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挺少有的事,但探讨起来,基本重点也全是地下灵脉一类的事宜。因依他俩情况,此虽可有可无,但也聊胜于无。
待不时聊开,话题又偏不少。
不知怎么便绕到了要不要在此界姑且弄个落脚点这事上,最后竟还被一致通过。
可实际c.ao作时,算是为难到了神魔。
重楼是惯于独来独往,此前甚至经常x_ing行踪不定。虽魔务不误,但也确实千年到头也没几日留於魔宫的。
——到现在,找他已是直奔神魔之井了。
飞蓬则是因x_ing情可靠,此前被当了主心骨常年镇守军营战场等地。是有仙府不假,可也基本只在重伤需养的时候回去过。
——倒是军营住处,至今小神日扫三遍。
考虑到方面,最后的去处是没费什么功夫便敲定了。在最寻常的住处确定上,神魔却是双双卡了壳。
但这小事,也不值一提。
凡人无所居,便会无所适从,便生诸多不便。神魔无居所,来亦来,去亦去,仍可随心所欲。
受限於莅临,与来处的联系自弱三分,取物也显得略有麻烦。只基本的处理了下伤势,神魔便选择了离去。
将行前,飞蓬看着毫无生灵声息的残破山谷。回忆了下,说:“你所到之处,简直可说一句万径人踪灭。我好像每次见你,都有这么惨。”
还附带着,少有调皮的比划。
重楼瞥去,不假思索道:“那是他们都太孱弱,才这点威压,也受不得。若生於魔界,莫说其他,怕是片刻都难活。”
是诚如所说,於神魔而言就是这般的事实。哪怕这样的假设,从根本上就没什么道理可言,甚至是蛮不讲理过头。
但说来却又无甚好指摘的。
因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话虽是有所不公,亦有所公之处。
最近已会偶尔言及一二思绪,但最多时候还是在缄默的飞蓬想罢,没什么开口欲望。只吱个声,以示听到,就没了下文。
但他还是偷往重楼那边看了眼。不经意间对上了重楼那双赤眸的时候,又忽是愣了下。
那应当是很短促的一小会儿。重楼才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就被飞蓬扬笑的样子晃了下神。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事。”
飞蓬解释了下,又是念起,便近乎喟叹道:“真糟糕啊,居然到这时才想起。”
他轻声着,不觉轻扬的唇角上有着点不知何时染上的人世烟火。像是终于按耐不住,要为这神,涂抹上柔软的色彩。
本想着追问的重楼,在这一刻,舍弃了这个念头。这无需什么道理,只是见状,就不欲深究了。
随心所欲的魔,还是很少勉强自己的。
不过出於一种微妙的心情及习惯,重楼还是给自己寻了个浅薄到完全,却说来几近能令所有人至少半信半疑的说辞。
飞蓬不想说的事情,他自然会好好的守着。如那少有被其许下的约定,绝不会受到背弃般。
那么,他显然不欲多说时,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神魔离谷,本在最后一击下就该毁去的山谷失去了灵力的维系,在他们身后轰然倾塌。
有灵敏飞鸟在远处惊起。
不起眼的杂Cao丛中,被践踏出一条新鲜道路上足迹凌乱,像是一场浩浩荡荡的奇妙迁徙留下的痕迹。
这是一处临水而建,年岁久远的繁华古镇。
仰仗着几近霸占了大国之间正中心的地利,商人不断往来而懋迁有无。令得数遍各地,怕也是难以找出比此处更为繁华的地方。
相对的,则是与旁处相比过分多的慕名前来后,定居在此的外乡人。
这远的不提,前几日便又来了两个外乡人。
世世代代在此定居的镇里人本是看惯了这种事,但这次又略微有所不同。
来的这两个外乡人,实在是——
过分出众了。
是那种最是出彩的诗人,也会感到词穷程度的相貌出挑、气质卓绝。
仅是片刻功夫,但凡是在古镇内的人都近乎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么一件事。
这里来了两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外乡人。
当然,这是多数男人与老人们的说法。
年轻的姑娘家,更愿意说是这里的美丽吸引来了尊贵来客。
这些议论纷纷,虽埋於暗处,却也在阳光之下。但这些,似乎并未那两位被传闻中的尊贵客人放入眼中个。
对待街道上那些来自各处的窥视,他们似早早对此感到习以为常般,不为这些目光投以一分一毫多余的关注。
该说说就说说,该笑笑就笑笑的。
姿态从容,又兼气度不凡。
竟令有点眼力见的,回神都不禁暗骂了声自己个儿瞎凑热闹,心里泛起来的全是自惭形秽的羞愧心。
不时,剩下还在瞧稀奇的也多半只剩下了那些眼浅又好奇心重的。
哦,对。还有被这两人引来的小姐姑娘们。
眼见那二人沿街漫步了一阵。期间不问房屋,不问地段,全然是走哪儿算哪儿。看着已是偶然路过此镇,来游玩的人。
镇中不知多少姑娘小姐的开始扼腕。心急的甚至已去打过好几次的照面,然后,遭到了恐吓。
这其中气质尤为凛然清和的蓝衣青年终是猝然停下了步,他转步站定,正对着一处大门紧闭的人家。
那若有所思的神色还未自他眸中溜走,与他同行的另位青年已意味不明的开了口。
“这里?”
这是处占地不错的宅子。
可最是重要,却是比之别处,门楣上的光彩显得有些黯淡。那虽是相当浅的变化,不大容易看出,但确然存在。
于是,此刻便也就有人看着那处而未有回答,反是随手唤了个孩童上前询问。
那是些很普通的问题,是需要买屋才需要知道的一些问题,也差不多是叫镇中小童背熟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