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租司机 ...
大众与强生
（短篇）
大众司机将车停靠在小饭店前，锁了车门。进入室内用饭。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在他车的边上停着一辆强生出租。原来并没怎么在意，进去一看，里面果然有个穿着黑色西装款式制服的人坐在里面低头吃面。
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司机很年轻，甚至年纪比自己还小。王侠已经算这个行业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了，他没想到还能遇见个比他还小的。当然，也可能只是对方看着面嫩。
王侠坐下来，老板娘端上了他常吃的葱油拌面。店里没有其他生意。老板娘便和他聊起了天。
“今天做到几点？”
“总要做到后半夜的。”
“你不过是挂靠一个牌子，多下来的都是你的。不需要这么拼命吧。”
“谁会嫌钱少拿，你说是吧。”
王侠和老板娘聊着天，一边的强生司机，也忍不住抬起头往他们这边看。
他拿出随身的手帕摸了下因为喝汤面导致的红红的嘴，从口袋里掏出了面钱的同时，他掏出了一张地图。
然后，王侠就看着他望自己这里走。
他说：“师傅，请问……”
王侠赶紧站起来也擦了擦嘴，说：“有什么事？是不是线路不熟？是单车道的问题吗？”
强生司机面上一僵，点点头：“我刚干这行，路面不熟。有客人在这里下车，我想原路回去，发现是单行道……”
“哦，这里我很熟，要不等下你跟在我车的后面，我带着你走好了。”
“那谢谢你了，师傅……”
听他这么说，王侠一下子心情大好，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出来开车了。我已经8年驾龄了阿。”
年轻司机脸上红了红，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说话。
那一边的老板娘又说：“你们司机都是自来熟，特别会和人打交道。这就又聊上了，不用工作了？”
两人一听，就都出了面店，看着老板娘收拾东西准备关铺。
王侠上车前又问那人：你有习惯的路线吗？对方一篇茫然的摇摇头。热心的王侠说：“可惜我们不是一个车队的，不然我可要好好教导教导你。”说完，上了自己的车，然后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年轻人上了自己的强生黄颜色的出租车。
开出这片区域后，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大众听了下来。然后一直跟着他的强生也跟着慢慢的停靠了过来。那人又下车了。
王侠看着他，觉得那家伙要是不穿那身制服，还像个大学生似的，拿出烟问他要不要。对方摇摇头，更加像一个学生了。王侠递给他一张名片说你有事可以问我，上面有我的电话。
对方拿了王侠的名片后，回头跑向自己的车，也拿了一张回递给他。王侠饶有兴趣的抽了一口烟后，拿起来看。
姜云诚，小姜是吧。
嗯。
王侠将名片收进了上衣的内插袋，看了看手表，捏着手里的烟说：“现在快十二点了，你看着办。要是有两个以上的男人要坐你的车，偏僻的地方别去。就算是女的也要注意。”
“为什么？”
“我们干这一行的最容易死在这上头阿。我一个同事就是，他儿子刚考上大学，老婆长病假一家人都靠他的。”
“恩……”
又说了两句,王侠和姜云诚道别,各自回车继续去做生意.
在王侠快收工的时候他收到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但是他知道是谁,因为内容上写的是: 王师傅,今天谢谢你.祝你生意兴隆,一路顺风.
王侠看着对方发来的短信,忍不住发笑,真是个老实小子.于是也回了一个:"别顾着发短信了,早点回去吧.晚上钞票看看清楚,要是收到一张假的也是损失."
他不知道自己用这种老前辈的口吻来说话,对方会不会介意,一般像他这种年纪的年轻人,也许叛逆期还留着一点尾巴.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以后不会再遇见了把.一想到自己会把名片给一个同行,竞争对手而不是回头客.就觉得自己脑子当时也许是被驴踢过了.
王侠到了家发现他漏看了一条短信息,其实也就是刚刚发的.他从厕所里出来才看到.
还是那小子发的:"王师傅,我今天没有收到过假钞.但是刚才我有一笔生意白做了."
下意识的,王侠的手指又进行了回复:"怎么?碰到坏人了?"
短信很快回复:"有个女的,到了地方说没钱..."
王侠有点受不了短信的速度,干脆一个电话甩过去:"喂?小姜.那个女的把你怎么了?她练过武术?"
"阿...王师傅,不好意思.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说没钱但是可以让我.....让我....."
"让你什么?让你上?"
"......恩....."
"哈哈哈哈哈,然后哪?"
"然后她脱裤子了,我不敢看,想报警....."
