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的感觉39 (美攻强受 自卑受)
一股微妙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急剧膨胀,钮情绪的转变让墨宁觉得有些酸楚,面对男人沈默的背影他不知该用什麽样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
“您好,早餐已经准备好。”身著制服的女仆礼貌地鞠躬,钮嘉信转头走向门外。
“先生,您的早餐?”仍是公式化的疑问。
钮无法看清背後女仆的表情。大概是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吧。他暗自猜想。头也不回地直径走向门。
“先生,请留步。”身著灰色西装的年青男人伸手拦住他。
“我要出去,你有什麽疑问?”瞥向尽职的保安,钮嘉信的语气不可抑制地上扬。
“先..生,在没有得到少爷允许的情况下,任何客人都不得离开。”被锐利而冷漠的眼神剜到,保安禁不住後退了一步,但良好的保全教育让他控制住内心没由来的恐惧镇定讲话说完:“请您回客厅等候,待我向少爷请示…”
“不必了。”
“少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地望向一身皮装的墨宁,保安的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没有听到麽?让开!”甩开拦住自己的手,向宅外走。
“钮,等一下。”急匆匆地追上去。墨宁这下彻底乱了阵脚。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不拉住对方,他就将出局。
“钮,我做错了什麽你可以说。”跟上钮嘉信稍显急速的脚步,墨宁慌张地作著解释。
钮嘉信不作答只是闷声向前。昨天开车只需几十秒的路程变得十分漫长。昨天漂亮的景物也显得如此累赘。一切都是那麽的不顺心。
“钮,如果你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告诉我,我…”
“够了。”停住脚转身望向额上沁出薄汗的少年:“你没有错,根本没必要做到这样。”自始至终都是他可笑的自尊心,自卑感在作祟。这种难以启齿的心理变化所引发的一切都只是闹剧,要他怎麽解释根本没由来的愤怒?
“钮嘉信。”墨宁的手一颤,他的小心翼翼竟然不被对方重视,嗓音不自主地提高了几度,“你到底要怎样才说出原因?”
“没有原因。”空腹加上运动,胃中的绞痛让钮的脸色变得苍白。
墨宁抓住钮嘉信的手腕,拉著他往回走。
男人的挣扎让少年愈觉火大,自己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他还有什麽不满意?
“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他不想再多呆一秒。
“钮。”发现男人的不适,墨宁松开了手:“你没问题吧?”
“我..”
突如其来的干呕,让钮嘉信几乎站不住脚,同样也让一旁的墨宁无所适从。
“钮。”扶住男人,少年脸上的惊恐泄露了他的情绪:“你怎麽了?”
“没事。”擦了擦嘴站直身子,常年得不到调理的胃总是在关键时候给他惹大麻烦。呕吐让他从一开始就微微作痛的头更痛了。
“跟我回去吧。”墨宁总是强势的眼神柔和起来,他以商量的语气询问著。行动上却毫不含糊地拉著男人的手往回走。
真是的。
他以前认为一碰到这个少年自己就会变得无能,现在或许应该换一种说法:一碰到这个少年他就彻底成了傻子。
果真是闹剧,我还真矫情。如此自嘲,被少年拉扯按原路返回。
室内
“钮,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揉了揉发酸的精明穴,钮嘉信不解地抬起头。
“就是有了。”嚼著刚出炉的红酒焗蜗牛,墨宁神秘地摇了摇手中的叉。
“这是什麽?”
“escargot au vin.”纯正的法文从两片薄唇中溢出。
皱了皱眉,前刻恶心的感觉还未被压制另一波又席卷而来。
登天的感觉40 (美攻强受 自卑受)
“钮?”
