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知道关。”路浔说道,一路飞奔出小区,再飞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肖枭没想到他骑个摩托这么野,速度快得像赶着给祖坟上香似的,让他忍不住想回头看看阎王老子有没有飘着跟在后边儿骂骂咧咧地追。
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路浔猛地急刹车,肖枭没反应过来一脑袋磕在他肩膀上。
接着他逃命似的跳下车,同时取下头盔扔到路浔身上,冲到一边要吐,场景可谓狼狈至极。
路浔靠路边看着他嘿嘿笑,还不忘嘲笑两句:“受得住么,祖国的花朵?”
肖枭摆摆手,脱力一般靠着花台:“老子今天要杀了你炖汤。”
“还上不上来了?”路浔一脸笑意地问。
肖枭没说话,挥舞着拳头示威一般地晃了晃。
路浔笑了笑,看着前方的红灯转绿,坐稳了骑着摩托从他面前飞过。
肖枭没忍住骂了几句,站在路边用瑟瑟发抖连手机都拿不稳的手指头戳了戳屏幕准备打车回去。
第二天早上他在屋里收拾好行李拎着箱子下楼,一到楼下门口就看见路浔站在摩托车旁边盯着已经睡死的手机屏幕。
肖枭看见摩托车就是一阵头晕,他走近了看着路浔:“瞅什么呢,屏幕黢黑的。”
路浔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转头看他道:“看屏幕里我的这张帅脸。”
肖枭叹了口气:“又坐你这个逼啊?”
“怎么说话呢,”路浔啧了一声,拿出头盔递给他,冲他扬扬下巴,“上来。”
肖枭只好去寄了行李,生无可恋地坐到了后座,顺便不怀好意地搂住了路浔的腰:“人家好怕怕哦。”
“撒开,”路浔冷着脸说,“不然我用点儿办法帮你撒开。”
肖枭撇撇嘴松开了手,到了小区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大门站在一旁抽烟,一件长大衣把腰线衬得格外英朗。
肖枭冲那个背影吹了声口哨,李恪转过身来对他俩挥了挥手。
路浔骑慢了些多看了两眼,随即迅速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街道上。
“看什么呢?”肖枭问,“是不是缺乏爱的滋养。”
他一边说着,一边没安好心地把两只手伸进了路浔的外套兜里,相当于紧紧贴住他顺带环住了腰,空气中顿时充满迷情的味道。
路浔一个急刹加上神龙摆尾闪电漂移,几乎把肖枭甩出去,还没停稳肖枭就跳下车站到一旁。
“别整这些,”肖枭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你爸爸我血糖低,受不住这个。”
路浔笑了笑:“上来。”
肖枭抱着壮士断腕地决心再次坐了上去,一副要慷慨就义的样子。
这次任务的地点很近,就在隔壁城市,路浔带他一路飙车到任务地点,找了个小店吃饭。
肖枭铁青着脸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靠着椅背无力地说:“印度有句古话,等一等,让灵魂跟上来。”
路浔瞥了他一眼,那魂儿都被飙车摔掉半条的样子颓丧得像要进入冬眠的倒霉熊。
他点了菜等着,习惯x_ing地观望了一下饭店的环境和周围的人。
隔壁桌坐着几个其他组织的人,脑袋聚在一起活像五只土拨鼠。路浔见过,但是算不上认识,他们在小声议论什么,说了半天他也没听清。
等到上菜了两人开吃,肖枭突然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凶神恶煞地往旁边桌瞪了一眼。
“抽什么风呢?”路浔依旧镇定地挑着菜。
肖枭没说话,低头拿起筷子接着吃,半晌才漫不经心地说:“再让我听见你们说些胡编乱造的屁话,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五个照样打得你们妈也不认识。”
说完他往旁边看了一眼,眼神定格在中间的女人身上:“另外,教养这种东西,我没有。只要让我烦躁,女人照样收拾。”
路浔这才一脸懵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你别管了。”肖枭低声说。
土拨鼠们这时候也按捺不住,其中一只土拨鼠说:“那个云早该被深海扔出去了,现在连九天也不要他,指不定躲在哪儿见不得人,他在地下组织是肯定混不下去了。”
肖枭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就准备上手。路浔一把拉住他,冷不丁地开口:“有种再说一遍。”
“只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不让说。”土拨鼠们中最土的土拨鼠不怕死地说。
路浔听到这句二话不说站起来走到隔壁桌旁,往最土的土拨鼠脸上揍了一拳,土拨鼠顿时就流了两道鼻血。
店里所有服务生都紧张地盯着他们,看这架势也没人敢来劝架。
路浔收回手往土拨鼠碗里盛了一碗汤,一边说道:“以后再酸了吧唧说他坏话之前,先想想你爷爷的拳头硬不硬。”
旁边一只土拨鼠愤愤不平地要还手,肖枭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那个人的手腕按下去,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路浔,又指了指自己,很不好惹地说:“驯鹿,大大,道上混的,不认识?”
