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更……
54
54、花精 ...
直到吃晚饭时,我还对莫旭的恶毒行为愤愤不平,想想自己流着一身毒血就不寒而栗。
祖母关心道:“果果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我摇头,“没事儿,我身体从几年前就好多了,再没生过病。”
见她仍是不相信的样子,便忽忽扒了两碗饭,打着饱咯道:“看,没事儿。”
“能吃下饭就好。”她这才略感宽慰。
我将手伸到口袋里,摸到陈生给我的玉佩,便询问道:“明天,我能去看看祖父么?”
她点头,立刻吩咐阿香婆婆去准备东西,对我叮嘱:“去看看也好,不过那里太偏僻,别呆时间久了。”
“好的。”
洗完澡后我带神卷去莫旭房间,他靠在床前看书,看着我脸色道:“在生气?”
我用鼻音冷哼一声。
他也不解释,我趴在桌子上郁闷,居然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待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小叔叔和神卷却不见了踪影。人去哪儿了呢?
我迷糊着起床,却听到门外有个从未听过的男声一个劲儿在道歉。好奇走过去,将门慢慢拉开条缝隙。
走廊的灯是亮着的,所以能清晰看到莫旭完美利落的侧脸,他抿着唇,睫毛微微垂着。
在他对面,站着个男人,是个眉眼修长的男人,精致的五官隐隐有些扭曲,泛白的嘴唇也在微微发抖。
我眼睛蓦然睁大,将他从头到脚又看一遍,确定他就是欺负陈生的那个地痞!这个妖怪!
就在我要推门而出的刹那,那男人突然痛哭起来,跪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您……花妖的本性您是知道的,看到漂亮的面孔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
花妖?原来如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主动找上门来不说,好像还……对小叔叔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刚才用了哪根手指碰我?”莫旭声音很清冷,仿佛遥远夜空中传来的金属轻轻碰撞。
花妖白着脸,接下来做出让我有种想要尖叫的动作,他把右手三根手指咔嚓咔嚓掰下来,双手递到小叔叔面前,“这个……是用来道歉的,请您原谅。”
莫旭接过来,将我白天摘来的花还给它,道:“虽然花妖本性好色,但还是要将轻浮收敛一些。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待他。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去招惹。见异思迁又不负责任的话,会遭天谴的。”
花妖战战兢兢道:“您的话我都记住了,以后绝对不敢再犯。”
莫旭淡淡道:“你走吧。”
“不准走!”我终于忍不住跳出来。
莫旭将手指递给我,“你要的东西,收着。”
这就是食谱中的三钱花魂?真是恐怖的东西……我哆嗦着将手指接过来,再不敢看第二眼,却仍不忘壮着胆子冲地上的妖怪威胁,“不准走,我还有账和你算!”
“你们好好算,我去睡了。”莫旭居然真的打着哈欠进房间了,我同花妖彼此瞪着眼睛。
他似乎很畏惧房中的小叔叔,虽然困惑却不敢起身,道:“我不认识你吧?”
“不认识?那你认识陈生吧?”
他继续摇头,“不认识。”
我气的发抖,“五十年前,你对梨园一个小戏子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他想也不想道:“那么多年了,我又认识不止一个戏子,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上去踹了他一脚,“就是被你□最后跳池塘自杀的那个,你个畜牲居然忘了?”
“开什么玩笑!”他捂着肩膀爬起来,委屈道:“我们虽然是花妖,但是从来不做强迫人的事情,最多碰碰摸摸言语**下而已。而且你也看到了,被人轻轻一推我就成这样子了,我还能强.暴得了谁?就算我跟你说的那个戏子有什么纠葛,他也绝对不会是吃亏的一方啊。”
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陈生被人欺负是肯定的事,难道是另有其人?还是我先入为主搞错了对象?如今过去那么多年,受害者也消失了,查都没办法查。真是一头乱麻,越想越摸不着头绪。
“我可以走了么?”他颤微微扶着墙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我好像我们有见过,那时你是不是也是见面就上来推人?”
呃,好像是的。
见我不回答,他摇了摇头,“今天运气真是背透了,白白损失了三十年修为不说,还得罪了万般不该得罪的人……唉。”
我眼睁睁看他晃晃悠悠的穿过墙,消失了。想起陈生,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死的也委屈,如今连凶手都查不到,真是……
正在感慨,神卷从门里露出个头来,道:“你手里的东西感觉很有趣,能借我玩玩吗?”
