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之谁都有秘密 by 逍遥候【完结】(25)

2019-05-31  作者|标签:


  
  他把手搁在韩无衣的腰上,试出手底下的皮肉略有些凉。他拉过床边堆着的薄毯给韩无衣搭在腰间,有些无趣地躺回到床前的地板,咯吱翻了几个身后,呼呼大睡起来,微微打着鼾。
  
  鼾声加上潮汐的声音让韩无衣皱了皱眉头,歪过脑袋撑起身体看了看。陆一水四叉八仰睡得香着呢。韩无衣抓起冲浪裤扔在他脸上,没一会儿,他伸手在脸上抓挠着,把裤子拨到一边,翻了个身鼾声止了。韩无衣笑了笑,闭上眼睛用毯子把身体裹起来,一动屁 股就疼,忍不住骂了句,**!
  ……
  
  陆一水给韩无衣的助理、保姆、化妆师统统塞了红包,打发他们出去购物在本市旅游。这些人见韩无衣不反对都乐颠颠地收了钱,自娱自乐。陆一水知道韩无衣影迷多,也不敢拉他到处乱转,就在私人海滩娱乐一下。
  
  高大的盆栽绿色植物纵横相间,隔开了一排排的木头桌椅,买了两杯冰饮陆一水兴冲冲地穿过盆栽朝木栈道的休闲区走过去。一眼看见韩无衣正和一个男人聊得火热。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短裤,鸭舌帽压得很低,墨镜遮了大半张脸随意靠在木头椅子上,浑身上下透着慵懒的气息,对着那个男人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
  
  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很健康,一看就是阳光运动型,长得也挺端正,正掏出张卡片写着什么递给了韩无衣。陆一水百米冲刺,越过一排排长条桌跑了过去。把冰饮往桌子上一放,劈手从韩无衣手里夺过那张卡片来。
  
  他反正看了看,抬手把名片塞回男人T恤上方的口袋里,上下打量了男人几眼,扬着下巴说:“帆板教练?我问你……国际翻波级、竞赛板、温德色费尔、米斯特拉,这些你参加过几次?”
  
  男人还没等回话,他就挥手说:“去去去,别站这儿,挡着太阳。”他把男人轰走,坐在韩无衣身边说:“这年头骗子多,就糊弄你这种不懂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啊,免费!”
  
  韩无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加冰的蓝色饮料,嘴角轻挑笑了笑说:“水哥,你这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嗯?”陆一水咬着吸管咕噜噜喝着。
  
  韩无衣伸了个懒腰,半躺在木椅上,说:“我留了电话给刚才那个男人。今晚您请自便,别出现在我周围十米内。”
  
  “喂!”陆一水把杯子顿在桌面上。
  
  “行了!”韩无衣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就这几天假期,可不想都浪费在你身上。要是今晚我玩儿的不爽会考虑再找你的。”
  
  他转身就走。陆一水一口气梗在胸口,猛地拉住他手腕,右拳抬了起来。韩无衣一回头低声说:“水哥,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不过是玩玩儿嘛。好聚好散,再聚不难。”
  
  两个人对峙着,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喜地喊:“哇啊,是、是韩无衣吗?!”陆一水警觉,连忙放下拳头把韩无衣拉到身后挡住。
  
  韩无衣探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火红色比基尼的漂亮女人,身边是个穿着豹纹三角泳裤身材健美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的脸色可不太好看,拉着女人转身就走。“韩无衣!是韩无衣!”女人惊喜地连连回头。
  
  陆一水大吼一声:“陆汀!你给我站住!”陆汀逃窜的身形僵住,万般不情愿地回过身啦。陆一水没落在韩无衣身上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肩上。“妈的,你跑什么跑?见鬼了!”
  
  瞧着他两个人的神色,韩无衣很好奇。陆汀撇撇嘴说:“大哥,你也在这儿。”韩无衣有点儿惊讶,没想到陆汀和陆一水居然是兄弟。仔细瞧瞧,两个人的模样是有点儿像,只不过陆一水长的粗犷些。
  
  陆一水对陆汀没好脸色,说:“管好你马子,别大呼小叫的,没见过男人是怎么的?”
  
  陆汀不敢回嘴,拽着女人说:“知道了,不打搅你们了。”
  
  陆一水拦住他说:“你给我小心点,别整天胡搞!出了事我可不管你!”
  
