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丁点儿反感的情绪都没有?!
白深不禁自我怀疑,是不是单身太久被男生亲了也觉得春心荡漾了。
不至于吧,他自认为成熟冷静,什么情况应付不过来。
他抛开这件事,立即抓住了重点:“等等,你是说李恪和肖枭……”
“嗯。”路浔看着他笑起来,两人像俩小屁孩儿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白深忍不住骂了一句,这震惊程度可以说无与争锋了。
“今天早上Jacob找我,还和以前一样,”路浔说,“他从两年前就想让我跳槽到他的那个团伙里了。”
白深回过神来:“这样啊。”
“他很会威胁我,”路浔笑了笑,像在讲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一样,“很会找我的把柄。”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深问。
“你应该看到他留的信封了,他们盯上了瑞瑞家里,肯定先把瑞瑞那边稳住。他也不敢真的做什么,毕竟这些都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要是真的让我不高兴,我可以让他永远见不到我,那样,他连让我去他团伙的打算都没法有了。”
白深听他这么说,顿时放心许多。
“不过他们也是够菜的,每次都能让我找到破绽,”路浔说得很是欠揍,“无聊得我都不想陪他们玩了。”
白深笑起来,做他们这一行的,确实得在危险中找点儿乐子,与其说生死较量,不如说惊险游戏。
“他们为什么想挖你过去?”白深说,“因为会解密?”
路浔看着白深,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天下会解密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为什么唯独想挖我过去,为什么唯独只想弄死你?”
白深也看着他,顿时哑口无言。
“我明白了,”白深叹了口气,“因为你有可能成就他们,我有可能毁掉他们。”
“对啊,”路浔笑了,“可你说,咱俩要是在一起了,会有什么后果?”
白深有点儿晃神。
等等,“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路浔自顾自说了下去:“在成就他的同时毁了他,这样才好玩。”
白深不知该说什么,他觉得路浔有很多面,就像驯鹿一样,全身上下都是宝,也怪不得Jacob成天想抓住他。
“我刚刚没事做,查了一下区别,”白深说,“驯鹿、麋鹿、驼鹿、马鹿,还有傻狍子。”
路浔笑起来:“什么区别?”
“忘了,”白深老实回答,“不过我记得说驯鹿x_ing情温和来着。”
“也是,”路浔说,“不然也不能乖乖给圣诞老人拉车。”
“你过圣诞节吗?”白深想起他在国外长大,随口问。
“十年之前过。”路浔回答。
白深说:“快到了,今年也过吧。”
“哇,真的耶,”路浔呛他,“还有四个月就要到圣诞节了。”
白深看着他笑:“傻逼。”
“你给我准备礼物吗?”路浔问,眼睛里有像孩子一般期待的光芒。
“嗯,”白深点头,“你想要什么?”
“不要什么,”路浔说,“只要你能从烟囱里爬进来就够了。”
“圣诞老人也不能爬进烟囱啥也不送啊。”白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想……”路浔靠着窗台,用手撑着脸,仔细思考了一番,“我想过一个正宗的老北京传统年,喝腊八粥、啃糖葫芦、逛庙会什么的。”
白深好笑地看他:“圣诞节和春节中间隔了多久,你知道吗?”
“有一会儿吧,”路浔显然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那我今年不过圣诞节,过春节就好了啊。”
白深有点儿诧异:“你来中国这么久,一直没过春节?”
“过年讲究个阖家团圆,也没人陪我过啊。”路浔说得很是委屈。
“肖枭也不陪你?”白深问。
“我一直跟他说我去台湾省那边找一对认识的老夫妇过,”路浔说,“我确实也会去,但不会年年都去。”
路浔说着有点儿感慨:“我妈妈是北京人,以前老爱给我说春节的事情,但我只能在电视里看看。”
“嗯。”白深笑着点了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路浔执着地往下问。
“就是我答应你。”白深说。
“答应我什么?”路浔像个小屁孩儿非要拿到承诺似的。
白深只好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答应你,陪你过一个正宗的老北京春节。”
路浔灿烂地笑起来,笑完又有点失落:“就一个吗?”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白深汗颜,“只要你想要,明年,后年,大后年……一直往后,我都愿意和你过。”
路浔沉默着没说话,只安静地看着他。
良久,路浔才出声叫他:“白深。”
“嗯?”白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我想吻你一下。”路浔低声说,语气里有些不明的温柔缱绻的情绪。
白深无语,这么直白的吗?前几次怎么没见你问我一声啊?!
“……嗯。”白深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他一遇到这种情感方面的事,就能瞬间变成蠢货小萌新。
“我记得,”路浔转身面向他,靠前站了一点,把两人本就离得很近的距离拉得几乎鼻尖抵着鼻尖了,“你说‘嗯’就是你答应我的意思。”
白深扶着窗台退了点儿:“……算是吧。”
路浔伸手搂住他的腰,挑了挑眉毛以示询问。
白深无语,心想你要是询问,也不至于隔这么近抱着我问啊。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路浔温润的唇覆了上来,白深心一横,伸手环住路浔的腰身,配合着吻住他。
两人的唇齿纠缠间,除了竹叶青的馨香,还有什么别的味道。
是甜的,白深想,也许和路浔在一起,就是甜的。
直到白深有点喘不过气,才推开路浔,低下了头。
“肺活量不够。”路浔笑道。
“不是,”白深辩解,“我有点儿慌。”
“慌什么?”路浔问。
“我也不知道,”白深说,“可能是紧张的。”
路浔哭笑不得:“你单身这么久,会不会街边儿看一只猫都眉清目秀的?”
“滚。”白深有点没面子。
他确实很久没有过什么情感体验了,对这方面的事情几乎要退回到原始状态。
“去办公室吧。”路浔松开抱着他的手,转身想门口走去。
“等会儿,你没事了吗?”白深这才想起来看他的初衷是什么,结果从一进门开始,整个话题就被他带偏了。
“你看我现在这样,”路浔在白深面前转了一圈,“像个有事的人吗?”
白深实在觉得他捉摸不透,忽晴忽雨的心情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一路走到办公楼,遇见正在从老原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李恪和肖枭。
路浔走到肖枭面前地时候伸了下腿,成功把肖枭绊得一个趔趄。
“哎!”肖枭转过来抓住他,“找揍呢?”
路浔赶紧啪啪打开他的手,哈哈笑着跑走,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白深跟在后面,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