"再然后她就跑了是吧."
"是啊."王侠想他在那边一定很老实的在对着电话点头,于是又忍不住笑出来.
"你后天出车午饭的时候告诉我你在哪里吃饭,我过来.....我们也算有缘分,既然你给我发短信了.那我就教些东西.你愿意的话."
"阿,那太麻烦你了,王师傅.那后天中午午饭我请."
"恩,好啊."
隔了一天,两人放了空车还是聚到他们前天刚认识的地方吃午饭.
姜云诚先点了两样炒菜,看见王侠进店,他又点了瓶大毫升的可乐.店里生意不错,王侠又避又让的进了店里面的靠窗座位.拉了张板凳,坐在他边上.
王侠说:"你多大了,点可乐?"
姜云诚笑道:"大家一会儿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王侠点点头,坐下来看看桌面上的炒菜,竟然全是自己喜欢的.拿起筷子尝了口,还是热的.
还是王侠话比较多,没吃两口就开始问他家住哪里.姜云诚愣了下.王侠笑说:不管你走什么线路,你得告诉我你家在哪里,然后我可以给你大致拟定一个路线,就好像上下班一样.到了点你就在既定的地方等着客人,到时候客人一定会和你家是同一个方向.差不了多少.这样你还能在回家的时候顺路做一笔生意.
姜云诚听了点点头,夹菜给他,叫他王师傅吃菜.两人一边吃,一边商定了姜云诚的大致跑车方向.王侠还告诉他,哪个地段容易堵车,哪个地段要坐车的人比较多.哪些时段是上班族,哪些时段是娱乐场所里出来的.哪些地段是年轻人比较多,哪些地段是年长的比较多.
年轻的司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侠的眼睛,耳朵竖起来似的听他讲话.被他如此专著的看着.王侠在讲完的时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忽然,王侠问他:"小姜,你几岁了?怎么会入这一行的?"
姜云诚果然是个老实人,王侠一问.他就真的说了.
他说:"我今年19岁,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上学了.这车原来是我爸爸一个朋友开的,正巧他看见我没工作就问我要不要做,他缺一个人和他换班.所以我去考了驾照."
"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情况比你好.我这个车我不过是挂靠的."
姜云诚露出吃惊的表情,他问:"像大众和强生这样的牌子也能挂靠?"
王侠嘿嘿笑了下:"是很难,但不是完全不行.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我们家有个亲戚有.他认识那群戆卵(粗话莫学).我换了套房子,用差价的钱去托托关系,买个车牌和车就行了.而且你知道我们这种3000型的不能和市场上买质量比.当然也是打折给我的.现在算下来,我不用每个月上缴三四千的,当初花那些钱还是合算的."
他又说:"你真的很小阿,我当初入行的时候也已经22岁了.你太小了,啧啧."
姜云诚喝了口可乐问他:"王师傅,你自己的车也和人换班吗?"
王侠摇摇头:"没,我一个人干,反正交的钱很少.我以前都是睡到早上9点,晚上10点收工.最近油价路费涨了我才延长时段的.再烂的车也是我自己的.我不会和别人交替开的."
午饭吃的差不多了,那瓶大毫升的可乐还剩余不少.两人推来推去的.最后还是叫王侠收下了.
姜云诚要看着王侠上了他那辆湖绿色的车,他才回到自己的黄
色出租上,他看见王侠的车尾朝他打了个大转弯的灯.意思告诉他,他等下就要左转了.姜云诚坐在车子驾驶座位上,拿手撑着下巴,忍不住轻轻笑出来.他拿出手机给王侠发短信:
王师傅,有空我再找你出来吃饭.
对方回他:"好,下回我请."
