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之谁都有秘密 by 逍遥候【完结】(16)
201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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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铮把车停靠在路边,转过身来,夜色中浓密的树林遮挡下,唯有他的眼眸看的真切。久宁迎上他的目光,毫不躲闪。心想,虽然对拍电影没什么兴趣,可是得趁这次机会把话说清楚,自己是对他有兴趣没错,可是不代表这个男人可以主宰自己,把自己当作小鸟儿一样拢在手心里!
三五、甘想收到一幅油画
武铮把车停靠在路边,转过身来,夜色中浓密的树林遮挡下,唯有他的眼眸看的真切。久宁迎上他的目光,毫不躲闪。目光胶着,男人看不出情绪,久宁并不示弱,昂首说:“我大学毕业,已经二十四岁了,踏入社会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自己也有了一些判断事情的能力。我到了你的公司做了一份原本不是很喜欢的工作,是因为我信任你……和你的团队。认为在你们专业的培养和运作下,自己能够发展得越来越好。目前公司所提供的薪水和福利我很满意,但是,我更想要的……是一份能够做到老的工作。”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许多,眼帘也垂下,笑了笑:“我一直都想要一份这样的工作,那样……就算头发花白了,我的朋友、爱人都离我而去,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是有人需要我,我还是可以充实快乐地活下去,不会坐在摇椅上在老人院里,仅仅靠着对往日时光的回忆来支撑……”
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面前的男人敞开了内心最深处,久宁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掩饰自己害怕孤单的情绪说:“当然……你有自己处理事情的原则和理由,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不清他脸上的笑容,可是他声音的波动听在耳中,武铮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发顶,犹豫了一下落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说:“你对拍电影有兴趣吗?”
久宁点点头,心想,话说到这儿了没兴趣也得说有兴趣啊。武铮伸手按下车窗,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打火机燃起一团火光照亮他硬朗的侧影,他把手中的香烟伸到车窗外,低声说:“我不认为这次是个好机会。”
“为什么?”久宁反问:“听说是大制作,而且这个角色是和韩无衣配戏。”
“就是因为这个。”武铮吸了一口香烟,扭头冲车窗外吐出烟雾,转头看着久宁,认真地说:“韩无衣是近两年来我见过得最有天赋的演员,镜头对准他,他就可以融入自己的角色中,甚至在〈硝烟〉里扮演一个乞丐也让人信服。他不是光芒四射的那种,但是会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这样的演员一旦遇到好的剧本、好的角色,想不红都很难。他幕后的团队也很强大,公司实力雄厚,经纪人精明能干。他出道以来,虽然影评口碑很好,但是只拿了一个最佳新人奖。他的经纪人和公司早就计划好,以这部电影为踏脚石,对今年的最佳男配角奖势在必得。这是他们聪明的地方,今年大制作的影片至少有四部,最佳男主角论实力和资历都轮不到韩无衣。而在这部片子里,经纪人以他没有档期无法担任主演为理由,挑选了戏份最重又有发挥余地的配角,对外界评论来说丝毫没有委屈他。”
他说了这么多,久宁还是不太明白,问:“这些和你替我回绝……有什么关系吗?”
