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询问内容,小童当然是答的既快又很是流利。他们很快便谈完了,蓝衣青年还顺手买下个糖葫芦,算是报酬。
直到见那小童高兴的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走了,目睹过另位青年是怎么用个眼神吓走一片走时捧着颗破碎心众女的大多数,眼神都有些难以置信的飘。
一路跟来的自然知道,这两位近乎没怎么驻足,更不提买些什么了。但对着一些寻常玩意,也能聊得一二。
如此一看本就像是眼界高的,又后待那些娇客也不见怜香惜玉的,差不离就更是坐实了。
同时被肯定下的,还有另位衣着暗红的男子脾气是真的不算好。
本看着就是个气势尤为迫人的,谁知那眼神斜睨过去,其中夹杂的气势比之那些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还要来得冷厉的多。好几位外来的娇客直接被瞥吓昏了。
若非同行那男子,好像是说了些什么,明显叫对方敛了点。怕今日还有个奇景可看。
但此刻,这人却是冷静沉稳的很。
从头至尾,没有丝毫要发作的意思,全然是在一旁等待模样。
“这家人快走了。”
飞蓬轻声告知。他声音放得有些低,只有身侧重楼听清了这句话。
比起有所青睐,倒更像是看见一样平淡无奇但尚且可用的东西,因此提了一句。
重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他向四下扫去一眼,锐利的眸光掠到之处,便是未有私下留意这边的人也感到了一阵难言的坐立难安。
身为提议者,此事是理所当然的以重楼的意见为主。
哪怕他其实也跟飞蓬一样,漫步走过,就有些提不上兴致来落实。
若非此番,於他而言不仅于此。
莫说是这点勉强才提起的兴趣了,怕重楼早是改了主意。
此处位于镇中略偏远的地段上,同多数房屋一般临水。足以清净,又不会过失人气。坏处却也很是明显,远离繁华地段。平日若欲采购什么物品,难免有所不便。
於人来说,是个不好不坏的选择。对神魔而言,就没有这么多的所谓了。
是以,重楼很快就决定下来。
“就这里吧。”
☆、05
足以的繁华,令使古镇的物价甚至不比其他国家的国都来得低。
当得知那两个外乡人才来的初日便买下了一所占地尚可的房屋,有所成算的皆是心中暗惊。也就是那些不谙世事的才能单纯艳羡一下,这可真是有钱啊。
须知那高昂的房价,可至今也令不少包括本镇在内的人们望而生怯。
但外界的人如何会知晓,钱财於神魔而言如砂砾、如尘埃。
为最是不足挂齿之物。
这新邻落户,自然引来邻里问候。
远亲不如近邻,无论何处,此理总是出不了错的。
但神魔哪是人族,有感来访,便是神情各异。
神界天规严谨,又兼寡情,素来互相之间多是仅报以泛泛之交。
从实话来说,飞蓬算是人缘可以,但也基本不见拜访。除却来寻求什么帮助的,这应另论。
魔界常年战乱,各种反叛戏码层出不穷,弱肉强食的很。
重楼长期四处寻觅强者过手,自然难以得见。虽近来常驻了神魔之井,可那又哪是寻常可去之处。
对这人族独有的弯弯绕绕,神魔怎能不皆感莫名。
但重楼不欲理会,飞蓬却是思索了下,提步去了。
重楼不料飞蓬竟会愿去,这一下,倒被自己前言堵了去路。他倒愿以自身心思行事,可在飞蓬面前才说罢便反悔,又觉不妥。
就他这片刻犹豫功夫,飞蓬几步失了踪影。此刻去追也行,可重楼见状便歇念头。
重楼未等多久,飞蓬便同去时般步伐轻快的回来了,神色也如常的很。
这一来去之间所用的时间短促的不像是去见客,倒像是去拿个什么不方便随意取用的东西。
待飞蓬重新落坐,石桌之上的茶盏甚至仍留余温。
他抬手一敲桌面,方才在门口那边被以祝贺乔迁之喜为理由强塞下的各色物件顿时全在了院落地上。
飞蓬端起茶盏,道:“似乎是人族的习俗。若迁以新居,附近的人家一般都会上门来祝贺其的乔迁之喜。好歹也算一番好意,我也取了点东西回赠了去。”
他说的简要,重楼却也抬眸扫了眼。
那多是些不甚珍稀的东西,是阅览过诸多奇宝的魔绝然不会放在眼里的。但另一种角度来看,却算新鲜。
这是正因如此,才任由谁也不会捧到他们跟前来的东西。
哪怕是仅被视作玩意。
但此刻重点并非是这个。
重楼眸光微是浮动,不算意外,却是揉进了点说不上的动容。
他并不为神将的好说话程度而感惊奇。难数的岁月里,他早发觉对方x_ing情中似乎有着极为清软的一部分。
然而...
“你便是不去理会,他们许久不见应答,也自会退走。”
重楼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作为答复的,是飞蓬不假思索应道:“虽是这样没错。可我确在,也无理由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理所当然的应允好意,亦同样回以善意的作风。
历经千般,仍愿将良善守候,而不问其中是否细微。
便其将之视作了应当,而无干温柔。可又几人,能否决其中确然的那份动人?
“你若如此介意,方才既是想去,又何不跟来?”
飞蓬话语随意,却隐隐存点关切。
他也不去看重楼,倒将目光落在了那一堆贺礼上。
又以闲谈应有的轻松口吻,戏谑道:“看在你难得有这种闲情的份上,我总会大方些,至少该当不会揪着你前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