下雨天，出租车的生意非常好。有时候会好几个撑着伞过来挤在门口争夺那个副驾驶座的车门把手。一幅你死我活的样子，让坐在里面的王侠想，要是他在爱情上也这么被众人哄抢，那该多美好阿。不过，这也只是他想想而已。
他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把两个女的推到一边。不管那两个女的如何谩骂，他依然我之岿然不动的姿态。笃悠悠的上了车，从容的关上门后，眼睛直视前方对王侠说了个地方。
王侠虽然觉得这个乘客素质怎么这么烂，一个大男人竟然和两个女的抢。尤其是在下雨天，更是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和文化素养，或者说道德品质——可是不管怎么说，上了车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而且对方也开口说了目的地。王侠心中有什么想法也没必要说出来。
所以，他发动汽车，在下着大雨的夜里开着车。
红灯的时候，他拿起手机看看。里面是小姜给他发的短信。王侠没有女朋友。父母用手机只会打电话而不会发短消息。所以最近他受到的短消息一般都是小姜发的。
有一部分是询问他路线问题，有一部分是问他生意怎么样什么时候收工等等些零碎小问题。
那边上的乘客看了眼王侠，说：“请你开车的时候不要老看手机，下雨天很容易出事的你知道不知道？”
王侠不快的回看了眼这个乘客，他对驾驶安全是相当注意的，雨天绝对不会开的快，看手机也只是在堵车或者红灯的时候看一眼，连回都不一定回。而且他今天总共也就看了这么一回。他不知道这个乘客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这么挑剔。
不过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王侠选择闭嘴。在下一个路口红灯的时候，他回给姜云诚说：“上来的是个要去XX路的神经病，回去一定空车了，没劲死了……”发完后他自己嘿嘿笑了下。
边上的男人又说：“你好好开车行不行，这么多红灯……你是故意的吗？”
王侠忍不住回了个白眼，他也想着赶紧把这个瘟神送下车，他就撤退了。所以他还是忍耐着不作声。
那边的乘客说上瘾了，他提高嗓门说：“我和你说话哪，你什么态度？你这车是大众吧。小心我去投诉你……”
王侠一脚油门加速到路边，再踩了个急刹车。那人因为没有系着安全带，差点把头撞到车上。
“要不要下车？”
“下这么大的雨，车来车往的你是要我死吗？”
王侠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男人，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对待眼前的男人。他拉下一点点车窗，外面却是雨很大。这样把人家放下去确实不太好。而且这个雨天加上路段，要拦到出租恐怕很难。
就当这个人神经病，他做做好事好了。那人也就是嘴巴有点病而已，王侠觉得自己大人大量一点，还是把他送到目的地吧。还有几条横马路也就到了。
然后他叫那个男人坐好，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
到了地方，计价器上显示金额是三十元，王侠问他现金还是刷卡，那个男人说现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元递给他。
王侠觉得手里纸币的质感不对，用手细细的措了下。然后扔还给乘客，说：“这张是假的，要么你刷卡。要么你换一张。”
对方拿起腿上的红色百元大钞，竟然笑起来。他对着王侠说：“我刚才明明给你的是一张真的一百元。你不找钱给我，还把假的推给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王侠一听这话，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他解开安全带，拔出车钥匙，连带打开车门冲进夜雨里只用了短短的一分钟。然后绕到内侧车门，打开后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领拎了出来。
他两人站在大雨里，王侠的眼睛气汹汹的瞪着他，大声道：“你什么意思？和我玩这套？你有本事就别走，我们去警察局好好说。”
那个人身高不低，也许他以前有过类似敲诈的经验，所以看着王侠他一点也不惊慌。他用力推开王侠，拿起自己的随身包里的伞，说了句：你不认账就算了。然后准备走人。
什么叫算了？到底是谁比较吃亏？王侠一把拉住他：“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讲明白！”
那人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他转过脸。阴沉的看着王侠，扔了手里的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然后掳起了袖子。
王侠一看这个人似乎要打架，他并不是害怕，只是他还没经历过，更何况是下着大雨的路边。一想到自己要陪着一个神经病打架就觉得这件事很没道理。
正在这时，有人朝着他们闪了两下车灯。王侠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是一辆黄颜色的强生出租车。里面坐着的是姜云诚。
还不待他细想，这小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那姜云诚竟然也冒雨下了车。二话不说，上前朝着和王侠对峙的乘客就是一拳。
