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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喜迎十八大 ...
第六十七章
得,时空大门开了,就看你跳不跳了。
GM姐姐联系上吴要筠后,很是耐心对这个态度明显差成负数的二皮脸道了长长一通歉,极为诚恳表示他们公司技术部在发现吴要筠身陷系统BUG后拿出抗洪抢险的精神连续不眠不休奋战几夜为他抢修解决,并在五月五号晚间八点一刻分析完全部数据,取得拯救人质的初步性胜利,而后工程师又进行一系列保险性能操作,终在十二点之前完成了程序百分百安全分离吴要筠精神体的前置工作。
GM姐姐的演说像发表征兵总动员般激昂顿挫热情如火,好似吴要筠白被坑这一遭是天大的喜事,是万年难遇的人品爆发,是一辈子难修的极品福气……其实想想也的确是这样,好歹白拿人这么多钱,不跟崂山道士的穿墙术般玄妙么。
不过显然吴痞子心智更为坚定,没被大姐姐成功侃晕,大篇幅的专业名词虽让他如坠云雾,但主要矛盾他还是拎的门儿清。等GM姐姐一演讲完,吴要筠就关于两方赔偿以及个人精神伤害问题提出了极为严苛的正面讨论,他表示自己被关在人鱼中好寂寞好枯燥,好害怕好受伤,好渴望得到大量有形数据的补偿。
GM姐姐只呵呵干笑并不做承诺,心中更是暗暗鄙视这人真跟资料上交代的一个损样,整个一金钱至上的臭流氓。于是GM姐姐勉强客气回复说,您恢复账号后会有公司专人登门与您谈论赔偿问题,这一方面今天谈话将不做涉及。
吴要筠的回复却让GM姐姐吃了一惊,就听吴要筠笑笑说,她会错意了,自己不想要钱,只是想让数据库留下这只人鱼的数据,等他恢复账号,再把人鱼送还给原有的主人……
GM姐姐尴尬了,没想到这人无耻表象下居然有一颗十字绣般细腻的心,只好打哈哈说,这种技术问题她也无权过问的,所有关于数据的细节都需要公司派去与他谈判的专员定夺,自己只负责为他调出系统功能,助他脱离游戏。
听完她的话吴要筠沉寂了老半天,在GM姐姐以为他拖太久终于撑不住脑死亡之际,吴要筠又回魂般淡淡“哦”了一声,小声嘟囔了句,算了,打狗也要看主人……
GM姐姐当场石化,表示只做说客的自己很憋屈,很憋屈,很憋屈……
总之GM姐姐的提议就是,你个鳖孙最好不要瞎折腾,立马收拾起大尾巴跟老娘滚回现实中去,要千要万等明天跟上门的专职敲诈勒索人员谈,不要在这跟老娘瞎比比,老娘不吃你那一套,也懒得管你。
所以,最会察言观色的吴要筠也果断表示说,小爷就是不走了,你不横么,你慢慢候着吧!
