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飞走的宛倪珑,澄涣得意的大笑,“看到了吧,这就是报应,宛家欠我的,欠我妈的,我都会让你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小涣──”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吗?当年那个胆小懦弱的孩子去哪里了?“不能一错再错了,当年我让你走也是为了你好,同性恋没有几个会有好下场,你是我儿子,我心疼你才会这样做。至於你妈──”
“住口──”妈妈是澄涣心里不敢碰触的痛,“你没资格提她,把你的假惺惺留给你老婆女儿吧。当年你狠心抛弃我妈的时候就已经不配再提起她,你只会玷污了她。”
“别再说些什麽为我好的废话,别让我呕心;说那麽好听只不过是为了你的面子,你的前程,你什麽时候真正顾及到我是你儿子?”
失控的情绪,连他都觉得嫌弃自己,不应该这样子的,宛家的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他,不能,谁都不能。
“宛小姐,你最好看好你的财产,别让我有机可趁,不然──”拖长的尾音,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迷茫的宛倪珑。
喃喃的,宛倪珑轻语道,“我什麽都给你,你把修还给我,好不好……”
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是宛倪珑?当年气焰嚣张,横行跋扈的宛家小姐可是出名的凶悍,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狼狈得不得了。
还记得小时候的她牙尖嘴利,生怕他抢了她半毛家产,扑上他就一顿狂咬猛啃,直到旧伤再添新伤才罢手。
爱情果然是让人疯狂呢,为了个寒恺修竟然大方的愿意放弃她的一切,她曾经视为生命的一切。
澄涣脑中灵光一闪,既然她这麽爱寒恺修,他就不防做回‘好人’,给她点希望吧。
倾下身,澄涣俯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良久,宛倪珑吃惊的,“你说得是真的吗?”
狡猾一笑,澄涣点头,“是真的,其实恺修哥也不是对你完全无情,你是我姐姐,我怎麽会忍心骗你。过後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沟通沟通,他会理解你的。唉,不管我们再怎麽相爱,终究是不能结婚的,姐姐既然这麽想当寒太太,做弟弟哪有不帮你实现的道理,只是以後别再干涉我们就行。”
这一招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有这个女人在前边做挡箭牌,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贵气逼人的宛家大宅消失在了视线里,澄涣明眸中燃起嗜血的光。
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无能少年,从现在起,我会反击,会让你们尝到什麽叫痛不欲生。
作孽太多,报应终於来了。
宛穆林独身把自己关进书房,在一排排厚厚的书籍里翻出其中一本。在角落里已经多久没有被翻起的词典蒙著一层薄灰,泛黄的页角可以看出年代经久。
这本词典是当年她送的,她所留给他的东西少之又少,除了这本词典就是儿子小涣。
翻动间,什麽东西滑了下去,戴上眼镜他蹲在地上找,最後在书桌底下找到一张黑白老旧的照片。
明眸皓齿的青春少女,长辫垂腰,背後一塘随风摇曳的粉荷碧叶将她突显得更加新清明亮。
多少年了,宛穆林已经忘记了这张照片的存在,还是说利益**的驱使下他不愿自己的铜臭味沾染了这麽纯质可人的女人,所以他任性的选择了忘记。
每次看到小涣就好像看到了她,小涣越来越像她,同样的那麽俊俏那麽秀雅,然而小涣现在深沈的心机让他胆寒,他是恨著所有人的。
凝视著照片,他喃喃自语:替儿子祈福吧,千万不能让他做出什麽傻事情,年轻人都很冲动……
悄声扭开门锁,房间里平缓的呼吸告诉他女儿已经睡了。
轻轻拧亮了床头灯,女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让他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打了女儿他同样的痛苦难当。
“孩子,打了你是爸爸不好,对不起!可是,不管你再怎麽排斥,小涣他都是你弟弟,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放下成见,跟他好好相处吧。”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宛穆林关了灯摸黑走出了房间。
静默的空间里半天没有动静,床上的人等了半天後再次开了灯,眸里没有半点睡意。抓在手里的还显示著通话状态,“现在可以了,说吧……”
摸摸还在发痛的脸,宛倪珑一脸的冷寒,“查清楚了紧快回复我,还有那个人也要给我盯著,他有什麽动作都要随时随地的跟我报备……事情办成了,酬金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们……”
别以为这巴掌我会就这麽算了,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野种你休想得意太久!
