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算很熟,但是相处时间多了些,总觉得关系有了莫名的变化。
尤其是那个……吻,虽然白深很不想承认,但的的确确真实地发生了。他估计路浔把他当做了上回在超市遇到的那个拽里拽气的前男友。
按照那个拽哥说的,路浔应该喜欢的不是他这种类型。
这种事情,越想越想不通,白深趁现在懂了赶紧刹住车不往下想。
吃完两个原谅色的冰糕,白深觉得身上又冷又热,外面的风夹杂着雨点飘进屋子,一阵凉意,吹得他一哆嗦。
瞬间有点晕。
他连用脚趾头想想的功夫都不需要,能够肯定,自己应该发烧了,气温骤变就常常这样。
但他还是更愿意归罪到两个长舌头冰糕上头,或者追溯到始作俑者路浔身上。
到了晚上,门铃突然想起来,把吃了晚饭瘫在沙发上不想洗碗的白深吓得一抖。
开了门,一个小孩就窜了进来纵身一跃挂到了他身上:“爸爸!”
小男孩的声音还很细,一吼起来,白深觉得自己耳朵都聋了半边。
“哎!”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年轻女人,分外惊喜,“楚楚,快进门,你们怎么来了?”
“我一个高中同学,要结婚了,我回来参加她婚礼,明天你帮我带孩子,”叫做楚楚的女人换了鞋走进客厅,看见了桌上的碗,“才吃了饭?”
“嗯,”白深顿时觉得有点丢人,端起碗就往厨房里跑,“我赶紧去洗。”
“白深,我来,”楚楚拿了沙发扶手上的围裙就往自己身上套,“你和瑞瑞玩一会儿吧,他可想你了。”
白深没推辞,他和楚楚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没那么生疏客套,更何况,他现在是真的不想洗碗。
“好像确实是有大半年没见了。”白深抱着瑞瑞坐到沙发上,小白金欢脱地跑过来跳到他身边。
晚上楚楚带着瑞瑞睡在他的房间,白深睡沙发。小白金屁颠屁颠跑过来在他脑袋旁边乖乖趴下。
“无事献殷勤,”白深叹了口气,连说话的嗓音都哑得厉害,“你又不能给我倒杯水。”
小白金很是配合地汪汪叫了两声。
楚楚第二天一大早就帮着同学准备婚宴去了,白深烧得越来越厉害,一直赖着没起床。最后瑞瑞自己乖乖穿好衣服走到客厅,还爬上椅子从盒子里给嗷嗷待哺的小白金抓了一把狗粮。
“爸爸。”瑞瑞坐在地上费力地掰着自己的n_ai粉罐,叫了一声。
“……”白深听见了,但迟钝的脑子一直没做出反应,整个人还一动不动地躺着。
“爸爸,门铃响了。”瑞瑞走到他跟前,小手抓着他的衣服推了两下。
白深终于反应过来,撩起了额前凌乱的碎发,努力坐起来一些。他才发现自己穿的不是睡衣,昨天晚上洗澡前迷迷糊糊从衣柜里扯了件白T恤,仔细一看,还是路浔写了字的那件。黑色记号笔印迹还清楚地留在左下衣摆。
瑞瑞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静静等待了5秒,发现白深根本没动多少,小大人似的盯着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只得自己踮着脚去开门。
路浔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飞机就来了这里,毕竟他自己家离机场近得多,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来了。
他敲了好一阵才把门盼开,结果来开门的是个小屁孩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在门口干站着。
瑞瑞一溜烟跑了进去,路浔退两步看了看门牌号。
没走错啊,难道小区走错了?
小白金不明所以地跑过来,一闻见路浔身上的味道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这才放心地进门,喊了一声:“白深?”
瑞瑞继续坐回了地上掰着自己的n_ai粉罐,食指放在嘴巴前面,像模像样地说:“嘘!爸爸还没有醒哦。”
路浔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白深,一直到坐在他脑袋旁边才看清楚。
“你怎么一头汗,这两天降温了啊。”路浔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出奇。
白深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诶?你去哪儿了啊这几天。”
路浔听见他这赶得上Cao原里呼麦的蒙古族大叔的低沉嗓音,赶紧起身去倒了杯水。
“去了一趟台北那边。”他说,说完才发现说不说都无所谓,白深也没打算听他回答,一头栽进沙发,像死猪一样继续睡了过去。
他到浴室随便扯了一条毛巾打s-hi给他把汗擦了擦,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支温度计。
“你把温度计放在花盆里是几个意思?”路浔看着绿萝盆里被叶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两支温度计,要不是他刚刚找得不耐烦,出气似的扒了叶子一下,都发现不了。
小白金在他旁边汪汪叫,邀功一样兴奋地摇着尾巴。
“你干的,知道了。”路浔拆开了其中一支的外壳,给白深量体温。
“你是不是饿了,”路浔走到已经放弃掰n_ai粉盒的瑞瑞面前,“哥哥来给你冲个n_ai。”
他其实根本不会,只是帮忙把罐头盖儿掰开了,其它啥也不懂。
等到瑞瑞终于喝上了n_ai,路浔走到白深跟前拿下温度计。
“厉害了,”他比了个赞,“40度,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白深顿时心累,懒得跟他拌嘴。
“我记得上次你不是买了个医药箱么,”路浔说,又恍然想起来,“哦,那是在我家。但你怎么着也得有吧,你可是医生。”
“我就一心理医生,”白深觉得胸口气血淤积,要不是没什么力气,真的想打他一拳头,“难不成家里还得有架手术台吗。”
“好吧,”路浔把他拉起来坐着,端着一大杯热水直接送到嘴跟前,“干了这杯,还是好汉。”
白深心想喝完就用杯子砸不死你的。
他一口气喝到了底,瑞瑞也喝完了n_ai,走过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俩。
“瑞瑞,叫路浔哥哥,”白深说,转向在身侧架着他的路浔,“这是我儿子。”
“哦。”路浔应了一声。
嗯?!
对哦,一开始小屁孩儿就叫他爸爸来着。
“你你你……”路浔震惊得结巴了。
“朋友家的。”白深这会儿也懒得仔细解释了。
“哦……诶?你让他叫我哥哥?”路浔啧了一声,一丢手把白深甩回沙发上。
“你刚刚自己这么说的,哥哥给你冲个n_ai,”白深笑了起来,“赶紧叫我一声爹。”
作者有话要说:
震惊!一对夫夫带着孩子和狗竟然在家里……
认贼作父,互相伤害,还能咋地。
第15章 15
“下午我得出去一趟,见个人。”肖枭起身迅速穿好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李恪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
“你看我这一脸成熟男人的魅力,还需要你陪着喂n_ai么?”肖枭背对着他,把窗台上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干了。
“跪着求我我都嫌弃,今天愿意去是你的荣幸,”李恪说,“……还有,那瓶水是我浇花的。”
“……”肖枭没说话,估计是无言的骂街。他默默地盖上了瓶盖,手指一用力就把瓶子捏得变了形。
“就你他妈这两根葱还用浇呢?”他终于为自己可能喝下了一杯自来水而感到愤愤不平,“你要不要给它盖个雨棚啊?”
李恪没忍住笑了起来。
肖枭把被捏瘪的矿泉水瓶扔到他身上,气冲冲地去洗漱。
洗完后他回到李恪的房间,打开了衣柜,随便找了件合身的套在身上,关衣柜门的时候看见最右侧挂着一件白衬衫,就孤零零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