武铮温柔的目光隐在夜色中,只剩下果断的声音。“你会像是月亮表面上的一粒尘埃,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会有人看到你的光芒……你只是给韩无衣提台词的人,摄影机永远都只会对着韩无衣。”
武铮摁灭手中的香烟,看他睫毛忽闪眼神仍然倔强忍不住还是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说:“之前你有一次为EG拍摄太阳镜广告的机会,我把你拿下来了,同样的道理。那次入选的都是国际顶尖模特,每一个人都可以顶起一本杂志的销量,即使你参与了拍摄,经过最后的选片,最好的估算也只是能得到在一张群拍里作个陪衬。”
他俯身在久宁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信心十足得付出,最后得不到回报的失望表情。与其这样,不如慢慢积累沉淀,等待真正机会的来临,一击即中!或许……我没有换位去替你考虑,也许……你比我想象得要更坚强。”
“JK……”久宁轻声叫着。被他的气息包围,听着他低缓磁性的声音,这时候才发现,男人对自己的关注和真诚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多。
“我平时是不是太严肃?身边的人都已经跟随我很久,我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要做什么,我也独断专行惯了,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来解释我的决定了,不知道我的回答你满不满意?”武铮低笑了一声,说:“抱歉,虽然我是你的老板,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替你做主,我只是想……在能预见你会跌倒之前,将那些隐患清除。”
头一次听到男人说这么多话,也能听出他在尽力解释,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好。久宁点点头说:“我明白,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可是就算没有回报,也是人生的一次体验,不是吗?谢谢你,不过……你不可能总是在我身边,在我每一次跌倒前陪着我。小时候,我为了抢棒棒糖就跌倒了无数次,你看,没有你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看到他开始耍赖武铮无奈地笑说:“明白了。那部电影的编剧唐澈是我的朋友,你也见过他。投资方和导演我也很熟悉,如果你想要一次人生体验,我给你尝试的机会。”
“其实我不是……”
久宁刚想说自己并不是非要参加那部电影的拍摄,武铮的表情已经习惯性的严肃起来,说:“要做就认真努力的去做,你的参加是代表我……和我的公司,所以,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你的负面新闻出现,尤其是绯闻,明白吗?”
“哦?绯闻?”久宁愣了一下,忽然身体被搂了过去贴上了男人温暖的胸膛。男人明亮的眼眸逼近,没来得及反应唇已经被吻上。脑海中刚刚遗憾的闪过“蜻蜓点水”四个字,唇就被开启,浓郁的烟草味道侵入口腔。男人的手扣在脑后,杜绝了挣脱的机会。津液被吸取着,舌尖被一次又一次含弄,阵阵酥麻的感觉引动身体。被浓烈而炽热的吻住,整个人沉溺在男人怀中几乎窒息,无法思考。
良久,唇分开,车内响起两个人明显的喘息声。男人凝视着,暗夜里男孩儿的双唇莹润诱人。捏住他下巴俯身轻触,刚才品尝的柔软和美好让人无法自控。将他抵在座椅上,浅尝变成了再次深吻。男孩儿发出毫无力度的抗拒。
沉睡的**从身体深处被唤醒,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久宁的腿间硬了起来。包裹在牛仔裤中的□涨得难受,渴望被抚摸,无法挣脱男人唇舌的久宁窘迫极了,一面害怕身体的渴望被男人察觉,一面又慌乱的希望他能够抚摸自己。可是,男人的手只是搂住自己的腰间用力揉捏着,没有向下探寻的迹象。
刺眼的灯光照进车内,迎面一辆车疾驰而来。久宁轻“唔”了一声,男人恋恋不舍放开甜美的吻,让他的脸埋在怀里,迎着灯光对着他红得要熟透了的耳朵亲了亲。一开口,声音沙哑着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不是要去吃东西吗?”久宁下意识地说完了这句话,后悔得要死,忍不住缩在座椅中,这样的气氛里去吃东西,还不是把自己送上门去让男人吃个干净嘛!
男人轻咳了一声,控制着方向盘,严厉地说:“……不许吃东西,减肥!”
……
应久宁的要求,男人把车停在了“美添”西点店门口,久宁刚打开车门匆匆说了句再见,开车小心点,就跳下了车跑进了店里。缓缓开着车,从玻璃橱窗上看着他跑向乌鸦身边,武铮这才嘴角含笑把车开走。
“还没下班啊?苏郁来接你吗?”久宁走上前,店里只剩了乌鸦一个人趴在柜上,漂亮的脸蛋雪白的制服,看着比蛋糕还诱人。
“有个订蛋糕的混蛋说还要再过半个小时才来拿,我让她们下班了。苏郁在家做饭。”乌鸦斜睨过来,抛起一粒花生米用嘴接住,怪腔怪调地说:“啧啧,嘴巴都被人亲肿了,和老头子打啵这么爽吗?”