土拨鼠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顿时偃旗息鼓。
路浔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了,踢开椅子就向门外走。
“帅啊,”肖枭结了账跟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像我儿子。”
路浔没说话。
“哎,看不出来啊,”肖枭接着说,“我还以为你现在也恨不得戳白深脊梁骨了呢。”
“那不一样,”路浔说,“那些人牙尖嘴利说话加言加语的,难听。”
“那你……是不是对他也有意见?”肖枭小心翼翼地问。
“是,”路浔很干脆地回答,“我他妈恨不得现在打得他跪下来叫我爸爸。”
肖枭没忍住笑了笑:“你完了,你中毒了已经。”
路浔脸色很差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要是没打成,是不是得想他一辈子啊?”肖枭问。
路浔压低了些帽檐,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情绪。
第58章 58
这两天执行任务还算顺利,就是在一个客运站休息室里再次碰到了土拨鼠五人组。
本来偏着脑袋靠着座位典型帕金森综合征姿势的路浔和肖枭两个人看见土拨鼠们,一下子都坐直身体挺起腰背,甚至还勾肩搭背翘起了腿,一副满脑门儿上都写着“你大爷们都真的很几把坏坏哦”的字眼。
几个人沉默着假装没看见他们从旁边走过去,要知道驯鹿和大大这俩人在地下圈子里“无法无天地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任务时间大概就一周,过得还算顺风顺水,还顺带揍了别人一拳出了出气,两个人心旷神怡的。
不过就在任务结束要回城的时候,还发生了一点儿小c-h-a曲。
两人就在机场吃泡面腾出点时间休息还是出去搓一顿打打牙祭之间起了争执,争着争着就来劲了,把什么陈年旧事都翻出来说,必要的时候上升到人生道德价值观与世界和平的高度。
于是他俩就站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街边争起来,俩大糙老爷们儿也不光只打嘴仗,偶尔也附加一些温柔的抚摸作为辅助证据。
“老子跟你这么多年!为了迁就你经常不吃r_ou_!”肖枭说着就野蛮地扯他的大衣,“去科尔马那回我瘦八斤!”
“我求你了吗!逼你了吗!”路浔抓住他的手腕一侧身把他撂翻在地,“自己挑食跟个小屁孩儿似的我都嫌丢人!”
肖枭没顾着起来,两腿直接夹着路浔的腰,一使力把他摔在地上,坐起来按住他,嘴里还一边说着:“我挑食?你他妈r_ou_都不吃!r_ou_都不吃说我挑食!挑食!”
路浔在地上挣扎着对着肖枭的颧骨抡了一拳:“碍着你了吗!要不是看你干架还有点儿用处老子早把你揍残了!”
“就你还揍我!”肖枭毫不示弱地几拳净往他脸上抡,“你掀被子让老子大冬天猪r_ou_风干还没找你算账!白瞎了我老李还给你盖被子就他妈该让你冻成老冰棍儿!”
路浔不甘示弱地一边挡住一边还手,“算狗屁账!我家我爱咋咋!”
“还有!”肖枭被路浔翻身按倒在地上,一个扫堂腿把他弄趴下了,“说起老冰棍儿!上回我屋里冰箱剩那一个是不是给你吃了!给老子说!”
“吃了给你面子怎么的吧!”路浔心里火窜窜冒,把住肖枭的胳膊屈身往后滚完成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跪下来说句皇恩浩荡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