我不禁往手中看去,只见三根血淋淋的手指齐挤摆在手心,吓得浑身一抖,手指全掉在地上。
镜子里又是两个黑眼圈,再这么下去神仙也抗不住啊,我心里哇哇哀号。
神卷啃着肉沫花卷道:“你这样子不行的,体质差精神又不好,去坟地肯定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我抱着头瞟他,“你不是书嘛,为什么总是喜欢吃我们的东西?”
“因为很好吃啊!而且,我现在看起来也像个人,不吃东西感觉会很奇怪的。”他说着又将阿香婆婆给我准备的零食全塞进口袋里。
出门时祖母又拿了条花围巾给我包上,裹着羽绒服穿着厚绒裤,只准露两只眼睛,整严实了才放我们出门。
路上我看着莫旭羡慕不已,薄外套加枣红色马甲,真是一身轻便。
途经商店的时候照旧买了很多黄纸和礼物,我特地挑了栋别墅和宝马。
阿香婆婆欣慰的不得了,“唉呀,姑爷要是知道这是小少爷的心意,肯定特别高兴。”
莫旭则买了个红绳桃木核手链,才五毛钱,样子倒不算难看,只是粗糙又简单着实不像他会用的东西。
一上车,他果然将东西递给我,“戴着。”
“不要。”我嫌弃的推开。
他这次倒是干脆,直接拉起我手套上去了,我赌气要脱,却被阿香婆婆阻止。
“别去,戴着吧。二少爷这是一番心意,对你好着呢。刚过完年,身上喜气重,去坟里跟阴气犯冲,容易招小鬼嫉妒。戴上桃木,刚好能辟邪,二少爷想的可真周道。”
我问:“那阿香婆婆你戴了吗?”
她摇头笑,“我不用,在这儿住了快六十年,都是老熟人了,再说看在姑爷面子上他们也不敢。”
这答案真是够让人无语的。
待到了祖父坟地后,我心情变的很沉重。之前只是觉得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但并不亲近。可是两次接触下来,发现他如同阿香婆婆说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心中感慨便多了些。
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阿香婆婆又在唠叨一年来的大小事情,包括小叔叔有了女朋友,我在公司升做了经理什么的。
倘若祖父还在,肯定是温和含笑的听着吧?脾气那么好的人,我居然没看到他发过一次火。
回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带着铁锹修坟的老人,不时往破坟上补几锹土,我好奇便站着看了会儿。
老人指着眼前的坟地道:“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当年跟我还做过邻居呢。只是遇人不淑,碰到个白眼狼,被骗了身子不说,连亲弟弟也没能放过,造孽啊。”
“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老人点头,“是啊,她那弟弟长的俊,戏也唱的好,只是心眼小,凡事转不过来弯儿。那个时候,唱女角的有几个没被欺负过?咬牙忍忍也就算了,居然一怒之下跳塘了。不过上天有报应轮回,没过几年,那畜牲也被人掠财给杀了,就连他家不懂事的小儿都被枪将脑袋穿了个空。据说那小孩死后还闹过一玻璃钢,后来是莫老爷出的面,把小鬼领走的,街坊里这才安生下来。”
“莫老爷?那可是好人哪……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过去了,如今家里只剩一个孤寡的老太太……。”两人正说着,看到阿香婆婆后连忙打招呼。
阿香婆婆笑道:“这大过年的你们两个还不在家享福,又跑到这荒坟来干什么,真是越老越闲不住!”
一老人笑道:“守了大半辈子坟地了,安生不下来。昨天不做了个梦么,好多人吵着房子渗雪水。我今天过来看看,您瞧,这几个坟棺木果然都露头啦。今天要是不过来,晚上睡觉肯定又闹翻天。”
我从口袋里翻出陈生给的玉佩,摸了会儿递给一位老人,“能麻烦将这个埋进去吗?”
他接过来,翻了翻奇道:“这东西,应该有些年头了吧?真的要埋进去给这姑娘?”
