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存了她这种心思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有的人在网络上叫嚣要对方振宇怎么怎么样,但张景言都一笑置之。
心里想,嘴上说,不代表就要这样做。
大多数的人还是有理智的,伤害一个与自己没有深仇大恨的人,想想看,值得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别人事情就算再义愤填膺,再愤愤不平,也只不过是嘴上讨伐鞭打一番罢了。
说过了骂过了,再接着过自己的日子。
这种做法最现实,也很明智。
但这种方式并不是适用於每个人的。
平时在心底潜伏的那只兽只要在适宜的环境下,就可能冲破牢笼,疯狂地摧毁它认定的“敌人”。
如果不是那么巧在偶然路过的超市买东西……
又那么巧看到同样在那里的张景言……
恰好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的是水果刀的话……
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要张景言来说的话,就是在错误的地方,遇到了错误的人。
那女孩在刺了他一刀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匆忙扔掉的刀子上还留着她的指纹。
这下最起码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这个代价值得吗?
这可能只有那个女孩自己知道了。
生活还在继续。
张景言的地主生涯还在进行。
他比周扒皮幸福的一点就是他的长工不用他学鸡叫就会乖乖地把所有的事情做好。
他要做的只是躺在床上就好。
这种日子……其实也很痛苦。
但每当许镜优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时,就什么抱怨也发不出来了。
他会很心软。
软得心都像要化掉了一样……
那天他受伤,第一次看到了他流泪。
他没有想到一向倔强,从不在人前流露出软弱一面的许镜优会在众人面前完全不顾及形象地哭泣。
看他流泪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被捅了一刀的,是在心脏。
所以当他手术后醒来,听到他坦白的那些话,就一点也气不起来了。
就算知道了他在整个事件背后推波助澜,为的就是打击方淮顺带公布两人关系时,他唯一的感觉也只是哭笑不得。
虽然事情的开始不是他的意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纵容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两人关系的暴露必然对千方百计阻挠他们的方淮是个巨大的打击,而方振宇的反应他大概猜得到,他只要小心不要让他察觉就好。
虽然事情的开端会掀起波澜,但只要掌控地好,最后的结果对他是最有利的。
结局也不出他所料,方振宇和那女人离婚了,方淮迫於无奈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在公众面前,宣布他们是真正的恋人。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虽然在看到攻击方振宇的言论时有些生气,但这也的确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现在除了他们没有结婚不能生孩子以外,他们就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跟所有的情侣一样,他们可以在阳光下牵手,拥抱,同吃一个冰淇淋。
他终於是他一个人的了。
这让他很满足,也很得意。
但是他没有想到危险来自他从未想到过的地方。
那样一个女人……
那样一个他认为无力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
竟然差点把他最珍惜的东西毁掉──
他那一刻真的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求的这么多……
后悔自己强烈的报复心……
后悔自己丑恶的独占**……
他不知道如果方振宇真的在那时死掉,他会怎么样。
在每当看到他腹部包裹的纱布时,他就想把自己的手砍掉!
他现在凭什么……再来拥抱他?
而对他的忏悔,张景言的回应是──
给了他头上一拳!
“白痴就是白痴,到现在都还没长大。”
PS 貌似大家都很希望完结的样子?
父子关系(重生文+美攻大叔受)67
建档时间:3/13 2008更新时间:03/13 2008
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张景言已经不想再去追究。
从许镜优的话里,他已经隐约地猜出了一些。
老头子会那么轻易地屈服,有很大部分也是因为如此吧。
如果通过打击他,而能从中得到利益的……会是谁呢?
其实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不过他们能这么容易成功,也是因为有许镜优提供方便的缘故。
同样的,事情会那么草草地结束,如同一场闹剧一样的落幕,也同样是因为他的缘故。
可怜他们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而他们拼命想讨欢心的父亲大人,也不会轻饶了他们吧。
所以他不想再报复他们什么,他们已经失去了最想得到的东西。
张景言想起在原来那个世界,最后方振宇失势,他可爱的弟弟们又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这个世界……果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伤势痊愈后的张景言又开始计划到哪里去玩。
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选了很多地方,但一直没决定到底是哪一个。
“全部都去好了。”
“……什么?”