王侠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发展成这样，明明是应该他出手的。怎么就变成了……
可能姜云诚年轻气盛，还带有几分孩子气的义气。看见王侠和人家有争执，毫不问缘由的上来直接就一边倒的帮着他了。他一句废话也没有，一手拉着对方的衣领，一手就朝着人家的蒙面砸下去。
那人被这第三方莫名的揍了，竟然一时半会儿反映不过来。被打的鼻子出血了才回过神了要还手。当然，王侠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三个人在瓢泼大雨里扭在一起，出租司机占绝对性优势。三人一起被派出所叫去问话的时候，那名乘客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而姜云诚和王侠，除了衣服全湿外，并没有伤到一分一豪。
在警察录完口供笔录后，就让两人回去了。因为这名乘客有案底，又没有旁证。警察听了双方陈述后，让他们先走。这个家伙由于证据不充分，只能做拘留处罚。
王侠和姜云诚出了派出所，两人对望了眼。王侠先笑出来，说：“你怎么会出现的？”
“你说遇到神经病了嘛……正好顺路就过来看看了。”
“谢谢你啦。”
“有什么好谢的。”姜云诚表情淡淡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先动手打人会是个什么结果。
“你制服湿了……快点回家，小心感冒。”
“…………”
“怎么，你还有事？”
“刚才一时冲动……，我不想回家让我爸爸看到我这副样子。”
王侠恍然大悟，他自己因为和父母不住在一起，所以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要是姜云诚的父母看见他这样子，估计很容易就猜到他做了些什么，老人家一定会担心的。
他走回姜云诚边上，小心翼翼的说：“要是你信的过我的话，那先去我家吧。我家有烘干机，等你衣服干了再走。”
一想到两人都是有开车的，所以省了很多其他的麻烦。
“这怎么好意思，王师傅。”姜云诚因为晚上的大雨，之前还白了一张脸，现在竟然红了。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吧。”说完，王侠大力的拍了拍姜云诚的肩膀。“我们衣服都湿了，等下到车里别忘了先把外套脱了。你把空车灯用东西遮了，跟着我开。”
“好。”
强生跟着大众在雨夜里开着车，因为是后半夜。马路上车少人少。一前一后的到行驶的挺舒服。
大众开进了一个小区里停下，强生也在他后面找了空地停了。看见门房值班人员过来，王侠掏出一张二十元钱，下车交给门卫。算是帮着付了强生的零时停车费。
姜云诚拿钱想还给他，却被王侠拒绝了。说这是他的地盘，之前还亏了他的帮忙，没有要他出一分钱的道理。姜云诚微笑着没有在坚持，跟在王侠身后去他的住所。
王侠拿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原来他父母出一部分首付钱要他买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是他为了买车和办牌照，买了现在的一室一厅的房子。他的父母气他不听话，说后悔出了那笔钱。所以现在鲜少来往。妈妈偶尔忍不住了才会给他打个电话说两句。
进了屋的姜云诚好奇的私下张望。单身男人的居所，布置很简单，一点花哨东西都没有。但他还是忍不住说：“我觉得很不错了。”
听到他的夸赞，关了房门的王侠哈哈大笑说：“我也算有房有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老婆那。别站着，把脱下的衣服给我，我去帮你烘干。”
“那你那？你的衣服也湿了。”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家，我可以换干净的。”
姜云诚将外套递给他后，又不好意思的脱了长裤交到王侠的手上：“王师傅人这么热心，喜欢你的女孩一定很多。”边说，他的视线一边跟着忙进忙出的王侠。
王侠把烘干机搬到客厅，把姜云诚的衣服摆放好后，拿了条小毯子叫他暂时裹一下，然后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后才接着说：“哈哈，我们这个行业全是男人，要到哪里找老婆呀。”
捧着茶杯，姜云诚笑着说：“那如果有男人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王侠处理好姜云诚的东西，然后开始替换自己的衣服道：“要啊……不过要好看的，要比我小的。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能体贴我的。”
“王师傅，没想到你这么放的开。”
“你在开两年就知道了，做出租司机的，什么人没见过。不过我受不了那种往脸上涂脂抹粉的，走路摇屁股的。女的也不行。”
姜云诚喝了两口热茶，嘴唇和脸上都有些红润，他问：“王师傅看我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王侠换好了衣服，伸手去翻弄烘干机上面的衣物，看看干了多少。
“没什么。”姜云诚看看墙上的钟。王侠也顺着他的眼睛一块儿看去，问：“你打个电话回去吗？父母会着急吧。”
姜云诚摇摇头：“我爸爸大概睡了。他知道这行没有时间的，没关系。倒是打扰到你了……”