(0.36鲜币)060 车祸
寒氏。
会议时间已经过了,各部门的负责人不停的看时间,老板一向都是很守时的,今天怎麽会在这麽重要的会议上无故迟到?
在众人注目之下的秘书无奈的第N数敲开了寒恺修的办公室,寒恺修正在讲电话,告知秘书他十分锺到便示意她带上门出去了。
寒恺修的精神不太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四面楚歌的他现在是分身乏术,各种不好的消息轰炸而来,甚至已经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爷爷。
日本的江横还是保持著原有态度,其他家族有势力的财团也纷纷效仿江横,一口以寒氏现在的状况为借口回绝。
揉揉眉心,寒恺修的声音也些哑,“日本方面你们多费心了,我等你们的消息!”
昨晚在办公室窝了一夜,有点感冒。拉开抽屉,里边有让秘书买的感冒药,他起身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倒出药丸扔进嘴里,和著水咕噜几下吞了下去。
公司现在民心动摇,真是内忧外患,今天的会议主要也是要稳定军心,安抚是现在必须要做的。
手习惯性的伸向一处,触摸到的物件让他一愣,多久了,他都没有发现原本放著草根照片的位置已经被一叠厚厚的文件替代了。shu xiang men di 为您整。理
四处找了找都没有看到照片,他想,可能被秘书收起来了吧。
期间又耽误了些时间,秘书再次出现在门口,寒恺修刚想过会议室,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想关掉又怕会是家里的电话,想想还是接了起来。
“什麽?”寒恺修忽然大吼一声,秘书脸一白,老板从来没有这麽慌乱过。
挂断电话,寒恺修的脸色有几分凝重,秘书小心的开口,“老板,出什麽事情了?”
“通知他们会议改期,我有事出去一趟。”
秘书看著音消影杳的门口,无奈的叹口气,公司现在乱成这样也真难为老板了。
市医院里,澄涣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推车经过的地方滴了一路的红色。管家一脸焦虑,想跟进去被护士拦在外关,他只得坐在手术外的长椅上看著亮起的红灯发呆。
老天保佑涣少爷千万不能有事!
寒恺修赶到医院时澄涣还在手术中,管家看到他话还没说就先哭了起来,寒恺修正烦躁著,看他一头白发也不忍心说重话,耐心等到管家平静下来才开口问怎麽回事。
管家边擦著眼泪边将事情原由娓娓道来。
原来,寒恺修这几天都呆在公司没有去找澄涣,澄涣窝在酒店里郁闷无比,正好那天在宛家勾起了不少他的伤心事,澄涣自作主张的把酒店的房退了,叫来管家搬东西准备跟寒恺修一起同甘共苦。谁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下竟然出现持刀抢劫的,澄涣寡不敌众被刺了几刀。
“少爷,涣少爷会出这样的事情可都是为了你啊,不管怎麽说你不能让他白挨这麽多刀。”管家想起当时的情形有点颤,指著地上的血“那帮人下手也真是狠,涣少爷全身都是血,不知道多久才补得回来。”
寒恺修静静的听著,眉头紧蹙。
管家偷偷看他的脸色,别的也没再说什麽。少爷是个通透的人,有些话点到就好。
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寒恺修很不适应,不止是因为这种气味,他更不能适应的是把生跟死权衡的如此的透明化,让他喘不过气来。
医院跟地狱没什麽区别。
有人生来,有人逝去。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寒恺修跟管家也坐了很久,几乎有一个世纪那麽长,期间门开了一次,一份需要家属签名的单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脾脏大出血,需要进行大手术,家属签字院方才能实施手术。”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做手术危险跟希望并存,如果你再磨蹭下去,一秒锺都会要了他的命。”
管家的脸比他身後的墙粉还白,寒恺修的字史无前例的扭曲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病危单上签下的字。
脾脏大出血!
“病人脾脏大出血,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快不行了,能撑到医院算是奇迹了。”
“我们努力了,请尽快准备後事,节哀!”