张景言咬着蔬菜棒,疑惑地看着他。
“想去就全部都去好了。”
张景言看看书上用红笔圈定的几个地方──
连起来基本上可以绕地球一周了。
他皱起眉,“你在开玩笑?”
许镜优收起他面前的杂志,“就先从最近的开始吧。”
当张景言的脚踩在柬埔寨的土地上时,他还在想他是不是还没醒?
吴哥窟又称吴哥寺,意思为“毗湿奴的神殿”。是12世纪时的吴哥王朝国王苏耶跋摩二世举全国之力花了35年时间建造的。
张景言在初中时的那本地理书上胡乱涂鸦的那页上就是它的照片。
不是很喜欢,但身为在九年义务教育下茁壮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对这种十个填空题中必会占据一席之地的着名“景观”,是一定会非常熟悉的。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成了他们的首个目的地。
不过背着旅行包,两个人在异国流浪的感觉应该也会很不错。
拉着恋人的手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真的是很有意思的经验。
尤其是你还有个热情如火的爱人……
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哪对夫妇的蜜月是环球旅行的呢?
每晚被疼爱得腰肢酸软,早上还要爬起来“领略”当地风光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
他们没有什么计划,到了一个地方后就留在那里直到腻味为止。在一个地方,有时候他们可以停留大半年之久,有时候则仅仅是几天的功夫。
长到这么大,张景言似乎才知道什么是随心所欲。
许镜优本身也是个很好的陪玩对象,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在异国最让人头疼的语言问题到了他这里似乎也变得异常的轻松,他可以流畅地用各种国家的语言与当地人交流沟通。
当从他嘴里听到第五种国家的语言的时候,张景言已经彻底麻木了。
好吧,他承认这世界是有那么一种生物,叫“天才”。
三年的时间似乎眨眼便过,这样拖拖拉拉的旅行也终於在再次站在中国的土地上宣告结束。
张景言很有些感叹。
果然不管是哪里的空气,都比不上家乡的好啊……
深深地吸了一口灰尘和汽车尾气排放明显超标的空气,他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
今年是2007年,张景言四十三岁,许镜优二十七岁。
时间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
PS 这章挤得很是痛苦,后面可能还要仔细修改。
要去上课了,大家晚上见~!
父子关系(重生文+美攻大叔受)68
建档时间:3/13 2008更新时间:03/13 2008
回国后的张景言没有通知任何人,公司也没去,基本上每天都处於无所事事的懒散状态。
反倒是许镜优,回来后就经常不见他人影,有时甚至要很晚才回来。
许镜优也没瞒他,说他最近在考虑发展“老年用品和服务”这个行业。
他很认真而仔细地说明了他的理由,目前我国老年用品和服务的市场需求和所提供的完全不成比例,先今60岁以上老年人口达到1.4亿,占总人口的11%.与此同时,老年人的消费能力相当可观。目前城市中60岁至65岁的老年人口中约45%的人还在就业;而城市老人中有42.8%的人拥有存款,另外仅退休金一项到2010年就将增加到8383亿元,而目前我国的老年用品和服务产业才刚刚起步,其中发展的潜力是十分巨大的。
而这一连串的数字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这能赚钱!赚大钱!
