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路浔一脸懵逼地问。
“你啊,”路妈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啧啧个啥,拿好包准备出门,交代了一句,“先去洗漱,给他用冰袋敷一下,我出去买点药。”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不放心地问:“有冰袋吗?”
“没,”路浔老实回答,“晾一会儿就好了吧,他以前也经常发烧的。”
路妈叹了口气,笑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路浔于是就真的没有再管他,原因很简单,他还在生气。
鉴于昨晚白老师的回答让他非常不满意,他问白深当初为什么要结婚,白深说,因为需要。
楚楚领养和签证问题,两人形式结婚就能解决。怪不得瑞瑞长得不像白深也不像楚雨。
路浔又问:“那要是误会没解开,你怎么办?”
白深回答得很自然:“就让它没解开好了,有些事情比误会本身更重要,弃车保帅。”
路浔不死心地接着问:“那我永远离开你,不会跟你和好,你怎么办?”
“我就找个遥远小地方平静地生活,把以前的所有都忘掉。”白深说。
“包括我?”路浔问。
“包括你。”白深回答。
白深这样说,路浔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简直就像个仅仅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
白深动了动,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发愣。
“今天要去宠物乐园接小白金。”路浔说。
“哦,”白深迷糊地应了一声,“好。”
路浔觉得他可能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进洗手间洗漱完,拿着一个s-hi毛巾出来,盖在白深的额头上。
白深又睁了睁眼看着他。
“我生气了。”路浔说。
“……哦,”白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不是该……哄一下啊?”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路浔听着有点儿心疼,他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接着坐到他旁边,把白深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哄一下就算了,你哪儿会这个,”路浔把热水杯递到他嘴边,“打一架吧什么时候,你接受了那么多年训练,我都没看你正经打过架。”
“……行吧,”白深说,“找个时间。”
喝了水,路浔去卧室拿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坐回白深身旁,看着他说:“换上。”
白深瞥了他一眼,开始脱衣服。
路浔从来没见过白深光膀子的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只是担心他越烧越厉害。
不过白深脱下来的时候,他心情一下子就变了,不是色眯眯地盯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鼻酸。
白深身上有很多伤痕,不是淤青,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老伤,只留下了一些浅显的痕迹。
路浔坐近了些,红着眼盯着他的后背发愣。
“……怎么回事?”他突然出声问。
白深一脸懵地答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伤,”路浔清了清嗓子,避免白深转过头来发现他情绪的波动,“后背上的那些。”
“哦,”白深犹疑了一会儿,才说,“很多年前的了,想要短暂的自由,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你没有反抗过的理由?”路浔问,“你会被打的?”
“……也许吧,”白深想了想,“毕竟都是自家人,会下狠手用鞭子打,但是不会往死里整,毕竟还想着要传承家业的。”
“都是被你家里的人打的?”路浔抬起手,想摸一摸,指尖还没碰到,又无力地放了下来。
“没有,”白深说,“会有竞争,也会有冲突,不过基本是要动刀子的。”
路浔没有说话,白深也没回头。
良久,他才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得很轻:“赶紧穿上,冷。”
白深听话地穿上衣服,等到穿上最后一件外套之后,路浔突然扳着他的肩膀,脑门抵在他脖子后面,一动不动,没说话了。
“怎么了?”白深问道,声音沙哑又迷糊,就跟没用力似的。
“有点饿,”路浔说,“我想吃饭。”
白深想了想:“我去煮?”
路浔叹了口气:“不得了不得了,还煮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吃饭都困难。”
白深没说话,心想那我大概是个废人了。
“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路浔很诚恳地问。
白深想到一年多前那碗路浔煮给他和瑞瑞吃的面,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你以后就住在这儿吧,煮饭做家务抵房租了,”路浔说,“白深,我们和好吧,我生气了,你他妈就是给老子哄好了也别想跑。”
白深笑了笑:“嗯。”
“一年时间,我恨够你了,”路浔说,“我每天都想着再见到你要吃你的r_ou_扒你的皮。”
白深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行吧只能吃一口?
路浔扳着他肩膀的手臂往前伸了些,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路浔低下头在他后脖颈上咬了一口,力道不重,但也不轻,白深疼了一小下。
“吃完了?”白深问。
“算是吧。”路浔点了点头。
白深笑了笑,突然开口:“说个事。”
“嗯?”路浔迷迷瞪瞪地回答,“怎么了?”
“……我又困了,”白深说,“我想睡了。”
你他妈是苏格兰小r-u猪吗?佩奇?!
路浔不想回答小r-u猪的话,愣了有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去卧室吧,暖和点儿。”
没等白深回答,他又补充道:“我待会儿就去买新床给我妈,旁边那间屋宽敞些。”
路浔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横抱起走到卧室,把他扔到了床上。
白深一脸懵地看着他,他把白深刚穿好的衣服又一件件扒下来,一把扯开了床边叠好的被子给白深盖好,一边盖被子一边还嘀咕着些什么“小r-u猪盖被被,盖好了就睡睡。来年长壮壮,后年杀光光”。
白深皱眉:“什么?”
路浔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嗯?没什么啊。”
白深没精力理他了,翻身就睡死过去,只露出一个酷似假发的八分之一个脑袋。
路浔伸手搓了搓露出被子的那一小撮头发,欺身压到床上,凑到白深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苏格兰小r-u猪。”
因为说得太轻,这嗓音听起来低沉x_ing感又魅惑,不过白深是肯定听不到了,毕竟离他开始睡觉已经过去了47、48、49秒了。
路浔站好,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关上门,从后院推出了摩托车,一直推到小区大门口才骑上去。
骑车的时候风很大,扑在身上有一种畅快的舒服。
他一路上想着,白深肯定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后院儿,他没在的时候,后院儿没有人打理过,透着一股浓浓的路浔style,和前院儿的花花CaoCao蒲团秋千完全不一样。
他没忍住笑了笑,虽然前面路上的车一直在熄火司机一直用各种社会言辞骂天骂地骂祖宗这件事并没有多好笑,但是他突然觉得还蛮有趣的,这世间每一种他平常不屑一顾的傻逼行为在此刻都让他乐不可支。
一想到家里卧室里还躺着一个正在冬眠的病娇小帅哥,他就满心欢喜。
第68章 68
路浔先去接了小白金,打了个电话让老妈把狗子带回去,他自己拉风地骑着车,长驱直入到了一个家具城。
本来他没想过还要好好把他那个外强中干的大院儿装修一下,结果现在妈妈和白深都回来了,他就想把家里好好装修一下,有专属于他们的温暖和归属感。
他还从来没有到家具城逛过,走来走去,他看中了一张和以前白深家里的床风格很像的另一张床,看起来洁白整齐,又大又舒服。
就先买一张床好了,其它的东西,他还等着和有审美水平的白老师一起来买。
选好床他就火急火燎地狂奔回家,不知道白深醒了没有,醒了的话吃药没有,不对不对,吃药之前吃饭没有,现在退烧了没有,是不是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