掀开记忆的薄纱,同样是手术室的门口,年仅七八岁的小男孩木然的听著医生宣判了刚被推进手术室不到十分锺上,浑身鲜血的年轻夫妇的死亡判决。
那些医学术语他听不懂,他只知道一个小时前还跟他约定乖乖听话就带他去游乐场的爸爸妈妈如今已经离他而去了。
车祸,爸爸在最後一时把方向盘打向了左边,本想减轻坐在副驾驶室妈妈的冲击,可他忘记了妈妈怀里的儿子。儿子被好好的护在妈妈怀里,而年轻的妈妈被飞射而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颈部大动脉,血流不止而死。
仅存著一口气,只为了亲眼看著儿子平安无恙。
寒恺修全身抑制不止筛糠一样的抖,难道当年的不幸又要在他面前上演了吗?
他揪住医生,大吼,“不管用什麽代价,一定要救活他,听到没有,多少钱都不在乎,只要你们能救活他。”
红,扑天盖地都是刺目的红色,肌肤上黏稠的触感是妈妈的血,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灵魂。
啊──
寒恺修大叫一声,推开上前劝他安静的护士,踉跄著跑了出去。
管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道里。被树影遮去了大半光荫的走廊有些暗,看不清管家什麽表情,只让人感觉到他的荒凉冷漠。
***
非常抱歉滴说,今天源坨有事,更晚了~~~~~
(0.4鲜币)061 决心
寒家大宅里,爷爷拄著拐杖的手微微的颤动著。他的孙子他非常清楚,能让他示弱的原因只有那麽几个。
寒恺修从来不会轻易在他人而前显露他的脆弱,同样的在爷爷面前也是一样。他说,爸爸不在了,他要坚强撑起爷爷头顶的那片天,代替爸爸继续他未尽的孝道。
每每想起,爷爷就倍感欣慰。孩童稚嫩的嗓音却能坚定的说著成年人铿锵的誓言。
时至今日,寒恺修没有让爷爷失望,用他自己的行动去实现许下的诺言。爷爷对他也充满信心的,哪怕是当年寒恺修跟澄涣的那一段。
“爷爷相信你能处理好。”虽然当年寒恺修的颓废曾让爷爷痛心,爷爷没有诘责,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寒恺修懊恼万分。
澄涣这个孩子啊!
爷爷轻抚著孙子的发顶,抖动的睫毛上沾上几缕水气。他的孙儿终究是过不了情这一关呐。
“孩子,眼睛看不清了没关系,重要的是心要亮堂。每个人心里都有把标尺,虽然很多事情不能靠感觉去权衡,可是那把尺子会给你指引大概的方向。做决定之前,摸著心口问问那把尺,达不到百分百起码会让你少做错误的决定。”
“爷爷,我的心里装了很重要的东西,他的重量已经超过了那把尺。我想保护他,哪怕用我的命我也想保护他,就像保护爷爷一样。”
爷爷叹口气,“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爷爷支持你,但你要记住,心要亮堂,一旦决定了就不能给自己後悔的余地。”
寒恺修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我不会後悔,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赞许的点头,爷爷拍拍他的肩,“这才像是我寒家的子孙。”
爷爷独身在书房里坐了好久,老人的手一件件抚过书桌上的摆设的物件,从这个书房走出了一代又一代寒家的优秀掌舵者,这个书房默默见证了一切。这代子孙里,寒恺修是唯一一个频繁进入这里的人,他有成大事的潜质,可成大事必备的快准狠在他身上越来越看不到了,想要撑起寒氏,心软可不是个好现象。
澄涣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啊!
许久不过问公司事务的爷爷拿起了电话,这个时候的恺修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恺修,爷爷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老人对寒恺修的信心没有因为他今天表现出来的软弱而减退,自信一如当年。
*
小车穿梭在夜色中,寒恺修感觉到一阵冷,即使是关上了车窗,渗透进血液的冷意让他一阵阵的打冷颤。
白晃晃的刀子看著心都发颤,冰冷的刀刃刺进澄涣身体里,腥红的血液四处喷溅……
寒恺修禁受不住的反胃,不得不中途停下车,趴在路边干呕起来。
那一时刻,澄涣在想什麽?他会不会也会疼?就像他现在一样……
管家已经打来电话,澄涣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已经出了手术室在隔离病房观察。寒恺修没有赶回医院而是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他需要好好想想。
抢劫!哼,寒恺修冷冷一笑。
澄涣回来到现在有几个人知道他心里清楚,有什麽样的深仇大恨要下死手,真的只是为了几个钱麽?
