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虽然恋人的表情很是惊讶,不过没有恐惧之类的表现,应该是不怕的吧?
过了半天,顾皓伦总算是找回些神智,开口问:“那.....他不会再回来抢你的身体吧?”
谢子宇摇摇头:“据我推测,他应该是已经投胎转世了。他本来就是去寻死的,灵魂当然不会留下来。”
顾皓伦扑到床上,紧紧抱住他:“子宇,他绝对不要离开我。”
谢子宇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抱住他脖项:“我当然不会离开,我们要一起活到老。”
他一挑眉毛,虽然说相貌上实在失了几分气势,但也算威风八面,“本将军说不走就不走,就算他真的回来也不走——他既然放弃了,就没可能再回来,当我是保管员吗?”
顾皓伦忍不住笑出声来:“穆大将军,你用词很现代嘛。”
谢子宇被爱人嘲笑,恼羞成怒,屈指弹出,打在顾皓伦额头上:“敢揶揄本将军,好大的胆子!”
顾皓伦笑了笑,忍不住心底爱意,在爱人唇边轻轻一吻:“好威风呢,大将军。”
他这话出口,却见爱人表情有些不自然,马上明白过来,摸摸谢子宇的发:“子宇,也许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是对我而言,你来到这个时代,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谢子宇已经习惯了爱人的老实,只好苦笑,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对历史而言,穆离的去向,本来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何况我当时已经死去。对我自己而言么.......”他看着身前爱人,温柔叹口气,“遇到你,对我而言,何尝不幸运。”
顾皓伦翻了个身,让谢子宇趴到他身上,笑得心满意足:“谢谢你。”
谢子宇脸上微微一红,觉得两人太过肉麻,于是岔开话题,开始讨论眼下情形。
一问之下谢子宇才知道,自家**还是个小富翁。顾皓伦没太多的物质追求,从小到大零花钱不少,他都交给自家大哥打理,到现在也是不小一笔数目。而顾皓伦出于对历史的热爱,在网上搞了个网站,也算是小有名气略有盈利。就算吃老本,两人也完全不用担心经济问题。
“他们居然做出那等事情,我绝对不会回家,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去!”顾皓伦想到父亲的举动,依然忿忿不平,随即换上一脸笑,“子宇,等明天我们一起回你家,把你那张床换成双人的,我陪你一起过年吧。”
谢子宇瞪他一眼:“薄皮墙不隔音。”
顾皓伦一脸正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盖棉被纯聊天,就像现在这样......”
呃,如果他把手从别人衣服里拿出去的话,这句话还有点可信读的。
事实证明,再正直的人,在这方面都会发挥一些无赖。
两人闹了几下,顾皓伦捉住他的唇,深深吻着。谢子宇这段日子没见他,也是很想对方,这时候忍不住有些想了。可顾皓伦吻着吻着忽然没了下文,谢子宇心念一动: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主动?
有了这机会,谢子宇当然不会放过,压上顾皓伦,努力地脱衣服动手。动着动着不见对方反应,难道是自己真的技术很烂了?可平时即使自己技术烂一点,对方也会饿虎扑羊一样扑上来啊?
谢子宇正疑惑间,只听躺着的人叫了几声“子宇”,然后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什么。他心中奇怪,凑到顾皓伦脸前:“小顾,你在说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谢子宇一愣,才发现顾皓伦呼吸平缓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他先是愕然了下,想自己果然已经没有魅力,让对方在这种情况下都睡得着。随即想到顾皓伦这是一晚没睡,从其他省份直接开车过来,之后又辛辛苦苦情绪大起大落,到现在当然已经疲累困倦不行,结果还听自己讲了半天故事。
这傻孩子啊。谢子宇脸上带着笑,吻上他家小顾,在他胸前咬了几口。躺在他身边,也见周公去了。
等醒来后已经是下午,顾皓伦睁开眼,多少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梦。
但很显然的,穿越这理由,能非常完美地解释爱人的一切。这毕竟是个信息量爆炸的世界,顾皓伦也很顺利地接受了这个说法。两人在腻了半个下午,准备出门回谢家。
“外面有人。”开门之前,谢子宇一把拉住顾皓伦,皱眉说。
顾皓伦从猫眼往外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推看门:“于姨,你怎么来了?”