虽然不免想到其他方面,但张景言还是安慰自己说老年用品也没什么不好,以后两人老了多方便啊,一个电话别人就把东西送过来了,还都不要钱。
他绝对没多想绝对没多想……
为了平复心情,张景言决定饭后去散步。
午后的街道上弥漫的气氛似乎都是慵懒的,烈日照射下的路面被晒得烫脚,连野狗也躲在阴凉的地方趴着吐着舌头。
张景言恍惚地想起已经是六月末了。
六月二十七号,十六年前的今天,他出的车祸。
事隔了十六年,又来到了这一天。
他的人生轨道就像被人玩笑一样扭成个圆。
转了个圈,再一次,来到了原点。
他的人生在这天结束,也在这天开始。
走进一家花店,看店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对待客人也很热情,体贴地上来给他介绍。
“……给我一束百合吧。”
环顾了一圈后,他指着门边的那一大捧白色。
拿着洁白的花束出了店门,却意外地看见在对面的许镜优。
看着他手上的花,许镜优眼中有些微的惊讶。
“有空的话,陪我去个地方吧。”
张景言对他微笑。
其实应该买菊花来着,但他一向不喜欢那种花,所以将就买了百合。
不知道出於什么心情,他决定再到出事的那个地方看一下。
以前刚醒来时,他到这里来看了几次,甚至想过要不要再跳一次。
但想到这种方法安全系数太低,要死了还无所谓,摔个半残可就划不来了。
会在今天想起带花来看,或许也是出於一种对以往的祭奠……
对死去的“张景言”的祭奠……
对过去的“许镜优”的祭奠……
公路上的护栏完好无损,一点擦痕都没有。
想起应该在那次车祸里被撞得不成形状的护栏们,他轻轻叹了口气。
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他现在的人生……是他自己的。
把花束拆开,把花一支支撒下去。
张景言点燃了根烟,许镜优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没有问他为什么买花,为什么来这里。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一支烟抽完,张景言朝他伸出手。
“我们回去吧。”
许镜优刚要笑着拉着他的手,却忽然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
张景言眼明手快地抱住他。
一瞬间,心莫名地跳得很快。
没有多久就醒过来的许镜优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似乎只是一时的晕眩。
他摇了摇头,眼睛里一片迷茫。
“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只是晕了一下。”
他皱着眉,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张景言的样子有些混乱,还有些微的惊慌。
张景言压下心中的担心,让他先到车上休息一下。
回到家后,他的精神似乎还是不好,吃过饭后张景言就早早地打发他上床了。
只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还是紧皱的。
PS我宣布──开虐了~~~~~
父子关系(重生文+美攻大叔受)69
建档时间:3/15 2008更新时间:03/15 2008
早上起床后,身边没有人,床上只留下了些许的余温。
从门外隐隐传出食物的香味,没多久就传来许镜优的脚步声。
看见已经坐起来的他,眯着眼勾起了嘴角。
“起来了?”
他身上带着甜甜的奶油的味道,说刚做了奶油煎饼,正要过来叫他起床。
张景言看他脸色恢复了红润,摸摸额头温度也很正常。他才真正放心了。
许镜优微笑着拉下他的手,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两人在又在床上磨唧了半天,早餐是在床上吃的。
煎饼很香很好吃,两人接下来的亲吻也很顺理成章。
唇齿间的亲吻与奶油的味道一样浓厚。
一吻结束,张景言微皱着眉,“味道太甜了。”
许镜优舔舔他粘着碎屑的唇角,“好,下次我会少放点糖。”
────────────────
回国后一个月,张景言回到了公司。
离开了三年的公司似乎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薛铭也还是老样子。
经过三年时光的沈淀,以前曾掀起的风波已经完全平息。
张景言很快重新熟悉业务,恢复了以前的忙碌。而与此同时,许镜优也日渐繁忙,两人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甚至到后来,张景言发现他们每天甚至说不到十句话。
即使是在家里,也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要重新熟悉公司这几年的业务与变化,而许镜优的公司也似乎刚走上正轨,正是需要花费心思打理的时候。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回家后看见空无一人没有灯光的房间,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早上起来时也时常只有他一个人,客厅桌上放着留着余温的早餐和留下的纸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张景言坐在吧台上,豪迈地干尽了杯里的威士忌。
看着他如此生猛的喝法,薛铭挑了挑眉。
被这男人半夜一个电话拉出来说要聊天,然后就看他一个晚上就在这儿闷头喝酒。
“喂,到底找我出来有什么想说的?不会就只是想喝酒吧?”
张景言抬起喝得微红的脸,样子欲言又止。
“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经验比较丰富,想问一下。”
“问什么?”
“要是恋人态度突然冷淡起来,你认为一般会是什么原因?”
薛铭抬眼看他,“你确定这不是应该打到午夜十点谈心节目的问题?”
张景言白了他一眼,自从那个小鬼走后这家夥的性情是越来越古怪了。
“你说的冷淡是什么性质的?”
“就是……”
张景言的脸更红了几分,尴尬地只能喝酒。
他觉得找这家夥来根本就是个错误。
薛铭看到他脸色后恶劣地一笑,“难道是性生活不协调?”