  陆汀冷笑说:“哎,你说话注意点!我叫你一声大哥是给你面子,别跟我这儿充大瓣蒜!”他一拽女人说:“走啦。”
  
  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忽然隔着盆栽听到另一面有一群人大步走过来,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搜!听说那男人穿了条骚包豹纹裤衩,妈的,敢**小嫂子,活得不耐烦了!”
  
  陆汀和那个女人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蹲下。陆一水一肚子气掐住他脖子,一指那个女人低声说:“你小子……这是谁的女人?”
  
  陆汀哪儿知道这个在酒吧勾搭上的女人是什么来头,连连摇头,女人吓得捂紧嘴巴。那些喧哗的人还在往前走。领头的在说:“敢动咱们昌爷的人,这不是找死嘛!清场、清场,闲杂人等赶紧走,别迸身上血!”
  
  韩无衣笑了笑,坐在一旁架起二郎腿手托着腮帮,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隔着茂密的盆栽看不到这边,可是那些人走到头就会转到这儿来。小矛、阿亮几个手下又被支走了,这会儿在海里泡着呢。时间不等人,陆一水看了看陆汀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豹纹裤衩气得跳脚。伸手解开腰带,蹭地脱下短裤扔到他身上:“穿上!”边说,边把衬衣也脱了下来。
  
  “我不穿!”陆汀别扭着。
  
  陆一水抬脚踹了过去,嘴里说:“妈的,昌爷阴着呢,你敢动他的女人信不信他阉了你?!给我老实点!快穿上!”寻事人的声音快走到尽头了。陆汀别的不怕,可一想到被阉……连忙套上陆一水的衣服。陆一水催促说:“从这儿跳下去,从木栈道底下走,我的车停在西门,车钥匙在短裤口袋里!”陆汀伸手就拉那个女人,被陆一水劈头又打了一耳光:“妈的你还拉她,自己先走了再说!”说着一把拽过他来,把他推下了木头栏杆。
  
  一群人面带黑气骂骂咧咧远远走了过来,有人喊:“小嫂子在那儿!”
  
  迎着海风迎着炽热的阳光,陆一水赤身裸体站在木栈道的休闲椅前,昂首挺胸。
  
  他走得匆忙只穿了一身衣服来,被海水湿透了,身上的衣服都是借韩无衣的,不过内裤韩无衣死活也不肯借。
  
  瞧着他毫无遮挡的腿间,韩无衣握拳掩住嘴低笑。陆一水斜眼看了看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的女人,说:“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光屁 股男人?!”
  
  韩无衣缩在里头,靠着栏杆喝着冰饮看着那些人到了近前。
  
  女人哭喊着指着陆一水说:“你们怎么才来啊,是他逼我的!”
  
  陆一水哼了一声,扭头看了看韩无衣,韩无衣脸冲大海事不关己。
  
  “把小嫂子先带回去!”领头的男人挽着衣袖,一挥手说:“这个暴露狂!给我上!”
  
  韩无衣差点笑出声来,回头瞧热闹。陆一水拳脚生风,虎虎有力,功夫还真不是吹出来的。他脸皮厚,身体裸着一点儿也不影响发挥,腾空连环踢踹飞出去俩,春光走得一点不剩,韩无衣看得过瘾笑得肚子疼。不多时,他脚边就躺倒五、六个。
  
  一个背飞甩出去一个,陆一水跳起来膝头压下去,男人惨叫一声。他得意地抬头,脑袋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领头的男人举起枪,一枪托砸下去,大吼一声:“你很能打是不是?打啊!打啊!”
  
  陆一水摸了摸额头一看,手上见了血。他缓缓起身,摊开手微微一笑,说:“你有枪,你说话!”
  
  见他还是谈笑风生无所畏惧的模样,领头的男人恶声恶气地说:“带走!”指着身边的人说:“你!把衬衣脱下来给他围上。”躲得远远的看热闹的人让出道来,看着十几个男人簇拥着“奸夫”走过。
  
  走了几步陆一水回头看韩无衣,他喝着冷饮一派云淡风清,带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唇边一抹微笑似有似无。
  
  “哎!”陆一水喊了一嗓子,脑袋上又挨了一枪托,他晃了晃还是回头说:“我认真了!”
  