其实吴要筠不是真想不走了,而是不死心,怎么也不死心,他总觉得下一秒沈万三就会上线,自己或许有机会与他冰释前嫌,好吧,这个奢望有点勉强,但临走前见主人最后一面总可以吧,道个歉好聚好散总成吧……难道真要让他的初恋像初中生一样无疾而终?那他的青春期也未免太晚太惨淡了……
叹口气,吴要筠无视掉GM姐姐的苦口婆心,把脑袋沉进了银色碎光下的幽深水底,水底无数一模一样的同类,或许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也有感情这个事实。
与此同时的沈迎夏,许是心有灵犀,忽然从成山的报表中抬起头,望着虚空沉默了几分钟,随后,他关掉电脑站起身,逐一摁灭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所有灯。
黑漆漆如墨云般浓稠静寂的空间,沈迎夏孑身一人站在宽大到可怕的落地窗前,手指尖一个一个轻敲在玻璃窗上,他缓慢舒坦开指节,试探着将整面掌心贴上厚实的玻璃窗面。
直传心底的凉意意外的舒适,他喟叹一声,将高强度工作下已微微发热的额头贴了上前。
冰凉,是深夜海水般沁人心神的冰凉。
——所以我们也大致懂了,在沈迎夏同志为治疗情伤选择抛弃儿女私情一心投入火热的大生产革命运动中时,吴要筠再怎么等,也等不到他的三哥了。
当然这也只是原因其一,其二是……胡花贤个没用的投机倒把分子经受不住他哥严刑逼供,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全秃噜出来了,其中包括吴要筠的真实住址,以及那把新配锁的钥匙……
胡宁菲这次来花翎较之以往兴师动众,实则是为应对危机做下的万全准备,公司技术部连夜解决系统错误,而他这一方则需到花城Inception线下游戏代理商那里调出花城游戏仓销售名单,从百万玩家中找到那位被系统大神钦点的倒霉蛋儿吴要筠。
可找到这人也不是最终目的,此BUG事件如若爆发影响太过震撼,胡总裁不敢假手于人,他需亲自上阵料理吴要筠,把所有会造成Inception公关危机的可能全部扼杀,他明白吴要筠占的盗号罪名是小事,撑死算非法侵占他人财产抓起来判个一两年,可与Inception来说便大大不同,玩家被困游戏中生死难料,此事一曝光那他们公司铁定只剩死路一条。
所以,胡宁菲此行带了律师带了医生带了打手带了黑社会,就是准备万一吴要筠死活不吃软,那就来悄无声息做掉他,来硬!
零散的销售记录并不好搜集,何况还是去年的老记录,胡宁菲在教训弟弟时就派人出去处理此事,直到胡花贤自己招供了那边还呜呜泱泱没查出星儿点消息。
不过没有也无所谓了,胡宁菲扶额,早知道他弟弟能藏着掖着这么多机密,他直接一通暴打撬开他嘴巴,完了拉窗户一脚把这吃里扒外的孽畜踹下去得了。
被掏空的胡花贤也挺泱泱,心说他就这么一点念想,还给这性冷淡连窝端了……
事不宜迟,胡宁菲喊齐了此行需要在场的相关人员,在凌晨还差五分钟不到两点之刻,押着胡花贤一同上了向吴要筠小狗窝进发的车。
胡宁菲也怕吴要筠一个撑不住先渴死饿死在家中,便觉也不睡了,连夜出行揪人好安下自己的心。
所幸的是他心很快就安了,吴要筠如此识时务一人,绝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人选。
吴要筠家门并不难找,因为是廉价小区也没看大门的搞门禁,胡宁菲一行五六辆黑社会气息浓郁的轿车很容易来到了他家楼下。
上楼,开门,胡花贤顺顺当当登堂入室,整的跟进自己家门般容易,这让一直盯他行动的胡宁菲相当不爽快,心想自己这弟弟整天都在研究什么,如何快速有效无副作用欺男霸女么?
不过见了吴要筠后胡宁菲就没心思搭理胡花贤了,让随行技术员帮忙强制终止掉游戏仓运行程序,他拖了把椅子坐下来,准备与慢慢苏醒的吴要筠谈判。
吴要筠本身还在游戏中跟GM姐姐墨迹呢,姐姐央求他祖宗你快滚吧老娘还要下班啊,吴要筠却老神在在回她说自己心愿未了不能就此离开,弄的姐姐恨不得当场请大师做法把这穷折腾的孙子给超度了。
不过吴要筠也没横上多久,眼前一道熟悉白光唰唰闪过,他倏然产生一种神魂归位的强烈震荡感,一阵目眩神迷后,他慢腾腾睁开了眼睛。
是真的睁开了眼睛!
