年的保送机会你不想要了?!”
“祝霖……”
我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个人自顾自地:“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林慕言也不会找过来,所以你根本不用自责,你是因为我才受连累的,我不能像个懦夫一样,让你替我出头,我……”
戛然而止。
我冰凉的十指落入他宽大温暖的掌心,被握紧的那一刻,我的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晕眩的感觉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程维,你……你……”
他握着我的手,安抚地摩挲我的手指,手背。我颤抖地愈发厉害,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想看着你被人欺负。”他轻声说,额头抵住我的,“祝霖,他们不能冤枉你,不能在我面前欺负你。”
十指交扣时,我突然觉得,一直以来,我和他之间呼之欲出但彼此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甚至连想也不敢想的一个答案现在好像要破土而出了。
我的脑海里似乎起了雾,茫茫的一片洁白。我很害怕,他的手、他的额头都是那么温暖,好像火焰一样烧化了我心里厚厚的积雪,点燃了我难以启齿的,对于他的微弱希望。
可是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不敢想,不敢呼吸,唯恐这是我太过痴心妄想而产生的一个梦境。
如果是这样。程维,求求你放开我的手,不要再抵着我的额头,我不想让自己的心脏充满希望,然后又被无情地刺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承诺,那就不要让我对你心存幻想。
不要让我傻坐在拐角,等一个注定不会来的人。
茫然无措中,他松开了与我十指相扣的手。
突然失去了他的温度,我的心猛然沉了一下,随即瑟缩着退了一步,犹如受伤的困兽,踉跄着,站也站不稳。
果然,是我误会了他的意思吗?
“我、我不是……我不想对你……”
我摇着头混乱地解释,我不知道自己自己的神情是多么的软弱无助。
程维,我不想让你有半点不高兴,如果我让你不自在了,我会退到角落,不再影响你的生活,只是……
只是不要厌恶我,至少允许我,允许我在熄灯后,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透过床缝偷偷看着你。
只要看着,就好。
“祝霖……对不起……”
他轻声对我说。
我笑着用力摇了摇头,眼泪却淌了下来。自从认识他了之后,我好像就变得很容易流泪,以前是三年未必哭一次,而今天一天,我已经哭了三次。
“真的对不起……”
我更用力地摇着头。程维,程维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求你别再说了,求求你,真的别再说了。
不要同情我。程维,你的感情,除了爱,我什么都不想要。
“对不起。”
他说第三遍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没法摇头了。
他滚烫柔软的唇在上一秒吻住了我,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住。
世界仿佛成了一部无声电影,老旧的默片,我和他,我们两个站在黑白的镜头里面。
过度的震惊仿佛一记闷棍敲在我的头顶,将我打懵。除了张着嘴,呆呆站在原地任由他亲吻,我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时间所有的知觉都被抽空,只留下嘴唇的触感依旧鲜明,那里的湿润,热度,纠缠,气息……这些成了我空空如也的意识中唯一的亮点。
好像是,无垠夜幕中唯一燃着的一盏孤灯。
这是一个很纯净很青涩的亲吻,简单到甚至没有舌头的伸入,只像蜻蜓点水,栖息在唇瓣,稍纵即逝。
可我却觉得,这短短几秒钟,漫长的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耳中嗡嗡的是血流的闷响,意识回归的时候,我被他拥抱在怀里,他一遍一遍用力抚摸着我的头发,还有我微微颤抖的背脊。
他的唇贴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别人,可是我忍不住,小霖……我天天看着你,每天都要装的不在乎,装的漫不经心,这种感觉很难过……我再也没办法装下去了……真的,再也装不下去了……”
我猛然抬起头,脸色因为惊愕而褪尽血色,变得煞白。
“你说什么?”我喉咙发干,抓着他的胳膊问,“程维你说什么?”
在我的咄咄逼问下,他俊美斯文的脸庞微浮起潮红,目光显得那样尴尬,有些手脚无措:“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对你……不、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高兴,我……”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根本组织不起语言,懊丧地吐了口气,秀丽的眉拧起,闭了闭眼睛,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对我说:“祝霖,对不起。”
“……”
“是我太自私了,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还是忍不住会妒忌。我知道……自己很没意思,你不会愿意和我相处……原以为只要疏远你,看不到你,不和你说话,就会慢慢地忘记。可是我……可是我真的……”
“啪!”