张景言觉得自己刚吞下的是喝酒的杯子,立马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薛铭拍着他的背笑着,“难道是你最近的表现不够满意?”
张景言先是不明白,后来反应过来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是好看,心里五味杂陈。
的确从外表上看,谁也不会认为他是被人压的那个。
他当然也不会好意思告诉别人,最近是别人让他不够满意。
“男人嘛,他要是不喜欢,你就多买两张碟子,跟着上面练练,保证他很有‘感觉’。”
张景言觉得自己脸色发青,獠牙有往外冒的趋势。
“不是这个问题,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薛铭挑挑眉,“哦?是最近开始的?”
张景言点头。
“态度会突然改变都是有一定原因的,你们最近吵架了?”
张景言摇头。
也是,他什么时候见过那小子对他大小声过?
“你做了什么他不高兴的事?”
张景言再摇头。
薛铭点头,他只会做让张景言高兴的事,就算张景言要喝他的血,他八成也会笑着说好。
“他喜欢上别人了?”
张景言不摇头了,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
PS 下章还是父子,鬼说晚上更……
父子关系(重生文美攻大叔受)70
建档时间:3/15 2008更新时间:03/15 2008
半晌后他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转头一笑,自信而淡定。
“当然不可能。”
薛铭笑笑,“那你在担心什么?”
张景言愣了一下,随后心里苦笑。
是啊,他在担心什么呢?
担心自己年老色衰,魅力不在?
虽然知道是因为工作繁忙而无法避免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安?
还是说他对自己的爱人根本就缺乏信任感?
难道在心里他就认为许镜优应该像他的妻子一样,天天在家里守着他回来?
就算他是个女人,张景言也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和理由要求对方做到这一程度。
他一直认为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生活的全部。
许镜优是个男人,可以说是个比大多数人都要优秀的男人。
一个男人就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梦想。
许镜优已经为他付出了许多,在两人的关系里,可以说一直都是不公平的。
他的付出与许镜优的,根本就不成比例。
虽然心里知道是这样,但为什么还会感到不安?
究其根本,还是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吧?
所谓的爱情,本来就是极易被动摇的东西。
就像一团火,总会有熄灭的一天。
但就算知道这一点,也希望着那一天,能来得晚一些。
────────────────────
喝完酒回到家中,已经是午夜一点了。
家里还是没人。
张景言冲了澡后坐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
很想抽烟,但他戒烟已经很久了。
许镜优总是在他拿出烟的时候皱着眉收走,再塞颗薄荷糖在他嘴里。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独自一人睡在床上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呢?
明明过去的四十多年都是这样过的,为什么一旦熟悉了他人的温度后会觉得不舍呢?
张景言愣愣地看着窗外,黑色的天空正在飘着小雨,在微弱路灯的映照下像一条条飘忽的丝线。
心里下意识地想着不知道他带伞了没有,他们公司的停车场是在露天的。
两点时,许镜优回来了。
身上没有淋湿,头发也很柔顺清爽。
手上没有拿东西。
张景言手撑着头,歪着头看他。
许镜优微微一笑,“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张景言也是一笑,“你带伞了吗?身上很干净。”
许镜优脱下了外套,状似漫不经心:“忘记了,今天喝了点酒,公司的人怕我开车不稳,叫人开车送我回来的,明天再来接我。”
张景言沈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是吗?
对方已经不记得早上跟他说的是要在公司加班了。
人的记忆真是奇妙不是吗?他记得清楚的事情,别人却可以轻易地忘记。
洗完澡坐在床边的许镜优头发还有些微湿,张景言拿起毛巾想给他擦擦。但刚碰到他的头发,手就被人挥开了。
很响的一声,也很用力。
他有些惊讶,许镜优也愣了。
然后像是掩饰一样地笑了笑,解释说不习惯别人从后面碰他。
张景言缩回了手,微微失神了一下后回答说没关系。
气氛似乎变得奇妙起来,屋子里只剩下了沈默。
张景言背过了身体睡觉。
隔了很久,背后的男人才关了灯躺下。
他把被子拉上来了点,室内的温度不低,但他却觉得有些冷。
手上被打到的地方,有点痛,有些麻。
他想起以前被蚊子咬过的一次,男人拿着趋蚊水细心给他涂着的样子。
手好像更痛了一些。
为什么人在得到后,还会再失去呢?