“我不吃蜗牛。”
暗自松了一口气,墨宁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在钮嘉信面前一向的专行化为零,所做的一切都显得谨小慎微。
“那吃别的。”墨宁将一旁盛著稀饭的瓷碗推向钮嘉信:“喝稀饭,养胃。”
“嗯。”钮嘉信的心里暖暖的。
“回到正题上,钮你最近有没有特别想吃什麽?”墨宁优雅地举起餐刀。切割著刚刚上桌的苹果派。
“特别想吃什麽?”钮嘉信认真地想著。
看见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墨宁忍不住先笑了。“真可爱。”出口赞叹。
钮嘉信仍在思考,没有在意墨宁这不中听的赞美。
有了?特别想吃什麽…脑海里出现这两句看似毫不相干的句子。
钮嘉信的脸色由白转青,“墨宁!”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别这样喊我,甜心。”从钮嘉信的神情里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的话了,墨宁唇角挂起优雅的笑容。
然而这外人看来灿烂的笑,在钮嘉信眼中多了份挑衅的味道。
“你!”钮嘉信气得想拍案而起,又碍於在墨宁的地盘上而不好发作。
“这两天我很勤劳,所以才担心你有了宝宝,这也是人之常情,别生气了,来吃派。”笑眯眯地叉起一块派放在钮嘉信唇边。
站在餐桌旁的女佣们都笑了。从未见过自家少爷如此贴心幽默过,在无形当中这群人都喜欢上了为墨家带来笑声的钮嘉信。
“该死的。”我为什麽要像头蠢驴一样呆在这里?无聊至极地盯著窗外稍嫌刺眼的光。
午餐过後的墨宁有一大堆的文件要看。
他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介入而改变什麽。 钮嘉信看著手表发愣,是不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
他站起来,工作!
“怎麽了?”倏然站起的动作影响到一旁的墨宁。
“我出门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高挑起眼角看钮嘉信,“你那几份薪水低、工作量大的工作有什麽价值?”他重力地敲了一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繁复的编程。
“那是我的工作!请您不要肆意批驳。”最讨厌他这样子了,他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他一样好命?
“你是什麽学历?”墨宁双手撑住下巴遐思似的看向钮嘉信。
“啊?”被突如其来的询问问得一愣。
“告诉我啦…”他拿下眼镜笑眯眯地看著钮。
不知道墨宁又在打什麽算盘。“大学。”
“是本科麽?”
“嗯,本一。”他盯著表面,盘算著已经错过了几份工作,心里默默演算著今日少得的薪水。
“学什麽专业的?”墨宁端起手边的苦茶稍稍品了一口。
“T大物理学系的。”不知道墨宁为什麽要问这些。
“呵呵,看不出来啊,我的钮还是个高材生呢。”墨宁轻笑一声。
“你是在讽刺我麽?”钮嘉信狐疑地看著墨宁。
“我没这个意思。”最近总是被误解的墨宁明显感受到了钮嘉信过於强盛的自尊心。
“不和你乱扯了,我要出去下。”他整理下自己的领口,“我不给予批准。”调凯地笑容让钮嘉信觉得墨宁有够欠扁。
“亲爱的。”钮嘉信没有发怒,反而给了墨宁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麽告诉我,我做什麽你能批准?”