“唔……”久宁猛地捂住嘴,脸红了起来。
“别挡了,看你一脸发春样,早晚还不是被他吃干抹净。这么晚了跑过来干嘛?你很闲吗?去,到后面把那堆咖啡杯子刷了。”乌鸦用一贯嚣张的态度说,久宁信以为真起身就往厨房走,被他一把拉住:“哎呀,这么听话的孩子要拱手送给别人了,真是不甘心啊,你说我得问那老头儿要多少看护费才好呢?”
“别闹了,我是来问你阿想那儿有没有消息的,电话里说不方便。”久宁找了张桌子拍了拍说:“过来坐,别趴在那儿。”
“还提他?”乌鸦竖起眼睛来说:“安厨被尧未来骂了一顿,跑到我这儿骂了我一顿,我这儿气还没消等着回去欺负苏郁呢!”他唧唧呱呱把甘想骂了半天,这才说,安厨打包票,甘想和田天不会有事。
……
叶奇按了按咚咚直跳的太阳穴,看着坐在对面视死如归的甘想,摸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没水了。他“咚”一声把茶杯顿在桌子上,说:“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照田天现在的情况最不济还可以保外就医,你说你横的什么劲儿?”
甘想一副软硬不吃的劲头,说:“反正人是我杀的,刀子把上的指纹是田天自己握上去的,和他没关系,就凭他的身板能杀了周奉哲,且!”
叶奇把椅子往后一撤,说:“得,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心想死了,合着你以为我是圣母呢在这儿苦口婆心的拯救你?我明着告诉你,要不是龙宇老师在潘先生面前替你说了话,谁他妈管你爱死不死!你以为人家就信了田天是小李他 妈 的扔飞刀,扎完前面扎后面?你当警察是睁眼瞎子,不知道背上那把刀是你插的?”叶奇半真半假的恐吓着。
看着甘想愣头愣脑的模样叶奇越说越生气,又拿起了杯子想喝水,想起杯子里没水了,抬手把杯子冲甘想的脑子砸过去。甘想下意识一闪身“当”一声,杯子擦着头皮过去砸在了墙上。叶奇一拍桌子说:“你他 妈 的躲什么呀?你有种别躲呀?砸死了不是正好?罪名你全担着!”
他弯腰拿起一旁的公文包从里头掏出样东西来,竖在桌面上说:“这是龙宇老师给你的!”叶奇手里握着一幅4A纸那么大的油画,一艘收了帆的木船满载而归,夕阳下将要停靠在港湾,白色的浪花翻滚,天上海鸥展翅,余晖和晚霞洒满大地。
“龙宇老师让我告诉你,活着就有希望,不为别的,为了你爱的那个人!”叶奇没好气地说:“ 告诉你,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这幅画带来给你看的,别不知好歹!”叶奇一想到龙宇把这幅交给自己的时候潘建辉站在一旁的脸色,脖子后面就嗖嗖冒凉气。
甘想低下头紧紧抿住唇,叶奇说:“只要隆兴不插手,这个案子我有把握打成正当防卫,你和田天都不会有事。所以,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你听话,这案子就能早点结束!”
甘想抬头,在袖子上擦了擦将要流出的眼泪,大吼着说:“律师了不起?!你说话客气点!”
……
一个星期之后,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从清洁阿姨到保全大叔都知道久宁被选中要和陆汀一起去拍电影了。让久宁没想到的是,除了梅梅和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模特,其他人明显对自己疏离了,常常是一回头就看到有人在背后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他把这事儿和乌鸦说了,乌鸦冷笑说,你要真是大红紫红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还会上杆子贴着你,可你明明和他们是一样的,突然冒出来了,他们当然就气不过了。别搭理他们,那些人就是贱,欺软怕硬,谁敢欺负你,你就逮着一个十倍还回去,比他还恶……乌鸦拿着自己的经验说,久宁一笑而过。
上午从外景回来,一身的尘土,久宁洗了个澡。冲干净了浴液回头一摸,浴巾不见了。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久宁知道毛巾不会无缘无故不见,他站在哗哗的水流下苦笑。
关了水又冷,只好不停地冲着热水取暖,不想让人看见身上的纹身,一直等到洗浴室里没人了才出来。
正在换衣服,经纪人跑进来说:“久宁你真在这儿,JK找你,快穿好衣服去JK办公室。”
一进武铮的办公室,几位资深经纪人正好要离开。门关上,他走到武铮对面坐下,说:“你找我?”