我点头,“本来就是她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阿香婆婆道:“两位老爷子,这是我们家小少爷,就照他的话做罢。”
两人连忙起身,打量我好久才点头,“原来是莫家人,那就埋吧。”
他深挖了几锹,将东西放进去,口中道:“姑娘啊,看到没?有人来看你啦,还给你带了礼物哪。”
离开时我不停回头,隐约看到坟上坐着个女孩,手里拿着玉佩又哭又笑。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做坏事的人也得到了惩罚,陈生也放下一切去了该去的地方,陈笑姐……你也可以安心了吧。
是听到了吗?恍惚间看到她点点头,我揉揉眼睛再看,却什么也没有了。
坐上车后,阿香婆婆收了笑容,对我郑重道:“小少爷,今天的事回去后千万别跟小姐提。”
“为什么?”
她面容严肃道:“因为姑爷的关系,她对鬼怪之事很忌讳,大少爷离开家她虽然生气其实却是支持的。那些东西不像人,看不到摸不着,就是害人理由也是五花八门的,她也不想让大少爷碰这些东西。而在您几年前未回来的时候,小姐每晚都做噩梦,一直唤姑爷的名字,叫都叫不醒。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把姑爷的东西又拿出来给了您。虽然如此,可是您要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希望您真碰到那些东西的。”
我点点头,祖母希望莫家的责任和荣耀继续下去,另一方面却又不想让亲人受到伤害,我知道。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努力活下去的。
到了晚上终于可以安心睡一回,莫旭却来敲我的门,进来的时候也不开灯,直接掀我棉被,“起来。”
“做什么啊大半夜的……。”
“去坟地。”
我立刻僵住,知道他又绝不会同我开这种恶作剧的玩笑,便缩着脖子坐起来,“去那里做什么?”
“白天我在那里看到了墓元,就是守墓的妖怪,他那里一定有墓元珠。”
食谱之一?我抱怨着穿起衣服,“那你为什么白天不说呢?这个时候去坟地……。”
“怕了?”
“……,才不是!”
刚一出门我就后悔了,放着好好的门不能走,黑灯瞎火的去翻一丈多高的院墙。苍天啊,小叔叔你真的很想看我糗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言给我双更动力!
55
55、茧人 ...
莫旭三两下就利落的攀了墙去,蹲在上面看我,敏捷的身手令我怀疑他是不是专门受训练过。
我也看着他,两人默默对视,良久无言。
作为一名标准宅男,除了篮球能拍两下外我再无一体能特长,再说,这墙也太高了点儿……
莫旭伸出了一只手,被我卑微的小自尊作祟给正色拒绝。自己试着爬了两下,却都以极狼狈的姿势滑下来作终,胳膊还为此蹭破层一大块皮。
他约是等的不耐烦了,纵身一跃跳下来,两手扶墙撑着,冲我抬抬下巴,“上去。”
我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你爬的上去吗?”
我当然能爬上去……踩着小叔叔肩膀踢蹬了好几下才勉强挂在墙头上。在他的协助下下,我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才翻过去,跳到地上的时候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状态的。
他摇着头走到对面篱笆墙处,手在枯藤处翻了几下,竟然从里面拽出辆自行车来!看的我眼都直了。
“你既然早有预谋,为什么白天不说好让我做下心理准备?”
“这叫计划,”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把手电筒给我,“拿着。”
我接过来噎他,“准备那么齐,有吃的吗?我都有点饿了。”
他顿了下,居然真的拿出两块米饼来,“吃么?”