“同我做爱。”他脸不红心不跳地作答。
“你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麽?”钮嘉信不屑地耸肩。
“和你在一起我的脑子里很难没有这种东西。”墨宁装模作样地笑,“宝贝你太迷人了。”
“见鬼的迷人。”钮嘉信不喜欢墨宁说些称不上赞美的句子。
“宝贝,我打算聘请你做我的男秘可好?”墨宁总是在特定的时间转换主题,这样的跳跃性思维让钮嘉信觉得很难跟上他的节拍。
“如果你打算雇佣我,我能够考虑辞去日间的工作,不过,在夜间的酒吧工作,我仍然坚持。”这是他的底线,在入住的第一天他就明白自己一定会接受某些特殊的待遇,可是要他完全依靠另一个男性过活,抱歉这做不到。
“有理由麽,我不太喜欢雇佣兼职的员工,更何况,在夜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笑声,让钮嘉信清了清嗓子。
“我喜欢那份工作。你也经常去酒吧不是麽,我们能在那见面。”
“宝贝你是说你喜欢在那的洗手间?”墨宁正色道。
“答应吧。”忽略墨宁不讨喜的一语双关。
“嗯,可以,不过你不能拒绝我,随时随地。”
“我拒绝。”这种要求光用听得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从不接受‘我拒绝’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凡事总会有第一次。”他有些调皮地眨眨眼,旋转了门把手,门前站了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钮嘉信暗骂一声。
“甜心,就算有第一次,也不会是这一次。”他华丽地跨步走向钮嘉信。
“我的要求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
“可我也该有权力拒绝!”好汉不吃眼前亏,钮嘉信尽量地为自己争取必要的权益。
“当然,一年里你有一次机会说不。”墨宁偶尔的善解人意只换得钮嘉信冷冷的一瞥。
登天的感觉41 (美攻强受,自卑受)
音乐,酒精味儿熏得钮嘉信有些头昏目眩,到最後他还是乖乖地妥协了,不是他对墨宁有恐惧,而是在这场游戏里,他没有任何的筹码,能够赢一些凤毛麟角的利益他已经很欣慰了。唯一让他心疼的是因为近月的无故旷工他上个月的工资一分钱都没有领到,要不是他苦苦哀求差点丢了这个饭碗。
“钮嘉信。”冷冷的三字让钮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奇啊。”那熟悉的脸庞给钮嘉信乏味的工作带来了一股新鲜空气,上次的聚会到最後他喝醉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到了墨宁那儿,其中的因果他还没有来及询问。
“告诉我,你把小悦带到了哪,告诉我….”没有钮嘉信想像中的亲昵,小奇撕扯著他的领口,情绪波动十分大,周围的客人们纷纷让开了。
钮嘉信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他英挺的剑眉纠结在了一起,锁住了他的困惑。
“小悦他是有错,可你不该这麽对他,他这麽对待你是因为你有错在先,把他放了好不好….求求你。”小奇不怕钮嘉信的厉声呵责,他最怕钮嘉信的沈默。他不顾形象地转愤怒为哀求钮嘉信。
面对突来的哀求,钮嘉信觉得莫名其妙。“小奇,你再说什麽?先起来。”一些客人已经开始讨论是否要报警了,他报以歉意的一笑,“这是我的故友来看我,没事,大家继续玩。”
“跟我走。”他以命令的口吻拉起不明就里的小奇。
在酒吧的後门t
听了小奇简单的复述,钮嘉信陷入了沈思之中,自己醉酒後的一切实话说他真的不记得了。
“是那个墨宁少爷把小悦带走的,你是他的人对不对?”小奇的质问,让钮嘉信不算清晰的思维更为混乱。
“看在我们喊了你这个多年的‘哥’的份上,帮帮我们好不好?”
“嗯,我帮你,可你要告诉我,为什麽小悦会恨我…难道…他仍然记恨我报了警?”心中的疑团仍未得到解决,在他的认识里,尹悦并不是个爱记恨的人,那晚,小悦口口声声说的释怀难不成是谎?