“剧本送来了,我已经看完了,所以让你上来一趟。”武铮说着把剧本递过来。久宁接过来,一看封皮上是“倾城”两个字,他随手翻了几页,翻到中间发现了用紫色笔加粗的地方,人物是“书僮”。武铮走过来从身后拥住他,亲了亲他的额角说:“剧组通知你这周到达外景地,我订好了机票,和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久宁回眸一笑。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顺路。”武铮笑说:“有个业界颁奖礼正好在那边举行,公司得了个金奖,我还是要给点面子出席的。”他靠在桌沿上,托起久宁的下巴,收起笑容,说:“听说四天前出外景你被甩下了,自己从山上走下来。前天拍照你弄破了厂商赞助的服装被骂,这些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久宁仰着脸笑了笑,抱紧剧本起身说:“这些有必要告诉老板吗?我和你隔着好几层的距离呢。新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如果我解决不了会和我的经纪人说的,你不用担心。”
搂住他的腰揽在怀里,武铮低声说:“那我能做些什么?”
“在我将要跌倒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不过只许看不许伸手!”久宁仰着脸,发梢上的水珠顺着鬓角流到下巴上。他的身上带着沐浴后清新的气息却蛊惑人心,武铮忍不住低头轻轻舔去那滴水珠。意识到自己的忘形,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说:“等一下你的经纪人会通知你飞机的航班和时间。你从明天开始休假,回去仔细看剧本,有什么困难就找我。”
“嗯。”久宁点点头,抱着剧本离开,武铮起身送到门口,跟在他的身后,水珠滴在雪白的脖颈上,武铮伸手拉住了他拽到怀里俯身吻过去。“不要……”久宁伸手抵住他胸膛躲着,小声埋怨:“嘴巴会肿的,会被人看到。”
武铮觉得自己对着他像是个流口水的急色 鬼,这么想着,忍着,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开门送他离开。
……
投影仪不停的变化着图表,营销经理在台前做数据分析,在座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秘书上前为每个人添满咖啡,香气四溢中窗外繁星拱照,夜色渐浓。
武铮用笔把方案上的一处疑问圈起来,抬手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把刚才有关收视份额的数据对比分析这里,再详细解释给我听。”
“好的。”营销经理重复刚才的话题。
桌上的手机震动着,武铮拿起一看,招手示意了一下走到门口,会议暂停,营销经理稍作歇息。武铮带上会议的门站在走廊上随手推开窗,冷洌的夜风袭来,精神一振。按下接听键,久宁焦急的声音传来:“Jk,我正在看剧本,电影里我需要吹笛子给韩无衣听怎么办?”
“我问过导演了,曲子选了一首江南民谣,这个会在后期制作的时候给你完成配乐,所以你做做样子……就是做出吹笛子的样子就可以了。”
“做出吹笛子的样子?我连笛子几个孔都想不起来了!这个……这个我可以上网查,不过……笛子应该怎么拿?那几个孔怎么按?我晕了!”久宁说了一堆,突然说:“对了,不打扰你吗?不好意思,也没问问你在做什么。”
“我没事,随时欢迎好学的小孩儿来电咨询。”武铮看着窗外漆黑夜空中的星子,想象着久宁赤脚坐在床上抱着零食翻着剧本的样子,笑说:“你先熟悉你和韩无衣的对手戏和你的台词,明天,笛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武铮在手机上点开记事簿,选中明天9:00,写下“小宁的笛子”。
三六、逼着柿子变仙人球
太阳还未升起,清晨的薄雾笼住树梢,冰凉的湿气随着呼吸透遍全身。武铮在小区花园里晨跑,运动衫的前胸和后背有汗水打湿的痕迹,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他保持着均匀的气息抽出腰间水壶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汗,看了看腕表,恰好一个小时,便顺着树林间的小径往回跑。
回到家中沐浴后吃了早饭整装出门时,眯起眼睛看着太阳,金色的阳光已经洒在树叶和草地上。武铮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新一天的开始。
车开出车库,他习惯性的打开手机记事簿,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小宁的笛子”。微微一笑,武铮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早……帮我找一家口碑不错的乐器行……有笛子卖就可以……把地址和联系电话发短信到我的手机上……还有,帮我看一下中午有什么安排?……推掉吧,等我出差回来另约时间和他见面……好,辛苦了,我二十分钟后到公司。”
挂了电话,他拨通了久宁的手机……
看剧本看到凌晨三点,抱着薯片睡过去的久宁迷糊着翻了个身,被压住的袋装薯片发出“刷刷”的响声。他伸手摸来摸去,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抬手扔了出去,“砰”一声,耳边依然响着音乐,抱着被子角睁开眼睛找到手机接起来:“喂……”
慵懒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没睡醒,武铮把车驶出小区大门语气严厉起来说:“放你假是让你睡懒觉的吗?”