张景言睁着眼,一个晚上没有睡着。
PS 报告,鬼说好像又写不完了(这两天怎么都在拖欠稿子啊……= =)
俺会虐得很轻很温柔……
父子关系(重生文美攻大叔受)71
建档时间:3/16 2008更新时间:03/16 2008
夏日六点的天空已经很明亮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起来。
张景言坐在刚开门的包子铺里,喝着热烫的小米粥。包子皮薄馅多,咬下去满口留香。
老板是个话不多的人,一般不和客人说什么话。但他家的包子好吃,东西实在。
这时店里的人还不太多,张景言一个人坐了一桌,满吞吞地吃着包子。
他离开的时候,许镜优还在睡。
昨天一晚上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似乎睡得不好。
吃完了自己的,张景言走时叫了一笼带走。
记得他说过喜欢这家的包子,这时候带回去,吃的时候正好还是热的。
想到这里,张景言的心中难得有了几丝愉悦。
回到了家,把包子装在了盘子里,准备进去叫他。
打开门后,却看见一室整洁。
床上铺的很整齐,像没有人睡过一样干净。
他已经走了。
张景言手握着门把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把门关上。
────────────────
“阿──阿──嚏!”
大大打了个喷嚏,张景言随手地抽出一边的纸巾擦鼻涕。
包好的“饺子”已经装满了一纸篓,鼻子也被擦得红肿掉皮。但这见鬼的感冒就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薛铭取笑他现在就是一兔子,眼睛红红,鼻子也红红。
张景言连抗议的多余力气也没有,鼻子闹罢工,唯一的嘴被迫加班,除了说话吃饭现在还得肩负起呼吸的重大职责。
药也吃了,针也打了,但就没看见这些东西有发挥作用。
张景言歪在椅子里,看着电脑屏幕发愣,刚吃完药的脑子开始昏昏欲睡。
虽说这药对他的病没啥效果,但催眠的功力还真是不错。他直接怀疑是不是安眠药被装错了地方。
张着嘴睡了还没五分锺,手机便响了。是条短信。
里面是一星期没变过的内容,写得很简洁,他今天又不回来了。
开始时还会多两个字说明一下是加班还是应酬,现在连解释的心思都不愿多用了吗?
张景言啪啪按着手机,内容写了又删。
最后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
短信发出后,他还盯着手机。
虽然他知道不会有回信。
但是心里忍不住像之前的许多次那样,微微的,有着些许的期盼。
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到了下午,张景言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背痛,头还在发晕。
桌上堆着的文件还一份都没看过,摊开在面前的那份上面还沾着他睡着时留下的口水和鼻涕……
尴尬地拿纸巾把上面擦干,张景言想着要不趁人不在时去复印一份。
睡成这样,当然脸上也不会好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两眼浮肿,眼睛里还有血丝。
等把仪容整理到能见人了,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公司里的年轻人吵闹着下班要去哪里玩。
张景言静静地听着,觉得果然还是年轻人好,活泼又有朝气。
二十多岁,正好是一大堆人玩在一起的时候。
想起来许镜优也是这个年纪,以前一直陪着他,下了班两个人也是待在家里。
他其实觉得很无趣吧,只是为了配合他这个老头子。
外面人很多,气氛很热闹。
张景言坐在里面,忽然觉得有些心凉。
翻着手机里的短信,这一个星期里,每天一封。即使信息满了他也没有删掉。
只是冰冷的公式化的文字,但还是会反复地翻出来看。
有什么必要呢?又不是什么炽热的情话。
他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没停,眼睛也离不开一样看着。
真是个白痴。
张景言觉得自己有些犯贱,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好了。
是变心了?嫌弃他了?看上别人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直接问不就好了,弄得不好对方就是在等他开口,都已经暗示地这么清楚了不是吗?
明明很简单的,一个短信就行了。
一个短信而已,他们就可以结束了。
一个短信而已,这十六年就可以这样算了……
一个短信而已,大家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外面人群的声音渐渐远去。
张景言坐在椅子上,最后关掉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