“哥…其实我觉得小悦恨的不是你。”小奇皱眉,那晚的事情对於他而言也有些突兀,小悦在监狱里所遭受的一切是他与钮嘉信都是始料未及的。“哥,我们去找墨少爷吧…”
知道小奇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钮嘉信点头,也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墨宁不在家,钮嘉信沈思了半晌後,拨通了那个并不经常拨打的号码。
出乎意料的是这通电话钮嘉信等了很久才被接通。对方冷淡的声音一度让他怀疑他拨错了号。
“我是钮嘉信。”他极力掩藏自己内心怪异的不快。
“嗯。”不冷不热的回应让他的心又莫名地揪痛起来,是他後悔了麽…和我在一起。
“有什麽事麽?”对方仍是相敬如宾的口气。
“没…没有。”
卡…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钮嘉信的表情僵硬起来。
“怎麽了?”郑奇觉得自己紧张得离发疯不远了。“哥,你摆这付表情是什麽意思?”拽住钮嘉信的胳膊,想要面无表情的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小奇,你先回去,一有消息,我通知你。”
“我不走,我就在这等姓墨的回来!”血脉贲张的感觉又回来了,冲上脑的热血让小奇无法冷静。
“够了,别发疯。”钮嘉信瞥了一眼愤怒的郑奇,他不想往日的朋友受到任何可以避免的伤害。在明显强势的对手面前,愤怒没有用。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我没有发疯,我就在这等,看他什麽时候回来!”
可事实证明和被热血与义气冲昏头脑的男人压根没有道理可讲。
“你想试试我的拳头麽?”钮嘉信的表情很平静,但眸子里不可抑制地涌起一阵戾气。
“哥…”放缓了语速以哀求的声音喊道。
“就是叫爸也没有用,老子说不准在这,就不准在这!”
“回去?等?”被钮嘉信粗暴的态度煞到,郑奇开始退让。
“嗯,有消息通知你。”钮嘉信顿了顿,真的能有消息麽?从那个阴晴不定的少年身上?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
“好,我回去等。”郑奇有些读懂钮嘉信的沈默,他突然觉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一下子变得很远,时间果然有魔力,可以把以前热血沸腾的男人折腾得这般沈稳。
接下来怎麽办?
钮嘉信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那个家夥现在究竟在哪?公司?酒店?还是?
脑中划过无数种猜想,一种比一种不祥
如果是在酒店…是和谁在一起…吃晚饭要做什麽?…
抓住倏得收紧的胸口,钮嘉信觉得自己没救了。像被无数只猫爪挠过後又浸入硫酸,心脏酸疼得快要裂开,他试著抑制这股来由奇怪的心酸,却最终失败。明明知道不该想著些有的没的,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就像当年无法控制自己去仰视讲台上神采飞扬的墨宁,如今的他同样不能控制自己去想那个人。
登天的感觉42 (美攻强受 自卑受)
“你在想什麽?”少年沙哑而略带磁性的独特嗓音将所有猜想都k.o出局。
“墨宁?”钮嘉信站起来,转而以怒不可遏的责问态度来逃避少年非笑似笑的眼神问候:“你把小悦弄哪去了?”
“小悦,小悦的,叫得那麽亲切…”少年嘟起嘴,抱怨得嘟囔著,可深墨色的眸子里却盛满了笑意。
“你管我,说,小悦呢?”
“什麽小悦,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摊开手并摇了摇头,以此表现自己的无辜。
“你…”一时气结地说不出话。顺了口气,钮嘉信再次开始哀叹自己的悲哀,在少年面前他不仅无奈还结巴:“就是那天在酒吧的那个,个头挺高,单眼皮,戴帽子的。”耐心地做著描述。
墨宁撑著下巴佯装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噢,他啊,怎麽了麽?”
“你再装傻,你把小悦弄哪去了?”
“小悦小悦的,亲热得要命,你也不嫌恶心。”墨宁东拉西扯地转移话题,摆出嫉妒的表情,开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墨宁,告诉我,他在哪?”深知语言技巧不是墨宁对手的钮继续直入主题。
“你想知道?”
“说。”面对少年的优雅的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不说…”
“你…”脸色不善地望著少年小人得志的得意。
“除非…你也亲热地叫我。”墨宁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俏皮地一笑。
“墨宁。”干涩的声音加上极不情愿的语调。
“这个和小悦比起来差得多了去了。”不满地摇头。
“墨宁。”语调柔和起来,但脸色却臭得可以。
“你叫他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墨宁。”努力调整表情,继续保持柔缓的语调。
“嗯。”墨宁露齿轻笑,引得窗外的霓虹都黯淡了几分
“小悦在哪?”