久宁闭着眼睛,把手机贴着脸颊放,无意识地“唔”了一声。
“还敢嗯!太阳都晒到屁 股了,快起床!中午十二点我接你吃午饭,然后去乐器行看笛子。去哪儿接你?你家吗?……”武铮问着,却发现得不到回应:“喂?喂,小宁!听到我说话吗?小宁?小宁醒醒!”
差点儿睡过去的久宁被他的一迭声的呼唤吵醒,迷糊着打了个哈欠说:“嗯?不好意思又睡着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想着他抱着被子角儿小猫一样舒服蜷着的样子,武铮真想冲过去把他拎到太阳底下狠狠的揍一顿。“我说中午十二点接你吃午饭,然后去乐器行看笛子。去哪儿接你?你家还是别的地方?”
久宁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喀喀”几声响,低头一看,从被子里拖出一包薯片来。他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搞的,怎么都压碎了。”
武铮摇摇头无奈地笑说:“小宁,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哦。”久宁摸摸脑袋想了想说:“你不用过来了,我上午想回公司拿点东西,出差要带的。我十二点钟在公司街角那家书店等你吧。”
“什么东西,很重要吗?”武铮随口问。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个水杯,不过用惯了。”久宁笑了笑,渐渐清醒。
“那好,我提前五分钟给你电话,还有……以后不要睡得这么晚。挂了电话别再睡了,收拾一下行李,有什么缺的必需品今天去买一下。”武铮忍不住啰嗦。
……
久宁踩着椅子从衣柜顶上把旅行箱拿下来。取下落满尘土的封套,里面的旅行箱是半旧的,各个机场贴的标签还保留在上面。他拉开拉链缓缓打开箱子,满载着过去几年的快乐时光,满载着和那个人一起踏遍的海角天涯……扑面而来。
闹钟的分针偷偷移动,窗前的日影悄悄潜行,坐在地板上的久宁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旅行箱傻傻得发呆。
良久,他猛然回过神来,摸摸头发自嘲地笑了笑说:“妈的,爱过不就行了?!”
跳起来从衣柜里取出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箱子里,跑前跑后的把洗漱用品收进去,psp、mp4、相机、摄像机统统放进去,还有手机充电器等等……把皮箱塞得满满的,久宁几乎要压在上面才能拉上拉链。
收拾完了,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武铮是守时的人久宁不敢再耽搁。
……
到了公司一下电梯久宁直奔练功房。正是午休时间,一推门就听到年轻人打扑克吆喝的声音。有打扑克的,有躺在木地板上听音乐的,还有几个低头玩着psp。
“吃完午饭了?”久宁打招呼说,练功房里的一群男孩儿只有寥寥三两个人点头回应。走到平时摆放水杯的地方,久宁发现,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水杯不见了。他走到更衣室,看到属于自己的衣橱敞开着,只剩下一卷拖到地上的卫生纸,橱门明显被人撬过。
站在衣橱前拼命想要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水杯不知道被那些人扔到什么龌龊的地方,久宁心头的火苗就噌噌地窜上来。克制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想起乌鸦说的话,他狠狠甩上衣橱的门,嘴里骂一句:“非要逼着柿子变仙人球,就别怪我!”
