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我来说，你太危险了。”
托尼扔下了单爪手臂，坐在了一张沙发上。他合起双手，低下了头，用拇指揉了揉眉心：“我们讨论过一些事，吉姆……也达成过一些共识……你知道我并不是介意你去接触绝境病毒，但我希望一切都是在一种可控的状态下发生的。这是种针对于生物的超级血清，而我们现在都不知道DNA的重组会不会和以太粒子造成什么相互的影响……你并不了解你的力量，我们都不了解，适当的冒险是可行的，但我不希望……这显得太冲动了。”
“哇哦，托尼爸爸，你简直是在用一种长辈般的口气说‘这件玩具不是不好，但我希望你能在我们有余钱的时候再买它’。”莫里亚蒂把没有点燃的雪茄叼在了嘴里，用一种含糊不清的语调道，“你觉得我开始不受控了吗？你希望能够控制我？”
“——我希望你能学会自控。不要把话题转到这些空泛的地方，我们现在要说的是绝境病毒。”托尼直视着他，“等我把它研究透了你再来碰它好吗？”
莫里亚蒂耸了耸肩：“那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在跟着你冲击敌人的阵地时顺手给自己来一针血清？”
“相信你不会说谎还不如去向上帝祷告。”托尼叹了口气，“就这一次，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安全回来……我的确有软弱的时候，但我不是离了我的造物就会变成婴儿。那之后我们再讨论血清的问题，好吗？”
莫里亚蒂忽然间坐直起来，拿掉了嘴里的雪茄。
“恐怕这一次你非得需要我不可了……”他按了按太阳x_u_e，神色古怪地道，“贾维斯刚刚告诉我，佩珀被绑架了。”
第76章
事情发生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前，佩珀从飞往纽约的航班上失踪了。绑架者抹去了监控记录等一切可能会留下的痕迹，但佩珀毕竟算是个名人，托尼身上又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和她同在一个舱位的乘客难免不注意到她，贾维斯一直在通过社交媒体关注着和佩珀有关的动态，并使用黑客手段让这些信息得到足够的曝光、点赞和评论，不动声色地鼓励着那些发布动态的乘客持续地将注意力放在佩珀身上。星期五尽管也在共享这些数据，但她毕竟还没有贾维斯那样敏锐的嗅觉，贾维斯断定佩珀已经失踪以后，她才开始分析整理有效的信息，呈报给了莫里亚蒂和托尼。
绑走佩珀的人是假扮成空姐混上飞机的，飞机起飞几小时后，她们谎称有紧急的事情要通知佩珀，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取得了佩珀的信任，佩珀急匆匆地就跟着她们离开了。几分钟后，飞机忽然产生了一阵猛烈的摇晃，再接着就有人目击到三个浑身被黑袍笼罩的人从飞机上跳了下去，并在半空中诡异地消失不见了……飞机上还引起了一阵s_ao乱，等到恐慌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有人发现那两名空姐和佩珀都消失不见了，而直到这时候机组人员才发觉那两名叫走佩珀的空姐根本就不在这次的人员名单上，也根本就没人认识这两张面孔——机场方面后来也确认了这一信息，并且发现原本应该随着飞机升空的两名空姐被人拧断了脖子塞进了通风管道里……
托尼盯着空中投s_h_è 的三维影像，脸上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道：“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好脾气？像那种被人致使一个朋友重伤、一个朋友被绑架、炸了老巢差点小命玩完也只会摊摊手自认倒霉的人？”
莫里亚蒂用食指刮了刮下巴：“必须得承认阿德里奇是个聪明人，对不对？他知道怎样才能打击你，激怒你，完成自己的复仇……你知道佩珀和他也有一段仇怨吗？他曾经追求过佩珀，而那姑娘拒绝了他。啊，可怜的佩珀，阿德里奇要怎样折磨她才能得到双重意义上的报复快感呢？”
托尼微微皱起了眉，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你想都不要想。况且我也不认为阿德里奇一定会使用绝境病毒。”
“为什么不呢？这是最合适的选择。”莫里亚蒂眯起了眼睛，“他这一生都在致力于那点小小的事业，好不容易做出了点成就，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向过去瞧不起他的仇人展示。几个月前他不就带着那套成果来找你了？可惜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他从你这里得到的只有碰壁。他会一心想要向你证明他现在的成就有多伟大，要你承认自己的有眼无珠，然后痛痛快快地宰掉你。恕我直言，还有什么比在佩珀身上使用绝境病毒更能达到多方面目的的办法呢？”
“啊，好极了，还没出征，我们就开始因为分赃问题而争吵了？——我的意见是，不行。我不想让你去接触绝境病毒。”
“托尼……”
“说真的，我们就不能像个大人一样尝试些都有把握的东西吗？”