  韩无衣咬着吸管,杯子里蓝色的饮料早就没了,只剩下冰块,拿着做做样子而已。心里骂一句,笨蛋!
  
  
  四九、手术前的话
  
  “奸夫”陆汀跑路的过程中遇到了红灯,他很自然地踩了刹车,就在那辆性能极佳的车停下的一刹那,脑海中蹦出刚才陆一水扔下的话,“妈的,昌爷阴着呢,你敢动他的女人信不信他阉了你?”……顺着这句话,陆汀想,脱到光溜溜的陆一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被逮住岂不是捉奸当场?岂不是被阉得更快?!
  
  他在马路当中一个拐弯儿冲回了海滩。
  
  韩无衣瞅着面前的冷饮杯子,手指顺着杯身凝结的水雾慢慢描着。热闹看完了,笑得肚子都岔气儿了,现在反倒有点儿空落落的。那个人虽然有点儿无赖,不过还算坦荡。
  
  陆汀急奔过去,“啪”地按住韩无衣面前的木头桌子,大喊:“陆一水呢?”
  
  韩无衣抬头,面容平静说:“被昌爷的人带走了。”
  
  “啊?!那你还坐在这儿!”陆汀喷出的唾沫溅在韩无衣脸上,幸亏墨镜遮住了。
  
  “我不坐在这儿……坐在哪儿?来海边度假当然坐在海边了?”韩无衣反问。
  
  “我是说你怎么不……不救他!”
  
  “谁?我?”韩无衣指指自己的鼻尖,轻笑了一声说:“我一不能打,二没有枪,怎么救!再说,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他救你是兄弟情深,我救他?凭什么呀?”
  
  陆汀一把揪住他白色T恤的领口,瞪圆了眼睛说:“韩无衣!你……完了完了,陆一水这下要被阉了。”
  
  韩无衣挣开他的手,掸了掸衣服说:“正好。”
  
  “怎么办怎么办……”陆汀急得团团转手足无措地嘀咕。
  
  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韩无衣笑了笑说:“这大太阳,晒得我头发晕,我走了。哎,你别自己在这转圈儿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去把陆一水的手下找来商量商量,看看这儿有没有在昌爷面前能说上话的人,出面周旋一下。”
  ……
  
  陆一水被塞进了一辆面包车,他大喇喇地一人占了两人座,腰间系着件衬衣架着二郎腿抖啊抖,派头十足。可惜车窗外没什么好看的风景,脑袋后面还一直有把枪顶着,不敢妄动。
  
  “给我拿支烟!”陆一水伸手喊。“砰”!后脑勺上又挨了一枪托,眼前金星直冒。他忍不住回头骂:“我靠,那是昌爷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你他 妈的一个月拿他多少薪水,这么卖力?!”
  
  “闭嘴!”拿枪的男人长得挺清秀可是眼神凌厉,晃了晃手里的枪恐吓说:“这和钱没关系,这是我们昌爷的名誉!”
  
  陆一水摸着后脑勺龇牙咧嘴,竖起大拇指说:“行,有前途,你以后想跳槽来找我!”
  ……
  
  车开到了郊区一所农庄门前,一排柳树随风轻摇,几乎挡住了黑漆大门。昌爷坐在正厅里正托着白瓷茶杯吹着茶面。他抿了一口热茶一抬眼看见了陆一水,茶水几乎呛进了气管里。幸亏见惯了大场面,硬生生压住了咳嗽,只是一张保养得当的脸憋得通红。
  
  “哎吆,昌爷,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您老还是那么容光焕发、红光满面啊!”陆一水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走过来就要拥抱,冷不防后腰被人踹了一脚险些摔倒。他回头一看,又是那个拿枪的男人。
  
  “大同,这……就是你抓回来的人?”昌爷问那人说。
  
  “是。”
  
  昌爷眉头一皱说:“你抓错人了。”
  
  他年纪五十几岁,可是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面皮白净,模样也儒雅,只一双眼睛眼角微微下垂,透着点儿阴狠。他慢条斯理对那个叫“大同”的男人说:“来,大同,见见,这位就是陆一水陆老板,现在在古玩界也是响当当的,当年我发迹还多亏了他父亲提携。你就叫声水哥吧。”
  