吴要筠眨眨眼,再眨眨眼,在体会到上下眼皮触碰所带来的真实作用力后,他情不自禁喃喃了句,“卧槽……”
曾有人这样描述过,当人的狂喜、暴怒、悲伤、抑郁等种种感情都可以用一个“卧槽”来代替时,还说别的废话干什么……吴要筠此时就是这样一种悲喜交加的心态,他实在太震惊了,当初压榨掠夺的浓云遮天蔽日,遥遥无望的未来忐忑不安,曾经费尽心思要回现实都未成功,结果却在他毫无准备,甚至还舍不得回归时,却忽然一个闪现回来了,就这么容易的再世为人了……
吴要筠不得不泪流满面感慨一声,感谢国家感谢爹,感谢坑了他三十三天的稀烂生活。
当然,也许他还会有些许失落,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从容。
确定自己回来后,吴要筠小心翼翼动了动胳膊和腿,接收到除了移动颇为吃力外没特别反应的积极信号后,他放松身体,躺在游戏仓中专心调整起身体感知——一回神后种种负面感觉开始疯狂反扑,他现在浑身无力,胸口呼吸阻塞痛苦,每一次吸气都像把气管烧灼,带着风干的力道且极度焦渴,他曾试探吞咽,想用一点点水汽过润气流通过的喉间,可除了更热更疼更干涩之外,无任何作用。
“啪!”耳边突兀起了一声脆亮响指声,声音过后,书房灯忽的亮了。
炽白光线无死角照射,吴要筠脑袋自发偏向一边,极力躲避这道耀瞎人眼的光线,等他停顿三秒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时,又慢慢偏过头,眯起眼左右扫了扫。
一屋子,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
吴要筠有些蒙头,心说这阵仗拉出来都能拍黑道电影了,且不用上妆个顶个是杀人犯好苗子。
看他们一张张横肉纵横杀气腾腾的脸,仿佛无声传达着来者不善四个字,吴要筠惴惴,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身体虚脱成大太阳底下晒脱水的花,可脑子毕竟没萎缩,知道先报一声来将通名,好摸个底细。
“你们……是谁……”挨个人脸面扫过后,吴要筠把视线凝聚在坐他身前贵气逼人的俊美男子身上,这人不管衣着品味还是仪容气度,都与那群打手型的壮汉截然不同,看样,他是老大。
“找我……有事?”这句话他是盯着胡宁菲问的,见胡宁菲面色陈定,他有心多探究两句,可嗓子眼不争气,开口就是砂纸摩擦喉管的痛觉袭击,他就算有心闹一闹,条件限制也只能勉强来个半句。
胡宁菲没答他,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文医生上前,替这人检查身体。
文医生带着医药箱上来,胡花贤后脚也凑过来了,这男人心神给迷了,一进屋就未雨绸缪要给宝贝疙瘩张罗吃的喝的,喝的是冰镇纯净水,吃的是来路上他强制他哥停车买回的咸蛋黄烤鸭粥。
胡花贤寻思着吴要筠一醒来铁定没劲儿,吃点肉制类流食估计更有益处些。
想的是挺周到,笑意盈盈的脸面也很好,吴要筠一眼就认出这人是那天在西餐厅摸他手的登徒子,可看在冰水和热粥的份上,他没好意思发作。
他已经饿的快成狗了,一闻到肉粥香味就恨不得连饭带盆子一起吞了。
期间文医生拿听诊仪器给吴要筠测量身体各项指标,吴要筠抱着杯子狂灌水,抱着保温盒稀里呼噜吃粥,没一分钟一大盒粥给他喝个底朝天,还不舍气的拿舌头尖儿直勾盒子边,弄的胡宁菲在一边脸色难看的能拧出水,想偏过头去不理又碍于上位者的气度不得不看。
见吴要筠饿疯的惨模样,胡花贤又亲自下楼去了趟二十四时便利店,买了些功能饮料和维C含量多的水果回来,在他哥跟吴要筠谈判时,一门心思坐床沿给吴要筠剥橙子吃。