揣着手电筒吃着米饼,我坐在莫旭的自行车后座上悠闲的像是去春游。
月亮不大,但是很亮,能轻松看清四周的东西,所以手电筒未派上什么用处。白的是路,黑的不是草地就是湿泥,如果有水则是反射着银光。
小路曲曲折折的,须得穿过一大片柏树林,自行车压过地面发出了一串簌簌声响,树林里乌压压的笼着一层氤氲白气,时不时从中传出几声咳嗽。
“是人吗?”我小声问他。
“不清楚,怕的话就不要看,只要装作看不到,它们就不会主动上来搭话。”
我无意识抓紧他的外套嘀咕,“快到了吧?怎么感觉路比白天长了那么多。”
到了目的地,我们徒步进入坟场,四周静悄悄的,月影斑驳交错映在矮坟上微晃,看一眼便让令人心凉一分。
路旁的新坟上,几乎每个上面都有一个人影,或看书,或饮酒,或黯然伤神。不变的皆是顶着张面具似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眼边还泛着一圈青黑。视线都木讷的集中停留在一点上,即便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也不会好奇抬眼看。
我小心翼翼跟着莫旭,最终走到祖父坟前停住脚步。
莫旭在半空中做出个敲门的动作,一连三下,看起来很好笑的样子。
不过我着实笑不出,因为下一刻祖父的坟上就冒起缕青烟,一个清瘦的男人整理着服饰从中走出来,双手做了个开门的动作,才看看到我们似的一脸惊讶,“啊,居然是人类……真是稀客。”
他身着一身青衣古袍,腰中吊着长穗玉佩,长相俊雅脱俗,只是自腰下起半身模糊仍是烟雾状,让人看了心生恐怖。
小叔叔开门见山道:“我们是来找墓元珠的。”
他愣了下,随即微笑道:“我守坟千年才得了两颗而已,你说要就要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罢。”
“墓元珠虽然珍贵,但是对于你来说却并没有实际用途,留着它做什么用呢?还是有什么要求你大可尽管提。”
那人摇头:“不,我留着自然有用,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给人的。冷地伤身,两位还是尽早吧。”
“慢着,你难道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吗?”
那人走回原处,笑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莫旭手指向我,“他姓莫,莫子清的孙子。”
那人果然愣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含笑问道:“那你要墓元珠做什么?”
“啊?”我搔搔头看向莫旭,“我从本书上看到个方子,说墓元珠可以提升人的能力,所以……。”
他思索了会儿,从袖中掏出两颗珠子,居然从中选取了颗大的抛给我,“接着,算是我代他给你的见面礼罢。”
我紧张抓住,不忘追问他,“你说的他是祖父吗?你你们什么关系?”
他转了下眼珠,笑意居然透着丝狡洁,“你不如猜猜看?”
我猜……我猜不着。
拿着珠子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人的眼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便问莫旭,“小叔叔,你说……那男人为什么会住在祖父坟里?”
莫旭道:“他名字叫做墓元,尸气所化,职责便是替人守墓保风水,住哪里都是件好事。”
“可是,我总觉得他前后态度转变的诡异,而且还说这珠子是他代祖父给我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吗?”
“难道不奇怪吗?”我提升了嗓门道。
莫旭静了会儿,才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啊,我记得了,传说中他好像是个断袖。”
扑通!我从后座上掉下来了。
待我平安溜回房间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刚准备躺到床上去,却被棉被里蠕动的一团吓了大跳。
神卷揉着眼睛抱怨,“大半夜的,你踢我做什么啊。”
我倒抽凉气,“你怎么变成人形了,还睡到我床上!”
“箱子里硬梆梆的睡不舒服嘛,床上软软的,啊哈~。”他打着哈欠缩到被窝里去,“睡啦睡啦。”
和一本书共同睡觉……我郁闷的看着天花板,今夜又要无眠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同莫旭套好词说出去转转,祖母虽然不太乐意我们大过年的乱跑,却也未开口拒绝。
我穿了羽绒服,刚好将神卷塞到后面帽子去,莫旭依旧轻衣从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从不叫冷。
矮秃的桑山在青宛并不出名,在连绵起伏的山群中,它只能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坡。
山上长的满是荆棘丛,到处是核桃大小的钢刺,连条好路都没有,着实让人寸步难行。
我站在山脚下感慨,“这哪是山啊,整个一个荆棘堆,谁把马钉全打翻在这儿了吧?”
神卷出声道:“桑山原来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这里全部都是野生桑树,每年春天树上都结出好大的茧,有我胳膊这么粗呢!缫丝也亮丽光滑极为珍贵,桑山便视为本地人心中的宝地。可是不断有人报官说有采桑人失踪,官府便派人进山搜索,可是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桑山久无人打理,渐渐就荒芜成这样子了。”
我怀疑道:“你确定这山有那什么茧人丝吗?”