  “……水哥。”那人撇撇嘴叫了声。
  
  陆一水一屁 股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翻起一个扣着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说:“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你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行了。”
  
  “我叫齐大同!怎样?”男人挺起胸膛很不服气地说。
  
  “哎,大同。”昌爷面色一凛说:“客气些。”
  
  陆一水喝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起身说:“就是,跟你老大学着点,姜还是老的辣。昌爷,没什么事儿我今晚还有约会,我先走了,您别送,您留步。”他抬腿要走,“呼拉”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都围上来,各个手里有枪。
  
  陆一水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儿,既来之则安之,看着昌爷一笑,说:“抓错人了我原谅他了。您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这满屋的男人嘛……要是您年轻个二、三十岁说不定还能让我动点儿心思。”
  
  “喂!你胡说什么?”齐大同冲上来抬脚就踹,陆一水一闪身,就地一扫,齐大同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刚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就被陆一水压住后背反剪了右手,只听“喀巴”一声响,手臂折了。齐大同倒是个狠角色,脸上冷汗直冒也没吭一声,挣扎着爬起来。
  
  陆一水把腰间衬衣的两只袖子在腰后使劲系了系,勾起嘴角笑说:“小子,别忘了,想跳槽找我。”他转身冲昌爷说:“我人在这儿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好!爽快!”昌爷呵呵一笑:“你父亲陆老爷子收藏的那个古国金面具我一直想找机会观赏一下,只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你的胃口到不小。”陆一水笑容收敛了些。
  
  昌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给我绑起来!”
  
  院子里的人听命一哄而上,陆一水被捆得像端午节的粽子。昌爷背着手走过去,伸手扯开他腰间遮挡的衬衣,往下瞄了一眼说:“这样,我先拿走你一点儿零碎,你慢慢考虑一个金面具换一条命值不值。”
  ……
  
  陆一水被放在台面上,“太”字形摊开,昌爷穿上了专业无菌手术服,很认真地用酒精擦拭完双手,一边用镊子夹出无菌手套,一边对手下说:“去把那本<清宫秘史>拿过来,翻到‘太监是如何阉割的’那一章。”
  
  一本砖头似的硬皮书摊开在陆一水的脚丫子旁边,昌爷指挥手下给自己戴上老花镜,端详着书上的文字说:“好象有两种,‘鸡、蛋并去法’和‘留鸡去蛋法’,你想选择哪一种?”
  
  陆一水挣了挣手上的绳子没挣开,瞧着他说:“那个金面具是我父亲心爱的东西,他收藏得严密,您得给我点儿时间嘛。”
  
  昌爷示意手下把书翻过去一页说:“来得及,我这儿正学着呢,这章估计得看十分钟吧。”
  ……
  
  海边说话不方便,陆汀和小矛、阿亮几个人都跟着韩无衣回到了他的木屋。小矛打电话找人出头摆和事酒,可是昌爷狡猾得很,手机转移到了亲信的手机上。他的亲信一口咬定他没在本市,不知道是谁带走了陆一水。
  
  几个人急得团团转,小矛和阿亮准备带人冲到昌爷的家里,不管是谁先逮起来,以人换人。他们刚准备走,陆汀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接起来惊喜地喊:“陆一水你在哪儿?你怎么样?”喝着冰镇啤酒坐在窗边的韩无衣也竖起耳朵来。
  
  “我在昌爷这儿,他正在准备阉割手术。”
  
  “啊?”陆汀大叫:“他敢!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宰了他!”
  
  “行了,好歹他还念着老爷子和他的交情,估计会给我打针麻药什么的。”
  
  “陆一水……”陆汀一拳捣在门框上,忍不住捂住嘴眼里含着泪花,说:“到底怎么救你你快说!”
  
  有人举着手机在陆一水嘴边上,他叹口气说:“我这个做哥哥的……这些年对不住你。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我心里可没拿你当外人。我知道你妈当年是被咱爸逼迫的,她是正经女人,心里瞧不上咱爸捞偏门,可现在你妈都不在了,你该回陆家就回陆家吧。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陆家可就全靠你了……”
  
  陆汀的嘴唇抖了抖,声音有些发涩说:“陆一水……你他 妈的别废话,快说、说重要的!”韩无衣走上前抢过手机按了免提键仔细听着。
  
  昌爷抬头,从老花镜框上瞅了瞅陆一水说:“够煽情的啊,我让你打电话是让你演兄友弟恭的?”
  