胡宁菲可看不得他弟弟泡别人时这份无所不用其极的情圣样,直接一耳刮子把这混球抽出去,又屏退保镖打手等人,关上门,只余下他和律师,以及吴要筠三人。
虽然穿越事件不容半点纰漏,但胡宁菲做事狠辣果断,且跟个小屁民谈判不用他费半分神,直接喊律师先生丢出一份合约给吴要筠,淡淡解释说,你要是同意接受三百万补偿,到死都不提及此事,就在合约上签字,要是不同意,也可以,屋外的打手可以打到你同意,甚至可以打到你再也没机会同意,两条路,敞亮的很,你选吧。
这一通“不答应就给你死”的恶劣宣言可把吴要筠吓出个好歹,饭差点呕出来。
不过想来还是胡宁菲想太多,有三百万的饵就足以让吴要筠个小穷逼山呼万岁了,后面打手不打手的,真心没必要了。
一切还是按正轨走,吴要筠几乎没思考就点头同意了,签字时,他手还握不好笔,便在律师先生搀扶下,签下个鸡爪子似的大名,又摁了个簸箕型的鲜红手指印。
在胡宁菲一行人离开很久很久后,吴要筠抖抖合同,有种一切随风归去的悲凉痛楚。
他落了一滴泪在合同上,泪珠很圆,有一点点浅蓝色的锯齿边,齿形放射扩散,悄悄感染了白纸黑字中那句——吴要筠身份ID名下的所有账号数据,将在本合同即时生效时,全部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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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无缘对面受难牵 ...
第六十八章
胡花贤临走前还想跟吴要筠话话家常,结果给气不打一处来的菲菲一巴掌抽了回去。
临走时,胡花贤把新钥匙留给吴要筠,顺便还留下了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殷切关照吴要筠说,有事没事都可以打骚扰电话,自己至今还抱着与吴要筠做朋友的纯洁想法,希望吴要筠给个机会。
吴要筠不置可否,无辜大眼睛眨眨,一边狼吞虎咽啃橙子,一边目送这群活土匪离开。
其实吴要筠很想说句“操.你们妈”来着,可惜敌我力量太过悬殊,且自己装备耐久归零,红蓝全都见底,攻击防御完全不济,只好先把孙子乖乖装,等他日相逢再战不迟。
胡花贤见吴要筠没反驳,心里还挺美,殊不知他哥看他这副赖了吧唧的情圣样不顺眼很久了,事儿一了结直接掐他耳朵丢进机舱,轰一声打包带走了。
三万英尺的高空,胡花贤泪水连连,忍痛对自己第一百零三次初恋说再见。
吴要筠起码花了一礼拜时间才正式回归青壮年行列。
记得他歇完四天后上班,在双月湾刚露面就被周盼嗷嗷嚎着捧着脸左看右看,周盼惊讶问他这几天都干嘛去了,上谁家打了瘦脸针这么奏效,又啧啧两声翘了个大拇指,说这水准堪称业内拔尖儿,整个瘦了一大圈,下巴尖的都能戳死人了……
吴要筠当时身体状况还很差,没力气跟他瞎掰掰,只挥了他狗爪子,没吭声。
颜连也凑上来问,不过他语气就比周盼温和多了,见吴要筠面色霜白气色极差,便柔声问,是不是他在家里出事了,或是生病了没好完全,需不需要再请假多休息几天。
吴要筠本身就是体虚强上工,又给这俩人叨逼叨问的超心烦,便直接没好气呛一声“失恋了,别惹我!”,就歪歪斜斜走人了。
他没力气,站久了腿肚子狂打颤,没正经事的时候他都窝着身子走路,像个驼背的小老头。
恋爱这条重磅炸弹一出,直接把颜连周盼吓个活傻,周盼不能理解吴要筠个浑人也有哄姑娘上手的一天,而颜连的担心则更为实际,他万万没想到放个小假的功夫,自己默默守了三年的意中人竟然一声不吭闪电恋爱了,且恋的似乎还挺深,身子都搞垮了……
颜连不敢想这个垮的原因是为了精神折磨,还是过分开发腰肾功能造成的体虚,他只能默默攥紧拳头,竭力平复呼吸,再一遍遍重复着“还好他失恋了”来安慰懦弱到可耻的自己。