莫里亚蒂举起了双手，语气无奈：“这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亲爱的，我们可以不去主动找麻烦，但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对峙了片刻，托尼吐了口气：“我是不是能把惹麻烦看做是你的超能力？”
莫里亚蒂耸了耸肩，做了个“那还用说吗”的口型。托尼站了起来，几乎是自暴自弃地道：“如果麻烦真的来找你，那它就归你了——但是如果阿德里奇没动手，不要去主动找麻烦，听到了吗？”
“听起来好极了。”莫里亚蒂甜蜜地道，“所以，甜心，现在要我送你去上班吗？”
——
斯塔克大厦的这件半完成的原型机是在马克42号的基础上进行改造的，基本上拥有马克42号的全部功能，并且加装了能量转移系统和一个用于近身格斗的可拆卸振金臂刃。毕竟条件有限，托尼也只能尽可能地进行完善，武器系统现在勉强过得去了，隐形系统之类的却来不及做了。权衡了一下之后，为了能够出敌不意，托尼还是同意了莫里亚蒂的提议。先由莫里亚蒂把他送到迈阿密，然后再兵分两路，托尼去找满大人算账，莫里亚蒂则去救佩珀。
莫里亚蒂倒是“诚恳”地建议过托尼他们两个换换目标，托尼去救佩珀，而他去找满大人，但托尼觉得他提这个建议比提到绝境病毒更不怀好意，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他。莫里亚蒂倒也没什么异议，仿佛真的只是提一提而已，把他送到地方以后就划开空间离开了，托尼反而这时候又感觉到了似乎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
不妙的预感在心头里转了转，托尼决定还是先去对付满大人。依靠着这件原型机，他轻而易举地就突入了守卫算不上严密的私人庄园，并从一个衣不蔽体的女郎口中得到了满大人的下落。从一个掩藏在马桶下面的地窖里，他揪出了一个只裹着一件浴袍、瑟瑟发抖的老人，对比脸部特征和声音特征的结果的确是满大人，但对方一见面就举起了一面用内裤做成的白旗，那讪笑着求饶的样子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威名赫赫的恐怖组织首领。
托尼高高地扬起了眉，不妙的预感更浓重了：“你就是满大人？”
“呃，是啊，也许。”满大人缩着肩膀，摊了下手，脸上是一种相当滑头的神情，“他们让我这么说的，叫我满大人，给我提供奢华的生活……哦，还有火辣的姑娘。嗨！你们好吗？放心吧，这个铁家伙不会伤害我们的，你是钢铁侠，对吗？”
托尼伸手拿开了面甲，脸色y-in沉地盯住了他：“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满大人立刻摆出了一副竭力证明自己的架势：“意思就是我也是被迫的！你不会以为那些事情真的是我干的吧，老兄？那些视频……那些威胁……那些杀人的场景……可能它们真的发生过，不过不是我，我只是个演员。嘿！姑娘们！临走之前给我做个证吧，我在这里也没什么自由的，对吧！”
比基尼姐妹花头也不回地从这间豪华的卧室中逃跑了，托尼踏前了一步，满大人只好又举起了双手，满脸的谄笑：“我可以坐下吗？你知道……呃……我胯下有点凉凉的。”
托尼弯了弯手臂，利刃弹了出来，逼近了满大人的喉咙：“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立刻！”
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托尼从所谓的“满大人”口中掏出了自己关心的一切消息。这个近年来在西方世界中声名鹊起的所谓恐怖组织首领竟然只是个落魄的演员！他被阿德里奇找来扮演满大人的角色，专门为一些恐怖袭击负责，并且以此为契机，暗中向一些势力兜售绝境病毒，借以获得巨大的财富和权力！甚至连副总统都为了某些原因而倒向了他，针对总统发出的斩首预告就有他的背后运作在内……
托尼脸色难看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莫里亚蒂明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却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而故意瞒着他！
“哦，他还绑架了一个人，折磨了大半夜，现在就关在地下室里。”满大人小心翼翼地道，“这个算重要线索吗？”
托尼的脸色更难看了。用不着怎么推理就能知道那个人一定是罗迪，既然副总统已经和阿德里奇沆瀣一气地预备谋害总统了，那么还有什么是比利用总统最信任的钢铁爱国者来接近他更好的方法？
果不其然地，在满大人带路去了地下室之后，托尼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五花大绑着的好友罗迪。罗迪能够开口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抢走了我的盔甲！”
“别急，老兄，是你的总是你的……哦哦哦我不说话了。”满大人举起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