  陆一水一笑说:“对不住,就觉得现在特别适合临终遗言!跟电视剧似的,我一蹬腿儿,您把我往这农庄前那一排大柳树那儿一埋,离市区还近,来年我弟弟就可以来祭拜我了。”昌爷眼一瞪,他连忙说:“好好好,说重点。哎,阿汀,见到那个戴鸭舌帽的,跟他说,那个什么小冷的事儿是我不对,他也别为这个嫌弃我,恶有恶报,我终究没得好,这也快成废人了。”
  
  陆汀眼泪汪汪地瞅了韩无衣一眼。
  
  啰哩啰嗦的陆一水肚子上挨了一拳,惨叫声透过手机满屋子都能听见,韩无衣眉头皱起来。听到他咳着说:“阿汀,昌爷要咱爸收藏的那个古国金面具。你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回去拿,拿到了就打这个电话……”话还没等说完,手机被挂断了。
  
  小矛和阿亮围上去,推搡着陆汀说:“咱们现在就订机票回去,拿那个什么金面具回来救水哥!”
  
  陆汀没说话脸色苍白,愣了愣,看着身前的人说:“那个金面具我爸放在银行保险箱里,只有他和我妈的指纹合并才能打开,可是我妈……已经去世了。”
  
  韩无衣一愣说:“那赶紧联系你父亲,让他找银行更改授权!”他话说完,就看到小矛、阿亮几个人一起摇头。韩无衣疑惑说:“难道你父亲……不是吧,过年的时候还看到报纸上说他捐款给贫困地区呢。”
  
  陆汀苦笑说:“那都是我哥做的。我父亲的老年痴呆症前年已经严重到谁也不认识了。他现在在疗养院,除了我和我哥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人别人都不知道。”
  
  小矛点头说:“嗯,昌爷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两年才这么嚣张,处处和水哥作对,水哥一个人撑着也确实不容易。要是老爷子健健康康的,昌爷根本不敢动手脚,他年轻的时候受过老爷子的恩惠,可是栽也栽在老爷子的手上。要耍狠我们老爷子是第一,他还不够资格!”
  
  韩无衣如有所思地问:“昌爷之前见陆老爷子是什么时候?”
  
  小矛想了想说:“十年前吧?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混混。这十年,老爷子为了二太太已经很久没露面了,一直都是水哥在场面上奔波。”
  
  韩无衣点头,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说:“喂?你们几个马上回来,有重要的事。”他挂了电话,笑了笑说:“这么看来,想救陆一水……还得让陆老爷子亲自出马。”
  
  “啊?”几个人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陆汀说:“我爸现在的状态……能不能上飞机还成问题呢。”
  
  韩无衣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说:“我有办法。”
  

五十、最佳男主角
  
  韩无衣点头,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说:“喂?你们几个马上回来,有重要的事。”他挂了电话,笑了笑说:“这么看来,想救陆一水……还得让陆老爷子亲自出马。”
  
  “啊?”几个人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陆汀说:“我爸现在的状态……能不能上飞机还成问题呢!”
  
  韩无衣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莫测的微笑说:“我有办法。”他拿出冰镇啤酒每个人分了一瓶,坐在陆汀身边说:“少安毋躁。”陆汀急的手心冒汗,接过啤酒咕咚咚喝了几口,抹了抹嘴。韩无衣低声笑说:“哎,陆一水要是死了,陆家的家产就是你的了,你要考虑清楚……”
  
  “喂!”陆汀翻脸,一瞪眼说:“你想说什么?”
  
  韩无衣慵懒地靠在窗前,喝着啤酒回应:“我说什么了?”
  
  陆汀哼了一声说:“我和陆一水的事儿轮不到你在这儿挑拨离间。陆一水早就在律师那儿写好了文件,只要我肯回陆家,他所有的东西都分给我一半,我现在给律师打电话立刻就能生效!哎,我说韩无衣……我怎么觉得你不安好心呢?你说你有办法,到底是什么快说啊!”
  