颜连想,自己在这样一味固守下去,真的不是办法了,他喜欢吴要筠,喜欢的快成痴了。
就吴要筠走路这小媳妇裹脚的操行,不被骂是不可能的。
谁叫花翎中不正常的不止他一个,沈总经理这几天也给狂魔附了身,一贯阴沉的冰山脸加盖了十级霜冻,瞟一眼过去就能把人硬生生冻僵,而且也不知跟谁学坏了,自己不爽也让大家陪他一起不爽,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找茬训人,一天巡场七八遍,好像非要在自己酒店巡出朵花来,才算他目的的终结。
这不,吴要筠个熊孩子就给他午夜巡场时逮住了。
其实二十二点之后总经理巡场只要专注酒店后台及安全工作就得了,员工并不在检查之列,可谁叫沈迎夏吃了一炮筒子枪药消化不良,恨不得有人上赶着挑事才舒坦,抓住个举止不雅的小员工,不呲他呲谁。
沈迎夏身形笔直,极有气势站吴要筠面前,下巴微挑的弧度还是像打了标尺般准确,既不盛气凌人,又恰当显现出高位者的气度,吴要筠在这种强势气场下想保持什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立场是没活路的,他也只能打立正站直身子,佯装不亢不卑实则心虚异常盯着沈迎夏的光洁鼻尖看。
嗯……是挺好看……
此时吴要筠正强迫自己想象些美好事物强定心神,与总经理对峙的沉默在他心中比等杀头的恐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所谓不怕夜猫子哭就怕夜猫子笑,这个冷面总经理要是像平时一样雷厉风行大声斥责一通,他还有点谱儿,可这种“用眼神杀死你”的状态真心人吓人吓死人,吴要筠不用多联想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大寒颤。
沈迎夏见面前这位小员工紧绷一张惨白小脸,嗦嗦哆哆一声不吭等他处决,他疲劳一天的神经忽然灌进了活力,体内的躁动因子恶意沸腾,像被点了火一样异常渴望发泄——他有点中邪。
于是便抬起一根手指,指尖挑起吴要筠黑马甲上别的铭牌,故意用找茬音色,缓缓念出了他的工号,“七、七、三、七、零……”
“……是”吴要筠喉结干涩滚动一下,应和的声音像被裁决前的死刑犯般死气沉沉。
沈迎夏嘴角微翘,点点头,“嗯,号还挺顺……”
说罢他把银色铭牌对向光,像痞子摆弄小妞脸一样左右晃了晃,又微眯双目,将透出的含有冷意,却意外沉甸的视线全凝在吴要筠清秀的眉眼上,“你,名字是?”
吴要筠还没察觉到上司大人已超出往常的行为举止,只机械应答,“吴要筠。”
“噢……吴要筠……”沈迎夏自己也念念重复了一遍。
过程中,他放低视线,趁吴要筠垂首惴惴之际,又仔细端看了下他的脸——
他对这张脸总有种道不明的奇怪既视感,细节上似曾相识,可真想抓住某点蛛丝马迹时,却发现那种感觉跟遮了云雾一样不真实。
沈迎夏有些疑惑,是这个人长得像谁吧?自己认识的某个人……可,到底像谁呢?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不不不,应该不是长相,是气质,是气质像吧……
“我们,是不是见过?”
沉寂半晌,沈迎夏问出这样一句话。
可一言出,他却先被自己吓了一跳,便赶紧偏头过去掩饰性咳嗽几声,咳了半天才想起似乎缺点什么,又握起半拳遮挡在嘴部,装模作样再吭哧吭哧来了几声。
他在心中大呼糟糕——这个问题他不是有心发问的,只是随便想了想,却不知发什么疯,居然真的念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