话还没说完,就顿在了我扬手扇去的一个耳光下。
这一巴掌又准又狠,他猝不及防地被我打懵了,脸侧向一边,愣了好久才转过来,冰雪般白净的脸颊上隐约五道指印。
我正在想,自己这巴掌有没有把他的脑袋打清醒一些。他的表现就告诉我,他压根没弄明白我为什么要扇他耳刮子,他抿了抿唇,垂眸苦涩道:“……对不起。我不该……”
“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我!”我打断他,朝大吼大叫,眼睛微微发红,“我喜欢别人?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他妈是瞎了还是怎么着?!我做了这么多,我给了你这么多机会和暗示……”
我的声音因为过度的激动而扭曲变调。到最后,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能在他惊愣的凝视下,又狠狠补了一拳,然后哭着抱紧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流着泪骂道:“程维!你他妈就一二百五!智商是负的!情商也是负的!白痴!白痴!”
他似乎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原地站了好久,才环住我,双手在我背后收拢,他紧紧抱着我,任由我一下一下捶打他,拳头却越来越无力。
“对不起……小霖,对不起。”
他一遍一遍重复,即便是这种水到渠成的场合,他也没有说“我爱你”。
这就是我爱上的人,平常冷酷得无人能及,即便相爱,也听不到太多甜言蜜语。可是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很幸福,我哭得厉害,然而我说过,眼泪并不代表伤心,它只是感情涨满后的一个宣泄途径。
我的心里装进了一个程维之后,容量剩的很少很少,那些以往承受住的感情便只能从眼眶里淌出来。就好像,在一个已经盛满了水的杯子中,再投入一块石子似的。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脆弱不堪的原因。
处分是我和程维一起承受的,他的固执最终惹火了古板的教导主任,她从厚厚的老花眼镜后面瞪视着他,口气恶狠狠:“程维!你逞什么英雄?难道你以为这种事很光荣?”
他冷冷道:“不,可我觉得推卸责任更可耻。”
年级大会的时候,学校对我们两个进行了通报批评,我偷瞄了他一眼,他淡然冷漠,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他总是这样,感情极少溢于言表,总让人误以为他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其实这是错的。
校长报出程维名字之后,整个礼堂哗然,嗡嗡议论声越来越大,人们纷纷转头寻找我们班的位置,在人海中搜索着程维的脸。
没有人相信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和“聚众斗殴”扯上关系,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可能也不会信。然而那天的记忆是如此清晰,他的愤怒好像一只实体化的困兽,从体内完全爆发出来。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他是为何而生气,答案是我深切盼望而又从不敢想的。现在仔细回味,突然意识到,我说我给了他无数的暗示与机会,可他又何尝不是?
太过在意对方,往往会使人变得迟钝木讷,即使再三确认也不敢轻信唯恐回错了意,到头来只会得到更深的痛苦。
这或许就是暗恋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临时有事,没更新。真是抱歉,今天多更一些~~
谢谢ayu417_zx的地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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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周末放假,我自然没少挨老爹老妈的训,连一向护着我的姐姐也数落了我好几句。我不爽至极,他妈的有人要把老子衣服撕了强上,老子抽他两下就算犯法了
社会主义的和谐光辉下还能有强暴良家少男的周扒皮,更可笑的是周扒皮现在哼哼唧唧躺在床上装病,良家少男还得在爹妈陪同下给他道歉。
妈的,什么狗屁世道。
去林家道完歉,我直接回了学校。
推门进去的时候,程维正在洗衣服,袖子卷的高高的,洁白的手腕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和柔软的肥皂泡。
寝室里没有别人,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把从背后扑上前搂住他倒V字的细腰。
“嘿,美人~”
程维吓了一跳,哐当打翻了肥皂盒,手上的衣服掉回了脸盆里。我松开他,后退两步,哈哈大笑:“哎,你刚才的样子很好玩耶,被我吓到了?”
程维回过头来,也没脾气,只是瞪着我,一副见鬼的表情:“小霖?你怎么回来了?”
也难怪他吃惊,因为今天是周六。
我打了个哈哈:“不想在家里听他们唠叨就来了呗,你呢?怎么也这么早?”