外面的人正是于秘书,只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听顾皓伦这么问,推了推眼镜:“皓伦,你爸让我接你回去。”
顾皓伦脸沉下来:“回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过年。”于秘书偷偷看了眼谢子宇,“带着别人回去也可以。”
谢子宇低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心道这态度变得真快。
不过他并没把不悦表现出来,毕竟对方是顾皓伦的亲人,就算他们反对自己和顾皓伦的事情,也总算是“为他好”。谢子宇并不想为此让爱人难做。
不过显然顾皓伦正在气头上,而谢子宇也不是阿信型贤惠圣母,更不会劝顾皓伦接过对方妥协的橄榄枝。顾皓伦看她一眼,摇头:“你告诉他,我不回去。”
于秘书倒有不意外这样的回答,只是劝他:“皓伦,董事长也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顾皓伦冷笑一声:“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他把我恋人抓进拘留,然后迷倒扔别人床上。那要有别的意思,是不是干脆直接干掉啊?”
谢子宇很少见恋人这样,觉得有趣,干脆坐到楼梯上看两人交锋。
“误会,是误会。警察局确实是因为谢同学开的那个武社有人惹事,才把他关进去的....”于秘书微笑解释,顾皓伦摆手道:“没必要解释,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几岁小孩子,他这么对子宇,我怎能就这么算了?”
于秘书还想说什么,顾皓伦已经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俯下身拉起谢子宇:“台阶那么凉,你昨晚又没盖被子吹冷风,感冒怎么办?上次发烧你忘了?”
抱在谢子宇腰间,顾皓伦大模大样带他离开,完全不理会这位“于姨”。他远程开来那辆车就停在院子里,他开着车,两人聊天,一路开往南城。
谢子宇看着路边倒退景色,忽然一笑:“记得我第一次坐车,是从医院出来,有个好心护士让我搭的便车。那时候我坐在上面,吓得要死还不敢表露出来。”
顾皓伦左手握方向盘,右手快速放下来,轻轻握了下他的手:“现在就不用怕了。”
“是啊。我那天进了校园,好不容易找到宿舍楼,在看门大爷提醒下坐上电梯,结果被人骂了一顿。”谢子宇一脸不怀好意看着顾皓伦,说,“我骗过陈明舜,得到点线索,匆匆赶去图书馆,结果又被学妹问路......然后有被某人骂了。”
顾皓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发现自家恋人其实很喜欢算旧帐,只好苦笑:“我平时脾气都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是看你不太顺眼......也许,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吧。”
其实如果没有他一开始的态度,也许他在谢子宇心中不会留下什么印象,自然也就没有之后的深一层接触。谢子宇也不会把他当作最亲近最可信任的人,现在的关系,也就是普通同学吧。
所以他现在被为难,也是心甘情愿得很。
等车开到谢子宇家,两人不只说了多少“旧事”,甜蜜得很。顾皓伦在谢子宇家楼下停车,狠狠吻了他一通才放人上去——这个院子属于房价偏低,院内并没有停车处,他只好到附近找地方。
谢子宇回到家里,惊讶见到父母都在:“爸,妈,你们今天下班这么早?”
谢家父母一脸茫然:“不知道,今天下午工长莫名其妙过来,说我们升官了,以后管人就行,不用作体力活了。”
谢子宇也奇怪了下,马上明白过来,撇撇嘴:“居然连后手都准备好了,真可怕。”
他爸妈这两天没见他,虽说谢子宇事先告诉过,也是担心得很。见儿子回来,很高兴地问东问西。谢子宇说了几句,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笑着说:“是小顾。”
谢爸爸谢妈妈对视一眼,谢妈妈开口问:“他不是回家过年了吗?”
谢子宇把门打开,回头说:“他和家里吵架了,来这儿过年。”
顾皓伦走近来,和两位打招呼,微微苦笑:“真不好意思,这些日子要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人多才热闹嘛。”谢妈妈说,脸上多少有些疑惑,“怎么好端端的和家里吵架?是因为.....”
她看了眼儿子,猜想得非常正确。顾皓伦有些紧张,虽然知道爱人父母基本已经接受了两人关系,毕竟没有真的挑明过:“”我爸和二哥反对我亮的事。
这一次却是谢爸爸出声了:“严不严重?不然我和你阿姨去说说?”