“呵呵,我不知道。”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著谎,早就想过这个男人一定会向他要人,可只要东拉西扯地绕圈子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很好玩麽?”钮嘉信背过脸去,让自己的情绪不至於完全泄露。半敞的窗外吹进来属於深夜的凉风使他眼眶发涩。“捉弄我真的那麽好玩?”要麽是相敬如宾的冷淡,要麽是不著边际的调凯。他受够了。
“钮?”敏锐如墨宁,轻易地捕捉到涣散於空气中的酸楚。男人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无所适从。
“是挺好玩,傻瓜似的。”他对自己说。站在楼上俯视一切的感觉并不一定好,小如虫蚁的事物似乎在对他发出尖锐的嘲笑。
“钮,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需要解释,我不想听。”窗外的霓虹亮得刺眼,钮嘉信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是否真的适合站在这种高度。
“钮,我带你去找他。”
转过脸不确定地望向墨宁急切的表情,一颗悬著的心在少年紧张情绪的安抚下落了地。
少年拿出款式别致的行动电话熟练地拨通某个号码,以平缓而客套的语调说了一串钮嘉信听不懂的语言後,微笑著挂断电话。
“走吧。”伸出纤长的手,以笑示意。
“去哪?”钮嘉信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握住少年的手。
“去他那。”指代不明地模糊带过。
在过亮的白炽灯的光照下,一排一排的树木叫嚣著从车侧擦过,透过玻璃窗钮嘉信只看见一道道墨绿色的弧线,他侧目望著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那人高傲的下巴尖削得恰到好处,那双眸子专注地盯著前方,钮嘉信撇过头继续盯著窗外发愣,心里空空的。方才的电话,他听见了一个名字,“静”,还有格外刺耳的名词“赠品”,静是谁,赠品又是什麽?这些,他不得而知。但隐约地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流,那人过分优雅的从容,让他内心无处逃遁的恐慌变得格外可笑。现在这一出演的又是什麽?深夜,带著旧爱去寻新欢?他的嘴角下意识地向上翘,露出极为揶揄的笑容。
“不喜欢你这样的笑容。”墨宁突然转过头正视他。钮嘉信没有答话。
不喜欢…吗,我何必要在乎你喜不喜欢?他这样地想著,心里却涌溢出压抑的情绪,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
“你别胡思乱想,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钮嘉信的似笑非笑让墨宁心里也乱乱的。
钮仍是沈默,大学里的教育同出社会後的磨练,实著消磨了钮的轻狂,
可到了这个少年面前钮却表现出异常的寡言。
登天的感觉43(美攻强受 自卑受)
“吱呀”巨大的门被开启,惹眼的红色跑车开入黑色的铁门之中。
偏暗的灯光映出的独属於自然的风光,吸引了钮的注意,在繁华的大都市周围竟会出现这样一片旖旎。他只觉得自己忽得置身在小桥流水人家式的童话中,
“喜欢?”墨宁熟练地打著方向盘。
“嗯。”由衷地回答,在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过,自己能够住在山明水秀,了无人迹的地方。
竹制的管承不住露珠的重量,晃动了几下,终将露水如数倒入了小池中。在前段美丽的自然风後,他们进入了具有极浓的日式风格的庭院。
“不太喜欢日式的。”钮嘉信压低了嗓音,低低地说了一句。
“喜欢中国风?”前方出现了一个身著黑衣的男子举起了他的手,墨宁下了车窗。男子恭敬地屈身,说了几句钮嘉信完全不懂的日语。墨宁露出一抹笑意。张扬地将跑车停在路中央。
全木结构的房子,并不显得小气。黑衣男子拉开轻盈的木制门,柔和的光线射出来。
坐在主座的男人冰冷的目光进入钮嘉信的瞳孔里,直觉告诉钮嘉信这个人很危险。