他没回答,抿了抿薄唇,拾起掉在地上的肥皂,用清水冲了冲,放回盒子里。
“怎么啦?干嘛不说话?”我凑过去,他看了我一眼,用湿漉漉的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叹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有闲功夫还不如把作业写了,傅老师发的历史卷子动过没有?没做就快去做。”
“我靠,你好没人性啊。”我跳了起来,“哪有一见面就催人写作业的?你到底是我凯子还是我老子?”
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我:“写完作业后是你凯子,没写完之前是你老子,行了吧?”
呃,虽然听到他被我带着说脏话,我心里有些恶趣味的小开心,但我还是板着脸:“不要,我拒绝乱伦。”
他见我一副苦大仇深积怨良多的样子,杵在原地大有和他唱反调到底的架势,干脆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皱着眉头:“你到底写不写?”
“不写。”
他伸手捏我的脸:“写不写?”
“雾写。”我被他扯着脸颊,含糊不清地说。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痛的嗷嗷大叫,张牙舞爪地把巴掌盖在他脸上。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反抗,猝不及防被我拍了一记。
“啪!”
啧啧,听听这脆响,多么瓷实。
我这一巴掌下去,他吃痛,但我也没得好受,因为他条件反射地手上一紧,一时没控制力度,捏着我脸颊的手几乎能把我半张脸拧下来。
“啊啊啊!!”我惨叫道,“程维!我要休了你!!”
半小时后,我哼哼唧唧委委屈屈地缩在写字台前,红肿着小半张脸,埋头闷气地在历史试卷上鬼画符。
程维走到我身后,抬手碰了碰我脸颊上的红印,叹了口气:“还痛?”
“哼!”我不理他,气呼呼地把他的手打开了。
“……”程维在后面站了一会儿,锲而不舍,“小霖。”
“干嘛?”我没好气地说。
“你生气了?”
“哼。”
“……对不起。”
又来了,我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仨字,三字经这么多,你他妈就不能发扬创新精神,换个别的说说。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想了一会儿,犹豫地问我:“要不……要不你捏回来?”
我几乎要昏到,极度无语地回头望着他,一巴掌把试卷拍在他俊美的脸上:“程维,智商比隔壁健康路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低!他们是愚蠢,你他妈是弱智!”
他看着我,抿着漂亮的嘴唇不争辩。
我估计他是我弄的无话可说了,他肯定没见到过哪个年级倒数第一能这么厚脸皮地对年纪第一的智商进行这样惨无人道的侮辱。
最后他低□子,把温厚的手掌覆在我的头顶。
“对不起,小霖,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趾高气昂地哼了声,道歉?道歉也没用啦,老子唯一的优点就是脸了,你毁了老子的容,老子以后靠什么吃饭啊?要不后半辈子都拟养我?你挑水来你浇园,你耕田来你织布?
“小霖。”
干吗?还想锲而不舍地讨骂啊?
我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刚想爆粗口,却冷不防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离的那么近,我差点没直接撞到他的鼻梁上。顿时大惊失色,喂喂喂,不是吧……你……你你……
他摁着我的肩膀,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映出我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的傻样,我就像个白痴似的不争气地瞬间涨红了脸,看着他低着头,慢慢贴过来。
被他完美的唇型覆盖包拢的时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做梦一样。我曾经幼稚的以为接吻是一种简单的肢体接触,并不包含太多的感情。可是现在我明白并不是这样,当被真心爱着的人亲吻的时候,无论你有多充足的经验,都会变得紧张生涩,只是短暂的接触,就足以让你窒息。即使他不是你的初恋,也足以让你重温每一寸初恋的细节。
在程维之前,我从不知道嘴唇的语言是那么丰富。唇纹的契合,唇上的温度,柔软的触感。
它们都向我诉诸他的心意,那么真实细腻。
直到他放开我,我才想起应该喘气,我们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烧烫,不敢正视对方。
他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肩窝:“小霖。”
“嗯。”
“……我喜欢你。”
明明是这样温暖的句子,却听得我心脏揪疼起来:“……嗯。”
“我喜欢你。真的。”
我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更用力地抱紧他的腰,吸了吸鼻子:“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