戏已经开演了,作为主演寒恺修哪有不陪衬到底的理。戾气四溢的眼眸直视前方,一踩油门小车咆哮而去。
这麽狠绝的开战书,那他也只能以狠制狠了。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张妈已经睡了。没有开客厅的灯,寒恺修借著窗外的淡光摸进了卧室。
习惯了黑暗後卧室里的一切朦胧不清,遁著床的方位他摸到草根身边。
摸到床头的摇控把窗帘开了些,草根微张著嘴睡得正香。
身上的寒气太重,寒恺修和衣躺下隔著被子抱住他,蜻蜓点水般轻轻亲吻著他。脸上的骚痒让草根迷蒙的把脸藏进了寒恺修的颈窝,嘴里嘟囔著。
就在那一瞬间,寒恺修眼泪流了下来。
老公,草根的呓语。
父母走的时候他没哭,澄涣走的时候他没哭……他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落泪都是因为他,因为这个让他心痛的男人。
一声呼唤,多麽难能可贵,他以为草根恨他入骨。
起身到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全身暖洋洋的钻进被窝,这样抱著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
老婆,老婆,老婆……
草根睡梦中没有意识的贴近他,头微仰起嘟嘟的唇就在他的唇角边。寒恺修含住他的,轻轻的吮吸。
这样的亲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下冰雹的天气,心脏紧缩的痛。寒恺修抱著他,压抑著声音哭。
以为可以一直陪伴你,以为可以陪伴你看著宝宝出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舍不得啊,好舍不得啊。
老婆,对不起,对不起……
想让你在宝宝出生前见见爷爷,想让你不再痛苦流泪,想让你无忧无虑……连这些老天都觉得是我奢想了。
眼泪流进嘴里,咸咸的,咸得他心里发苦发酸。
哭到不能自已,寒恺修从来没想过悲伤这麽苦;心脏被剥离丢在冰天雪地里的麻痹,四肢被捆绑丢到水里的惶然。
翻过身,剧烈的颤抖连床都抖了起来,不能吵醒了草根。窗外天色渐明,寒恺修抹去脸上的泪,差不多要走了。
草根的手从身後环了上来,圈住他的腰身,“不要走……不要走……”
死死咬住唇,泪水像坏掉的水龙头,打湿了头下的枕巾。
老婆,对不起!
关上浴室的门,心痛得已经不是自己的。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冲刷下他的身体,脸上纵横的水线,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草根毛巾,草根的牙刷,他抱草根上厕所,他替草根洗澡……
蹲在地上,寒恺修放声大哭。
顶级的隔音设备把他的哭喊禁锢住,回音久久,那是被剜肉剜心的痛,是不得不放弃的悲鸣。
***
谢谢送礼物给源坨的亲们,源坨在这里就不一一点名啦,千言万言汇成一句话:谢谢大家的支持。
章节修改通知
章节025由於不知明原因,华丽穿越,与005章节内容相同,现在已经修正过来了,没有看到的亲们记得返回到025重新看过哟!!!!
同时谢谢细心的kiki740618,给源坨指出这麽大的纰漏,万分感激!!!!