不同於墨宁美中的优雅的贵气。这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不可一世的冰冷与如虎豹豺狼的野性,他长得精致,身高与钮嘉信齐平,头发比墨宁的稍短,随意地散开在肩膀两侧。男人站起身,礼貌地向墨宁点头,
墨宁脸上的笑容掺杂了一份商场的虚伪与客套。
“墨这次来莫非是想要带走赠品?”他问得很直接,似乎并不喜欢拐弯抹角。
“静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会要回已赠出的东西,不过在这种静谧之处收藏一头兽可不好玩。”墨宁慵懒地靠在小叶紫杉制的靠背上。
“在我的国度,优秀的驯兽师都喜欢在幽僻之地驯服自己的宠物。”依旧是想象中的平淡,墨宁无聊地撇嘴,不敢苟同。
钮嘉信站在墨宁身後,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入座。
当他听到“静”这一称呼时,双手不觉握成拳状。
“钮,坐下。”墨宁的语气突然冷淡起来。
被称作静的男人看了一眼稍显拘束的钮嘉信,很快又转瞥向在桌旁站著的男人,用纯正的日语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柔和的光线与他美却冷冰的线条构成鲜明的对比,狭长的双目折射出寒冷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是似乎永远抿紧的,线条圆润却丝毫不软弱的红唇。相较墨宁削尖的下颚,静的颚型稍微宽些,但比起普通的男人来又尖了许多,这使他低头俯视时更具威慑力。
“你好,很愉快见到你。”礼貌地打著招呼,却没有伸手的打算,话语上虽透露出愉快,可冰冷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愉快的样子。
钮嘉信从脊梁处生出一份寒来,要不是还没有见到尹悦,他甚至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
“哥?”
“小悦。”站起身,进入视野的这个男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头发短了一些外基本没有什麽变化。钮嘉信稍微安心了一点。可男人一拐一拐极度怪异的走路姿势让他萌生了不祥的预感。
“哥。”想起那夜的事,觉得羞愧地低下头,却撞上静平静如水的眸子。心里一慌。
“小悦,你怎麽会在这。”
“我…我和静是…好…好朋友。”天哪,他到底在说些什麽。遇见男人不悦的眼神尹悦有一种想咬掉舌头的冲动。
“小悦…你…”钮嘉信准备了很多话要问,可是却一时无法表达。
“哥。”小悦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那晚…对不起。”静的倏然一瞥,看得小悦毛骨悚然,那人的呷醋他在狱中就见识过了。
静颔首,小悦离他更近了些,怎奈被那人一把抱上腿,他僵硬地想要起身,静波澜不起的眸中忽闪过暴戾的占有欲,“坐著。”静的声音略显嘶哑这是他发怒的征兆。尹悦难堪地撇过头,他几乎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钮嘉信的脸。钮嘉信会怎麽看他…他闭上眼睛,静的膝盖恶意地顶著他被撕裂的禁地。
登天的感觉44(美攻强受 自卑受)
“如你所见,悦在我这过得很好,剩下的所有都不劳你操心。”
纯熟的中文让人无法辨别他的国籍,但是有些东西不需要语言就能自然地传达。例如在眼下这种微妙的境地下,送客二字不用主人开口。
“那麽,静,我们先告辞了。”颔首示意,墨宁带著笑容拉起钮离开。
钮嘉信挣脱墨宁的桎梏。
“钮!”墨宁的音调陡然上升,威胁之情充溢其中,静微眯起眸子看他,钮嘉信走到静面前,“让我和小悦单独呆一会儿。”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只是想和自己昔日的夥伴说些事情。
静上下打量著钮,对方的审视让钮嘉信浑身不自在,他强抑住自己心头本能的逃避**。
“NO。”圆滑的美式发音,震动了钮嘉信的耳膜。
“你没有立场说不。”钮一字一顿的挑衅让双方之间的氛围变得扭曲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