很显然的是他和谢妈妈都看过不少相关资料,知道父母和父母比较容易说通,于是提出这点。谢子宇走到父亲身前:“爸,不用了,他父亲好象已经后悔了。”
谢妈妈把儿子拉过来,低声问:“小顾这孩子家里好象条件很不错啊,你们不用考虑我们,要是对方软化了,现在过去正好趁热打铁.....你和他一起去过年吧,我量过得挺好的,周围邻居也都熟悉了。”
谢子宇还没答话,顾皓伦已经接过话题:“真的不用,我爸这时候肯定被我妈责怪了无数次,而我二哥也很怕我大哥。我不回去,正好给他们时间好好反省。”
他爸妈也希望儿子在眼前,倒也不再坚持,谢妈妈给他们准备饭菜,顾皓伦这个厨艺好一些的跟过去,谢子宇和父亲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
到了晚上睡觉时间,谢子宇有些尴尬挠挠头,还是拽着顾皓伦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谢子宇闭上眼:“小顾,我觉得天底下,没有比他们更好的父母了。”
顾皓伦附和:“是啊,这么轻易接受我们,还考虑到我家的阻力。这样的父母多一些的话,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好过得多。”
“其实你爸妈也不错呀,阴谋失败之后,马上就提拔我父母,让我欠他一个情。”谢子宇笑了笑,看一眼顾皓伦,“要不然,等到初三,你回家陪他们去。”
顾皓伦一翻身压住他:“你说我要回娘家?搞错谁上谁下了吧?”
谢子宇不服气,翻过来:“我又不是公公,你说过我也可以在上面的。”
“你行么?”顾皓伦挑眉笑问,“就你那技术,被吃干抹净也脱不下我一件衣服。”
“好啊,你看我行不行。”谢子宇伸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两人闹来闹去,又有一阵子没见面,本身已经语文堆积。这时候再滚到一起,很快都有点激动。正要正式上阵时,隔壁忽然传来几声,是椅子被搬动的声音。
谢子宇连忙把人推开:“我爸妈在.....”
顾皓伦也听到了声音,趴在谢子宇身上,很是郁闷:“可子宇,我受不了了....”
他那美味可口的恋人在他身下挪动几下:“我也很难受....不然,我用手帮你?”
没鱼虾也好。顾皓伦点头:“好吧。”
谢子宇缓慢伸出手,小心握在已经灼热坚硬到不像话的部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明朝这放,虽然比较发达,毕竟也有正经的礼教面纱,穆大将军连自渎都很少,更不会“帮助别人”。他硬起头皮,努力学习顾皓伦取悦他时的动作,上下套弄着。他不敢用力,也不敢动作太快,弄了几下,对方**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竖得更加厉害。他沮丧收回手:“不然,你自己解决吧,我来解决我自己。”
入眼是一双发红的眼,顾皓伦声音低沉:“火都被你惹大了,你居然想逃?”把谢子宇身体翻过来,从背后抱住他,**在穴口磨蹭。谢子宇大惊:“隔壁会听到.......”
“你不出声就不会了。”顾皓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捂住他的嘴,下身一挺就要往里进。谢子宇咬他一口,愤怒回头:“你给我住手,啊——”
说话的时间里,顾皓伦**已经挺入小半。谢子宇低叫一声,连忙咬住嘴唇,眼睛雾蒙蒙的,努力去瞪顾皓伦。
他完全不知道这样子有多诱人,顾皓伦本来就控制不住,再见他这般模样,微微探头去吻他,同时下身直入,狠狠刺进对方体内。谢子宇身体一软,瘫在床上,**声在唇间低响。
已经没多少疼痛了,只剩下一些更加刺激**的胀痛。这具身体和抱着他的人极为契合,没多久谢子宇脑子里就成了一团糊,不敢发出声音这事实让两人更添了一份偷摸的刺激。等两人终于都射了,谢子宇像小猫一样倦在顾皓伦怀里,眼睛湿漉漉的,勾得顾皓伦有蠢蠢欲动。
“你要敢再来,我一定直接把你给阉了。”谢子宇有气无力瞪着恋人,软软地踢他一脚。
“不敢了不敢了。”顾皓伦嬉皮笑脸,“谁叫你太诱人,我忍不住啊。”
谢子宇很郁闷,他堂堂大将军,被人压在身下不说,居然责任还在他身上?
不过也算了。谁叫他这个古人,不小心动了心呢?