(0.38鲜币)062 拜托
还在睡梦中的蔚以然被电话吵醒了,看也没看来电就接了起来,不清楚的神智听到那人的声音後很快就彻底清醒过来。
“好,给我十分锺,我很快就到。”
靠在车门上,寒恺修重重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很快的消散在了刺骨的秋风里,此时昼夜交替,深寒露重,冷意更加上涨了几分。
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抬手看看手表,“真守时,还没到十分锺。”
蔚以然紧身的牛仔裤上一件连帽的运动外套,比起寒恺修的西装革履显得倍有活力。
“说吧,叫我出来什麽事?”八九不离十跟草根有关吧。这麽想著蔚以然也没说出口,等著他说。
“澄涣出事了。”吸完最後一口,烟头被皮鞋重重的碾过,“身上被刺了好几刀,现在还在医院。”
没想到会是这样,蔚以然有点发愣。
“说重点吧,你的旧**怎麽样我想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都是聪明人,寒恺修想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我要送草根走。”
料到会这样,蔚以然挑眉,“放弃了?”说不出来为什麽,没有兴奋只有说不出来的失望,对寒恺修也是对草根待他的那份心。
“只是让他换个地方住,我还是会经常去看他。”寒恺修说得有点底气不足,目光灼灼的看著蔚以然,“我没有说放弃他,只是……”
“只是把他禁锢起来,让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小三,而你寒少爷就能两全其美,收服了草根又讨好的旧爱,说不定的连倪大千金也能被你迷得昏头转向,一箭三雕,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蔚以然很鄙视。
没有说话,寒恺修重新抽出一根烟。看他气定神闲蔚以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拳头即时就挥了过去,“妈的,这一拳我早就想打你了,忍到现在是看在草根的面子上。你真的龌龊无耻到极点,草根是瞎了眼才会跟著你。”
极重的一拳打在脸上,寒恺修没有察觉被打倒在地上,嘴里有腥味,他苦笑著擦去嘴角的血污。
“我爱草根,你觉得荒谬也好无耻也好,这是事实,我爱他,爱到骨子里。”站起身,寒恺修指指自己的心,“离开他我这里就空了。”
“既然这样,你干嘛还叫我出来,就为了让我听你有多爱草根?”他会信才怪,靠著车身,蔚以然也点了支烟。
“算算日子孩子快生了,张妈会跟著草根一起走,他们都相信你。”寒恺修的声音很轻,冷风中有些悲凉,“我请你帮忙照顾他们!”
蔚以然愣怔住,烟掉在了地上,回过味来他毛了,揪起寒恺修的衣领,“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草根那麽好一个人,你忍心这麽对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被狗吃了吗?
寒恺修苦极了,他倒真的希望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那样他也不用瞻前顾後。
“拜托你了!”蔚以然竟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泪光,是他眼花了吗?
松开手,寒恺修跌落在地,蔚以然指著他气极败坏,“寒恺修,你明不明白,如果我点了头我就会对草根出手,曾经我答应过张妈绝对不会破坏你们,现在是你把这个机会推到了我面前,我必定会争到底,你听到了吗?我会跟你争到底!”
天边有了亮光,街头已经传来清洁工清扫大街的扫地声。寒恺修躺在邋遢的马路上,双臂覆在眼睛上,看不清他的表情,蔚以然只听他说道,“草根是我的命,我找你是因为张妈跟草根都把你当朋友,全身心的信赖你。如果你真的对草根有心,请答应我护他度过辛苦的几个月,我们之间的斗争等孩子出生後再说,这个人情将来我一定会还给你。”
蔚以然看著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神经病,你真是个彻底的神经病。寒氏不是很有钱吗?给草根请多少保镖都不成问题,寒氏的势力那麽大,我就不信容不下一个草根,寒恺修你告诉我,你想干什麽,你究竟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寒恺修一阵茫然。
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曾经他以为一切的发展都在他的掌心之中;出乎意料的状况,是他过於轻敌还是太过自负。
澄涣受伤了,寒恺修极力想摒弃这个既定的事实。造成事件的发生,间接的祸首是他自己。
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的像是个垂暮老人,坐进车里,寒恺修趴在方向盘上安静了好久。蔚以然以为他会一直这麽沈默下去,却听到他嘶哑的嗓音响起,“澄涣还在医院里,我现在要过去了,草根……草根就拜托你们了。”
蔚以然就这麽看著寒恺修发动车子离去,满眼的不敢置信,他疯了,真的是疯了。
“寒恺修,你会後悔的,你一定会为了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他可以得不到草根,可是他无法忍受寒恺修对待草根的这种态度。
蔚以然的修养无法再维持,怒火无处发泄,狂暴的猛踢著栽种在街道两旁的绿化树,粗壮的树干纹丝不动,他倒痛得!!直抽气。
“去他妈的什麽君子小人,我就要做小人怎麽了?怎麽了?啊──”蔚以然恨声爆著粗话,“寒恺修,你这个王八蛋,我叫你不珍惜,我叫你不珍惜……”
自残一样虐待著自己的脚,蔚以然把那树当寒恺修踢,痛了麻了也不停下来。
不择手段我也会让草根对你死心,你就等著後悔的那天吧!
