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熵的妈妈。”简茗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啊?”这下李安然更加诧异了,“你……哪里找到她的?她不是失踪了吗?”
“也在言希那边找到的……具体的待会儿到了医院再说吧。”
“……好。”
在天差不多亮起来的时候,乐心他们到达了医院。
远远的看到乐心的时候,李安然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东方的太阳已经开始升起了,天边的云开始露出白色浅薄的光,李安然站在医院清冷的走廊上面,心想着这死局总算是勉强挽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言希那边还会再弄出什么事,可是重要的人总算都还在。那便足够了。
“安然哥?!”乐心随着医生上来,看到李安然,连忙加快的脚步,“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呢?有受伤吗?”李安然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乐心摇了摇头,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担忧:“你……不在病房里休息吗?起来……没问题吗?”
李安然微微怔了下,跟在乐心后面的简茗却走上前来,道:“纪乐心,医生还要给你做个检查,你先过去吧。”
乐心有些犹豫,转头看了看李安然,道:“那我过会儿再过来看你,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怎么算没事呢?你那些旧伤……在外那么多个月,养得如何了?”李安然叹了口气,没能给纪乐心一个好的环境去修养,也是他心里过意不去的地方。
“没事的……我这不是还能走能笑的吗?”乐心扯出一个笑容,以此来宽慰李安然。
李安然跟着勉强笑了笑,乐心朝着他挥了挥手,便先跟着医生走了。
直到乐心走远了以后李安然才开口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简茗知道李安然是在和自己说话:“我去警局揭发了言希,所以暂时性的他被请去喝茶了吧。”
李安然深深的看了简茗一眼:“你……”
“以他们言家的势力,我揭发的那些罪名应该都没法坐实的,他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简茗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但总算是争取到那么点时间可以处理现在这个复杂的情况,对了……还有白熵的妈妈。”
“白熵的妈妈怎么会在言希家里?”李安然问。
“我不知道……”简茗摇了摇头,“她被医院的人带到另一个房间去做检查了,因为她的情况和纪乐心不太一样,似乎是精神问题,我问她一些事她也不说。如果能够由她来告言希非法监禁的话……估计能好好折腾言家一番。”
李安然不说话,有些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白熵,还好吗?”简茗问。
李安然点点头:“医生说状况好的话,今天白天应该就能醒了。”
“那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李安然噎住,有些失措的看了简茗一眼。
“还是固执的决定不告诉他你的病吗?”简茗问。
李安然的眉宇间染上一层痛色:“你不明白的……”
简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那颗心脏是怎么来的,但是白熵都知道,至此一点,对白熵来说就已经太残忍了。如果这能成为一个秘密,就永远的成为一个秘密吧,他不打算和白熵说,也同样没打算和简茗说,简茗已经知道的太多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管不了,不过我很快就要走了。”简茗看了李安然一眼。
“去哪里?”
“不知道……没有目的地,总之去个言希找不到的地方吧,被他找到的话,估计得付出很惨痛的代价。”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下,“不过他大概也不会来找的吧……他是个冷心冷情的人……连恨都一样。”
言希这一生,只找过纪乐心一个人。至于他,他哪怕憎恨,却连找的欲望都不会有吧?
想到这里,简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李安然看着简茗,终于淡淡的点了点头:“也好……忘了这里的一切,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简茗看着李安然,也微微笑了笑,最终也只是朝他点了下头。
他们之间或许有很多可以去说的,但是其实到了最后也没有什么真的要去说的。
“走了。”简茗只是说了那么一句。
“我听说你早年的时候弹钢琴。”李安然忽然对着简茗的背影说道。
简茗回过头。
李安然道:“你那颗心脏的主人,以前也是弹钢琴的。”
简茗露出讶异的神色。
“他一定也会高兴的吧……那个少年。”李安然说。
“……是吗?”简茗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