王侠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交班？要不要去我床上躺一会儿？”
“…………”姜云诚放下手里的水杯，说：“六点，还有三个小时。再坐一小时我就走了。”
“一小时来不及干啊。”
“差不多就行了，我回家也是睡觉，到时候再换。”
王侠点点头，还有一小时啊。他站起来坐到姜云诚的身边，摸出湿了一点的香烟，用眼神询问对方介意不介意他抽烟。征得同意后，他给自己点了一根，抽了一口，拿在手里说：“干出租的，就是有朋友也很难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车队的那群家伙。每次的话题都是老婆儿子热炕头，我在边上说什么呀。操……”
“他们给你介绍对象吗？”
“有过，有一次我去了，是个挺漂亮的女孩，谈过好几个个。其实我对是不是**这种没所谓，但是我没想到她那几个男朋友全是因为她好赌才甩了她的。我还纳闷，那么漂亮的女孩哪里轮得到我。”
“自己没办法认识？”姜云诚将背靠在沙发上，裹着毯子，转过头来注视着他。
“难道搭讪乘客？这事我干不来。”他忽然想起什么笑出了声，他说：“我倒是被乘客搭讪过哦。还是个男人。”
“怎么说？”
“那天我去娱乐尝试门口等生意，上来个男人。长的到不错。但是挺娘的。我开车载他回去，到了地方他问我要不要上去喝咖啡，还拿名片给我。”说着，王侠转过来对着姜云诚，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颊：“他就这样……竟然拿手摸我。当时我没明白怎么回事。”王侠演示完毕又坐正过去，歪了歪头：“回家我再仔细想想……那不就是那个嘛。”
姜云诚跟着王侠轻笑出来说：“王师傅你长的确实很帅，难怪会有男人喜欢你。”
“啊？我帅？哪里？”被人称赞这样的话题，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虚荣心。所以他延长了这个话题
姜云诚指指自己的鬓角说：“这里，王师傅你这里鬓角很长，很帅。”在看见王侠往自己脸上瞧后，他又立即不好意思的接着说：“我这里留不长……”
被他这么一说，王侠也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又伸手去摸对方的。手指轻轻滑过，指腹处是机理细致的触感，温度微凉。让他觉得又舒服，又不舍得把手收回来。
但那比较是别人的脸，而且他们的相熟程度又十分的微妙。所以王侠只能笑着姗姗的把手缩了回来。
到点后，王侠撑着伞把姜云诚送到了楼下，问他车上有没有备伞，姜云诚摇摇头，说：“昨天睡了一天没注意天气预报，早上出车的时候没下雨，没想过会淋雨。要是王师傅愿意把伞借给我的话。后天出车，我们一起吃晚饭，到时候我把伞还你。”
王侠笑道：“什么借不借的，不就是一把伞吗？送给你也行。”
姜云诚摇摇头说：“王师傅，你比我大，难道没有听过说伞是不能送的吗？”
王侠看着他坐到了驾驶位上，把伞放在脚边。拉下车窗看着自己。王侠问：“这里头有什么讲究？”
“伞和散谐音，送伞就是送散，和送梨是一样的。我觉得王师傅你是好人，值得交往的人。不想散。”
王侠弯□体，眼神柔和说：“你年纪不大，讲究这么多。你啊，回家好好睡一觉。后天还是在那家小店碰头怎么样？”
姜云诚点点头，拉上车床，发动汽车开出了小区。王侠站在楼道口目送他转弯不见。王侠沉默了会儿，他分明看见姜云诚的后座上放着一把伞……他一个人想要用两把。
他摇摇头，走回了自己的家。
可是王侠这一躺下去，第二天竟然发烧了。他撑着去附近的医院打了退烧针后，回家继续睡。想想自己年纪这么轻，体质就差成这样说出去真是丢死人。
到该出车了。王侠的烧早就退了，可是人还觉得虚。他躺在床上，舔舔干了的嘴唇拿出手机给姜云诚发短消息：“伞还是你留着吧。我昨天发烧，今天打算在家再躺一天。你不用担心已经退烧了，你加油。”说完，把手机扔在床边继续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见有轻微的敲门声。他才辗转的醒了。披了件睡衣，下床去开门。
开门一看有些傻眼，姜云诚拎着一壶保暖桶和些水果，额头上有些薄汗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把保暖桶提到跟前说：“你有胃口吃东西吗？我叫老板娘做的鱼片粥，里面还放了姜，应该不腥。”
听他这么一说，王侠地头看向自己胃。肚子那里很配合的发出了几声咕噜声。看见姜云诚朝自己一笑，王侠便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把他让进来。
把他迎进屋子里的时候，王侠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中午了，之前生病美味口。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果然开始感到饥肠辘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的关系，姜云诚把粥盛到碗里后，三口两口的就一扫而光，把那个保暖桶吃完了还意犹未尽，连连夸赞道：“香，好香好吃！谢谢了，好了你赶紧去开车吧。你一个上午泡在我这里，损失太大了。”
姜云诚没搭话，低头收拾东西。一会儿又问他：“你厨房能借我用用吗？”
“行啊，你要做什么？啊……你是不是也没吃？我把粥都……”
“我路上还买了苹果，柑橘，香蕉。我去给你做一锅水果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