***
支持小然的亲别说偶不给他机会哟,割肉泣血啊,源坨可是硬著心肠让寒大少把草根托付到他的手的耶。
接下来,寒恺修日子不好过罗(哼哼……这就是风流的代价)
(0.38鲜币)(生子)063 宛倪珑登门
午饭刚过,张妈就开始收拾东西,无事可做的草根握著手机犹豫不决。
他是高兴的,同时又点些难过,辛诺等等就会来接他走,这就意味著他要跟寒恺修分开了。想到会见不到他,草根的心割舍不下,虽然那天醒来後就再也没见过他,其实他心里还是隐隐有期待的。
在这里,终究会等到他回来,走了,可能就再也没希望了。
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又怕他觉得自己烦,毕竟他都躲自己躲得远远的了,给他打电话不是招他烦吗?
这时,肚子里的小家夥动了,轻轻踢他一脚,草根扯起一抹淡笑,“宝宝,你们也支持我给爸爸打电话是不是,好吧,既然意见一致,那就给爸爸打电话吧。”
蔚以然正从卧室提了一袋行李出来,听到草根跟宝宝的对话,心沈了沈。
就算被辜负了,草根还是这样想著他。
冗长的提示音过後,电话通了,草根欣喜的出声,“喂──”
浑厚的鼻音,宛若刚睡醒的状态,噜苏不清的声音草根还是听出了不是寒恺修。
澄涣的伤没有看起来那麽严重,想起看著那一堆血衣时惨白著脸的自己,寒恺修真觉得自己越来越懦弱。
澄涣的精神状态很好,除了需要在床上静养不宜剧烈运动,基本看不出什麽大碍。连著在医院陪护了几个晚上,昨晚又是一夜跟公事奋战,寒恺修只觉得身心俱疲。
澄涣半梦半醒间被手机声音吵醒了,看也不看就摸索著接起了电话,直到对方开了口才发现不是自己的电话。头脑很浊,望望哗哗传来水声的浴室,他打起精神起身,“你先等等啊,寒恺哥在洗澡……”
刚下床,寒恺修擦著头发出来了,裸露著精健的强悍身材,澄涣大叫,“恺修哥,你不要老引诱我霸王硬上弓好不好,看你这样,我就想吃了你。”
寒恺修在找昨天管家带过来的西服,回头瞥他一眼,“大言不惭,就你现在这样还想吃了我。”
澄涣哈哈笑,咋咋舌,“真是遗憾,受伤了你陪我时间是多了,可是看得到不能用真是可惜。”
受伤了还色心不改,寒恺修换上衣服走到床边把他塞回被窝,“行了,少贫了,好好休息伤才好的快。”
哪里肯放过这麽好的机会,澄涣揽住他,两人在床上腻歪著。
而那部手机也被遗忘,静静的躺在他们头顶。
呆若木鸡,手机从草根手里滑到地上,他也浑然不觉。
抽抽发酸的鼻子,想找纸巾左右都没有看到有,他干脆就用衣袖擦了起来。张妈出来问道,“草根,给少爷打电话没有?汪先生差不多到了,少爷要赶回来还要抓紧……”
“哪怕有负草根决定……”
少爷未说完的话一直都在张妈脑海中回响,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少爷竟然会生出这样念头。那麽宠著草根如珍似宝的少爷,在什麽时候竟然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忽然的转变一点征兆都没有,她觉得少爷一定是有苦衷的。
草根要走了,说不定会让他们之间有转机呢。
张妈心里这样想,默默垂泪的草根却让她吃了一惊,“草根,你怎麽了?是不是少爷没接电话?没关系,呆会再打,他可能在忙或许是没听到也说不定,晚点告诉他路上跟我们会合也是一……”
草根拼命的摇头,“不用通知他了,他不会回来了,他真的不要我了。”语罢,他已经泪雨滂沱。”
啊──
张妈惊讶,少爷真这麽说了?不可能!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张妈的寻问,张妈放下手边的东西过去开门,“汪先生,这麽快……”
话音在看清门口站著人的後蓦然收声,门外的不是要来接草根的汪先生,而是……
宛倪珑!
“你……你们……”
高大的保镖上前蛮横的拨开的小个子的张妈,宛倪珑不请自入,四处打量著。
张妈跟上前试图阻止他们,“你们不能这样,请你们出去,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保镖一边一个夹著张妈,粗声喝道,“老太婆,没你的事你少管,小心连你一块收拾!”
草根听到声音吃惊的转过头来,看到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愣住了,更主要的是他看到那个女人,曾经跟寒恺修一齐出现在电视里的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