他肯定道:“一定有,我能感受得到。”
我只好求助莫旭,“小叔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看除非一把火把这些该死的刺树全烧了,不然根本就上不去,除非是只耗子。”
他打开背包,居然从里面取出几头大蒜来,吩咐我剥了将汁涂在皮肤上。
最后胳膊上涂的都是,又辣又冲熏的我眼皮都张不开,但是那些刺好像很畏惧这股味道,居然有慢慢缩回去的趋势。
莫旭道:“前面开路。”
“为什么你不涂?”我欲哭无泪,却只好强忍着往刺山上走。
我走过去,那些刺马上让开条路,片刻后又迅速合上。此刻我恨不得那股味道能重些再重些,如果中途失效的话可以预见自己死的会有多惨!
莫旭和我背贴背,我只听到身后传来格崩格崩的声响,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小叔叔,你没事儿吧?”
“不用管我,走你的。”
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便走到了山顶,居然还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个山洞。庆幸的是山洞方圆几米都很干净,没有长那些怪刺。
我立刻松口气,转过头才发现莫旭胳膊上几条伤痕,皮肉翻开,看的我心惊胆战,在背包里乱翻,“你怎么受伤了?糟糕,好像没带药!”
“没事,”他蛮不在乎的说,将准备好的绷带抽出来随便缠几圈,“我们进去看看。”
山洞里别有洞天,中间是个巨大的水池,山顶敞开一个狭长的口子,几缕暖暖的阳光斜射进来,水面波光粼粼还有几条鱼不断跳跃出来玩耍。
片刻后,我们将视线放到水池上方,那里吊着一个约两米多高巨大的白茧,悬在空中闪闪发光。
“那个应该是了。”莫旭自语道,摸出一把匕首,正准备上前的时候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伤,将匕首递给我,“你去。”
我揣着匕首爬过去,沿着凸起不平的石壁爬上去,最后侧着身子勉强能够得着大茧,二两……我比划了下,算了,随便割一点就够了吧?
我显然错估了那茧的坚韧性,用锋利的匕首磨了十几分钟都是徒劳。
神卷道:“这样不行,你得找到茧源头的那根丝。”
我试了试,发现那茧结在山壁上牢固的离谱,便放心爬上抱住认真找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便拉着那根丝猛扯,越扯越觉得不对劲儿,待发现时已经晚了……一双碧绿的眼睛从中盯着我。
我的妈呀,里面,里面居然有个大活人!
我几乎吓傻了,两个人对着面面相觑良久,对方才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脱我衣服?”
……我扑通一声跌到水中,像只青蛙一样跳到扑腾上岸,对小叔叔乱七八糟的比划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看到了。”莫旭平静的揪起缠在我身上的丝,用火机烧断后缠在手心,“够了,我们回去。”
“不准走!”茧里面的家伙语调生硬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糟糕,”神卷小声道:“我记起一件事来,对茧人来讲,它们身体每一寸都是可耻的,从来不见天日。你拉开了它的茧,就相当于剥光了**的衣服,怕它从今以后都要粘着你了!”
神卷话音刚落,被莫旭烧断的丝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将我腰缠住,用力一扯,我整个身体都朝那个茧飞过去。
身体撞到茧时,它像是瞬间融化了一样将我包进去。
黑,一丝光都没有,我只好用两只手在黑暗里乱摸,待碰到一具温热裸.体时,我忍不住嗷嗷叫起来。
墙壁是柔软坚硬的,任我怎么捶都没有半点反应。该死的,我不会是进了那人茧中吧?
“是人类吧?”黑暗中一个声音问我。
这个妖怪是男的,从刚才的眼睛看起来还很年轻。
我很怕死的说:“是的,请你不要杀我或吃我,其它做什么事大家都好商量。”
一只手伸过来摸我的眼睛,“你长的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很漂亮。”
“你什么意思?”明知退无可退,我还是尽量拉远和对方的距离。
“跟我交.配吧。”
“……,”我用力挥过去一拳,“去死吧!”
他好像看得到,很轻松就捉住我的手,“为什么生气?”
我对着黑暗怒吼,“你瞎了吗?看清楚点,我是男的!”
“我看得到,”他手按住我腹部上,“跟人类不一样,你用神阙接受我就可以了。生孩子,对我们来说男女都是一样的。”
神阙?我愣了下,它指的是肚脐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家伙将手放在我腹部和放在我弟弟上性质有差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