  韩无衣笑了笑,走到手提电脑前坐下,说:“等一会儿我的人回来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韩无衣的助理、保姆、化妆师回来了,陆汀看着韩无衣神秘兮兮地和他们低语了几句,把小矛和阿亮叫进了内室。
  
  陆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等的不耐烦,眼瞅着日光西斜,宝贵的时间在一点点流失。他心里开始犯嘀咕,不知道韩无衣到底搞什么名堂。转念一想,陆一水话里的意思摆明了他和韩无衣两个人有嫌隙,再加上韩无衣一贯态度凉薄怎么能指望他卖力去救陆一水?
  
  “韩无衣你耍什么花样?” 陆汀大喊一声,一脚把门踢开,却愣在当场。
  
  午后近晚,云彩绵延堆积在天边,夕阳透过重云抹开,绽放最后的华彩。窗前椅上的老人缓缓转过头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拿着眼镜微微抖动。皮肤松弛的脸颊和微垂的嘴角透着难以言明的落寞。老人叹口气,微微一笑,眼眸里带着些欣慰的笑意,脸上却压抑着喜悦,低声说:“阿汀,你终于肯回来了。”
  
  要不是那年轻玩笑的声音分明是韩无衣,陆汀真的以为是自己的的父亲横空降临,他有些明白韩无衣要做什么,倒吸了口凉气说:“韩无衣,你想……不是吧?”
  
  轻笑声后,老人略有些迷蒙的眼睛仿佛注入了活力般突然明亮起来。乔装后的韩无衣低声说:“陆汀,强龙难压地头蛇,小矛在这儿托的人连昌爷在哪儿都打听不出来,你信吗?只能说明这些人不愿意为了陆一水得罪昌爷,所以他们也不会借给你人马去救人。你们几个势单力薄,想要救陆一水只有铤而走险。”
  
  “这……能行吗?”陆汀不由自主地问。
  
  韩无衣笑了笑说:“陆一水知道金面具拿不出来是不是?”陆汀点点头。韩无衣点头:“我已经打电话找人追踪刚才那个手机号码,他在等你回复就一定会开机,只要开着手机就能追查出大致方位,陆一水又告诉了确切坐标,找到他不难。”
  
  陆汀点头赞同,忽然疑惑地说:“哎,陆一水什么时候说过确切坐标?”
  
  韩无衣摇摇头叹了口气,顶着陆老爷子的脸一副痛心的表情,说:“唉,儿子啊,你哥可比你聪明多了。他刚才不是说了嘛,离市区很近的农庄,门前种着一排大柳树。”
  
  “喂,你别一个劲儿地占我便宜!”陆汀气得头顶冒烟,可是对着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又不敢发脾气,仔细想了想,陆一水刚才好像是这么说过。
  
  “我还请了一个朋友帮忙,他正坐飞机赶过来,等人到齐了,差不多也能查出他们的位置,咱们就立即出发。昌爷一定想不到咱们会突然出现,加上‘陆老爷子’这个金字招牌,心理上和气势上就先输了一分,或许有几分胜算。”韩无衣指了指小矛、阿亮说:“他们两个接触陆老爷子比较多,按照他们说的,化妆师替我化了妆。你看看怎么样?”
  
  韩无衣的化妆师站在一旁得意托起韩无衣的脸,说:“按照老人的面貌特征,在电脑里用3D塑造模型,然后用最新材料的乳胶制作整个人物的头部和颈部,这样等于带了一个头套,就算扯动头发、胡子,捏鼻子、捏脸颊都不会露出破绽的。”
  
  韩无衣点点头说:“陆汀你要仔细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虽然昌爷十年没见陆老爷子了,但是他是个精明人。你们再告诉我陆老爷子的一些习惯、动作、说话的语气腔调。”
  
  陆汀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指出一些面目需要改进的地方。他还是有些担心,说:“韩无衣,那声音怎么办?你总不能不说话吧。”
  
  “有这个。”化妆师拿出一个微小的薄片装置说:“这是变声震动器,只要粘在韩无衣的喉咙上就可以让他的声音改变。颈部的乳胶会覆盖住它,发现不了。”
  
  陆汀松了口气,化妆师对韩无衣说:“小韩哥,这个变声器贴上之后你最好不要说太多话,这玩意儿会让喉咙很疼。要是你的嗓子有什么事儿,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给你弄的,我会被公司解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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