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无懈可击+番外 作者:八分十二(下)【完结】(31)

2019-06-08  作者|标签:八分十二 快穿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嗯。”

医生回答得很单调,但起伏的语气证明他并不是在敷衍,少年将侧脸浅浅埋进松软枕头,细小地蹭了蹭:

“我没去过游乐园,很久没去了。”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稍稍搂紧被絮下的人,力度温柔,在看不清面色的夜色中,借着身高尽情窥视着怀中的少年。

“落地玻璃还是有点反光啊。”乌黑的发旋有些卷,拥有琥珀眼瞳的人像小猫般回缩,“这个角度都看不清外面星星了。”

男人伸手慢慢安抚他,声音很轻:

“回头让先生找人敲个阳台出来,在外面看就不会反光了。”

“是啊。”少年依赖地彻底窝进男人怀中,安心闭目,“还是老师最聪明了。”

“叮,【治疗殷送】进度值+10%,当前进度20%”

……

那天以后,吴谢没有再在殷早的病房中“偶遇”殷白,这个人像空气一样消失在他周围,仿佛已经放弃他了。

殷早的病越发严重,近来,已经达到说话都很艰难的地步,柴林寸步不离,与他一起为殷早奔波,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让吴谢看不太懂。

既然已经背叛,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何必演戏呢?

他甚至有次不慎撞见柴林握住那人苍白的手,低头啜泣的样子——病房里很安静,除却因化疗昏睡过去的殷早以外,并无其它人。

或许是当真对这个人深怀感情,虽然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提前为自己找好了下家,但心底还余有几分舍不得离去的不甘,甚至还隐隐期待着对方能够活过来吧。

例行检查后,难得苏醒过来的殷早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医生,柴林想留下来,却被对方轻飘飘一句话打发出去:

“林林,我有话与阿谢单独说。”

柴林望一眼正在给男人倒水的医生,没有像以往那样坚持,反而低头应“是”,离开时还将门仔细带好,以示他与往常相同的忠诚。

医生将倒好的水放在床头,把形容枯槁的男人扶起,用温水去滋润他的唇角与咽喉,低声询问:

“什么事,先生?”

殷早语气虚弱,吐字却清晰:

“找个时间,把阿送……送去国外。”

医生喂水的动作一顿,从这人浑浊的眼瞳中,望见那一点锐利微光。

第66章 part.66

医生推门而出,抬眼就看到候在外面的柴林。

男人高大且结实,阔而峻险的眉峰上有一条长疤,从右额角一直划到左额角,让他原本平淡的面貌变得狰狞起来,而这狰狞之中,鹰样的双目流露出极为严肃可怕的气压。

即使是殷家的内部成员,也少有几人敢于直视这个男人的眼睛。

吴谢就是不怕的人之一。

意识到对方正越过他的肩膀在看空隙后沉沉睡去的病人,吴谢将门彻底掩上,面色冷淡地仰头望去:

“有什么事?”

“您要的东西。”将银色怀表递给对方,男人语调放沉,“先生说了什么?”

“主要是问少爷近况。”把怀表塞进口袋,医生说,“先生这几天情形不是很好,白少来过几次?”

“自上周以后就没有来过。”

点了点头,尚未走出长廊外,医生忽然顿住脚步,柴林走在他前方,察觉他没有跟上,不由露出问询神色。

狭长且黑沉眼眸乍然望向他,柴林从这眼神中觉出几分被窥视的微妙感觉,当下不由挑眉,面色镇定地问道:

“怎么?”

握紧口袋中怀表,医生欲言又止,却终究摇了摇头。

耳畔传来系统机械的电子音:

“非任务道具,不可回收。”

……

银色拨片无法掩盖生锈痕迹,尽管外表维护得很好,但无法清理到的细节依然沾有锈迹,只是现在,已经变淡许多。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足以传承下去的老式怀表,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然保养良好。

食指轻轻勾下表盖,雕有精致纹路的表盘“啪”地关上。

“这是游薇的怀表。”

“是。”

“这是任务道具。”

“是。”

“那么,为什么系统提示它是‘非任务道具’?”

“它被拆解过。”电子音维持着客观的稳定,“而且失去了三枚铆钉和齿轮。”

医生安静下来,良久都不曾说话。

“柴林在怀疑我。”银色怀表沉甸甸地躺在掌心,医生俯视着它,“他想知道怀表的含义,找人拆了它,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装了点‘小礼物’在里面——让我猜猜,是微型定位器?还是录音纽扣。”

系统没有回答,它知道宿主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需要别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最好不要c-h-a嘴或打扰。

不知不觉,它也变得能够“理解”他人了。

“不管是什么。”食指与拇指牢牢扣住银质表盘,男人问道,“它还能恢复吗?”

“能。只要找到原来铆钉和齿轮,把它们恢复原样就可以。”

“系统有没有任务道具的追踪功能?”

“……”这次电子音停顿了很久才回答,“没有。”

男人没有说话,他心底在盘算着某些事情,或许能够弥补这件堪称是败笔的意外——在这之前,他的任务道具从未被任何NPC拆过,是他太过放松警惕,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要想修复这只怀表,目前只有一个人做得到。

“这个周末,带阿送去游乐园玩吧。”指尖滑过反光表壳,医生眸色深如潭水,“或许事情还能有一点转机。”

雪白的宽大手掌掠过怀表,覆于黑色手机上。

在系统的无声注视中,医生拨通了一个电话。

上面只显示两个字:

殷白。

……

殷送很难确切地回想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带他去了梦寐以求的游乐园里玩,他们在高空项目起起伏伏,下来以后,老师给他买了巧克力冰淇淋,接着他们遇到了殷白的人,老师前去交涉,最后趁对方不注意拉着他进了鬼屋。

本该是很恐怖的地方,但因为老师带来的安心感,他完全不觉得慌乱,也就在那时候,他发现老师拥有非常惊人的方向感。

他们没有拿地图,老师在前进的时候却好像完全没有困惑,带着他疯狂奔跑,甚至能够提前避过要扑过来制造惊吓的工作人员——他们钻进一个拉起黑幕的地方,老师把他交给套着骷髅头的保镖,亲自帮他戴好蝙蝠面具,告诉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但老师没有跟他一起,转头就掀开黑幕去反方向引开殷白派来的人。

所以老师并不知道。

他后来见到的并非是父亲的亲信。

而是在车内等候已久的柴林。

似乎有什么东西。

从那一刻开始,逐步崩坏,终至失控。

……

吴谢被押回殷家的时候,殷白正坐在客厅最中心的沙发上。

那里曾是殷早的位置。

随着这场充满倾轧的内战残酷结束,这把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交椅,终于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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