他不动声色地回到练功房,弯腰脱了鞋走到打扑克的五个人身后。
“看什么看!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冒头就拍死你!”几天里满脸鼓满青春痘的男孩儿恶狠狠地冲对面戴眼镜的人说,甩下一把扑克。
“就你狂?!我看你能狂多久!”对面戴眼镜的男孩儿也不示弱,狠狠反击。几个人斜眼看着久宁,嘴里含沙射影地说着。
久宁面色从容,直到这一局打完了,走上前坐下说:“打什么?算我一个!”
“赢钱的!你来吗?”“青春痘”哗哗洗着牌冷淡地说。
久宁把刚脱下的外套又拿起来,一脸犹豫,说:“我倒是刚提了三千块钱,不过……我不太会打,还是算了,你们玩儿吧。”
“别呀!”左手边的“眼镜”一把按住久宁的腿,一指另一个人说:“他正好要走,我们五缺一,你凑把手。”
和久宁关系不错的一个男孩儿在一旁说:“久宁,别打了,过来教教我玩儿游戏!”
“关你什么事儿?!”“青春痘”扔下一句,对久宁说:“玩儿不起就算了。”
“眼镜”在一旁说:“玩儿吧玩儿吧,打不了多长时间。”
“那行吧,我凑一把,不过你们教着我点儿,下手别太狠了。”久宁说着,把羽绒服坐在屁股底下,不经意间兜里的一沓钱露了出来。四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开始摸牌……
“妈的,怎么又输了!”久宁擦了擦汗,撸起衣袖,抽出钱来分出去,对坐在右边的男孩儿说:“哎,你没看出来我和你一帮吗?干嘛一个劲儿的砸我!”
“我以为你和他一帮呢!真是的,埋怨我干什么呀,要不你抢杠啊!要不你打独包啊!我这不也跟着你输钱了嘛!”旁边的男孩儿装模作样地掏出钱来。
久宁苦着脸,摸起牌说:“你们怎么打这么大?刚才又不说,我以为玩玩儿呢!再输我就要写欠条了啊,要不打完这把算了吧,我还有事儿呢。”
“哎哎,你这不是拆台嘛,不行,说好了,至少要打到十二点,没钱了就写欠条呗,等你拍完电影红了还怕没钱还给我们?!”“青春痘”说着风凉话。
久宁笨手笨脚的在四个人的催促中洗着扑克牌说:“那就拼了!我三千都输光了,怎么也得赢回来。那,说好了,谁也不许走,打到十二点,没钱了就写欠条!”
“没问题!”四个人齐声说。
和久宁关系不错的几个人都走过来,扯扯他衣袖说:“久宁算了吧。”他们的好意被“青春痘”等人喝斥住。
“快到十二点了,打不了几把了。”久宁和朋友说着话,也不看牌,一张张摸起来拢在手心里。坐在久宁上手的“眼镜”得意地摇头晃脑吹着口哨,屁 股底下坐着一堆钱。摸完了牌,久宁手指一抹,扑克牌在掌心中划出一个扇形,坐在他身后看热闹的人“哇啊!”的叫了一声。
“鬼叫什么你!”“青春痘”叼着烟喝斥了一句。
久宁合上牌回头眨眨眼睛,笑着问:“谁先出啊?”
“你急什么!”他左边的“眼镜”说了一句,甩出四张牌来。
“我这不是着急把钱赢回来了嘛。”久宁笑了笑。
……
四个人脸色铁青盯着久宁,久宁把手里最后一把牌放在地板上,说:“我就是那个孤独的小包子,不好意思,又赢了,给钱。”
“眼镜”擦了擦汗,拿过一旁的钱包看了看,干巴巴地笑说:“没钱了,算了吧。”另外两个人也帮腔说:“我们也输光了,对了久宁,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去剧组吗?行李收拾好了没有?要不要兄弟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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