尾声
T大附近,一间名为“穆将军”的武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武观的规模其实并不大,登记处的人可能比练功的更多。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热兵器时代,武功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旁边还有一幅小字,上书“穆十条”,无非是什么不能滥用武力禁止持强凌弱要相信法律相信科学之类,违者将受到馆长的亲自追杀。
不过事实上,谢子宇这武馆现在也不用怕一般的麻烦。自从馆子内一富家子弟靠着武功从企图绑架他的人手里逃脱后,武馆大名迅速传开,很多父母都把孩子送过来。普通人一般是不用担心绑架勒索的,这些孩子背景都不一般。虽说谢子宇挑得严,毕竟也是积累了人脉。何况有些顽劣但还有救的富家子也被送来,穆大将军把当年用在兵油子身上的手段一一施展开来,俨然一幼儿园大班老师。
不过他不在的话,难免有些镇不住场子。武馆内少数几名女学徒之一和登记处吵了起来,因为武馆明显有性别歧视问题。
吵了半天,门外终于出现两个身影。顾皓伦拉着谢子宇,后者白净脸上有些泪痕,眼睛带着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的。馆内喧闹停下来,第一代弟子的一名上得前来,把事情大概交代一下,是女学徒的几名美女朋友出于安全考虑想加入,但登记处对女性报名有限制,结果被拒了。
谢子宇挠挠头,对着义愤填膺控诉自己性别歧视的一群女人,有些无措:“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招收,我也不可能自己教她们啊,武功注定练不高的。”
“男女授受不亲?”一名女子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年代,这句话也能成为理由吗?”
旁边有人捅捅她:“谢馆长是历史系大四学生。”
“就算馆长不能教,总可以让副馆长来吧,不是说练到高级的学徒可以任选吗?”女子坚持。
谢子宇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顾皓伦,小顾摇摇头:“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女子还想说什么,有人一把把她拉回去:“你也看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别闹了。”
谢子宇和顾皓伦之间的关系在武观可说无人不知,还曾经被拿来打赌到底谁在上谁在下——结果被谢子宇抓住,每个人被罚伏地挺身100下,开赌局的200。
女子更不服气:“可我们是女的,岂不是更没有嫌疑?”
她不知道,谢子宇虽然已经理解同性恋的现代概念,脑子里还主要是明朝的情况——大多数人只有一两名娈童或书童,妻妾倒是一群。所以他不自觉地还是对女性接触更在意一些,顾皓伦看在眼里,当然尽量要避免嫌疑。
“这样吧,我的大徒弟眼看可以出师了,等他正式出师之后,就来带你们,好不好?”谢子宇想了想,把这个坚决任务交给自家首徒。
美女豆腐在前,他们两个都没有吃的冲动就是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上一次医院集体来进修点穴时,谢子宇也是先教给一对夫妻中的男人,然后让丈夫自己教给妻子。
虽然已经在现代社会里,他依然是个古人,依然是明朝人。所以在今天,崇帧皇帝的忌日,他还是跑去上了坟。
顾皓伦知道他情绪有些激动,处理完这些杂事之后,就和他回到休息室,练武场内音乐响起,声音激昂,是谢子宇第一张专缉里的曲子。由于这首曲子和拳法是配套的,武官馆都是放这首曲来让学徒调整节奏。而随着这张专缉的畅销,谢子宇这套拳法也流传出去,甚至成了不少体育课的指定功课。
“小顾,我想在录一张碟。这一次,我要从头到尾自己一个人演奏,后期合成一起就好。我要把我知道的所有乐器都用上,做一张专缉......里面有紫禁城,有宁远,有江南,你说好吗?”
顾皓伦微笑点头:“你说好就好。上张专缉的盈利还有一些,我爸嚷攘好几次要投钱进来了,我都不同意,不然这次让他参与吧?”
谢子宇一仰头:“又不是赔钱生意,干吗让他那老狐狸投进来,我们自己筹。”
顾皓伦笑笑,知道爱人不过是嘴上反对,握住他的手:“那你说,这张专缉该叫什么呢?”
谢子宇略一沉吟:“瞻彼日月吧。”
顾皓伦挑眉:“诗经?”
“瞻就是看,彼是冠词,日月合一起就是明。”谢子宇靠在顾皓伦肩上,“看那个大明,他有他的美丽和辉煌,那是我生长的年代。”
半年后,一张名为《瞻彼日月》的纯民乐专缉发行了。专缉里所有的曲目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只除了最后一首《游龙惊凤》的琴萧合奏。
——琴萧合奏,明明应该是笑傲江湖那样的情侣一起弹才合理嘛,怎么两个人都是男的啊?
——你笨啊,笑傲江湖曲是谁写的谁先弹的?
——曲洋和刘正风.......
——懂了吧?什么,还不懂?跟你说,龙嘛,是男的。凤求凰凤求凰,凤也是男的。所以游龙惊凤,明显是说男男的嘛!
——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